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猎户口中得知,原来那片森林被周边的山里人称为死亡森林。进去了就出不来的森林,没人敢轻易冒然进入。
原来昨晚两人闯进的是死亡森林,好在两人没死,安念雪直感觉庆幸。
周楚暮向猎户询问回京城的路线和距离,猎户望了眼两人,见他们气度不凡,看起来又尊贵无比。他望了眼天色,劝告道:“京城距离虽说不远也不近,今晚恐怕会有一场大雨,我劝两位还是留下来,明天再走吧。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到我那儿宿一晚。”
周楚暮与安念雪也望了眼天色,疑惑互视了一眼,天色很好,怎会下大雨?
猎人是一个五十岁的汉子,情知两人在怀疑他的话,他是个老实的好心人,怕两人回京途中遭雨。便拍着胸膛保证:“今晚真有大雨,雨天出山最危险,我劝两位还是别走了。”
见他凝重的模样和郑重的语气,周楚暮最终决定跟老猎人回去。几人刚回到那小屋子里,天色已黑,这时天空已经飘起了大雨。
周楚暮与安念雪都觉得无比的庆幸,好在跟随老猎人走了,不然的话,就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老猎人独身,在此打猎为生,生活过得很苦,因而他的房子也很简陋,只是两间茅草屋。
老猎人心好,认为两人是夫妻,遂将主卧让给他们,自己则去了小柴房挤一晚。
天一亮,周楚暮与安念雪就告辞而去,他走的时候,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老猎人,算是一种报答吧。
到晌午的时候,总算走到了一个不算繁华的小镇。两人饿了,可怜的是身上都没银子,可怜兮兮地望着街道两旁的食物咽口水。
两人就要离开小镇的时候,像是天降神物一样,暗影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安念雪欣喜的向他要了两银子,跑去旁边的铺子买烧饼去了。
等她拿着几个肉馅烧饼回来的时候,发现周楚暮的脸色都变了,而暗影也是一脸的凝重和悲痛。气氛有点压抑跟沉重,安念雪不安的拉了拉周楚暮的袖子:“怎么啦?”
周楚暮望了她一眼,眼神黯然,伤感地道:“夕影死了!”
“死……死……死了?”安念雪瞪大了眼睛,连说话都变得结巴,手中的烧饼都掉到地上去了。夕影,那个男子,真的死了吗?
周楚暮缓缓地点头。
“是被淑妃的人杀死的吗?”安念雪颤抖着声音问,视线却转向了一旁的暗影。
暗影也是缓缓地点头。
天啊,都怪她都是因为她才害死的他,前天晚上他们不应该跑,不应该留下夕影一个人,当时真自私,留下他,他怎么可以干得过那些黑衣杀手?
终究原因,还是要怪她。
都怪她!淑妃,你真该死!
安念雪回到京城凝香楼犹还气愤不已,她对淑妃的恨真达到了一种咬牙切齿的地步。
她回去后,千缕抱着她哭得稀里糊涂,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令两人都不胜唏嘘。劝走了千缕,她陷入了沉思。
夕影的死给予了她很大的打击,本不该死的一个人却为了救她而白白的死去。淑妃利用了她,铲除了周楚暮身边的得力助手。下一个她又会害谁?
夏翎进来时,安念雪也没有察觉到。
“你别伤心,我都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大概。这事也不怪你。”夏翎在她对面坐下,轻声安慰。
呵,怎么可能不关她事情?!夏翎的安慰让安念雪苦笑,她知道他在安慰她。可是,此刻,她却没空回应他。
“这件事情都怪那个安念雨在暗中作怪,念雪,我替你报仇吧!”见她难过的沉默,夏翎忽站了起来,看着安念雪冲动地说。
“夏翎!”安念雪冲他摇头,“你别乱来,安念雨暂时还不能动。她身份特殊,背后的靠山复杂。她一是我姐姐二是太子妃,还是不要去动她。不能搞出大事情来,这对谁都不好。”
“那难道就任由这件事这么算了吗?她欺负你,差点将你害死,你也不计较吗?”
“我计较还能有什么用?”安念雪道:“恶人自然有恶报,先不管她,你别去动她。不过动她也没关系,只要不要她的命就行了。”
“嗯,我知道分寸。”夏翎缓缓点头,这回,他一定不会让安念雨好过。别说是她姐姐,只要伤害过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了。
安念雪此刻已没有心情去管其他事情,她一心都放到夕影死的事情上。
是夜,她还是决定去一趟楚王府,特别去奠基一下死去没多久的夕影。
她独自一人,身着黑衣,脸带面纱的出现在楚王府的门口,暗影一见到她,微吃了惊,然后将她带到了灵堂就走了。
接待她的人是飘零,安念雪恭恭敬敬地上了几柱香,凝视着夕影的画像。手指轻轻地抚摸过他年轻的脸庞,这么一个风华正茂的男子,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杀死,英年早逊。
“没想到你会来。”飘零看向安念雪,眸子蒙上一层无法言语的悲伤。夕影的死也让她感触颇大,身为同伴,朝夕相处的了一年,还是有点感情的。
安念雪的视线依然落到了夕影的画像上,她缓慢地道:“夕影人很好,以前我在这里的时候,他对我还不错,他走了,我自然也得来送她一程。”
飘零的声音很悲伤:“夕影走得真的很忽然,谁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就失去了生命。”
“对不起,都怪我,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他丧命!”安念雪抱歉地对飘零说道,同时心里也在对逊去的夕影默默地道:“你放心,不会让你白白的死去,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飘零谓叹:“此事也不能全怪你,王妃,你还是去看看王爷吧。他一天心情都不安,关在书房里很久,到现在都不出来也不许人靠近。你去劝劝他吧,只有你的话他才会听。”
夕影一直以来都是陪伴在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会伤心难过,也是无法避免的。
安念雪抱着一坛酒出现在书房门口,飘零轻轻地叩了叩书房的门,禀报道:“王爷,王妃来了。她要进来哦。”
说完,她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安念雪虽然离开王府也有段时间了,可周楚暮身边的这几个亲近的人依然唤她为王妃,不曾改口。
飘零推开门后就离去了。
安念雪缓缓步入书房,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那一缕月光静静地洒在他的身上,冰蓝色的锦袍透出一股冷洌的悲伤气息。
“你来做什么?”周楚暮站在窗前,没有回头,背着手,冷漠地询问。
尽管他在伪装自己的情感,可安念雪还是听出了他的悲伤,她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说:“我来陪你喝酒。”
听了她的话,周楚暮缓缓转身,凝视着她:“念雪,你今晚别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好。”安念雪轻轻地点头!
……
“对不起!”喝酒的时候,安念雪内疚地看着周楚暮说道。
“你不用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其实是我自己的错。”周楚暮苦涩的笑,将手中的苦酒一饮而尽,酒真是一个好东西,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欢酒。一醒方休,啥事都不用去想。
怪就怪在那晚他没想太多,只带着夕影就急匆匆出门,连暗影都察觉出了危险,可他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出来。
怪也就怪在他要跟淑妃斗,他不是早就料到身边的人迟早会离他而去么?选择了权力的这条路,终是会有死亡发生。
别说他身边的人会离他而去,就连他自己的命,只要一个不小心,就极有可能丧命。
夕影的死提醒了他,再也不能轻敌。对手可是淑妃,既然她都撕破了脸皮对他身边的人下手,那他也绝不客气。一个阴谋已在他心中隐隐升起,他要找个组织来联盟,他誓必也要让她痛上一痛。
周楚暮想到这里,望了眼已经醉倒了的安念雪,穿着黑衣的她依然明媚得动人。她趴在案桌上,脸色红润,喝过酒的唇瓣光泽动人。他轻轻地将她揽到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默道:“念雪,我多么舍不得你离开。可是你若不离开,待在我身边又很危险。也许,你的离开真的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周楚暮抱着安念雪一直待坐在书房里,临近黎明,他才将她抱到他的卧室去,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极其珍惜,在她额角落下吻后,留恋贪婪地望着她的容颜。然后嘱咐飘零照顾她,接着就出门了。
安念雪是睡到傍晚才醒来,睁眼便知这是周楚暮的房间,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这里的东西自她离去就没有换过,依然是那样摆设的。
从飘零手中接过醒酒汤,安念雪一口气喝完,昏沉的脑袋渐渐地不晕不炫。昨晚她本想灌醉周楚暮,没想到却被他给灌醉了。
唉,真是失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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