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义此刻依然没有因为六牛的强势压倒,就将实情和盘托出的打算。
因为他知道,就算说出实情,就算是多年的好哥们,这样奇幻的解释难保对方不会认为是进一步的糊弄甚至是嘲弄。
毕竟,刚刚进门的时候,他就亲眼见证了六牛对神鬼玄道之事的抗拒。
六牛虽然不至于认为自己在故意嘲弄,但说出实情加上解释实情,那成本也就太大了,极有可能需要将自己从高考晕倒后的古怪经历全完讲给他听。
但看六牛这次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态度,郝义心下揣度,最好能啥也不承认!
轻轻蹙了蹙眉头,郝义终于开了口。
“我哪里知道什么?我又不是医生,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他们了,我就做点珠宝的小生意,你让我送鲍鱼海参我也送不起呀,不送这个送什么?”
看到居然还想负隅顽抗,装得一副牲畜无害模样的郝义,六牛这火气一下子蹦了上来,声音也较先前提升了两度,厉色说道。
“你甭给我打马虎眼,我早就看透你了。之前看了那么多医生,吃了那么多药都没好,怎么你一来,做了些有的没的,他们就好了!你就说我爸和奶奶生病的事儿你到底知道什么?你用了什么法子治好他们的?”
见六牛催问的急,有些心虚的郝义干脆避开不看六牛锋利的眼神,把头偏了过去。
“实话跟你说吧,奶奶、牛叔的好转,和我今天过来,那就是个巧合,特别巧的巧!而关于我大讲特讲的那两件首饰的说法,也不是空穴来风。之前我就对玉石奇能有了解,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就是希望尽能力帮助他们。”
“而你说的我知道牛叔什么时候醒,而且一直拿着暖壶的事情,更好解释,因为当时的桌子上只有两个杯子!我一直拿着暖壶是因为牛叔喝水的速度很快,明显是口渴的表现,一杯不够的情况也是理所当然嘛。”
“好了,你就不要多想了,我来有一会儿了,得赶紧回去,郝双一个人在家呢。”
郝义一股脑地一一反驳了六牛的质问后,便想开溜。
他倒也不看六牛,也不等六牛接下来一定会提出的质问,从藤椅上起身抬脚便走。
“喂,你小子鳖走,你回来,当我三岁吗?”
六牛看着已经大步流星的郝义,知道这么直接问根本没戏,拿不到实锤,这家伙肯松口才是怪事。
便稍微提高声音说道,“那你想在我家找的东西,不找了?”
一声既出,想不到郝义就此停住了脚步!
六牛见状,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一上扬,心中暗喜,“小样,我早就看透你了!”
郝义愣在原地两秒,随后便转身回到了之前的藤椅坐下,嘴脸讨好地对六牛说道。
“不是我说,你学个化学有啥劲,你就是个搞间谍的料,啥动静都逃不过你的眼!”
六牛一听,竟有些无奈,便给了郝义一个鄙视的眼神。
“呸,什么年代了,还间谍,那叫刑侦。”
郝义倒也不想跟他计较这些,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不管怎么说,我不想告诉你,是为你好。这件事,远远超出了你以往的认知!”
六牛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太小看我的认知了。”
“别废话,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六牛显然有点不耐烦,心里默念,“既然都被我抓住了痛脚,还这么多事儿,这是我好哥们郝义吗?”
其实,当听到六牛一句,“想找的东西不要了?”
郝义便知道,自己在六牛家东张西望的时候肯定被他看见了,而之前的质问中居然没有提到这点,还有些奇怪呢。
怎么自诩为非著名刑侦天才的六牛观察力变弱了?还是自己做的很隐秘?
直到这一句爆出来,好嘛,在这儿等着呢?
这小子越来越会留后手了!
要说会被这句询问打动,郝义可是有大大的私心。
自从上次手链上的“猫王”活了过来,郝义就一直猜想,是吸收了怪石的缘故。
而这怪石经过之前的推测,又极有可能就是“妖核”!
妖核从哪里来?当然得从妖怪身上来。
所以,要想验证猜想,就必须找妖、灭妖。
自己昨天本来有机会抓到一只,可人命要紧,就只能先解了燃眉之急,让那东西给跑了。
可今天又来了机会,如果不抓住,再去别处漫无目的地瞎找,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于是,郝义来了个就坡下驴,既然听六牛有意帮忙,那还真没办法瞒了。
郝义抿了下嘴,左手食指指甲轻轻磕了磕藤椅的扶手,说道。
“那你听仔细了,有些地方你先记住,然后我再跟你说我的推论。”
六牛的忍耐力估计已经为负,一声暴喝催促道。
“快说!”
郝义被这一声吓得向旁边一躲,贱贱地再次看过六牛,深吸一口气后,开始了关于这根线的讲述……
一小时后,郝义絮絮叨叨地将从昨天到今天的经过相对完整地讲述了一遍,又将自己的猜测和准备怎么做告诉了六牛。
讲述期间,郝双打电话来问了一次,六牛便想叫她一起来吃午饭。
可一想到六牛的小姑,郝义连连摇头,他绝不允许妹妹受“欺负”。
六牛在郝义说这些的中间,眼睛睁大又变小、眼神聚焦又出神、脸色一会儿白又一会儿红、有时想笑有时沉思。
郝义不是没注意到这些,正如所料,自己经历的这些,大部分人都不会理解,因为看不到。
就像哥伦布登陆美洲大陆时,印第安人从来就没有见过帆船,当然也就没有帆船的概念和逻辑。
即使帆船近在眼前,他们也会变得“视而不见”,直到他们中的第一个人说出来。
郝义当然不会说自己是那第一个人,但没有被广泛的人看到过的情景,却要在脑子里构架一套合理的体系,必然难度很大。
这就是郝义选择能瞒就瞒的原因。
郝义暂时只将关于怪线的部分讲了出来,即使只讲这部分,还是会有很多逻辑不通的地方。
但他觉得在六牛没有问的情况下,就没必要说出来。
所以,他讲完后,就静静地等着旁边陷入沉思的六牛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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