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说,单说这最后一位于道之于老先生,如果他真的带着自己的“杰作……”前来,那么只怕我们几个性命堪虞。
虽说类似于“破军……”这种级别的符箓撰写起来耗费心力,甚至要折损阳元,七八年才能写出一张来,但是以于老先生现如今的“库存……”,一晚上甩出一两张只怕还不是什么问题。
挂掉电话,我便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公之于众。
夜将军对正一派的这些老道士最为了解,因此它最先退缩。
“小杨,我看要是不行,咱们就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这三位老道士可不是等闲之辈,熬过了李玄机,咱们却未必扛得住他们三位联手。”
熊猫也点头支持:“不错,你既然砸了正一派在南京的分部,又是茅山通缉令上的目标,那三位道长一定不会饶了你。”
我闻言苦笑,坐在沙发上摇头。
“同志们,咱们实在是逃亡太多次了,在北京的时候落荒而逃来了苏城,在苏城的时候落荒而逃来了南京,现如今好不容易在南京除掉了地头蛇常霸先,只是遇见了这么件事,难道还要再逃?真要是逃了,那咱们往后在江湖上也立不住了。”我沉声说道,语气坚定。
夜将军闻言一怔,而后呱呱叫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熊猫看着我,表情严肃,却并不反对,只是问我:“那按照你的意思,咱们该怎么办?”
我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话:“跟他们死磕到底。”
夜将军和熊猫没有立即同意,却也没有立即反驳,而是都在思考。
我知道这时候必须不能动摇军心,于是乎继续说道:“不管是茅山通缉令的事情,还是正一派的事情,咱们都问心无愧,理亏的都是别人。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没必要服软,更没必要躲躲藏藏。既然他们要来找咱们的麻烦,咱们就兵来将挡。他们来多少,咱们解决多少,现在正是立威的时候,切不可错过这个机会!”
我这一番话彻底说动了夜将军和熊猫。
夜将军本来就是个好战分子,要不是如此,也无法在南京叱咤风云这么多年。而熊猫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既然知道自己“金刚不坏……”,那么还有何畏惧?
我们三个做出了决定之后,便踏踏实实在狮子岭住下,专门等着这三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拜访。
他们没有让我们等待太久,第二天日薄西山的时候,三位身穿道袍的老道士便出现在了师父院落的门口了。
与上一次李玄机的到来不同,这三位身上带着戾气,一看便知道是特地过来寻仇的。
李玄机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看看能不能从我身上捞到便宜。而这三位,却是非要我的性命不可的。
这些天院子外的大门始终敞开,因此不需要我去开门,三位道长便可以进入。
我和熊猫站在院中,夜将军落在我的肩膀上,正对着门外三位杀意腾腾的不速之客。
三位道人同时迈步,齐刷刷走进了院落之中,其中左边道人年岁较小,黑须黑发,应该是掌门嫡系师弟方玄之。右边道人白须白发,年岁稍长,则应该是程云子。至于站在中间的这位道人,一看便是符箓大家,手上的茧子隔着老远便清晰可见,俨然是于道之。
三人一进门,我便朗声唱了个肥喏,恭恭敬敬喊了一句:“晚辈杨烨,恭迎各位前辈到访。”
远来是客,至少在翻脸之前,这面子上的功夫我得做的足了。
天边夕阳血红色的光芒穿过树林缝隙投射到了我们的身上、面前、脚下。
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三位老道士对我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们面向西方,因此兴许被夕阳晃住了眼睛,看不清楚我的面貌,但是我依然能够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他们的愤恨。
我们与之相反,恰好面向东方,我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老道士们脸上鲜红鲜红的夕阳光芒。
我看三位不吃敬酒,只好冷笑道:“三位长老既然不愿意说话,难不成想要直接动手?”
这句话果然激的程云子一声冷哼,他脸上变色,厉声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伪君子。杨烨,你做的事情我们早已经调查清楚了,今天既然过来,就是要你偿命的!”
程云子一开口就暴露了刚愎自用的性格特点。他弄清楚了?他弄清楚什么了?只怕他只是弄清楚了别人的片面之词罢了。
我也懒得和他争辩,淡淡说道:“既然你有了自己的看法,我也不再说废话。有些道理讲不清楚,只好诉诸暴力。只可惜的是,有的人真的糊涂,有的人却在装糊涂。你们正一派堂堂名门大派,却也做的一手徇私枉法、护短包庇的丑事。”
程云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旁边方玄之愤怒不已:“小畜生,真是无耻!”
然而没等我再说,站在中间的于道之冷冷一笑:“你们何必再和他废话,他既然用我的符箓害死了我的徒弟,那么今天我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可惜‘破军’符箓浪费在他身上,简直暴殄天物!”
方玄之连忙制止道:“于师兄,先别动用您的法宝,我看着小子道行有限,干脆让我去收拾了他,免得浪费宝物。”
方玄之自信倒是足够,可惜欠缺李玄机的眼力。
说句实话,这三位长老的辈分一个比一个高,论玄学素养,其中于道之既然可以写出“破军……”符箓,自然也不容小觑。但是眼力却真的都差得可以。
方玄之也没有等于道之发话,自顾自挺剑上前,走到我的身边,他虽然面带微笑,笑容中却不怀好意,冷冷说道:“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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