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漫倾城-最后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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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云汀的劝慰

    言童还没有等到代驾,云汀却随后出来,走到了他跟前,他有些疲倦感,外套随意的搭在身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电视剧里的大佬在现实中现身了,只是身后没有跟班的小弟,外面非常冷,云汀开始漫不经心把外套穿在身上。

    言童看着他说:“喂,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云汀面无表情,他调逗他说:“有什么好想的?在这样寒冷的深夜里,我这个样子比你那个样子更安全一些,你不这么认为吗?”

    言童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着,也没什么,大家都这么穿,没什么特别之处,更没有显富,现在大街上,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哪个穿的不潮,有时反倒是有钱人穿着的很拉塌,就像云汀有时不修边幅,踏着个拖鞋就从家里走出来,一点也不为市容着想,可是像他那样的人又不在少数,他们如此这般好像是在向大家宣誓主导地位一样,人只有在自己家里才会如此随意啊!他想云汀这家伙心机叵深。他不禁往一边挪了挪步子,但是云汀却跟着他一起移动。他苦恼的说:“你不回家啊?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在大街上过夜吧!在大街上过夜,费用昂贵!”

    云汀已穿好衣服,他笑说:“只有你这种喝了酒的人才会做这种荒唐事,像我这种没喝酒的人,是很注重形象的。”

    言童觉得他强词夺理,他也不想再和他废话,只要不说话就不会出错。

    云汀并没有因为他不说话就放过她,他说:“我们俩谈谈呗?”

    言童拿眼角余光瞟着他,警察和他谈话,能什么好事?必须保持警惕性:“谈什么?我们俩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谈的。”

    云汀侧着脑袋瞧着他:“听你这意思,就是喜欢和大姑娘谈呗?”言童被他话噎住了,云汀说:“谈话是没有人类的一种交流,和谁谈有什么区别吗?,不关男女老少,只要是能对话的正常人,都可以加入谈话之列,你不是正常人吗?”

    “你才不正常呢?”言童觉得他就是来气自己的,心情一落千丈。

    云汀看着他这个样子,感觉好笑,他说:“看你这个样子肯定还没有等到代驾,这样吧,我就免费当一回你的代驾吧!”说着不容言童分说,就揪着他衣袖,往停车场走。

    言童眼看着雨越下越大,那个代驾能不能来也两说,有现成的他干嘛不用呢,上了车,言童告诉他地址,然后就在副驾座上装睡。

    云汀可没管他是否睡了,问他:“肖安病了,你知道吗?”

    言童一听又是肖安的事,为什么他耳朵就不能清静一些,不讲肖安行吗?这是云汀问他,若是旁人,他就不客气了。他皱了皱眉头,说:“听说了,你说这些做什么?和我也没关系!也不是我让他病的!”

    云汀看他很有情绪,他说:“他病了是和你没关系,当然也不是你让他得的,但是你能不能找小茜谈谈?”

    言童觉得生气,他知道云汀找过小茜,但是小茜没有松口,看来他也是想让自己充当说客,从而让小茜改口,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做的。他说:“你都没有说服她,我又有什么办法说服她,你不知道,我和她已绝交了。”

    “听说了,不过你对她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我想你以朋友的身份,让她坦承一些比较好。”云汀说。

    言童看着他,捉摸着说:“你凭什么认为她说谎?她和我说的没有出入,我认为她没有说谎!”

    云汀坦白讲:“直觉,你离车祸事发地点有些远,因为下雨的缘故,视线模糊,角度偏差,很难让你看清真相,而小茜不一样,她就在现场,是直击事发全过程,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也是参与者之一,对方直言这场车祸完全是因为她才会发生的,也就是说她向事发车辆跑来,导致事发车辆撞向死者,也就是死者的死,和她有直接关系,可是她却否认了这一事实,而且她也有理由说谎,一,她是和死者同车,为什么死者会在路边行走,她说是因为车坏了,想拦车,可是打电话不是更直接吗,如果手机坏了,一个手机坏了,另一个不会也坏掉了吧,况且,你有打电话给她们,她们也接了,不会那么凑巧,接完你的电话就坏掉了。二,就算她说的都对,那么拦车的人,注意到后面来了车了,却不回头,只顾着往前走,这不是太奇怪了吗?至少应该转过身来,有拦车的动作,可是没有,她不会那么凑巧突然改变主意,不拦车了?你可以说你在前面,就算她看到你在前面,至少应该停下来,等车过去再说,这是常态,但她却一反常态,很可疑,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问题所在。三,就是行车记录仪的事,有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得的拿走京雨车上的存储卡的人也只有她,她离她们的车最近,动手最容易。而发生车祸时,京雨和肖安都跑下车关注死者伤势,你到场时应该注意到他们就在身边,所以说你,京雨和肖安都没有时间去动她车里的存储卡,只有小茜有动手的时间,而且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而你到达现场时,你的注意力和京雨与肖安的注意力都放在死者的身上,加上你们之间发生纠纷,你们完全忽视了小茜的存在,她行动完再站回原地,当你看到她时,她的确像没有走动一样。最重要的是我们有证据,证明她到过京雨的车,我们在京雨的车上发现了小茜的鞋印,可是她死不承认。”

    言童脸色发白,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小茜不可能做这些。

    云汀说:“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劝说小茜,不要让她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所谓朋友就是在她做错事情的时候,帮她改正错误,而不是掩藏或是隐瞒,你说呢?”

    言童点点头,他说:“我会找她谈谈的……”他不满的说:“为什么你对死者毫无同情心,却对肇事者心存仁爱?”

    云汀说:“我对死者的离世深感悲痛,每个生命都很珍贵,作为警察,不希望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希望冤枉一个好人,有疑点我们就得查下去,我们要对人民负责。不管对方是谁,在我们眼里一视同仁。就算这不是谋杀案,依照相关法律法规,肖安也要为他的行为造成的后果负相对应的责任。”

    言童无话可说,小茜是有作案动机,可是他无法把小茜想像成那样的坏人,她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达到陷害京雨的目的,以谋杀徐曼菲的生命作为代价呢?他也曾怀疑过小茜,在行车记录卡的问题上,只有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摆平三辆车的行车记录卡。肖安和京雨没有这个机会,但是事发后,他也回去问过,没有人证明小茜接近过他的车,也就是说小茜没有动过他的车啊,也就是这一点,他放弃了对小茜的怀疑。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和小茜谈谈了,云汀有句话是对的,朋友就是不能看着对方犯错,没有指正她的错误。

    云汀把言童送回家,独自叫车离开,言童回到家里言母没有在家,她正在外地办公,他在家里清静的睡了一大觉。早上,他匆匆吃过早餐,就准备去找小茜,他想弄清楚真相,他到咖啡厅,店员说小茜这几天陪家人去旅行了,大约明后天可能会回来。他有些失望,就先去上班,刚到公司楼下,就见京雨和于莉在那里等他,他感到很意外。

    言童迎上她们,京雨并没有开口说话,她只是站在于莉身边,陪着她,而于莉和言童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可以吗?”

    言童明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但他还是同意和他们聊聊,就到附近的咖啡厅去坐一会儿吧!

    一路上京雨一直没有和他说话,她只是看着他们说话,好像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一般。到了咖啡厅,言童问她喝点什么,她和于莉一样白开水,于莉因为怀孕,所以她现在不喝咖啡,而京雨本来就不喜欢喝咖啡,言童也没有勉强。

    于莉直截了当说:“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和小茜串通一气?”

    言童想到云汀昨晚和自己说的话,一时之间无法回答于莉,但他说:“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意思,有一点是我和小茜从来没有串通一气,但我说的是事实,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说出我看到的事,而且这些和你也没有关系,你没有权利来过问我,如果你是警察,请出示警官证,如果你不是,我要不要回答你,那就随我的意,你最好不要三番五次的来打扰我,否则我可以去报警。”

    于莉再怎么理直气壮,也没有权利盘问言童,她说话自然就底气不足,这也是她今天为什么一定要京雨陪着她来的原因,她瞅向京雨,可是京雨却没有任何表态,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上次京雨站在她这边和她一起对抗言童,她也是因为想让京雨能进一步影响言童,而选择离婚的,否则就算网上暴料什么也跟她没关系,她会得到所有人的同情,而在风口浪尖上的是言童的朝三暮四,和京雨无耻插足,和她有什么关系?眼下,京雨对言童无计可施,甚至不愿站在她这边为肖安多说一句话,是因为她还爱着肖安吗?应该不会啊!那京雨为什么不肯为自己和肖安说话呢?

    于莉怎么会知道京雨是怎么想的呢?京雨根本不想跟于莉来见言童,见言童一点意义都没有,不管小茜的证言如何,言童都会坚持他自己的证言,而小茜的证言刚好又成为他证言的佐证,就算他去劝,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这一点她早看清楚一切了,不想再费口舌,于莉非要来试试,她只是无法推却,只能跟着她来,言童并不是突破口,他是阻力!她认为没有必要在言童身浪费口舌。

    二 寻找记录仪

    京雨想起和云汀喝酒谈论案情时的情景,云汀说:“这件案子看似是复杂,但也不复杂,突破口一在言童这里,如果他能改口,那么无论小茜说什么,都没有力证。二在小茜这边,如果小茜改口,那么言童再说什么,也没有佐证,但问题是他们都不会改变口,这又不像是事先串通好的。”

    京雨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那天晚上,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串通,这一点她得实话实说,就算串通,也不可能说的天衣无缝。”

    云汀说:“所以说他们没有串通,没有串通,可是他们证言居然出奇的一致,一致指向肖安谋杀,言童明说,而小茜暗指,这就说不通了,难道肖安真的有问题?”

    京雨肯定的说:“肖安绝对没问题,因此去于莉派对也不是很早决定的,而是临时被邀请,他对路况不熟,再说他也不知道徐曼菲会去,就算会去,也不可能这么巧合,她走在路边,以方便肖安下手,难道说肖安和徐曼菲一唱一和?”

    云汀也觉得这点挺可疑的,他说:“说来说去,真相还是没人知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没有证据,也没用啊!”

    京雨说:“言童不会改口的,他对肖安的成见很深,他自己都不会改口,又怎么会真心劝小茜,而且他也没打算劝说小茜,他认为她和他看到的是一样的。从侧面讲小茜给了他支持的力量。”

    云汀直率的说:“言童是个以自己为中心的人,他坚信自己看到的,一定会坚持到底,他认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当然小茜说的也是真的。而站在对立面的你和肖安却在说谎,因为你们居心叵测。”

    京雨自嘲而无奈,说:“就是这样的,言童是对肖安敌视,而小茜是对我有敌意,她不会放弃利用这次机会对我施压,并折磨我。同时她也可以利用这些离间我和言童,在我们之间打造一堵坚不可摧的高墙。劝他们俩个人都没有用。”

    云汀担忧的说:“那就是拿到行车记录,我怕就怕这存储卡已消毁了。”

    京雨想了想说:“也许没有!”

    云汀看她很自信,他怀疑的问:“你确定?”

    京雨说出自己的看法:“若是言童拿走的,那么他就会看到真相是什么,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知道真相应该不会胡搅蛮缠下去,不会以为他看到的就是真相。所以我也肯定他没有拿到存储卡,也就是那东西不是他拿的。”

    云汀点点头,分析的有道理,他说:“我想也不是他拿的,不是他拿的才有可能消毁啊!”

    京雨深思后说:“不是他拿到,那就是小茜拿的,小茜不会消毁的,她做这一切,无非是想知道林楠和我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既然想知道我和林楠的过去,那么她手上一定要有我非常想要交换的东西,这东西对我至关重要,而行车记录就是我非常想要的东西,这么推测,那东西还在她的手上。”

    云汀认为什么可能都存在,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她想孤注一掷以肖安来惩罚你,因为林楠死了,她想让肖安也死,因为你在乎肖安。”

    京雨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说:“她会那么做,但是肖安若死了,那么她会比我更加痛苦,她的良心不会放过她,而且她想知道的答案,从此以后也无法得知,那么折磨她的将是林楠的死因,肖安冤死,和她的良知。”

    “但她现在坐观其变,可见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云汀说。

    京雨叹说:“她在等,在等我和她摊牌,她知道我一定会去找她的。”

    “但你第一次去找她,她不是叫上了言童了吗?”云汀不解的说。

    京雨对此也有些费解,说:“那是因为当时时机不成熟,肖安的事还没有折磨到我,只有让肖安在牢狱里面,让我如坐针毡,让我对这一切感到绝望,才能让我意识到她那根救命稻草有多么重要,这样才方便和我摊牌。”

    云汀认为她分析的很道理,他说:“现在时机到了吗?”

    京雨抑郁的说:“她的时机或许到了,可我的时机还没有到,我需要你拿到那份铁证,只有那份铁证,才可能让她把存储卡交出来,否则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她太爱林楠了,以至于她不相信别人说的话,特别是我说的。若她相信我说的话,也不至于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云汀却十分担忧:“如果你说的那份铁证不存在呢?我是说他只是为了要胁你,才那么说的,到时该怎么办?”

    京雨半天呆坐着,她连连喝了几口酒,最后她说:“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存在,他有寄东西给我,说明那份铁证是存在的,否则林楠也不会因此自杀谢罪。若真的没有,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做了我该做的,无能为力了。”

    云汀安慰她说:“若那东西真的存在,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到,并且连那个人一起揪出来。我只怕到头来是一场空,而小茜手里并没有存储卡。”

    京雨对此又信心十足:“一定有,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但她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就赌她还有良知。”

    云汀想了很久,他一直注视着京雨:“可你想过没有,这件事一旦张扬出去,你也许会万劫不复,一无所有……你想过以后吗?”

    京雨冲他苦笑着:“我的以后?自从肖安离开我,我就再也没有想过我自己的以后,言童曾经令我唤起对以后的幻想,但……我可能是一个没有以后的人,以后对我来说太遥远,太奢侈了,我要不起以后,真的……”她哽咽着说:“先想眼前的吧,眼前就是和言童断的干干净净的,这样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云汀喝尽眼前的那杯酒,手自然而然的握住京雨的手说:“不用担心,你有以后,你要好好的想想以后,做梦是女孩子的常态,至于别的,交给我来烦恼。”

    京雨的脸‘腾’的绯红一片,就像熟透的富士苹果一般。她不敢直视云汀的眼睛,内心十分慌乱,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说话也语无伦次的:“这……那个……”

    云汀开心大笑,他握着她的手不放,说:“这样才像个女孩子嘛,羞答答的很可爱,不在整天愁眉不展,我有那么难看吗?让你用这种表情面对我?”

    京雨竟然笑了,她在云汀面前总是像个不懂事的小女生,她不知道和他说话的时候,该看他的眼睛,还是嘴巴,还是别处,看他的眼睛,她就会心慌,看他的嘴巴,她就会想喝水,看向别处,云汀会很生气,他会认为她觉得他长相难看,在他面前,她总是显的局促不安,这种感觉很微妙,她从来没有过。

    那天云汀和她说,在他面前她只需要做她自己就好,他心疼悲伤后面那个不知所措的京雨,那不该是她原有的面容……

    没等京雨去找小茜,等不下去的于莉又找上她,非要让她陪自己去和小茜会会,京雨对此很苦恼,她和于莉之间总有一个结是解不开的,可是于莉总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盯上她不放,好像她和她很熟似的。况且现在还不到深谈的时机,有些话是不能讲的,这些她都没法和于莉说,她是想一出是一出,到处碰壁,反而把事情弄的更加复杂。但她又不能拒绝她,她只好答应和于莉一起去见小茜。路上,于莉和京雨说她猜小茜手上有存储卡,到那后,叫她拖住小茜聊天,她溜出来,去找存储卡,京雨没想到她猜测还挺准的,但她并不赞成她的做法,可是反对也没有用,于莉就像少根弦一样,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索性就听她的吧!

    到了小茜家,小茜正在家里准备旅行要带的东西,她要带她父母和林楠的父母出去旅行,看到她们来,很惊讶。让她们到客厅去坐,她显的很冷静。

    于莉和她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后,就借故参观一下她家的格局之类的,虽然是并不高明的借口,但碍于情面,小茜也不好拒绝,可是京雨并不想参观,她坐在客厅不动,小茜就让家里的阿姨陪着于莉到处转转,她则留在客厅里。

    京雨没什么和她说的,也认为今天谈什么都不方便。可又想不出什么话题拖延时间,这让她很为难,她没干过这种事情。正当她左思右想之际,小茜紧盯着她说:“你来我家做什么?想来看看林楠生活的环境如何吗?”

    京雨对此抱以微微一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的事!”

    小茜怒上心头,她说:“是啊,你现在的胃口更大,拥有言童,你就拥有一切了,言童能给你的远比林楠能给你的多数倍,你有了言童,还会在乎林楠的吗?这也是你最后为什么离开林楠,而盯上言童的关系吧?”

    京雨冷眼看着她:“只有你会这么想,你不觉得他们俩个没有可比性吗?不是你喜欢的,我就会喜欢,反过说不是我喜欢的,你就喜欢,我喜欢过肖安,按照你的推算,所以现在你对肖安的死咬不放就是因为你喜欢上他吧?否则,我没法解释,你为什么要污陷他?”

    小茜轻蔑而鄙视的说:“你喜欢的那种货色怎么会入我的眼?可笑!”

    京雨则说:“是啊,我喜欢过的货色是入不了你的眼的,我也喜欢过言童,他和肖安是一路货色,我知道了!而且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你喜欢的货色同样入不了我的眼。”

    小茜气的火冒三丈,她一阵冷笑:“你以为言童会要你吗?你知道吗言童喜欢干净的女人,他之所以一再的抛弃你,你以为问题出在哪里?让我来告诉你吧?问题就出在你不干净,否则言童不会动摇对你的爱,他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爱上你了,爱的神魂颠倒,可是之后他得到了你,却一再的抛弃你,我明白了,你不干净,事实上我也找到你不干净的证明,所以言童无论如何也不会要你!如若不然,他真想娶你,我也会把你不干净的证据放到他面前,到时,你再多的诡计也无处施展了。”

    京雨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是听到这些难听的话,还是让她深受伤害,她握紧拳头,想稳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别人早就明白的道理,可她却是最后知道的,她无话可说。

    这时于莉也参观完小茜的住宅,顺便言不由衷的说了几句赞美的话,京雨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一无所获,她什么也没说起身就往外走,于莉紧跟其后,离开小茜家!

    三 言母同意了

    于莉见京雨一个劲的出神发呆,便低声唤她:“京雨,京雨……”

    京雨抬眼看了看她,眼里不耐烦,她说:“什么事啊?”

    于莉张了张口,但什么也没有说,坐在那里生闷气。

    京雨厌恶这一切,她烦透了,每个人都在勾心斗角,把一个原本很简单的事,变的十分复杂。她说:“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了,说再多也没有用,所以我没什么可说的,我不想高估自己的能力,也高估在你心中的重要性,这一点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你放心,我没什么可说的?”

    于莉见状,也只能唉声叹气。她对肖安的案子能否有转机已不抱任何希望了,她哽咽着说言童:“就算肖安坐牢又怎么样,你会心安理得吗?你能睡安稳觉吗?就算肖安坐牢,我也会等着他,我相信他是清白的,是无辜的。你这个冷血动物,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真正感情是什么。”她转向京雨:“京雨,你和他在一起,你会幸福吗?我告诉你,你不会幸福的,肖安是你们之间无法抹去的黑暗。”

    言童看于莉无计可施,连京雨也清楚了,她不在为她说话,他得意的说:“只有你会这么想,肖安他有什么可无辜的,徐曼菲不是他撞死的吗?他的手上永远沾染着徐曼菲的血,你能帮他抹去他手上的鲜血吗?”

    于莉说:“我是无法帮他抹去他手上鲜血,但是这是谁造成的?他是撞死了她,我也承认,可是他没有谋杀,谋杀是你和小茜扣在他头上的帽子,这一点我清清楚楚。”

    言童不屑和于莉争辩,争来争去都是那些争论不完的事,毫无新意可言。他欣喜的看着京雨,听京雨刚刚的话,她终于想通了,这一点,他感到无比兴奋,昨天他还担心她会和自己分手,没想到经过一夜的思考,她想通了,看来自己的坚持是对的,他差一点就妥协了,好险啊!他跟京雨说:“你能想明白,我很高兴!”

    京雨蔑视的笑了笑,她说:“是我看清楚了真相,自然也是看清楚了你,也就明白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结果不过是白费口舌,浪费力气。我之所以和于莉前来,就是让于莉明白,无论她再怎么在你面前浪费口舌也是没用的,因为你只想按你的想法行事,从来没想过事实的真相。”

    于莉听京雨这么说,她才明白原来京雨知道言童的心思,而并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不想再帮肖安了,可是结果却不是她想要的。在她心里她一直对言童没有死心,她认为言童最后会醒悟的,可京雨如此这么说,她只能暗然悲伤了。

    言童对京雨的这番评价,失望极了,他还以为京雨是想通了,原来是对他失望了,他感到一阵心慌。他狡辩说:“我只是遵从本心,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

    京雨说:“我知道你是遵从你的本心,所以对你的愚昧,无话可说。你接着遵从你的本心去做吧,看看是你的本心正确,还是真相正确。”

    于莉绝望的哭起来,她说:“一直以来,我只想好好谈一次恋爱,上学时我拼命的追求言童,尽管他嘲笑我,瞧不起我,但我没觉得什么?后来遇到了肖安,我知道他有女朋友,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的欲望让我遏制不住自己的激情,我承认我对不住京雨,如果没有插足,那么现在肖安应该和你在一起,什么事也不会有,都是我的错,我对不住你们俩个。”

    京雨对于莉不合时宜的自责和道歉,显的很平淡,她淡然的跟她说:“历史的车轮不会倒行,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也无济于事,而且我也说过,就算没有你,也还有别人,我和肖安的问题是我和他的问题,跟你插没插足也没多大关系,他没管住自己,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我对我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承担自己的那部分责任,但每个人都应该自律。希望你以后能自律,别伤害别人了。”

    于莉听京雨这么说,她心里舒服多了,但一想到肖安,她就禁不住流眼泪,她说:“肖安怎么办呢?”

    京雨安慰她说:“肖安应该不会有事的,他的事,你不用操心,等他出来,你和他好好过日子吧!案子的事,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帮肖安解决问题,至于病的事,就靠你了。”

    于莉惊喜万分问她:“你是说案子的事你有办法?”

    京雨不能和她说的太多,于莉这个人口风不紧,而且她还没拿到交换用的铁证,拿到了铁证,还要看小茜是不是良心未泯,存储卡是否还在?只有这三个条件齐备,那么肖安就会没事,他只要负车祸所需承担责任的赔偿问题。她只是含糊的说:“这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就行,而且你也没办法管不是吗?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和你的宝贝,等着肖安。”她说这些不只是安慰她,听云汀说,这案子也许有内情,问题可能出在死者和小茜的身上,如果他分析的没有错,极有可能肖安会无罪,甚至是受害者。当然这些她不会对其他人讲。

    于莉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她说:“只要肖安没事,他的病我相信会好起来的。”

    言童看她们俩在那里一唱一和的,好像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一般,他冷笑,等到肖安判决书下来,她们就等着哭吧!

    于莉和京雨起身准备离开,但是言童拉住京雨,于莉见状,看了看京雨,确定京雨不会有事,就先行离开那里。京雨被迫坐下来,她戒备的看着言童:“你还有什么事吗?”

    言童心里不是滋味:“难道除了肖安,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吗?什么时候我们变的无话可说了?”

    京雨看了看他,心里特别难过,每一次看着他,她都有种心碎的疼痛感,她说:“你才意识到我们没有共同语言吗?或许一开始我们就无话可说,正因为无话可说,所以我们的感情很薄弱,薄弱的不堪一击,你说呢?”

    言童感觉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把这些都归绺于肖安,若没有肖安,他相信她不会这么对他的。可他从不想他自己的问题,他也意识到,如果现在不抓住她,她就会离自己而去,到时他的坚持对他又有什么意义?他让她感到不安了,他应该给她一个定心丸吃,这样她就不会如此冷漠的对待自己。

    言童对京雨说:“我妈妈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她让我中秋节带你回家去,中秋节是一家团圆的节日,她让我那天带你回家,这就表示她同意我们在一起,接受你是我们家的一员。”

    言童一脸的兴奋劲,就像刚刚于莉听到肖安会无事一样忘形的兴奋,京雨淡然的看着他,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如果说在徐曼菲没出现之前,她或许会兴奋的感恩戴德,但是现在好像过了两个世纪那么久,徐曼菲占有过这一切,而于莉也成功的挂了名,之后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假如他是真的爱她,她也可以不计较这些虚伪的东西,可是他是真心爱她的吗?如果有爱,她又怎么会敌不过徐曼菲,甚至是于莉,在他心中,她不如她的初恋,不知道她还有多少个没有露面的恋人,哪天一一出现后,她的后果又和遇到徐曼菲有何不同之处吗?应该没有。再说挂名的于莉,这就更狠了,于莉曾经战胜过她,抢走了肖安,接着和他结婚,这对她是天大的讽刺,在这之后,还想和她谈未来?他们怎么会有未来呢?也许他从来不曾爱过她,既然没有爱,他妈的认可就不那么重要了。

    京雨说:“中秋节那天,我有演出。”

    言童本以为她会感激涕零,可是她面无表情,这让他十分诧异,心头笼罩着不安的情绪,他说:“你知道的,让我妈开一次口带你回家是很不容易的,不管什么演出,你都推掉吧!”

    京雨看着言童,瞬间觉得他太可笑了,她说:“对你来说你妈的话就是圣旨,但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我没打算要跟你回家,这个邀请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没有什么比我的工作更重要的事。就算没有演出,我也打算回我自己家陪我父母过节。”

    京雨的话像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让言童感觉浑身冰冷,他不可思义的注视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京雨说:“就是说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我看清了你,你也看透了我,我们也算爱过吧,爱过,就不要再伤害对方,分手吧!现在分手还不晚!”

    言童无法接受,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京雨怎么可能要离开自己,这些都是在试探自己的吧?但是京雨清楚的提出了分手,他坚决的说:“我不同意分手。”

    京雨说:“那又何必呢?肖安的案子就定在中秋节前再度开庭审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不可能在他的案子开庭后和你回家。这个案子是你和我的一个心结,我早和你说过的。”

    言童此时最恨肖安,他说:“就是为了肖安?”

    “那你就为了徐曼菲……”京雨挑衅回他。

    四 决择的时候

    京雨已决定分手,对他,她再没有什么可顾忌的,她有恃无恐的回顶言童。她说:“对你来说你的妻子是你的妻子,我的朋友就不是我的朋友吗?他是撞死了你的妻子,但是他没有谋杀,你为了你的妻子,居然能说他谋杀,至少我没有为了我的朋友颠倒黑白,我有我的原则,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永远尊重真相,我做这一切,也只是还原真相,而你所做的一切只是颠倒是非。”

    言童受够了这个案子,他低厉的说:“真相不是你说的,也不是我说的,是法律,看看法律最后裁判是你对还是我对。”

    京雨嘲笑他说:“真相还真不是由你或我说的来定,而是由事实来定,法律裁定的只是当前证据下的真相,而非事实真相。”

    言童讥笑着看着她;“为了肖安,你连法律也敢挑战,你真是剐出去了。”

    京雨也讥笑着他:“我没有挑战法律,我只是收集证据,用证据证明肖安不是谋杀,法律终会还原真相,还肖安以清白。不像你,真是用情至深啊!为了亡妻,你不惜以身试法,这点我和你没法比,我再怎么样也是守法公民,不会做出格的事,而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刮目相看。”

    言童受不了她连讽带嘲的态度,他像被激怒的公鸡,张牙舞爪的喊叫着:“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反供,让我说服小茜也改证言?这些都是合法下的运作吗?”

    京雨理亏,曾经的莽撞,变成现在他攻击自己的利器,她伤心的说:“我不否认,这些都是妄想,你可以拿到法庭上去说,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我无话可说。分手不就是彼此撕破脸,什么狠就说什么话吗?我知道,你不是第一个和我分手的人,你也不是第一次和我分手,这些我都了解,想说什么就说吧,想骂就骂,想打也可以打,这些过后,我们各走各的,从此以后就是陌生人。”

    言童却开始沉默不语,内心仿佛在泣血,就这样一切都结束了吗?看着京雨一脸的决绝,好像大势已去了。他心疼的说:“你想和我分手,想了很久了吧?”

    京雨忍住泪水,说:“想是一件奢侈的事,我想不起,人的想法在现实面前总显的特别的无奈,现在很多事我都不敢去想了。你不是一个很干脆的人,和徐曼菲结婚前,你应该和我说分手的,可是直到你们结婚了,你也不曾和我说分手。不对,你说过的,只是不够坚决,因为……我不想说这些了。第二次和于莉结婚前,你没有和我说分手的事,感觉我们一直不曾分手一般,我不知道你和她们分别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和徐曼菲分别时,是来不及告别,所以她在你心里一直不曾离去。和于莉呢?不管你们怎么样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徐曼菲,而且会一直存在你的心里,我不想争,也争不过,争不起,所以这一次我来和你告别,我们之间应该有这么一次正式的告别,然后你可以爱你的曼菲,我走我崭新的人生。”

    京雨是动真格的了,言童越发的退缩,京雨说的都是真的,和徐曼菲的分手,也是不告而别,第一是徐曼菲离他而去,这次也是她离他而去。他和她从不曾告别过,分手过。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分手。和于莉根本不算什么,她从来没有走进自己的心里,连他人生路上的过客都不算。可他从没有真心的想和京雨说分手,第一次他选择和徐曼菲结婚时,他无颜面对她,而且很匆忙,想和京雨说分手,也是因为气话,一气之下说出来的,当时他只想她能像挽留肖安一样挽留他,但她没有,后来什么也没有说,不了了之来的结束和她的关系。第二次和于莉,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的不和她说分手,只是像示威一样跟她宣示。但这一次,他不想分手,他想和她走到世界的尽头,走到生命的尽头,走到人生的尽头,可是她却主动和自己告别。他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怕,他要妥协吗?不,他办不到,绝对办不到,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说:“难道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肖安的案子吗?”

    京雨对他却没有脾气了。她说:“你的眼界永远停留在狭小的空间里,所以你总是揪着一件事不放手,但我不想和你一样这么做,我已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即使没有你的劝说,我相信只要小茜她还有一点良知,她会正确的选择,我们也不必再为此事纠缠不清,我从来没有把这个案子当成筹码,想要达到某种目地,这就是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我也没有试图的去改变你,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希望你能认清真相,不要活在自己的意念中,可是你扭曲了我的想法,这使我看清了你的真实意图,从而了解我们之间的观念和想法的不同,分手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她把言童之前的银行卡归还给他,她抱歉的说:“早就应该还给你,结果一直到现在才还给你,卡里我动用的钱,已经全部归还给你,我相信你应该接到短信通知了,我用的这段时间,我也付加利息了,你可以去自动提款机上查。”

    言童看着桌上的银行卡,心里一阵悲凉,她是真的要和自己分手了,他知道她把动用的款额,如实还上了,前两天他就接到了讯息,当时他就感觉不太好,他说:“这是我给你的卡,我是不会收回的。”

    京雨说:“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当你的面还给你了,至于你要不要,我都已经还给了你。”

    言童定定的看着她,适时听听她的条件了,不然,真的就结束了,这一刻他退却了。他说:“分手是你说的,我不同意,我怎么样做,你才不会和我说分手?只要你说我全都答应你。”这话他不久说过。

    京雨伤心的说:“感情不是生意,没有什么条件可以交换,这一点我后来才明白,希望你以后再谈感情的时候,不要像做生意一样,因为感情就是感情,不是生意,没有利润可言。”

    无论言童说什么,京雨都断然拒绝了,这次她决定分手不是只是试探他那么简单,而且真格的,这一点让言童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先后走出咖啡厅。

    秋雨绵绵而来,他们站在咖啡厅前面的街道上,京雨的手机又响彻起来,她再度接到那个丽娜的电话,言童看到京雨痛苦的表情中夹带着一丝解脱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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