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事人似乎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半个小时后。
程月还没有从楼上下来。
我戳了戳秦野的手臂，悄声问：“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他淡淡瞥我一眼，“除非她死了。”
“……”
我抽了抽嘴角，眼神一转，看到程家的人朝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大家都自动让出一条道。
我端起一杯酒，往后退了些。
对于程家的人，我并不是很想去接近。
“伯父，伯母。”秦野颔首，模样尊敬。
程父对这个女婿倒是挺满意，就是秦野的过往风流史让程母有些接受不了。
她一路上都没有给秦野好脸色。
我站在后面，捂着嘴偷笑。
想来，程父程母是被秦野请过来的，关于公布婚礼的事情，程家并没有完全准备好，但是为了防止意外，程父程母还是听了秦野的建议，来到了这里。
至于程月的事情，秦野也大概跟程父描述了一遍。
程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了然。
接下来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已经接近深夜。
窗外灯火通明，整个礼会大堂被金色冷光笼罩，看起来金碧辉煌。
离登机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跟秦野打了声招呼，就打车回去了。
秦野用余光看了我一眼，视线转向楼梯口。
程家父母回去后，他把酒杯放下，脸色平常的往楼上走去。
-
并没有带很多衣物来，我简单收拾了一下。
取下一件大衣，看窗外树叶摇晃得厉害，怕是会有大风袭来。
程意是跟我一起过来的，她或许是跟秦野买了同一趟航班的机票。
我敲了敲隔壁的门，站在门前等待。
程意在房内工作，她的电脑屏幕面前显现的是程家的内况。
也不知道她爸抽什么疯了，竟然借着锻炼工作能力的幌子让她把这份报表独自完成。
本来是要去参加晚会的，她叹了一口气，看来又要错过了。
程意把衣服裹紧了些，穿上鞋子开了门。
“凉楚？”她见我提了一个行李箱，有几分惊讶，“这么早就走吗？”
“是呀。”我现在越看她越喜欢，“西城那边有点事，要早点回去。”
“唔……”程意侧着身子，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最近的航班离现在还有些时间，不如进来帮我挑选婚纱？”
毫不犹豫。怀着对婚纱的憧憬。我答应了。
在白色的大床上，铺着两套婚纱。
摸上去，有柔软的质感。
我的心窝莫名的就被戳中了一下。
听说女人穿上婚纱的模样是极美的，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鼎盛的样子。穿着素白的婚纱，轻薄的纱裙在脚边飘荡，伴着风，伴着乐曲，伴着身边那只温暖的手。
程意看我极其喜爱的样子，有些好笑：“你结婚的时间也不远了。”
她凑到我身边，好奇地问：“你和叶南寻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问题如当头一棒，我愣在原地，想了想，道：“应该要三年以后吧。”
“也对。”程意收拾着自己，用指腹把唇彩轻轻抹开，“听秦野说他现在在公司分部，前途无量，等三年以后回来，说不定能靠自己的实力开起一个公司。”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说的话。
她把散乱的头发松松束起，转身问了一句：“你和他谈了多久了？”
“真正开始谈才一年不到。”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程意变身好奇宝宝，追着我问道。
我想起和叶南寻初次见面的场面，脑海里呈现的是他干净的衬衫，明亮的眼神，以及身上环绕着的独属于他的味道，很好闻，就像一阵轻柔的风刮过心扉。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学见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
程意看着我笑，也跟着笑，“那你岂不是倒追他？”
“是啊。”我又想起以前做的那些蠢事。
“那最后到底谁表的白啊？”
“当然是我咯……”见程意这么好奇，我跟她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她听完，心里生出羡慕。
在大学里头喜欢一个人，是多么大胆又放肆的事情，经过了多重考验，破除了重重阻碍，最后相爱的人惺惺相惜。喜欢上一个人需要缘分，而爱上一个人，你只需要在背后看着他，然后，就再也忘不了。
她和秦野，在汹涌波涛的商场中遇见，几经沉浮，多少有些杂念。
掺杂着家族利益的关系，那不是爱情的初衷。
程意幽幽叹息，然后说：“那你要珍惜了，我看你们两个也挺不容易的。”
我笑了一下。
叶南寻如果不放手，我凉楚，也绝对不放手。
-
帮程意挑完了之后，她送我去了机场。
深夜，大多数了都已经进入睡眠。
在一条路中，只有我们一辆车子在行驶，摇下车窗，可以听见回旋的风声。
到了之后，她抱了抱我，然后坐回车上，把车开走。
我站在原地看着车子逐渐驶入大道。
笑了笑，把围脖系紧了些，转身朝登机口走去。
登机之前，下意识就点开和叶南寻的对话窗口：准备回西城了。
然后关了手机，飞机准备起飞。
-
公司临时有合作方过来，叶南寻前去招待。
石蕊有事，办完之后在办公室等他。
她翻着和合作方的合作案，突然，叶南寻的手机在办公桌上振动了两下。
是特别提示音。
她忍不住瞄了一眼，鬼使神差的，她拿起叶南寻的手机看了看，屏保是一个女孩的侧脸，看上去干净美好，应该是偷拍的，她想。
石蕊沉眸，点开信息，见备注名是挚爱。
挚爱？石蕊皱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快速的把信息删除。
门外脚步声响起，石蕊有些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
她把手机放回原处。
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了一点笑容。
叶南寻刚好推门进来，视线落在手机上，见石蕊，眉眼间透露出几分不耐烦。
“什么事？”垂眸，遮住所有情绪。
石蕊把合作案交到他手上，这是她昨夜通宵赶出来的。
她的能力不错，这也是叶南寻一直把她带在身边的原因。
叶南寻接过，翻看了一下，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比起石蕊原先的作品，倒是差了很多。
几分欢喜。石蕊有些得意忘形。
暂时忽略了他手机里挚爱的那个人。
她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要到吃饭的时候了，石蕊主动邀约道；“叶总，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顺便可以一起讨论合作案的事。”
叶南寻皱了皱眉头，拿起手机划开，看到这里，石蕊有些心惊。
她怕叶南寻发现什么痕迹。
好在，叶南寻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便退了出来。
“你自己去吧，今晚有事。”叶南寻拿起合作案，兴致淡淡。
起身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石蕊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道。
“石蕊。”
叶南寻突然停下脚步。
石蕊转身。
他没有回头，只是在原地站着。
“下次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别让任何人进来。”
石蕊点点头，“我知道。”这件事情本就是她的分内之事。
叶南寻的睫毛煽动了几下，侧头，眼里流露出几分阴冷，“包括你。”
随后，迈着步子，离开。
几分钟的时间，犹如把石蕊折磨了千万遍。
她呆在原地，心里有无限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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