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朋友圈里的好友数量不断突破,我不禁思忖这里面有多少人是从来没说过一句话的,有多少是一年说不到一两句话的,还剩下几个是隔山隔水也要经常喊话的呢?
数来数去,也就只那么三四个人吧。是的,我的朋友很少,因为没有时间、精力去经营。不同于现实中的闺蜜,会因经常保持联系而使得友谊之树常青,虚拟空间的朋友更容易流失于日复一日的沉默,走着走着就散了。
大浪淘沙,淘出来的是精华,网友也一样,能在时间的流逝中始终留在你身边的人堪称知己,正所谓“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有两三枝”。
黄晔,网名墨痕之花(简称花),是我八年前“淘”来的文友。我们先是在博客上相互对上了眼,然后就你来我往地加为好友。早几年,我终日混迹于某大报论坛,怎奈学艺不精,身边高手如云,混得灰头土脸,连投六七篇稿,才能中一篇。于是,我自卑到尘埃,索性不去了。可是人家墨痕之花去贴三篇,就连续上墙三回,小红花戴了三朵!这成绩足以让我崇拜得两眼发绿光。这下她自信心爆棚,非要拽我同去。我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混,对她一再叮嘱,不要只顾自己大摇大摆地进去了,就把门“砰”的一声关上,把紧跟在后面的妹妹我碰得一头包啊!千万记得留道缝!好脾气的她笑呵呵地满口答应。某次我又写了篇千字的话题稿,她认真地帮我做了修改,结果竟然就上了。之后,我似乎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稿子成活得越来越多,被毙得越来越少。
花颇有御姐范,表明今后码字的奋斗目标是:要上就上大报、要写就写杂志,因为既能锻炼文笔又能收到较高的稿费!我比较财迷,一听稿费高就有了动力。从此,我就跟在她后面写杂志、上报纸,江湖路远,携手并肩,南征北战,把业余爱好发挥到了极致。不过盛世文章不值钱,这些年,也只挣了些买零食的碎银子。
鹿后来又是怎么混进我们队伍的呢?且让我回忆、回忆、再回忆,好像是起源于《新民晚报》……相识太久,莫辨来时路。爱情不能三人行,友情却是可以的,这便是友情更宽泛、迷人的地方。于是,共同的志趣、相近的气场使我们一拍即合,组成了“梅花鹿”三人写字组合,旨在相互交流写作心得、共同提高写作水平。网上神交多时,照片也交换着看过多张,就算是走在大街上无意间瞅见了,也能一眼把对方从人群中揪出来。嗨,你不是那谁谁谁吗?
于是,就有六年前花到上海省亲、“梅花鹿”三人终于初见的聚会。地点是长乐路的藏乐坊,一席欢谈,没有见光死,却是相见欢,这依然是友情比爱情更宽泛、可爱之处。后来,我们坚持一年一会,如今已是第六个年头。“梅花鹿”虽然相识于微时(如今也并未发达,将来也未必可期),但多年来的三人组合,共同取得的进步还是有目共睹的,至少我们每个人都出版了自己的人生第一本书。而我们当中跑得最快的是长腿鹿,她已经出版第二本。
如果没有鹿在前方探路,我不可能出版一本八卦民国名媛的书;如果不是看我写了民国女神,鹿大约也不会灵感大发写了本关于外国女神的集子。当然,如果没有花引领我们写杂志,很可能我和鹿还只是在写副刊的千字文,毫无疑问,写杂志更能锻炼笔力,因为篇幅较长、内容丰满。
朋友之间说到底也是需要相互借力的。
花的文字精致、简练、老道,经得起推敲,这与她曾一度做校报编辑有关。读她的文,如见其人,徐徐道来,一碗粥、一杯茶、一壶酒、一束花,如温火煲出的一锅汤那般熨帖。
有人慨叹,他人即地狱,现实纷繁复杂,人性幽微难测,那是他想多了。因文字结缘有幸成为密友的“梅花鹿”,虽然距离近了,缺点也暴露无遗,一言不合也会上演相爱相杀的戏码。但是,那些小摩擦、小龃龉往往如同家人之间的争执一样会自生自灭,这才是友情的本来面目,也因而才能得以长久吧。
张大才女曾说,一个知己就好像一面镜子,反映出我们天性中最优美的部分。她俩便是我的镜子。我每天在镜子前整装、梳理,理云鬓、贴花黄,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你哪里有什么才华呀,不过是执着罢了,然后微笑出发。
“梅花鹿”一期一会,见证了彼此的共同成长,希望在文字的江湖,我们仨能相携走得更远。
梅莉,徽州女子,现居上海。公职人员,业余码字。《特别关注》签约作者。已出版《民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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