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漫倾城-放过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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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为京雨着想

    言童更加担忧京雨,他很害怕林楠的事件在京雨身上重新上演,假如当时他能对林楠多上心一点,林楠或许也不至于自杀,这也是小茜一直无法原谅自己和他的一个原因,他认为徐曼菲的死就是对他的一种报复,他对徐曼菲也不够上心,他们的感情生活一直很糟糕,这也是他对徐曼菲的死耿耿于怀的一个原因所在,他不能原谅自己,徐曼菲生前自己对她不够好。想到京雨若是出事了,他肯定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他得未雨绸缪。

    他约了迈克刘和花荣,请他们吃晚饭,他打给迈克刘,可接电话的是花荣,花荣一口回绝了他的邀请,他老实交待是为了京雨才邀请他们吃饭的。花荣听说是因为京雨,她沉默了一会儿后,最终答应了。

    放下手机,言童非常郁闷,自己最近混的真是够差劲的,请人家吃饭还得搬出京雨的名号,怎么想怎么难过!他不禁诅咒迈克刘,死迈克刘大男汉风度哪去了,居然让花荣来打发自己,这也太可气了。只是他现在没有挑肥拣瘦的资本,他们能来见他,都很大的面子。

    言童在约好的酒店等了一个多小时,这俩鸟人才姗姗而来,只见花荣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好像前来约会的是她的朋友一般,那气势很有王者风范,而迈克刘一副小媳妇受气的模样,跟在花荣身后,像是花荣的仆人一般,一副卑躬屈膝的神态,让言童有些惊讶,他一直在想,等迈克刘来之后,让迈克刘好好的教训一下花荣,谁曾想是这个局面,言童无可奈何,看来迈克刘大势已去了,他还得赔笑脸,让座。

    迈克刘先请花荣坐下后,才小心翼翼的在她一侧落座,低眉顺目的看向言童。没等言童开口,花荣一副大佬的神态,指着言童:“你请我们来有什么事?如果不是关于京雨妹妹的,你就免开尊口,我们马上就走,如果事关京雨妹妹,那么我们可以洗耳恭听,边吃边聊。”

    言童愣了愣神,他还没有从这种转变中,缓过神来,不知所措的瞧着迈克刘,意思问他这什么情况啊?

    迈克刘眼神躲躲闪闪的,四处游荡,就是不看言童。

    言童认真的回想了一下,那次他向京雨求婚之后,张琳陆杰和他说白白了,而花荣没有立即表态绝交,但很明显对他愤怒已极,当时花荣明确的表示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和迈克刘的关系。看目前这种情形,显然她已经重新考虑过了,而迈克刘被易位了。言童很想笑,看着平时迈克刘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扬的架子,他就气不顺,现在终于和他平等了,他非常高兴,在和女人的战争中,看着弱势的女人并不弱势,其实男人总是处于弱势地位的,妄想战胜女人,除非你想孤家寡人一个,不然你就得懂得尊重女人,这样才和谐吗!没有人愿意把家庭变成战场,每天上演世界大战。迈克刘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言童自己也深知这个道理,他和徐曼菲结婚后,不就那样吗?他若想安宁的生活,就得对徐曼菲妥协,现在轮到京雨,虽然他一直看上去很强势,但他从没有战胜过京雨,京雨很有主见,她不愿意的事,谁也别想改变她。他从来没有改变过她,就算他离开了她,她也不曾为他改变,现在他不再要求她为自己改变,他和她都有自己的个性,都在执守自己的方位,假如没人改变,他们的生活以后可能就是这样的对势,除了那个案子,他没有什么不可以放下的,他正在为此而努力。他嘲笑迈克刘的同时,又开始同情他,这也将是他以后的尊容吧!

    他笑说:“当然是和京雨有关的事,不然我也不会找你们来商量。”

    花荣的警觉性马上就松懈了,她马上看菜单,一边认真的点着菜,一边问迈克刘吃什么?迈克刘拿过菜单,点自己喜欢吃的,也没管言童。

    言童拿他们没办法,看着他们两就像一个笑话一样,笑料百出。他趁花荣去洗手间之际,问迈克刘说:“你们经过什么样的决定,这样置换了位置,说来听听?”

    迈克刘没好气的说:“还不是因为你,你说你竟干缺德事,你若有个人样,我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悲惨的境地。看来朋友不能乱交,损友就是损人利己的朋友,你就是这种损友,害得我在花荣面前很没面子,想为你说点话,都没有立场。我特别理解陆杰的处境,这些都是拜你所赐,说实话,如果你不是我朋友,我都瞧不起你。”

    言童被迈克刘无端的数落一顿,却无话可说,必竟自己给他带来了困扰,他说:“兄弟对不起了!”

    迈克刘愁闷的看着他说:“既然是兄弟,什么也不用说了!尽在不言中吧,你以后别在犯傻了,是兄弟我才对你说,在肖安的事上,你就不要死咬着不放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怎么就不懂得宽恕别人,死咬着他不放对你有什么好处?死的人不会因此复活,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

    言童不悦的看着迈克刘:“是谁让你来做说客的?”

    迈克刘笑了笑,无奈的说:“你就是不懂变通而且多疑,谁会让我来做你的说客?一,我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主,说服不了你。二,我和陆杰一样没有立场为谁出头。三,以京雨那样善解人意,她是不会主动来为难我的。连陆杰,她都只字未提,何况我了。我只是看不下去了,想提醒你一下,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兄弟。”

    言童脸色发黑,他阴沉着脸说:“是兄弟你就应该了解我的为人,还有我的立场。”

    迈克刘苦笑:“为了徐曼菲吗?我知道她是第一个令你深情以对的女人,但是事隔多年,你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吗?你对她的了解又有多少,且说这些都不重要,她已经死了,你想为她陪葬吗?我想你不会!既然没勇气陪葬,还谈什么深情?现实一点吧,你得活下去,不是吗?珍惜眼前人吧!”

    言童却说:“珍惜眼前人,不意味着我要放弃自己的原则,如果我对徐曼菲的死无动于衷,那么我还是个人吗?我还有资格去爱京雨吗?而且肖安的案子,和京雨是两回事,不要混为一谈。”

    迈克刘说:“只有你才这么认为,何况肖安现在病了,你就不能放过他?如果肖安有什么不测,我相信你和京雨也不会有善果,你是心安理得了,而京雨将疚恨一生,你为自己心安理得,而让京雨疚恨一生,这就是你对她的爱?别侮辱爱这个字了。”

    言童说:“你是让我像你一样没有原则,为你的爱妥协?像你现在这样卑躬屈膝?我相信京雨会理解我的。”

    “你相信京雨会理解你的,可是你为什么从来不理解理解她呢?”迈克刘不解的问他:“是因为自私吗?”

    言童不想和他拌嘴,不想把气氛弄僵,他说:“我只能说我们对这些事情的理解不一样,对爱的表达方式也不一样。我不想放过肖安而取悦于京雨,这样我对不住曼菲,不能因为她死了,我就不顾一切出卖她。再说这些也并不取决于我的选择,而是警方和法庭的决定。你应该知道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没有能力左右警方和法庭的裁断。”

    迈克刘想了一下,言童说的也有道理,这不归他管,他没有通天的本事,只看法庭的裁判了。

    花荣从洗手间回来,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闷,言童跟花荣说:“我想麻烦弟妹,这段时间好好的陪在京雨的身边,最好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可以吗?”

    花荣困惑的看着言童,她说:“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啊,只不过最近京雨妹妹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有些失职。”

    言童听她这么说,很高兴说:“她现在住在我的别墅里,如果方便的话,你们俩个可以一起住进来,也方便保护她。”

    迈克刘感觉其中有问题,他没有冒然回答,而是问他:“京雨妹妹发生什么事了?”

    言童不方便把电话的事告诉他们,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何况这只是他的猜测,没有事实根据,他说:“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我担心她,所以请你们多陪陪她,就这么简单,因此产生的费用,我另付。”

    花荣听到钱,翻白眼给言童看,她说:“你以为我和京雨妹妹的感情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吗?”她想说狗眼看人低,但是碍于迈克刘和京雨的面子,她最终没有说出口。

    迈克刘比她冷静,他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本来就是受雇于京雨,就算没有受雇京雨,我们也会全力以赴的爱护京雨妹妹,这可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言童也不和他争辩这些,只要他们肯,这样他就能安心的工作,不用操心她的安全问题。他们对他的成见,也不是一天就能扭转过来的,这点他很清楚。

    二 于莉说的话

    京雨见言童回来,带着花荣和迈克刘一起,她非常开心,有他们在身边,她安心多了,重新和言童在一起,她总感觉很别扭,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和言童相处,也许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沉淀过去这段时间漂浮在他们之间的尘埃,重新建立那种亲密的感觉,她正苦恼这件事,刚好迈克刘和花荣就来了,她所有的担忧都迎刃而解。

    京雨困惑的看着言童,她正有些事要问言童。看着迈克刘和花荣去参观别墅,她拉他到别墅外面。

    言童感到莫明其妙,他问她:“什么事啊?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吗?”

    京雨忽然不满的盯了他一眼,说:“你都跟张琳说什么了?”

    原来是这件事,言童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说:“也没说什么?她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欺负你,还说起借钱的事,我就照实说了,她和你说什么了?”他不知道张琳是怎么和她说的?肯定没说他好话。

    京雨脸色不太好看,她说:“没说什么!就和你说的差不多吧!”她不愿意纠缠这件事。

    言童真怕张琳信口开河,她可不怕得罪自己,还好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他说她:“我们都是担心你,最近你很缺钱似的,而且还是那么一大笔一大笔的,可你又不说做什么用,难免让我们担忧。”他是变相寻问她拿钱做什么?

    京雨听的出他的用意,她说:“你知道我不会说谎,我也不想说谎,但我也不想告诉你,所以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言童说:“假如你不想让我们担心的话,就告诉我吧,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京雨定定的看着他,仿佛在考虑他的话,但最后,她说:“我和你是两个个体,我们不可能是透明的,包括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我们都有独立的思维,和独立的性格,也有独立的空间,我不想强入你的私人空间,你也别介入我的私事,我认为我们这样相处会比较好。”

    言童看出来她很不高兴,尤其不高兴自己参和她的事,可有些东西是不能回避的,比如林楠的死,就是她不能不面对的,他说:“因为你这段时间很反常,就像林楠死前一样,还有那个电话,这些都只是巧合吗?我不相信这些是巧合,我更不希望你步林楠的后尘,你明白吗?”

    京雨抗拒听到林楠的名字,甚至是谈到林楠,她脸色发白,说:“他是他,我是我,不要把我和他混为一谈,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他是懦弱,但我不懦弱,我和他没有可比性,还有就是他的死是他自己造成的,不是我造成的,我的问题,我会自己解决,不需要别人插手,就算是你也不行。”

    她的态度很强硬,但言童并不想就止结束他们的谈话,他说:“我就是想知道林楠为什么要自杀,我相信小茜之所在盯着你不放,也只是想知道这个原困。”

    京雨开始有些愤怒,恼火的说:“就算我知道,我不会和你们说,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们这些,而且我说过我对林楠并不了解,我和他只有几面之缘,你要我跟你说他的事,你不觉得这有些可笑吗?你想让我说什么呢?是按照小茜的猜想编下去,还是按照你现在的猜想往下讲?非常抱歉的是,我没有给你编故事的习惯。你们喜欢就自己编下去吧!别扯上我,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

    言童也很很生气:“那你说我是哪一路人?”

    京雨稍微调整自己的语气,说:“喜欢幻想的那种人!”

    言童还想说什么,花荣却从里面出来,打断了他们之间不愉快的谈话,她看也没看言童,直接把京雨从言童身边带走,言童只好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进了别墅。

    迈克刘正在客厅的沙发上面随意的坐着,姿态懒散,精神涣散,他看到他们陆续进来,就问言童:“你打算给我们做什么吃的?”

    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言童,言童脑袋嗡嗡作响,他还不知道谁给他做吃的呢!他寻求的望向京雨。

    花荣见状冲迈克刘说:“你是要我下厨吗?”

    迈克刘立即心神领会的冲言童,发狠的说:“你还等什么呢?跟我去下厨吧!我现在才明白你让我们来的用意?”

    花荣对迈克刘的表现十分满意,她拉着京雨坐下来,对她说:“看过野外求生类的节目没有,这俩个懒人应该学会自力更生,我们又不是他们的佣人,没道理一天二十四小时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难道我们出生就是为他们服务的吗?”

    京雨看着花荣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说着,似乎很有道理。花荣又说:“现在这种环境可比野外要好多了,不用找水,想喝尿,马桶里自给自足,也不用去狩猎,或者吃老鼠肉,和野猪搏斗,他们只需要把现成的食材,做熟就可以了,哪有那么难啊?”

    正往厨房走的俩个人听了花荣的话,不由的停下脚步,回头不满的瞅着花荣,一脸的愤怒,迈克刘说:“既然这么简单,那么你为什么不会做饭?”

    花荣不屑一顾的说:“那是因为给你机会,让你发挥特长啊!”

    言童无比同情的看着迈克刘,他找了个母老虎,自作自受吧!他窃喜京雨只是被花荣带坏了而己,还有救。

    迈克刘一肚子的气,无处发作,他刚转身瞥见言童正幸灾乐祸,他管不了花荣,还收拾不了言童了?他跟他说:“还站着干嘛,准备晚上喝西北风啊,快点,去干活。”

    言童冲他瞪了瞪眼睛,却无计可施,晚饭还指着迈克刘大显身手,这尊佛爷现在得罪不起。他乖乖的跟着迈克刘走进厨房。

    吃晚饭时,迈克刘的厨艺,真的让言童和京雨大吃一惊,较之前,有过之无不及啊!京雨简直膜拜他,她想起了云汀的手艺,云汀的厨艺和迈克刘不相上下,他就是个全才,不管做什么都很出色。

    花荣看着言童,他给迈克刘打下手,造的比迈克刘狼狈多了,感觉今晚这顿晚餐他是头功一般。她纳闷的想着京雨喜欢他什么呢?除了长的英俊儒雅一点,再就是家里有点小钱,还有什么是他能拿的出手的?和她的迈克刘可没法比。迈克刘那是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的人物,她直叹息的问言童:“你求婚有段时间了吧?”

    迈克刘放下手中的筷子,拿手这么算了一下:“有半个月了吧!”

    花荣瞪着迈克刘,这傻瓜好像不识数一般,还用手掐算,他以为他是算命先生,离不开他那又大手?但看着言童,她对迈克刘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了。她说:“你和京雨妹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言童觉得花荣存心为难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言童没有作声,看向京雨,希望京雨出面挡过去,之前那次京雨也站在他这边说话了,相信这次她会这样。

    但是京雨却一言不发,和迈克刘,花荣一起看向言童,言童不知道会是这样,他有些尴尬,沉吟片刻说:“我和京雨已经达成共识,等车祸案了结了,我们再结婚。”说完会意的看着京雨。

    花荣和迈克刘看了看京雨,既然人家俩个达成共识了,自己还多管什么闲事,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开始吃饭。

    而京雨脸上并没有如言童所愿,看到如他所期待的表情,她没有和他一唱一和,从京雨的表情上看不出来她此刻在想什么?而言童巧妙的利用了京雨,他说和京雨达成了默契,事实上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对此事认真的谈过,之前所说的,也只是话到那里激在那里,并不能作数的。看到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回应的京雨,言童心头一凉。

    京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假使言童刚刚没有借用她的名义回答这件事,她也只是失望,她并不奢望和他结婚,事实是现在根本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时机不对,可她想到了下午见于莉时,于莉说的那番话,让她很不舒服。刚才花荣那么问,正中她的下怀,本来她也想试探一下言童的想法,以验证于莉的猜测,可是她又不好直接问,恰好花荣帮了她这个忙,只是这个结果无情的验证了于莉的话,她自嘲的笑了笑,他不止一次的表示过,他们的关系要等到案子结束后再作决定,也就是说要案子结束了,他才能确定到底要拿她怎么办?肖安提醒过她,他心怀叵测,她也想过他回到自己身边的动机不良,但她还是怀着一丝希望来看待这件事情。她不想盲目的听从旁人的谗言,她要听从自己的心来判断对错是非。

    同时她也认同言童的说法,也就是她和言童的想法是一致的,但他们没有认真的谈过,她也想等肖安的案子结束后,再谈她和言童的事比较合适。可这话由言童口中说出来,感觉就变了。

    下午时,于莉跟她说言童决不会在案子未尘埃落定前和她结婚的。

    当时京雨没有说话,言童之前表示这方面的意愿和于莉说的一般无二。

    于莉还说言童之所以不放过肖安,却不是因为徐曼菲的死,而因为肖安和她的过去那段他不曾介入的往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言童无法释怀,如果肖安不受到惩罚,言童就无法解开心结,这样他也不会选择和她结婚,也就是说言童是否和她结婚并不取决她和言童是否相爱,而取决于肖安的死活,她才是言童揪着肖安不放的重要原因。

    现在看这种情形,于莉的话似乎并无道理,京雨开始斟酌于莉这些话的含义……

    三 她们的过去

    饭后,花荣和迈克刘到附近去散步,京雨选择独自呆在房中,如果不是网上的风波,令她有家不能回,她也不会被困在这里,感到很压抑。言童把洗好的水果拿上来和京雨一起品尝。

    言童看京雨正在看着手机发呆,出神的想着什么,他也没有打扰她,安静的坐在一边,凝神的注视着她,安静的她出奇的美好,房内的灯光显的昏暗。

    京雨抬眼瞧了瞧他,她说:“你真的不能去说服小茜说实话吗?”

    言童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沉着脸说:“我们能不能不谈那个案子?”

    京雨坦率的说:“不能,因为我们无法绕开这个案子,就像我们的未来也无法和这个案子撇清一样,在饭桌上,你不是也说过要等案子了结了,我们才会谈论结婚的事吗?”

    言童躲闪着她的冷厉的目光,他说:“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不高兴,可是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安然的谈以后的事啊!如果我不说这是我们俩个人的决定,花荣肯定会没完没了的问到底。”

    京雨冷若冰霜的说:“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案子只是你的一借口,你根本没想过和我结婚,就像当初你遇到徐曼菲时毫不犹豫离我而去,和她决定结婚,你现在只是为了拒绝我和结婚,拿那个当借口。你对我一直犹豫不决,事实上你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在徐曼菲的问题上,无论是结婚还是案子,你都十分果断的选择你要的,恰恰在我的问题上,你总是躲躲闪闪,采用拖延法。很难不让我怀疑你的动机。”

    言童怔怔的看着她,半天他才说:“你要怎么想我左右不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时一件事情的定夺不止在于你和我的态度,还有一些外在因素,现在只要案子结束了,我们就能在一起,我妈也接受你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障碍。”

    “如果案子不结束呢?一辈子不结束,是不是我们一辈子都这样?”京雨犀利的问他。

    言童有些措手不及,其实之前不是也有人问过这个问题吗?他笑说:“这怎么可能一辈子不结束,不会的,很快会过去的。”

    京雨接着问他:“如果你妈一天不接受我,我们是不是一天没有未来?”

    言童立马说:“不是,就算我妈不同意,也阻挡不了我们在一起,以后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在一起。”

    “那你所说的外在因素又是什么呢?小茜?还是肖安?还是林楠?还是徐曼菲?”京雨几乎失去了理智,她要问个明白。

    言童一时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她太咄咄逼人了。但京雨并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她说:“如果肖安胜拆,你打算怎么办?还想和我结婚吗?”

    言童震惊看着她,很明显,他从来没想过肖安会无罪释放,这种可能性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但他沉着的回答她:“当然要结婚!”他说完那句话阴笑了一下。

    京雨并没有放过他这个诡异的表情,她感到心寒说:“对,我们会结婚。”言童瞬间不解的盯着她看,她苦笑说:“我一直回避和你谈这些问题,可是有些问题只要存在就得面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

    言童都有些茫然:“你知道什么了?”

    京雨说:“我们关系幸福与否都命悬于案子的结果,肖安若胜了,我们会结婚,但是一场不幸的婚姻,我们俩个会貌合神离,每天维系着破碎的婚姻度日如年的过着每一天。你会无止境的折磨着我和你自己,你会觉得这样你心里会舒服一些。如果肖安败了,你认为我们也会结婚,你会想和我组建一个温馨的家庭,你认为那时我们会很幸福。所有的这些都取决于你的感情,你从来没想过我的感觉。”

    言童没有否定她的说法,只是感到震惊。京雨接着说:“你认为结婚的幸福与否只取决你的决定,而这些又因案子的结果而定。婚姻是你一个人的婚姻吗?我是一个麻木不仁,毫无感情的动物吗?”言童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京雨说:“肖安若胜了,我或许可以心安理得的和你在一起,可是那时你会因为徐曼菲而疚恨于自己,甚至迁怒于我,考虑你的感受,我不会接受和你结婚。如果肖安败了,我就更没理由和你在一起,因为他变成那个样子,却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会原谅自己,我不能看着他被冤枉,而去过自己幸福的生活,再说怎么会有幸福的生活呢?”

    言童从没从她的角度出发想问题,听她这么说,不管案件的结果如何,他们都没有未来。他想到这一层,心里异常恐惧。他说:“你是想说,我们注定没有结果吗?”

    京雨也是今天才想到这一层的,她却开始试着接受这个不证的事实,她说:“差不多是这样吧,从你的角度上讲是这样的,从我的角度上讲也是这样的,除非我们能摆正心态,从公正的角度出发,正确的看待这件事情。”

    这话给了言童一线希望,他急忙问她:“你说!”

    “事实的真相,只有事实的真相是无愧你和我。”京雨说。“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揪着肖安不放呢?”

    言童有些恼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京雨说:“你对这个案子一直密切关注,真的是因为徐曼菲吗?”

    言童不解:“难道于莉和你说了什么?”他本能的想到于莉。

    京雨打断他的话说:“不要扯上别人,这是我和你的问题,干嘛扯到别人的身上,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事,已经牵扯了太多人吗?”

    言童咬着下唇,后说:“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京雨冷笑两声说:“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摆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无法翻越的障碍是什么?你一直在乎我的过去对吧?”

    言童一时之间没有发声,京雨说:“你一直抓着肖安不过,只是因为我和他的那段过去吗?如果是因为这样,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和肖安的过去没有对不起你,不是吗?”

    言童定定的直视着京雨说:“关于肖安的事,那是警方调查的结果,是你们一直把这件事无限的扩大化,是你们非要把我们的私人感情参和进来,我从来没有因为肖安和你的过去而迁怒于他。追究他的罪过,是因为徐曼菲的死是他刻意造成的。”

    “你还说是我们把私人感情参和进来,是谁先把车祸牵扯到谋杀上面的,是谁认定这是因为我们私人感情而酿成的惨案?不是你吗?”京雨顶撞言童。

    言童狡辩说:“可那是事实?”

    “事实?”京雨冷笑:“事实不是由你来定的。”

    “我没说是我来定的,我只是提出我的看法,事实是警方调查取证的。”言童得意的笑着说:“所以肖安在里面,不在外面。”

    京雨看着他得意洋洋,胜利在望的表情,她却感觉很辛酸,她说:“我相信结局不是你所期待的结果,至少不是你所认为的真相,而真正的真相,我会给小茜想要的答案,到时她肯定会说真话的。只是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将再也没有机会再谈感情……结局太不堪了。”那一刻她眼底盈满了辛酸而悲凉的泪水。

    “为了肖安……”言童悲痛的问她:“你从来没有为过我……”

    京雨竟然努力的笑着说:“不为任何人,只为了真相,我说过的。我曾经逃避过,可终归没能逃开现实的捉弄,我不服输也不成,只能认了,只是结果不再是你我的期待的。”

    言童无法接受,他怒吼着:“别说真相,真相就是你为了肖安,不择手段,你不要不承认。”

    京雨异常平静,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其实我也不相信你如此憎恨肖安是因为我和他的过去,是因为我,这么说只是高看到了你对我的感情。你憎恨肖安是因为你的自责吧,因为徐曼菲,你从来没有忘掉她,可是没有人正视你心底的欲望,你放不下她,即便她死了,你也仍然爱着她。”

    言童感觉她在无理取闹,他说:“如果今天你站在我这个位置,死的是肖安,你会为了和我结婚,而忘记肖安的死吗?我相信你不会的,你也会选择和我一样,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心安理得的在一起,心无杂念的相爱去过以后的每一天,否则,我们都会良心不安的。”

    京雨嘲讽的说:“假如结果如你所料,我相信你也会良心不安的。”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言童开始审视着京雨,他说:“你说我在乎你和肖安的过去,我看是你在乎我和徐曼菲的过去吧!所以你才和我较真,无视真相,非要在肖安的事上纠缠不清。”

    “你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话好说,就当我介意你和她的过去好啦。试问谁没有过去,除非你是婴儿。”京雨反唇相讥。

    言童这时冷酷的回她:“如果这么介意我和徐曼菲的过去,你可以选择不和我在一起。”

    京雨怒视着他,她仿佛看到他的真面目一般,他的血液就是这么冰冷的,她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

    四 朱浩那些话

    言童和京雨相持不下,京雨说:“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感情和时间,干脆……”

    言童怕她说出分手的话,马上打断她:“我爱你,谁也没法阻止我爱你……”

    京雨本想趁机说分手,或许这样可以让言童正视自己的问题,但是她还没来的及说出来,这时花荣和迈克刘回来了。

    言童对自己一时失言感到十分慌恐,还好他们回来解除了他的危机,他下意识的擦自己脸上细微的汗珠。

    迈克刘和花荣不知道他们谈什么,谈的这么激烈,感觉气氛怪怪的。他们看看言童,又看看京雨,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迈克刘吃着言童亲手洗的水果,津津有味品尝着。也不忘奚落言童说:“认识他这么久,说真的还没吃过他亲手洗的水果呢!”

    花荣不屑的说:“你亲手洗的水果,我也没吃出特别的味道,这谁洗的水果有什么不同的吗?”

    迈克刘不悦,现在花荣就喜欢和他抬枉,讨厌。

    京雨看着他们,觉得他们这才是相爱的感觉。她刚刚接到云姐救场的电话,今天晚上她那酒吧里驻唱的歌手,要去参加这届歌手比赛,导致酒吧里只有娜丽一人支撑着,让她临时去救下场。云姐开口,她怎么好不去!

    迈克刘和花荣都跟着她走,言童也不想独自呆在别墅里,他害怕一个呆在这里,也跟着他们一起去。路上,言童不解的问:“为什么只有娜丽从来没想过去参加歌手比赛?是因为她相貌平平,还是唱歌水平一般?”

    迈克刘也好奇的说:“我到不想问这个问题,我是想问以她的水平居然也能找到驻唱的工作,挺意外的。”

    花荣就看不得迈克刘和言童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她说:“不要以你们的标准去看别人,她肯定有她的优势。”

    京雨赞赏的看着花荣说:“你说的好。”

    花荣得到京雨的赏识美滋滋的,迈克刘和言童显的很失意。

    京雨说:“娜丽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孩儿,虽然她长的不够漂亮,在某些以貌取人的眼里,她并不出众,但是她很善良,这也是她的美德。有一次她在路上遇到云汀的叔叔,你们还不知道吧,云汀的叔叔精神方面有些障碍,那天他走失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战战兢兢的蹲在路边哭泣,娜丽以为他得了阿滋海默症,就带他去附近的餐馆吃东西,还将他送到附近的派出所,云姐前来接叔叔,而认识娜丽的,娜丽那时刚到北京没多久,还有没有找到工作,她想当歌手,可是没有酒吧愿意用她,她曾在街头,公园类似的地方卖唱过,云姐为了感谢她,就让她在酒吧唱歌。虽然她唱的一般,可是她也没想过要在唱歌上面有大的作为,她只想遇到一个自己所爱的人,和他白头皆老,平凡的生活着。”

    花荣看着迈克刘说:“这也正是我所想,我也不可能成为武林高手,更不会成为一代宗师,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个踏实的人,过平凡的生活。”

    迈克刘见花荣热辣辣的目光,感觉混身起鸡皮疙瘩。

    言童非常羡慕他们,他偷偷的瞄了一眼京雨,京雨正在怅然的望着窗外,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娜丽的理想不在唱歌上,所以她从不去参加歌唱比赛,她说她有自知之明。我没有自知之明,所以才会好高骛远的跑去比赛。其实只要心中怀有梦想,只要喜欢歌唱,即便不是歌手,也依然可以坚持梦想,依然可以唱歌,只是在哪里唱的问题,观众是谁的问题。歌手的舞台,不一定只在屏幕上面,不一定非要开演唱会,才能体现你是歌手,歌手的舞台无处不在,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唱歌,是不是歌手也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唱歌,你就可以唱歌。只要有人喜欢听你的歌声,你就可以唱给她听,哪怕她不懂音乐,就是喜欢听你唱歌,那也唱给她听,知音难觅。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

    花荣,迈克刘和言童都惊讶她对歌手的认知,花荣感到遗憾的说:“你要是早一点领悟到这些道理,那么你和肖安就不会到北京来,你们可能快乐的唱着歌,到你们想去的每个地方,然后找一处有美丽风景的地方,定居下来,多好啊?”

    迈克刘受到启发,顺着花荣的思绪往下说:“你们错过了,真的错过了,最美好的时光,最美好的爱情,只因为领悟的晚了,结局也就不同了……”他们都没有考虑言童的感受,言童的感受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吧!迈克刘由感而发的说:“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不必在乎形式,在乎的越多,负累的越多,以后我也要按着自己的想法生活,不能只是一味的想着赚钱,臭美,有时间我就带着花荣去做我们想做的事。”

    花荣感到震惊,她难以置信的望着迈克刘说:“你终于开窍了……”她不顾京雨和言童,在后座猛吻迈克刘,迈克刘差点被她吻晕了。

    言童看了看京雨,京雨只是笑,并没有注意到言童正在看她,她眼底的惆怅又袭上眉梢。

    京雨和花荣,迈克刘先去酒吧,言童停好车,随后也进了酒吧。在门口玄关处,遇到正在往外走的朱浩,他差点忘了朱浩是娜丽的男朋友,娜丽把自己的一生交给朱浩这种人的手里,值得吗?有种鲜花插在牛屎上的感觉。可他从来没有见过朱浩对娜丽动粗,私下里怎么样谁知道?他也没空操心别人的事。

    言童没想和朱浩说话,正准备进去,朱浩却用手拦住了他:“我其实挺佩服你的。”

    言童站在朱浩对面,莫名的看着他:“佩服我?佩服我什么呢?”

    朱浩忍住讥笑说:“我一直认为你是高贵且独特的人呢?没想到你的口味和大家一样,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朱浩的话令人费解,言童知道他说不出来什么好话,可是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皱着眉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朱浩说:“就比如徐曼非吧,像公共马桶,不知有多少人骑过,没想到你娶回家去专用,我佩服你的勇气啊!”他哈哈大笑起来。

    言童二话没说挥起一拳,重重的砸在他一侧的脸上,他不想引起骚动,特别是因为徐曼菲,如果让京雨知道,他们岌岌可危的感情因此就会荡然无存。

    朱浩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摸了摸自己被打的那一侧脸,讽刺的说:“我现在才知道你对徐曼菲的感情有多么深厚,你这么留恋一个死人,为什么不跟着她去,为你的感情殉葬。这样你以后就不会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或许你早就意识到只有她肮脏的身体才能匹配你肮脏的灵魂?”

    言童压抑着对朱浩的恨意,只为了正在台上演出的京雨。他咬着牙说:“你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如此不敬,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这只能说明你这个人跟禽兽相差无几,令人唾弃。”

    朱浩嘲弄的看着他,笑他说:“但我从来没有伤害谁?不像有的人,满口仁义道德,但却做着猪狗不如的事。这只能说明,我只禽兽在嘴上,而你却禽兽在心里,心里的阴暗才算的上是真正的阴暗吧!”

    言童在衡量着自己冲动的后果是什么?现在为了过去而损害自己的未来真的不划算,朱浩明知道他和京雨的关系,还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挑衅他,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就是想让他在所有人的面前出糗。他才不会上他的当,他若无其事的说:“我没空搭理你这种人渣,你既然如此说,可见你内心也很阴暗,不管你怎么阴暗,我也不可能是你的同类,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你说如果娜丽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说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吗?”他见他听到娜丽的名字后,顿时老实了,他说:“人总是要为自己留一些口德的,除非你找的人是你的同类,你们有相同的嗜好,但以我所看娜丽显然和你不是同类,据我所知,她很纯净,也就是说她并不知道你内心是阴暗的,如果她知道了,她肯定不会选择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朱浩阴狠的瞪着言童,言童的话戳中了他的要害,在他冷峻的脸上,慢慢的淡化开,他冷着脸说:“我会怎么样,你肯定看不到了,但是你怎么样,我会猜到结局,如果你现在放手肖安的事,至少不再参和,那么你和京雨还有可能在一起,或者你聪明的话,马上和她结婚,不然……哈哈哈,你就抱着你的笑话活着吧!”

    言童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就像朱浩这种人对他来讲都可有可无,他只是看不得自己好,总是想法设法的恶心自己,可是真正能伤害到他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他做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朱浩还想说什么,但见到云汀进来了,他什么也没有再说,悄悄的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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