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彤赤足踏上绣花平脱,抱着白猫出了客厅,往墨家院子里闲散地散步。
一侧墙角的白蔷薇在微风下拂来淡淡的清香,和着兰草的空谷幽香,让她不禁沉醉。
她闭目深嗅,恍惚记起了自己家乡的樱花,在来S市之前,每年樱花盛开的季节,父亲就会带她登上山脉赏樱花,那白茫茫的花海,氤氲着四周,像纱一样如梦如幻,那飘落在双肩的花瓣,像雾一样轻灵。
花丛里震荡了一下,怀里的白猫嗅着鼠类的气味,迅速跳下她的怀,像闪电,扑入花丛。
“死猫咪!”
乔安彤无奈地叹息一声,看到不远处墨景修的书房里还亮着晕黄的灯光,几个高大的人影在暗黄的窗纱下投下几团黑色的影子。
她竖耳一听,好像是墨景修和他的手下窃窃私语,她凭着特工的敏感,下意识地蹑足闪到窗下。
窗下杂着一大丛带刺的仙人掌,她窜入仙人掌中,尽管万分小心,手上还是扎到几根尖利的细刺,她不禁痛楚地低吟一声,这细微的声音,在寂静一片的夜色中,还是清晰地传入墨景修的耳膜。
墨景修抬腿快步走到窗边,猛地掀开窗帘,见深沉的夜幕下寂静一片,一只白猫从花丛中窜出,嘴巴刁着一只死鼠,得意地喵呜了一声。
“原来是只猫,吓我一跳。”
墨景修阴鸷的眸闪着寒光,眉色一松,低咒了一句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和他的手下策划商业活动。
“我们现在通过军火生意积累到了丰厚的原始资本,应该正式开拓自己的商业版图,这第一笔投资呢,重心你们看应该放在哪里?”
“对,老大,这走火的生意我们该金盆洗手了,我们现在又资金了,可以大干一票!”
“老大,你不是看圣豪国际的那小子不顺很久了吗?我们就做他的竞争对手,好好杠上他!”
……
“少夫人!快来瞧瞧,我今天运气好,打了一只鸽子,瞧,还是一只信鸽呢,玲子!拿厨房去,给元元炖鸽子汤。”墨景修的司机吴小凡高兴地嚷道。
他暗暗喜欢玲子,所以和木夏夏的关系还比较不错,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活蹦乱跳地提着一把气枪,枪口还冒着热气,手里拎着的白色鸽子还在他手里扑棱棱地挣扎,看来还没完全断气。
吴小凡歪带着乳白色瓜皮帽,身穿大红格衬衫,外罩了件白色马甲,裤子穿得是时尚米色的背带裤,十分西皮。
他见木夏夏没有答应,便直接提着鸽子进了木夏夏的小客厅。
吴小凡风风火火地撞进来,刚走进门槛,却冷不丁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是乔安彤的女佣娴娴,只见她慌慌张张地从木夏夏屋里跑出去,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你跑来少夫人的屋子干什么!莫非你偷拿了少夫人的东西?快自己拿出来,否则给我搜到了,我让你好看!”
吴小凡一把抓住娴娴的手腕,娴娴纤细的手腕被吴小凡拽得生疼,她脸色涨得通红,低着头委屈地求饶:
“小凡哥,我没拿,我真的没拿,你放过我吧!”
“真的没拿?”
吴小凡松开娴娴的手腕,上下打量着娴娴,见她身上单薄,手上空空,但也不能排除她把东西藏在别处的可能,但她来少夫人屋里干什么?按墨宅的规矩,主人不在屋里,其他房的佣人是不能直接进主人屋里的,这瓜田李下,实在难以洗脱她偷盗的嫌疑。
“你先留下,等少夫人回来问话。”
吴小凡走进屋里,见木夏夏和玲子都不在,心想没有走远,可能抱着小宝宝去了花园晒太阳,便拖了一把檀木椅,坐在门口等了起来。
吴小凡跟了墨景修几年,有着特别的敏感,他认定娴娴肯定捣鬼,便罚她站在原地听后发落。
“小凡哥,你怎么来了?”
不多久,玲子抱着元元从花园走了回来,她远远看见他拖把椅子坐在门口,有些疑惑,便抱着孩子快步走了过来。
吴小凡连忙从玲子手里接过孩子,他笨拙地抱着小宝宝,做着鬼脸逗着。
小元元被逗得咯咯笑,吴小凡高兴地把小元元举到自己头顶,然后又放到自己怀抱,小元元笑得更开心了,她大大圆圆的眼睛,黑亮的眸子,像浸在清泉里的两粒黑玛瑙,透着顽皮。
“小凡哥,娴娴她惹你了?”
玲子见娴娴一副委屈的模样被罚站,同为佣人,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少夫人去哪儿啦?你先回屋里看看,有没有丢失的东西?”
玲子疑惑地看了一眼娴娴,便跑回屋里,拉开首饰盒看了看,又从衣柜里翻了翻,又跑去打开钱柜,衣物、首饰、钞票都没有少,便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望了望里里外外的陈设摆件,也一样未动,心里便有了底,急步到门口,对吴小凡说:
“小凡哥,我已经清点过了,什么都没有少。你是不是误会娴娴啦?”
“既然这样,娴娴你回去吧。”
“谢谢小凡哥,谢谢玲子姐姐。”
娴娴正高兴地要离开,刚转身,又被吴小凡叫住了:
“等等——”
“小凡哥,还有什么事?”
娴娴紧张地问,她担心小凡哥逼她说出来少夫人房间的原因,她答应过乔安彤,对自己做线人的身份守口如瓶。
“东西你虽然没拿,但你也没向我说清你为什么来少夫人房间?”
“因为……因为……”可能不会撒谎的娴娴支支吾吾。
“是啊,你为什么来我们屋?你想干什么?是不是你的主子派来盯住我们的奸细?”
玲子被吴小凡一说,也顿时长了心眼,她也觉得平白无故地,娴娴来自己这边干吗?这宅子上下皆知,少夫人和乔小姐面和心不和,除了公众场合聚餐,私底下从不来往,两家的丫头自然也不怎么来往。
娴娴被吴小凡和玲子两双审查的目光逼视着,有些发急,脸色涨得更紫,便背着墙壁,小声地呜咽起来。
原本还同情娴娴的玲子,见娴娴不能自证清白,还有礼无礼地哭起来,便气打一处来,她是宅子的大丫头,按资历,她可以教训小丫头,为了维护自家的夫人,也看不惯娴娴装柔弱的做派,便走进屋里,从花几上拿下一把掸尘的鸡毛掸子,抽了一下娴娴的小腿,喝道:
“哭什么哭!难道是我们欺负了你?你想让你的主子,看到我们依强凌弱?那你有种,哭大点声啊!”
“玲子姐,你不能冤枉我!”
“冤枉?那你为什么不敢说?你怕招出来,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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