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没有人能够抛弃中国足球

    从17世纪中后期开始，足球运动逐步从欧美传入世界各国，尤其是在一些文化发达的国家更为盛行。越来越多的人走向球场，投身到这一富有刺激性和畅快感的运动中去，以至于一度将足球运动开展得好坏作为衡量一个国家文化发达与否的标志。

    从这个历史事实里我们可以看出，足球对于文化、社会以及人本身的意义，超出了绝大多数的体育项目，具有不可替代性。即便中国足球不能为国家争得冠军，又有那么多的丑闻和负面的东西，简直就是“十恶不赦”，但中国足球在中国人心里的地位依然很重，大家依然还有很多的期待。

    中国足球人可以抛弃自己，但没有人可以抛弃中国足球。

    那么，正确认识足球或者中国足球的特殊性，对于确立中国足球的改革思路，是非常关键的问题之一。

    足球具有不可替代性，主要体现在参与人数众多，属于最能代表体育文化的载体之一。从球迷以及各个阶层的关注者来说，投入足球项目是最多的。从媒体的关注来看，足球也是最多的之一。从商业的开发和利用上，足球世界杯是仅次于奥运会的最重要赛事，国际足联也是可以和国际奥委会相抗衡的少数单项组织。而且，在二十世纪90年代，国际足联甚至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体育组织。

    奥运会可以使两个国家休战，足球比赛也可以同样如此。足球外交等政治因素的体现，一点儿也不低于任何项目。

    足球还是市场化最高的项目。世界上运作最成功的大的体育项目，除了NBA、F1就是英超、西甲、意甲、德甲、法甲五大联赛。当然，其中F1的观众群体的多样性，比足球显然要少得多。就算是NBA，其观众也比足球少得多。这就说明，足球市场影响的广泛性，是无可比拟的。

    中国足球的公信力培养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内聚力：内聚力方面的缺失体现在很多方面。首先是足球教练、队员缺乏归属感。教练虽然拿着高薪，或者说部分教练拿着高薪，但他们在身份上的打工者的特点比他们的同龄人更加明显。而且，教练所承受的压力很容易对他们看待和分析事物产生影响，造成心理上的不平衡。这种缺乏归属感的直接表现就是人员的被动流动多于主动流动，下课危机大于上课的喜悦。

    在教练群体中，频繁的下课使他们成为对俱乐部的信任度较低的一个群体。这种认识和感受上的差异，造成了教练和俱乐部在关键时刻不能同心同德。不是你的人，当然不会全身心地考虑你的事情。屁股决定脑袋，这在教练中间也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第二，公众形象：中国足球要成为什么样子？亚洲一流是球迷心中永远的痛，还是可期的愿望？这靠成绩，也靠更多方面。特别是中国足球要树立正面的，积极的形象，来引导球迷和公众把足球运动作为积极健康的项目，热情地参与进来。

    中国足球必须联合媒体等各个方面，开展塑形工程。当然，想要塑形，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成绩，但与此同时还要避免负面新闻，避免不良现象。从教练球员到足球管理者，从足协到俱乐部，从赞助商到球迷，都要有这种意识。因为，树立形象是提升足球的市场价值，提高足球在市场上的含金量的重要手段。

    第三，共同愿景：中国足球要有一个共同的愿景，发展成什么样子，有什么目标和期望，必须清楚。

    首先，这个目标必须客观地反映中国足球的现实。中国足球过去一直是下任务定指标，足协的人员或者教练、球员下军令状写保证书。现在来看，这些做法的意义有多少？值得商榷。其中好多目标是脱离了中国足球的现实的，要想认清中国足球的现实，必须转变观念，不怕现实的目标定得低。只有脚踏实地，才能奋起直追。一开始目标就脱离现实，那么所有的改革都会变得非常艰难，改革的有效性很难保证。

    其次，总的目标确定了，要有一系列具体的指标作为支撑，并依此建立中国足球的技术体系，这种技术既包括联赛组织、俱乐部和球队管理，也包括训练、比赛组织等方面。例如建立俱乐部准入制度和各级人才指标、后备队伍相关指标、训练和比赛评价体系等等。没有这些具体的指标作为支撑，总的目标无法分解，很多内容就无法实现可控。

    二、中国足球势必将推全面开放

    如何确定今后一段时间的中国足球改革道路？

    中国足球的改革与整个体育事业的改革是分不开的，必须纳入到总体要求中来。体育事业的改革必然要从奥运战略推向更广层次的市场化运作，毫无疑问，和李娜、刘翔这样以一个点的突破为代表的体育项目相比，足球更具备全方位改革和发展的经验。虽然这些经验没有形成制度性的经验，在具体内容上也缺乏理念提升，所获得的更多的是教训。但从开放程度上看，足球已经是体育项目中比较接近于市场的一项运动。

    这样分析，我们不能仅仅看到足球是形象差，成绩差的项目，相比之下它也有一定的优势。

    一是市场的认同度较高。足球的问题的解决，基本都是纳入到市场运作的规则当中。就是没有解决好的问题，也是不够尊重市场发展规律的原因。所以，在足球改革中，具备了进一步市场化的条件，特别是外部条件。

    二是开放程度无可比拟。足球通过外教和外援引进等工作，实现了自身的开放，积累了相当多的经验。而且足球的对外交流也非常频繁，国际化程度很高，也使中国足球始终处于开放状态。虽然对国际足球经验的科学认识程度不够，对开放的接受常常还处于被动状态等，但即便如此，足球的开放程度是其他项目无法比拟的。

    特别是开放性本身就是奥运会的一大特点，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所有体育项目都将面对开放的大形势。对此，足球必须抓住机遇，利用先行一步的优势，走出一条新路子。

    三是球迷基础非常坚实。每次世界杯，不管中国能否进入决赛圈，但中国观众是世界杯比赛中最庞大的群体。很多国际知名的足球人士都说过：中国有着世界上最好的球迷。就是国内也有这样的说法：三流的成绩，二流的评论，一流的球迷。

    中国足球怎么办？

    一是确定中国足球发展规划。中国足球要有卧薪尝胆的勇气和决心，重新思考和定位中国足球的发展道路，结合中国改革开放事业的总体进程，重新制订中国足球的中长期发展规划。这个规划必须要纳入到整个国家的体育文化事业发展要求中，是其中的一个子战略。

    在这个规划中，要从体制和机制上完成新的变革。体制上分两大块：足球的大的决策要上划，提升到足球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层次。决策层次低了就无法获得国家层面的重视，无法纳入到国家体育文化事业的总体战略中，就无法纳入到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总体布局中。特别是当前对于中国足球发展方向还缺乏统一的思想认识的情况下，这种决策机制对于推动改革的决定性作用将更加凸显。

    足球管理要行业化。行业管理的最大特点是业务管理和行业标准的确定。中国足协不能再是职业联赛的管理机构，除了国家队，包括商务和青少年在内的部分，都是为职业联赛服务的。从当前来看，足球管理机构对这些方面的管理效率是低下的，力度是不够的。例如大连万达、前卫寰岛、上海中远等几家俱乐部引领的几次烧钱潮，直接推高了球员的收入，使球员的收入超出了韩国、日本球员，更使我们的联赛相对封闭起来了：球员在中国能挣那么多钱，何必还要去欧洲？还要出国踢球？

    中国足协和各会员协会都要承担起足球普及的任务，为了进一步平衡各地区的足球发展水平，要通过建立相应的注册方式使各类足球学校或者各类机构的足球队建设成为业余足球俱乐部，以此为基础建立以省市区行政区划为单位的中国足球丙级联赛等业余或者半业余的比赛，每个区的前几名可以参加乙级联赛资格的争夺。

    由于足球比赛具有一定的偶然性，这种规划应尽量避免几年出几个球员打进什么比赛的指标，但这并不是说足球运动没有规律可言。这个规划可以建立更低一个层次的指标体系。例如拿山东来举例，可以明确注册的业余球员数量，包括学校队、厂矿队在内的业余足球俱乐部等足球组织数量，这些都是可以用指标方式确定的。这些指标得以确定并且能够反映一个地区的足球发展水平之后，这个地区的职业足球水平也一定会有所提高。

    二是整合足球的各种资源。如上所述，推行以省市区为单元的业余或者半业余的联赛，是保持足球资源平衡的有效手段。这样可以避免没有职业足球俱乐部的地区足协没事干的局面。要整合各种资源，必须要调动大学以及基础教育部门的积极性，使这块资源纳入到中国足球体系中来。同样，这种措施也包括企业，可以探讨利用全国总工会等机构的领导，调动企业参与足球的积极性。只有把这些资源统一起来，中国足球才能有一个完整的版图。否则，职业足球就成了孤岛，中国足球仅仅依靠这样的职业足球是无法发展壮大的。

    三是加大青少年培养力度。青少年培养搞了多年，应该说教训大于经验。首先，中国足球一直没有解决好举国体制之后的衔接工作，从计划体制一步跨越到市场体制，形成了一个断层。从青少年培养角度来看，在职业联赛初期经历了短暂的繁荣之后，中国足球的人才断层已经客观地存在了，至今没有得到很好解决。

    其次，青少年培养靠谁？靠俱乐部？还是靠足球学校？还是靠各级教育部门？大连东北路小学能够出这么多足球运动员，就有很多好的经验。但是，即便是这样一个学校，也没有逃出职业足球对于青少年培养的消极影响：无形中收紧了这些足球学生的出口。从这可以看出，青少年培养还是要靠社会，要多元化。

    在当前形势下，要结合足球资源的重新分析和总结，使青少年培养有个新的形势。必须深刻认识这项工作的基础性。否则，一切还是空谈。

    四是建立先进的文化体系。中国足球是否需要重新定位？要想推动中国足球发展，必须重新认识足球运动在社会发展中的积极作用，重新定位足球运动的本质属性，以此来进一步统一大家的足球观，是非常有必要的。这个过程其实就是足球文化的建设过程。这种文化建设是推行体制改革和机制建设的重要指引，意义很大。

    五是推进职业联赛建设。职业联赛对于整个中国足球的拉动作用非常重要。要打造一流的职业联赛，不一定非得借壳上市，言必称“英超、西甲”，弄个似是而非的壳，到头来依然是穿新鞋走老路，新瓶装旧酒，没有本质的变化。从更深层次上讲，英超、西甲的发展有着其所在国家的文化背景和历史积淀，有着价值观上的指引。我们不可能全盘接受西方的价值观，当然也就不可能全盘接受英超、西甲模式，这就是现实。

    但也不能由此怀疑英超、西甲等联赛的先进性，应当以更加积极的态度去认识人家的优势和长处，有选择地加以学习，建立中国特色的职业联赛。例如学习国外职业足球俱乐部的市场主体地位，真正建立职业足球俱乐部公司，真正围绕足球说话，使资本躲到幕后。即便如此，国外俱乐部绝大多数是不赚钱的，体现职业足球的是其载体作用，这个观念必须树立。当然，在特定时段职业足球俱乐部也可以赚钱。但赚钱也要考虑长远发展，如果把握不好，这种赚钱就是对自身未来的透支，很容易与俱乐部的形象、成绩等等产生矛盾。例如当年的大连足球俱乐部，由于出卖冠名和球员，在2008赛季应该能够保本甚至赚钱，但他们在成绩上的损失以及相应的滞后效应在今后一段时间逐步显现。再比如2015赛季的贵州人和，年初人员出得比较多，虽然卖了些钱回来，但队伍实力的削弱不能不说是其降级的重要原因之一。

    综合这些因素，如何完善联赛的运作体制和机制，非常必要。在这个过程中，必须突出足球俱乐部的主体地位，给予职业足球俱乐部相当的话语权。同时，在赛制、准入准出等方面加强管理，使整个联赛更加规范，更有活力。

    中国足球如何改革？

    中国足球到今天，缺乏继承是一大失败的教训。那么，当前中国足球到底要怎么改革？

    当前的中国体育面临着一次全面的开放，不仅包括资本上的开放，也包括项目运作、人才等各个方面。随着开放的步伐加大，争光体育的特征相对会被弱化，而市场体育逐渐会成为气候。如果没有这种开放的心态或者积极推行体育改革的决心，那么，中国体育在新的形势下必将面临一个相对的低谷，出现徘徊不前的情况。因为作为竞技体育，资源是有限的，争光体育所占用的中国体育资源是空前的，因此带来的后续影响也是巨大的。如果不能以改革的姿态去消除这些影响，那么，在争光使命弱化之后，中国体育出现滑坡是必然的。

    虽然足球成绩不佳，但足球作为市场的运作载体，依然吸引了更多的眼球。当前，可能为大家欣赏和消费体育文化产品带来更多的选择，但足球的影响力并没有因此被削弱。对于中国足球来说，一方面面对着巨大的市场，一方面又面临着篮球、羽毛球等诸多项目的竞争。当然，还有来自于外资以及各个方面的竞争。

    特别是足球面临着重塑形象的重任，而其他项目一开始起点就比较高，形象也好，其整体水平具备了与国际一流接轨的便利条件。在这种局面下，篮球、羽毛球等项目的发展速度会非常快，但足球因为有着人数众多的关注者，决不能因此而关起门来搞足球。

    中国足球到今天，是不是存在与其他项目隔绝，没有更好地吸取其他项目旧有经验的问题？是不是存在着与整个体育界交流不够的问题？为什么从事足球的人成了弱势群体？都不敢说话，谁一说话就会被媒体和公众批驳一顿，这不能全怨媒体以及公众。

    中国足球改革的形势非常紧迫，任务非常繁重，要有打持久战的思想准备，也要有跨越式发展的决心和雄心。

    三、制订中国足球新的发展战略

    制订中国足球的发展战略和规划，首先要实现中国足球各种角色的归位，只有实现了角色归位，才能更好地调动各种资源。虽然中国足协制定了规划，但更多的还是在阐述一个概念，系统性远远不够。

    确定中国足球的发展战略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要明确足球在体育项目的市场化改革中的示范意义。特别是要把中国足球改革纳入到中国改革开放事业的总体布局中去认识和思考，真正使中国足球能够体现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成果，特别是在教育和引导大众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中国足球具备教育和引导大众的功能，也具备成为一种独特的经济现象的条件。这里中国足球的概念不仅仅是职业足球。因此，分析足球在改革开放中的作用，不能从简单的市场效益来认识。足球运动对于企业文化内涵和形象的提升作用，其经济上的效益有时候是可以通过一定的数学模型来计算，但在社会效益等方面是不能计算的。特别是对于市场的培育和对消费者的教育和引导方面，都是潜在的作用。可以说，一个成功的足球俱乐部，给予一个企业的是未来，但这种预期是需要投入和维护的，是不能透支的。

    第二，必须建立完善的足球管理和运作体制。这个足球的概念同样不仅仅包括职业足球，而是从资源概念上来认识中国足球，包括青少年培养、校园足球、企业足球、社会足球等内容。这种体制的建立，必须保证足球资源的平衡发展，协调进步，否则，就是一个失败的机制。

    从目前的经验来看，单纯依靠职业足球来调动和培育足球资源的做法，是不完善的，是有很多教训的。最大的教训就是旧有平台被打破，造成了新的足球发展的不平衡。职业足球平台的建立，强化了足球的功利主义特征，使足球运动的概念简单地等同于职业足球的概念，其内涵也被缩小到职业足球范畴，所以，踢不上足球和踢上足球的人的角色划分更加清楚，足球的成功和失败的评价也变得更加刚性，使培养了一批能够踢上职业联赛的成功者的同时，培养了更多的踢不上职业足球的失败者。这种成功与失败的概念对于足球本身来说，显然是错误的。

    毫无疑问，职业足球是足球运动的塔尖，但职业足球的功利性加剧了中国足球消费者只有看球的权利，却没有踢球的权利和主动性的不正常局面。从这一点说，中国足球消费者是幸运的，也是可悲的。幸运的是可以免费看到这么多的比赛，不幸的是大多数足球爱好者并没有踢球的经验，参与足球的方式比较单一，还处于纸上谈兵的阶段。这倒不是说看球的人一定要踢球，只是说业余足球也是足球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足球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必须纳入到整个足球资源范畴内去调配，实现业余足球和职业足球的有机融合。

    第三，要建立完善的青少年足球爱好者的培养体系。邓小平同志说过，足球从娃娃抓起。但由于职业足球带来的足球市场的局部繁荣和虚假繁荣，使更多的人把注意力放在了职业足球上。使“足球从娃娃抓起”变成了“职业足球从娃娃抓起”，这种最朴实的认识和最基本的要求变了味道。

    新中国成立之后，大多数足球运动员都是大学生，前中国足协主席年维泗甚至就是一个高中生。虽然新中国成立后的足球和当今时代的职业足球没有可比性，但从当年的李惠堂到年维泗再到吴群立等来自于普通百姓的业余球员来看，这些球员的个性比职业足球时代的工厂化生产的球星明显得多。就拿职业联赛初期的球员来说，郝海东、彭伟国、李霄鹏，等等，在技术和风格上都是非常独到的。这种风格的独特性也是良好的足球基础的反映，说明了人才来源的多元化，更体现了大家参与足球的普遍性。

    所以说，青少年培养也要两条腿走路：一是在青少年中普及足球运动；二是根据职业足球的需求，做好培养工作。这两个方面不是相互割裂的，而是能够实现互相促进的。

    第四，要建立先进的足球文化体系。“文化足球”可以极大地丰富足球运动的内涵，结合我们国家的发展形势建立先进的足球文化体系，是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足球运动的重要基础。也是提高中国足球整体实力，优化软环境，提高软实力的保证。健康向上的文化，能够更好地使球迷体会到足球运动的审美功能和教育引导功能，对于塑造人培养大家的精神追求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未来中国足球的改革成本与产出分析：

    中国足球改革的最大成本在于球迷的时间成本。球迷付出的是牺牲一代人或者几代人的时间，未必等得来中国足球的腾飞。只有从这个角度认识足球改革，才能更加充分地认识球迷对于中国足球发展和进步的重要意义。

    除了球迷之外，中国足球改革还需要有其他的成本付出。首先，是市场的推广和培育。对于整个体育事业来说，足球不是一个孤立的单项，足球必须要和其他项目争夺市场，或者共同培育市场。只有把别的项目的关注者吸引过来，才能逐渐扩大市场，占有市场。通过提升足球的魅力，培养更多的关注者，也能扩大市场。但要实现这一目标，必须按照足球规律和市场规律来运作，要有科学的手段，有时间和人力上的付出，必须承担资金或者其他方面的投入。当然，在目前来看，资金等方面的投入不再是问题，中国足球进入大资本时代，但一定要明确，一项赛事冠军只有一个，如果定位和取向错了，那么资本的优势就很难显现出来了。

    作为市场的产物，足球还要和其他娱乐项目争夺市场，把影视迷、歌迷吸引到足球上来，或者实现足球运动与影视、演出结合，来共同托起市场。这是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但从长远来看，这是必须要做的工作。我们虽然不能指望中国足球像巴西足球一样，成为人们生活中最为重要的部分，但必须看到这种趋势，看到这种市场的竞争。这更多的是文化上的竞争，是把足球运动放到整个社会的范畴内进行的竞争。也就是说，足球肯定不能靠丑闻和失败来吸引大家，必须找到能够与影视娱乐争夺拥趸的比较优势。

    相对于这些实际的或者更深层次的投入，中国足球的产出在更多方面是不能物化的。所以，评价中国足球的投入和产出，是不能用简单的商业模式的，因为足球的市场也不是简单的买卖关系。所以，简单套用买进卖出的商业规则评价中国足球的投入产出，是不科学的也是不客观的。同样用这个来评价中国足球改革，一样是不理性的。

    中国足球的改革工作量是很大的，要想顺利推进改革，需要做大量具体的工作。

    中国体育界应该建立更好调动各参与主体的积极性，在此基础上召开全国体育代表大会，并形成相对固定的会议形式，或者直接建立相应的联盟，根据一定期限召开最高级别的体育大会或者联盟会议，用市场和民间的力量代替权力机制，使各参与主体获得话语权，来共同研究中国体育发展的根本问题，确定中国体育的发展方向，形成更加广泛的民主决策方式。足球应该作为一个重要的专题，纳入到这次大会中，就足球的组织形式和发展方向进行决策。然后，根据国家的统一要求，召开中国足球大会之类的重要会议，进行战略谋划和统一思想认识，落实国家层面的足球运动发展要求。

    这个大会必须放到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等类似的级别，由国家领导人提出改革的总体思路和要求。如果仅仅以体育主管部门为主召开这次会议，那么分散在教育系统、企业系统和社会上的体育资源，就无法参与到改革中，不能通过改革进行资源的重新配置。中国体育的改革还将维持现有局面，维持权力运行机制，致使锦标主义为重的局面无法改观，广大人民群众也无法从体育改革中受益。因为体育总局管不了教育部，管不了央企，也进不了社区，所以也无从谈起在更广范围内配置资源，推动足球运动的发展。

    第一届全国体育代表大会必须解决中国体育改革的方向性问题，足球以及其他项目，都要从体制上进行重新的规划和筹划，确定足球项目发展的愿景和目标，制订中长期发展规划，改组足球的领导机构和管理机构，明确职能等。总之，要通过体育代表大会形成类似于法律或者法规，约束和指导足球今后的发展。

    在召开会议之前，要举行系列的研讨会，客观地总结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经验和教训，分析当前的国情和市场因素，提出足球改革的基本思路。必要时，要请有关领导到国家体育主管部门或者运动队调研，就这次会议提出要求，确定调子。要通过相关权威杂志发表研讨文章和理论文章，召开各类调研会。加大宣传力度，把改革的题目和内容告知社会，并积极听取社会的反馈。通过这些工作，进行理论上的准备和烘托，为改革造势。

    会议之后，要通过抓会议精神的落实，来推动足球体制改革，树立足球管理机构的权威。这时，足球管理机构必须能够争得政策上的支持，真正形成一个能够统揽中国足球发展的权威机构。在此基础上，推行职业联赛、发展群众足球、开展校园足球和企业足球等，都可能得到更多的支持，形成大家抓足球的合力，从而推动足球运动的发展。

    这个工作量是相当巨大的。但要通过这个大会，统一教育、企业以及各级政府的思想认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来参与足球等体育项目。足球管理机构需要加强自身建设，提高科学发展能力，协调好各个方面的力量。对于足球管理机关来说，重要的还是自身建设，职能的加强。要是让足球管理机关继续职能不清、思路不确定的局面，那中国足球就无法实现新的发展。

    这些，都是必须做到的工作。但这些工作也不是足球管理机关能够做到的，必须上升到国家层面，彻底加以解决。如果不能上升到这个层次，所谓的战略和规划，几乎就是一句空话，对于中国足球的进步不可能起到根本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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