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的想象中,魔鬼都是红头发、绿眼睛的可怕怪物,但是美国阿拉巴马州传说中的魔鬼却不一样,他和普通人的长相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而且还爱到处旅行。
不过这个魔鬼最喜欢做的事情,却是一路旅行一路拆散人家恩爱夫妻和情侣,他走到哪里,就会让那里的丈夫和妻子反目成仇,让热恋中的男女分道扬镳,达到目的后,便哈哈大笑着再去另一家行事。
有一天,这个魔鬼遇见了住在山谷里的一对新婚夫妇,他们是如此地深爱着对方,魔鬼使尽了浑身解数,却无法让他们分开。最后没办法,魔鬼只好垂头丧气地放弃,沿着大路继续旅行,这可是他第一次出师不利。
走在路上,他遇见一个赤脚女人,赤脚女人打量了他一会儿,疑惑地问:“魔鬼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都不是,”魔鬼说,“我刚才想拆散山谷里的那对新婚夫妇,但是他们相爱太深,我无法让他们分开。”
“真的?”赤脚女人说,“听着,我可以帮你做成这件事。但是我一直想要一双鞋子,如果你能送我一双漂亮的鞋子,我就帮你的忙。”
魔鬼点点头,答应说:“如果你真能帮我达到目的,我就去镇上买一双最昂贵的鞋子送给你。”
赤脚女人笑了:“没问题,明天晚上你带着给我的鞋子等在十字路口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赤脚女人烘了一张好吃得让人流口水的苹果饼,带上它匆匆往山谷里那对新婚夫妇家赶去。到了那里一看,丈夫正在田里摘棉花,他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赤脚女人走上前去,笑吟吟地问:“我是否可以去你家拜访你的妻子?我刚搬到山谷里来住,想和邻居们认识认识。”丈夫一口应允,微笑着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
赤脚女人来到他们家门前,新婚妻子邀请她进屋,赤脚女人送上苹果饼作为礼物,然后在凳子坐了下来。
两个女人聊开了,赤脚女人不住口地夸赞他们屋里的东西,说都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最漂亮的”:杯盘、家具,甚至还有屋外面的那只大公鸡。新婚妻子越听越高兴,就请赤脚女人尝自己刚采摘下来的黑莓。
赤脚女人继续夸赞道:“真不错,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太好了!不过,你知道这屋里最漂亮的是什么吗?那就是你自己啊!”
新婚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脸红红的,说:“不,我哪里算漂亮,我丈夫比我精神多了!”
“是啊,他是长得不错。”赤脚女人说,“但是,如果他能将脖子上那颗难看的黑痣去掉,那就完美无缺了。”
新婚妻子一听,不由叹了口气,说:“是啊,我知道,他对这件事也是羞于启齿,但是我现在已经看习惯了。”
赤脚女人说:“你不必强迫你自己去习惯它,为什么不想办法把它割掉呢?”
新婚妻子大吃一惊:“我不能那么做,他会流血死掉的!”
“不会,他不会死的!”赤脚女人说,“我告诉你怎么做。今天晚上,你拿把剃刀上床,等你丈夫睡熟后,你就用剃刀将那颗黑痣割下来,动作要快,然后在伤口上敷些蜘蛛网止血,他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感觉,也不会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他会一觉睡到天亮。我敢肯定,他一定会感激你为他做的一切。”
赤脚女人再三劝说,妻子最后同意试试。
赤脚女人于是告辞出门,又去找新婚丈夫。新婚丈夫正在地里忙着,赤脚女人夸他说:“小伙子,你真够辛苦的啊!”
新婚丈夫抬头看了看赤脚女人,说:“我不在乎辛苦!我越辛苦干活,我美丽的妻子就越会生活得幸福,对我来说,她就是我的一切。”
赤脚女人“咯咯”笑开了:“是啊,我想是这样的。可遗憾的是,我听说她心中似乎已经另有所属了。”
新婚丈夫一听,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死死地盯着赤脚女人看,责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赤脚女人神色诡秘地说:“是这样的,我听说这几天晚上她都在镇上和别的男人约会,你要小心些,要提防她对你不忠。”
新婚丈夫愤怒地握紧拳头,朝赤脚女人吼起来:“滚开,你这个丑巫婆!我不准任何人这样说我的妻子!”
赤脚女人耸耸肩,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唠叨:“那你就走着瞧吧,看看她到底对你怎么样!”
晚上,赤脚女人蹑手蹑脚地走近这对新婚夫妇的屋子,她从窗户里看见他们正在铺床准备睡觉。新婚丈夫虽然很爱妻子,但他脑海里却怎么也忘不了赤脚女人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整个晚上他没有和妻子说一句话,妻子上床躺到他身旁,他也没搭理,假装睡着了。
半夜里,新婚妻子看见丈夫熟睡着,于是就从床铺下面拿出剃刀,将它搁在丈夫的脖子上,准备把那个黑痣割掉。就在这时,新婚丈夫突然睁开了眼睛,用钳子一般的手抓住了妻子的手腕,声嘶力竭地叫道:“我早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那个赤脚女人说你要杀我,然后好去和野男人成双成对,是吧?”
新婚妻子声泪俱下地争辩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可新婚丈夫还是一个劲地嚷着:“我什么都不想听!你给我滚出去!听见没有?滚出去,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新婚妻子哭泣着,只好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走了,她的心碎了,这对新婚夫妇从此天各一方,怕是永远不会再相见了。
也就在这天晚上,赤脚女人如约来到十字路口,和魔鬼见面。她走到那里时,魔鬼已经等着了,手里捧着一双崭新的漂亮的鞋子。
魔鬼说:“给你,拿上你的鞋。”
赤脚女人笑了起来:“魔鬼先生,你知道我是谁吗?”话音刚落,她的身形像烟气一样渐渐消散掉了,皎洁的月光下,站在魔鬼面前的竟然是魔鬼自己的太太!
魔鬼叫了起来:“你在搞什么鬼把戏?”
魔鬼太太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让你给我买一双新鞋,可你就是那么小气,一直也不给我买。”
(方陵生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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