“齐羽?”孟晓月一愣,随即却又轻轻摇着头,口中呜咽之声是不绝于耳,光听着就让人觉得难受。
罗诚好笑的望着严小白:“齐羽要是知道你拿他当钱袋,怕是分分钟都要跟你断交了。”
他也缓缓来到孟晓月身边,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丢给她:“我是没什么钱,但这个足够你给爷爷看病,你也别哭了,快走吧。”
严小白大吃一惊:“你居然有钱?我还以为你穷光蛋呢!”
罗诚哭笑不得:“我好歹也官拜校尉,也是拿朝廷俸禄的,即便我只是不败将军府的家奴也该有几个工钱吧?”
严小白想起罗诚的身份,一时又觉得无比自豪,想那齐泽齐羽是因为齐定山的关系才官拜将军,而罗诚,一个孤儿出生的他硬凭着自己的本事做到了校尉,这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想到这么厉害的男人居然是她的男朋友,心中又是无比的欢喜,恨不得上前猛亲他两口。
她将罗诚的钱袋交到孟晓月手里,轻声道:“姑娘别哭了,俗话说的好,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活下去的。”
孟晓月来到长安卖唱,对长安也并非一无所知,不败将军府威名赫赫,她早有耳闻,又听得人常说齐家两位公子,唯有二公子齐羽至今没有娶妻,原本她也没有要攀附的心,谁料今日居然会遇到严小白和罗诚,便决不愿意错过这么一个机会。
“这位姐姐!”她一把抓住严小白的裙角,眼含热泪道,“晓月并非贪慕钱财之人,实在是受人牵制不能脱身,如今晓月跟爷爷实在无处可去,还求姐姐跟东家说说,晓月愿意与姐姐在一起,即便为奴为婢也好过流浪街头啊!”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冲她不住的磕起头来。
严小白为难的看向罗诚。
罗诚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姐姐!”孟晓月大哭道,“我爷爷就要死了,我一个弱女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求你帮帮我吧!”
想她严小白十七八岁的时候还在读高中,虽然跟着母亲吃尽苦头,可怎么都没眼前这个姑娘可怜,侧影之心一动便是再不能收。
她拉拉罗诚的衣袖:“诚哥,你怎么说都是不败将军府的管事,收个丫鬟什么的还是能办到的吧?”
罗诚有心不去管孟晓月的事情,这世上可怜之人多了,他没必要各个都管,更何况他觉得这个孟晓月心术不正,不是什么好人,但见严小白苦求又不想让她失望,便只得无奈的点点头:“那就先跟我们回去,但不败将军府毕竟不比别处,最后究竟到底能不能留得下来,还得看主人们的意思。”
严小白大呼“万岁!”也不管在场还有其他人,直接上去就给了罗诚一个香吻,惊的一旁的孟晓月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收了渔具,带着孟晓月和她爷爷回到不败将军府,罗诚将孟晓月随意安排了一下便再不去管她,如她这样的女子,即便在不败将军府待上三四年都未必有机会掀起什么风浪来,更何况她能不能留下还要经过郢梦娘这一关。
因为孟晓月,他们今日垂钓的计划收的有些早,但这不妨碍罗诚在院子里架起烧烤架,一条条鲜活的大鱼在他的手里,转眼就成了一道道美味。
严小白一边吃着鱼,一边看着罗诚傻笑,如果能将他拐回现代该多好,就这做菜的手艺,在市区闹市口租个店面,保管不出一年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奇怪?我明明记得我将辣椒酱放在这里的,怎么没了?”罗诚上下翻找着辣椒酱。
严小白忽然想起自己压缩包里带了各种调味料,便干脆拿出来给他,忽见其中夹了一条芥末,恶作剧心瞬起。
她拿着芥末晃到罗诚面前,一本正经道:“尝过芥末吗?岛国特产,特别美味。”
罗诚见惯了她各种稀奇东西,也不疑有诈,直接打开盖子用筷子轻轻挑了点,刚要尝尝忽听严小白又道:“这东西味淡,你得多吃点才能尝出味道来。”
他“哦?”了一声,双眼微微看了她一眼,装作听话的样子在筷子上挤了一大团芥末。
严小白见他就要上当,脸上止不住的兴奋,一张嘴更是微微长着,恨不得能亲手将它塞进他嘴里。
罗诚轻笑一声,趁她不备,突然转身将沾满芥末的筷子塞进了她嘴里,也不许她吐,另一只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严小白想要反应却已经来不及,辛辣的芥末瞬间在口中爆开,一时间眼泪鼻涕口水各种横流,就跟个脑瘫的傻子一样。
罗诚在一旁“哈哈”大笑:“叫你再捉弄我!”
严小白一边抹着眼泪鼻涕一边苦道:“还说爱我呢,对我可真狠!”
罗诚微微一愣,随即却将刚才她吃过的筷子又转了个向,主动往上面挤了一大团的芥末,二话不说便一口吞进了嘴里。
严小白大吃一惊:“你干什么?明知道是我的恶作剧为什么还要吃?”
流着眼泪的罗诚一边张口呼着辛辣一边艰难回答:“因为爱你,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想跟着做一遍,体验一下你体验过的感受。”
严小白看着这个笨蛋一样的罗诚,心里无限感动,她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后腰道:“罗诚,你对我真的很好。”
他轻轻摸着她的头,柔声道:“我在这世上活了二十多年,唯有这几日方觉得人生幸福。”他低下头望着她,“小白,是你带给我的幸福,此一生遇见你,我无憾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一说,严小白的心里不禁又酸又痛,像是他在向她道别一样,严小白紧紧的抱着他,想用自己的体温带给他更多的温暖,也想永远就这样抱着他,不让他离开。
“姐姐!”也就在此时,忽听院外传来齐羽的声音。
罗诚忙松开严小白,可严小白却执意不愿意松手,直等到齐羽走入院子,方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他。
齐羽见严小白抱着罗诚,先是一愣,转而立刻将目光转向他处,十分尴尬的冲他们道:“光禄寺穆光文来了,说是专程来找姐姐的。”
严小白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到底有完没完啊?难道非要我揍他一顿才知道老娘不好惹吗?”说着便撩起衣袖大步朝着前厅而去,一副要去打架的样子。
罗诚想要跟过去,却被齐羽一把拦住:“诚哥,我有话要对你说。”
罗诚看着远去的严小白,缓缓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来到前厅,穆光文一如既往的一副忏悔的样子,只是今日这张脸上却多了一处淤青,显然是那日酒疯之后回家被母夜叉修理过了。
严小白也不等他开口,直接上前“啪啪啪”就是三记耳光,嘴里怒道:“一记耳光打你忘恩负义,第二记打你纠缠不休,第三记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再敢纠缠我严小白,下回就没那么便宜你了!”
穆光文被这三记耳光打的晕头转向,他愣了许久之后才惨淡开口道:“我今日来是奉大皇子之命跟你排演什么话剧的,他说那一日酒宴上你答应了他的……”
“额……”严小白尴尬上前看着穆光文脸上那红色的巴掌印,不好意思道,“要不,这三个耳光让你打回?”
穆光文苦笑:“对你,我哪里下得了这个狠手?”
大皇子的意思很简单,那一日严小白答应了他要排话剧给他看,正巧皇后生辰在即,他想用严小白的话剧给皇后娘娘送去一个惊喜。
一场话剧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严小白想了想,只说三日之内写出剧本,让穆光文三日之后再来一趟就先将他打发走了。
一路想着这剧本究竟要写什么才好,忽听院子里传来齐羽激动的声音:“罗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齐羽,事实就是这样,即便你不愿意接受也必须接受,明白吗?”罗诚缓缓道。
“不,我不接受,我要去跟父亲谈谈!”他快步冲出院子,谁想却差点撞上门外的严小白。
齐羽看到是她猛地一愣,整个脸色都变了,想要开口跟她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张了张嘴便快步而去。
严小白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安的情愫,还不待转身,忽然就有人从身后缓缓抱住她:“他知道我们的事情了。”他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秀发,“但他依然说爱你,如果日后你可以跟他在一起,他定不会负你。”
严小白转过身看向罗诚。
淡褐色的眸子美过天上的星辰,浓情蜜意隐在其中,化都化不开。
他们说好只爱三天的,是这两天过的实在太幸福而忘记了这个约定?还是他不提所以她也想装作不知道?
心中仿佛被针扎一样痛,但是再痛都改变不了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实,他知道,她也知道。
严小白再一次扑进他的怀里,她什么都没说,但他却能感受到她的痛。
“是我错了。”罗诚轻轻道。
那一日要不是借着酒醉,以他平日的性格断然不会做出三日的决定,他没约束好自己,到头来却伤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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