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对于完美男神的要求约莫就像是碓冰拓海那样一样。
强攻型,高大帅气,无敌万能,宠女主宠得要死要活,虽然朴实无华但又黏腻叽歪。
就是男神。
但男性对于女神的要求的,就复杂得多了。
中国有一句古语是形容家妻的。
叫上得了厅房,下得了厨房。
听起来似乎是很简单的要求。
但其实不然。
一句简单的古语,却是蕴含了男性们,极为卑劣的心思。
其实这句言喻,解析出来,内容极端的简单和暴力。
男生希望自己的女神是怎么样子的,就是怎么样子的。
女神可以是温柔的,可以是体贴的,可以撒泼,也可以傲娇。
总而言之,可以是男性想象中的任意模样。
为什么萌伪娘的受众大部分是男性?
其实这是一个很阴暗的心思。
为什么对于池田来说。
小雪是他心中唯一的女神,甚至远胜于幼驯染的森居左,远胜于自家姐姐末纪,远胜于自己一直以来,都很仰慕的女性黑川?
因为小雪是一个可以任凭他自己喜好,去捏造,去控制的,女神。
他心目中的小雪是成熟稳重的,那小雪就是成熟稳重的。
他心目中的小雪是傲娇柔弱的,那小雪就是傲娇柔弱的。
他心目中的小雪,可以是各种各样的。
但却永远不会背叛他,不会忤逆他。
因为他就是小雪。
就是他自己,女装的自己。
这种感觉,叫做理解。
小雪,是世界上最理解池田的人,没有之一。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的理解另外一个人。
哪怕是互相喜欢,如苏己与由纪。
……
奈良,酒店房间里。
日式的房间格局都有些小,虽然说有两张床铺,但是挨得极近,中间只有一条小小的缝隙可以供给行走,其实说是分床,但实际上和同床。
没有任何差距。
窗帘紧紧拉着,透不进半丝阳光。
只余前面的电视,恍恍惚惚的,透了一点浑浊的光线出来,有些刺眼。
早上八点。
秋棠惯例早起,宽松的勉质睡衣有些松散,隐隐露出些许细腻的肌肤。
她拉了拉袖口,打了个哈欠。
“咳咳。”
身旁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
秋棠微怔。
她钻出被窝,瞅了瞅时间,这才8点钟。
可是身旁的姐姐已经起来,握着个遥控器,盘腿坐在房间的地毯上边,几乎是抱着电视般,在看。
这个姿势很古怪。
却是让秋棠想起她们还住在老屋子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家里很小,电视就放在客厅里,秋棠十点钟准时犯困,然后那个时候,愁哥未睡的话,总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抱着电视机,遮住光,把声音调到最小声,然后津津有味的看着。
想来愁哥的轻度近视就是这般惹的吧。
她想。
“醒了?”
自家姐姐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秋棠嗯了一声,抬头看向电视。
屏幕上播放着的,正在录制好的,《会长大人是女仆》。
这几天的时间里,电视和报纸上几乎天天都有看到《会长大人是女仆》的消息,关于收视率的报道也是层出不穷,热播当红。
秋棠自然也看过了,只是这时,她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苏己身上。
姐姐的脸蛋,被莹白色的光芒照射得极为耀眼,眸光清澈明亮,伊伊盈立,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看过她的侧颜。
总觉得又变漂亮了。
“姐…你没睡?”丫头揉了揉睡眼,小声问道。
“睡了,不过醒了,就睡不着了。”
苏己回答,茫然无措。
昨天晚上。
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的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一天,她还身为男生的时候,不算宽敞但采光却是最好的房间,配置极差的电脑上边,播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电影,大约是毛片,但他已经记不清楚片中女主的名字。
拐角就是客厅,父亲坐在沙发上,面色肃然,母亲拈着把针,兰花指翘起,一边勾勒着十字绣上图案,一边数落着父亲今天又喝了多少多少的酒。
然后她在客厅的电视上。
看到由纪。
他站着,由纪在荧幕之中笑着。
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名为距离的无奈感,像分隔在了地球的两端,穷尽一生,怕也换不来一次的相遇。
然后她醒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X口,摸了摸自己的下身。
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进入六月,偶尔也会有些梅雨的天气,秋棠拉开窗帘,外面的天,朦朦胧胧的,乌云很深,沉着那天,有些压抑。
“今天,要拍最后一场戏了呢。”秋棠忽道。
苏己点了点头,道了一声。
“嗯。”
最后一场戏。
《指尖奶茶》就要杀青。
拍完这部戏,接下来,她要干些什么好呢?
苏己茫然。
这个无限透明且琐碎的故事,即将走到结尾。
她心底空落落的。
约莫每个剧在准备完结时,大抵都会有着这样的心情。
但这一次。
她总觉得,她那身为男性的二十年记忆,一点一点的,被抽离出身体。
最后一场戏。
池田与小雪诀别的戏。
秋棠起床穿衣,在浴室中接好了漱口水,做完这些,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呆滞着的自家姐,却是叹了一声,从包包中掏出一小瓶眼霜,轻揉的帮她姐姐抹上。
“顶着个黑眼圈,一会儿要怎么拍戏。”
简单洗簌。
在餐厅里吃早餐,苏己虽没吃早餐的习惯,胃口不佳,但也逼着自己吃下了几个鸡蛋,喝了点牛奶。
收尾的戏份不多,但是要耗费的精力实在不小。
去到片场时。
已经有早起的员工,在张罗着布景。
苏己难得的一次每有迟到,却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她忽然有些惶恐。
因为她知道,《指尖奶茶》,恐怕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饰演男人的机会。
住在她心中的那个他,忽然变得很失落。
她用手揉了揉胀痛的眼圈,一遍遍的揉着,直至把那眼圈给揉得发红。
秋棠知道,自家姐姐的情绪,这几天来,一直很差。
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好,想了想着,只得轻轻歪了歪脑袋,倚在了她的肩头。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她长大了的缘故,以前觉得很坚实的,姐姐的肩头,这一回,却显得格外的纤细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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