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爪功指法的练习,得从手腕开始,然后到手掌再逐步到手指,如果一开始就强行锻炼手指,这仿佛是没打地基就开始建高楼,不用地震都会坍塌。
好在剑法本来对手腕要求很高,而且在练习的同时也会锻炼手腕,因此我不必特地再锻炼手腕,直接从手掌和手指开始就行。
鹰爪功指法算硬功夫,就如扎马步似得,得咬着牙反复练,练习也很简单但极其需要毅力。
爷爷找来两个坛子,每个各重五斤,叫我两手各抓一个坛口向上提,一开始练我的手指根本没有力道,抓都抓不起,还打破了一个坛子,但接连练了几天之后,开始逐步适应,能两手抓起坛子悬停三四分钟。
鹰爪功指法没什么技巧可言,完全就是苦练,一直练到两手能各抓好几百斤,才算是大功告成。
爷爷对我说,我练鹰爪功是为了更好的抓握武器,一般练到两手各抓一百斤的时候就差不多了,除非大意不然不可能被对手打掉武器,但我并不满足,或者说我有一种对武功的痴迷,自己已经暗暗在心中定下目标,不练到双手各抓三百斤誓不罢休。
从此我每天的日程表中,就多了鹰爪功这么一项,而且我发现,鹰爪功和马步其实是可以同时锻炼,极大的节约了时间成本。
村里的活动项目少,而且大部分都跟水有关,又遇寒假,天气虽然有些冷,但王耀祖却组织起同学们一起去水库玩,说买来了炮仗用来炸鱼。
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炸鱼可以说是过年不得不玩的项目啊,前几年我们都是在刘力宁家的鱼塘里炸,但今年他家鱼塘在去年被炸得没鱼了,王耀祖就说去水库炸吧,那里的鱼更大。
我听到,说你们都疯了吧,那里不能去,刘力宁也连连摇头,表示不愿意去那个地方。
但王耀祖毕竟没经历过我那些事,胆子也比刘力宁大上许多,刚好村里的小卖部又进来那种轰天雷,五毛钱一个,他买了一堆非得去,早上带了一群小伙伴来我家门口堵我,看着男男女女一群人,我总不能不给面子去吧?
那天天气还算不错,至少不下雨也不乌云密布,我心想着大白天应该没什么妖魔鬼怪作乱,就带上白萝卜去了。
在农村,炮仗我们可以玩出很多花样,炸牛屎、炸粪坑、炸玻璃瓶,但这其中最好玩的还是炸鱼,我想其中的道理大概是人与鱼有一种互动性吧,人想炸鱼,但是鱼不想给人炸,于是就很好玩。
水库虽然出了那档子事,但毕竟是陈年旧事,依旧挡不住开发投资的热潮,这些年水库被人承包下来养了些鱼,里头一些漏网之鱼常年下来能养到十几斤重很是恐怖,一路上大家都在想,要是炸出一条大鱼,不是太爽了?
但我其实在想,他们不见鬼就算不错的了。
除了鱼,水库里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水生物,列如臭名昭著的小龙虾,虽然天气冷,但也抵不住孩子熊,王耀祖甚至都带上竹竿跟轮胎线,表示要钓龙虾,还从其他的小水塘里找来了田螺,过去就能开钓。
反正我是打死都不碰水,我可没忘记那次溺水,到了目的地,他们玩得甚欢,可我一心却在扎马步和研究鹰爪功身上,刘力宁也紧紧的挨着我,小心翼翼的看着旁边的白萝卜。
甚至隔壁奶奶家的大黄狗也跑了过来,这几天也不知道白萝卜是怎么跟它勾搭上的,现在大黄狗俨然成了白萝卜的小弟,天天跟随白萝卜,以往特喜欢吃屎的大黄狗,竟然在白萝卜教育下,将屎时若无物,也堪称奇迹。
就在我一心琢磨着武功的时候,白萝卜忽然大叫一声冲向岸边,我和刘力宁惊醒过来,才看见他们几个人凑在岸边合力不知道在拉什么东西。
我暗叫一声不好,跑过去一看,王耀祖放得轮胎线深入水底的水草之中,但是不知道这线被什么东西死死吃住,牢牢挂在水底,任由他们几人如何用力都扯不上来,把竹竿都拉断了,只剩下轮胎线,更加见鬼的是,这轮胎线虽然比一般的线要坚韧,但这时候却怎么扯都扯不断。
“你们快放手!”
我大叫一声但为时已晚,王耀祖和几个同学竟然被轮胎线一同扯进了水里,一下子都落水了,虽然看不见水草里有什么,但我已经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里面蛰伏,当下叫他们快点游上来。
“我不会游泳啊!咕噜咕噜……”
其他同学都游到了岸边,唯独王耀祖这胖子越挣扎越往水库中间游去,虽然水下看起来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就好像有个透明人在扯他的脚似得,王耀祖刚刚浮起来吸了一口气,又瞬间沉了下去,最后干脆都冒不出头来。
怎么办怎么办?
同学们急得团团转,甚至有个女生都哭了起来,王耀祖虽然不会游泳,但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溺水,人溺水后往往都沉不下去,半浮在水面挣扎而死,哪有像胖子这样,直径沉下去的?就算他比我们胖,但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我不出手胖子就完了!
当下我把厚厚的棉衣脱下,不顾小伙伴们的尖叫,一头扎进水里,冰冷的库水仿佛针似得扎进我的皮肤里,差点叫我整个人都痉挛,因为水底倒沉尸的关系我很怕水,但因为蒋伟业那次溺水,我到情急关头反而不怕,恐惧是因为未知,但我溺过水,所以我了解它。
姿势不太正确,但我在水里拼了命的划,很快就来到胖子身边,发现他已经昏厥过去,完全没了挣扎的动作。
我抓起胖子向往上拖,却发现胖子似乎被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力量抓住,我没办法带走他也就算了,自己竟然还被那股力量一起往水里拖!
这样说没有鬼,打死我也不信了。
我双手抓住王耀祖的一只胳膊,努力往上扯,可根本无济于事,等我感觉自己必须浮上去换气的时候,已经跟王耀祖沉到了水底,来到了水草边。
这时,忽然从水底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抓住我,随后一个惨白女人的脸从水草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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