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三十,却还算文学新人;生于70年代,却和80后一起成长。且亲眼目睹70后的负重前行和80后的狂飙突进,当想跻身混进这两个阵营中的任何一个,总会被“无情”地挑出来,并排除出去,作为这种处境之下,我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尴尬。既有现实生活压力的痛苦,也有理想无法实现的烦恼,同时还兼有农村人在城市谋生的种种艰难体验。我的这些烦恼,在郝胜强身上体现得非常清晰。
这篇《落花流水》,原来打算以梅灵为主角,写当代女性的生活,并且标题叫《虞美人》。写成之后才发现主角变了,而且无可避免地带上了作者自己经历的烙印。郝胜强面临的问题,也是很多当代年轻人的困惑,虽然具体问题不一样,但是,对于已经具有城市身份的“农村人”来说,痛苦是一直存在的。我将这称之为“心灵的城市化进程”。物质和身份的城市化相对容易实现,但是心灵的城市化会有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甚至对某一部分人来说,是不可能实现的目标。我能做的,只是揭示在这种城市化过程中人的精神轨迹与挣扎的痛苦。
“身份差别”是由来已久又将长期存在下去的话题,“焦虑”是当下社会普遍的情绪症状,无论是都市还是乡村,都是被欲望绑架,并被裹挟前行。各人痛苦的类型不同,痛苦的根源本质上都是一样。
这是一个娱乐化的年代,抒情显得矫情,太不合时宜,清议又会流于浅薄,常常让玩世不恭者发笑。因此,只有叙事才会被普遍接受,只有故事本身,才是永恒不变的主角。所有的人都在故事中狂欢,严肃的思考只存在极少数学者的阁楼书斋。这是陈述现实,无关价值判断。
一切主义,其实都是现实主义。无论先锋主义也好,女性主义也罢,终究是要沉淀在现实层面上的,正如鲁迅所说的,人不能拔着自己的头发逃离地球。只是,沉淀的方式不同而已。
作者的烦恼和焦虑和所有过去的人或者年长的人一样,今后也有人一样重复作者的烦恼和焦虑。如果非要给自己命个名,我想那就叫“80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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