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要是日本武士道精神的原因。
但是,先前围观我练习的同学,看我摆出守剑式后跳的时候,纷纷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是用剑道在和他打,大家在惊讶之余甚至还发出了一点感叹。
听到同学们因为我这一躲而发出的感叹,小山夫子恶毒的看了我一眼,叽哩哇啦大叫着又朝我冲过来。
守剑式主要是以挡、绕和退的方式进行御敌,但我和小山夫子的力量差距摆在那里,加上剑道野蛮的攻击方式,我根本不可能用挡的或者是绕的来招架住小山夫子的攻击。
只能用退的,但是我越退敌人的攻击也就会越猛烈,在无法招架的情况下,我没办法退几次。
我双眼死死的盯着他那双狂热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竟然变得无比的冷静,仿佛血液中多了一种神奇的东西,让我镇定下来。
我不打算再拖了,再拖也改变不了我被他追着打的命运,我打算破釜沉舟,既然他是学剑道的,那我也要用剑道的方式打败他!
小山夫子高高举起他的竹刀,朝我猛劈了下来,我在他举起竹刀之前,就握紧了武器,挺身朝他扑过去。
他大概没想到我真的会冲过来,脸上表情转换为得意之余,动作也跟着强行发生改变,要劈过来,因此他失去了准头。
我将竹刀全力刺向他,身体朝左边轻轻的偏移,我的速度比他慢了一点,他刀落下来的时候,我的刀才刚刚刺过去,但他却没有打中我,竹刀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砍了过去,而我的刀再次袭向他的鼻子,只听见清脆的一声,他的鼻梁断了。
“啊!”
小山夫子倒在地上捂着鼻子痛苦的惨叫着,他们的同伴根本没想到,小山夫子会被我这八岁大的孩子打败,周围围观的同学看到小山夫子倒下,终于爆发出胜利的欢呼。
但我知道这样还不够,这样小山夫子根本不会记住,恐怕等他的伤好了之后,他会再来找我的麻烦吧,我必须一次就打到他听话为止。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他的同伴此时根本不敢上来帮忙,我将刀举起指着他的脑袋,然后又偏转到他的胳膊上。
小山夫子惊恐的发现我大概是想打断他的手,立马痛哭失声求饶道。“不要再打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了……”
“不行,你以后还会的。”我用冷漠的语气说道,然后举起手中的竹刀,狠狠劈了下去。
“不要!”
“住手!”
我的刀停在了离他胳膊几公分的位置,松木老师这个时候出现在教室的门口,脸上一副惊恐的表情,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使得我一个八岁的孩子把一个大我五岁的孩子打倒在地上。
但我明白发生了什么,并且为了熄灭他心中那团邪恶的火焰,我再次将竹刀举起,不顾松木老师又一次奋力的呼喊,朝小山夫子的胳膊上砍了下去。
“啊啊啊!”
惨叫穿过了窗户与马路,传到了对面的牛肉面店里。
松木老师把小山夫子送去了医院,而我也必须跟着他去,不知道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坐了多久,师父终于抱着白萝卜来到了我的身边。
“师父……”我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下子没忍住,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在进了这个医院之后,我不断的听见有护士和医生在窃窃私语,说我那么小就懂得欺负人,把人打成这样,以后到了社会上去,还不得变成社会的人渣,城市的蛆虫?
说不委屈是假的,明明是他想来欺负我,怎么就变成我欺负人了?
可不明真相的师父见到我之后,反而没有责怪我,而是温柔的摸着头对我说。“逸遥,白萝卜跑回来已经告诉我了,如果不是因为什么原因,你是不会动手打他的。”
我看着师父愣了愣,随即扑在他的怀里哭得更加大声,因为我知道白萝卜就算跑回去也不会开口说话。
见到我师父来了之后,松木老师生了很大的气,用了他那不地道的汉语快速的讲述着事情的经过,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劲说师父没有教育好我,我才来几天就把人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教我?
我当时很委屈,一个劲的想反驳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但是师父却让我不要说话,一个劲的在点头应着松木老师的那些话,还说回去要好好的教育教育我。
最后医生得出结论,说小山夫子的鼻梁和右手都断了,起码得住院一个月才能下床,而且以后很可能都没办法再握剑,幸好我才八岁,不然得直接抓我去坐牢,而不是仅仅赔偿医药费。
师父什么都没说,交了三千住院费之后就带着我回去了。
回家路上,我闷闷不乐的抱着白萝卜,它看到我难过就一个劲的想逗笑我,可是我怎么都感觉不到高兴,觉得今天全部都是委屈,只是象征性的给白萝卜露出了一个笑脸。
回到家后,我觉得我应该要挨罚了,在老家的时候我做错了什么,爷爷总叫我面对关公像跪在堂屋里,可是没想到回到家第一句话师父却说。
“饿了吧?我下面给你吃。”
我抱着白萝卜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直到师父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挂面给我,我一边无语一边吃着面,同时感觉这挂面要比以往的咸。
吃完后,我问师父。“师父,你难道不怪我吗?老师明明说我打了人……”
师父脸上挂着往日那和蔼的笑容,经管外表是年轻的面孔,但总给人一股老者的沧桑和淡然。“你是我的徒弟你什么德性我不知道?你那么胆小,别说欺负别人了,白萝卜都能欺负你。”
我听到这一句,本来还有些委屈的,一下子就被逗笑。“那师父怎么办,在医院里老师说叫我以后不要来上课了,他要把钱退给我们……”
“不去就不去了,多大点事儿,本来就是借他个场地,谁想学他日本子的剑道?”师父笑道。
我也笑得更开心,抱着白萝卜一下子钻进了师父的怀里,我几乎记不得父母的模样,但师父却在我的童年里给了我源源不断的父爱,这种父爱,受益了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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