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喊我回家吃饭-84 储诚你有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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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给可乐磕一百个头,再把他手筋脚筋都挑了扔去喂鲨鱼!” 早在医生拿来血检报告就已经醒了的可乐:“……” 她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扬言要磕给她磕一百个头,还要把自己手筋脚筋挑断喂鲨鱼的储维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一句,他要残忍对待的人,是他自己啊? “不行,”她有些虚弱,但很坚定地说道,“你这样做我孩子怎么办?” 储维笑转过身去,对上可乐的大眼睛,目光稍稍放柔,但还是气很大地说道:“怕什么,你要养不起,我帮你养,我储维笑养不起一个孩子了还!” 可乐的手紧张地揪着被子,抿了抿唇,问他:“叔叔,你、你不会觉得我不好吗,未婚先孕……” “那是那男的该死!”储维笑走到床边坐下,偏心偏到咯吱窝里去,“你还小不懂事,一定是那个男的骗了你,你放心,储叔叔不会放过他的!” “那好吧,”可乐心里不知该笑该哭,只能故作无奈地说道,“那您帮我把他找回来吧!” 储维笑一听,心里不乐意起来,声音沉了下去:“怎么,你还想着他?” “储叔叔,”可乐将手钻出被子,试探地碰了碰他的手背,见他没反对,才勾住他的手指,慢慢地握住他的手心,“我能怎么办呢,我就是忘不掉啊!” “没出息!”储维笑骂着。大手却将她偷偷钻进自己掌心下的小手握住,“怕什么,储叔叔在呢!”保证让她把那渣男忘光光! 可乐望着他,红着眼睛笑。 她第一次这么确定,哪怕失去属于古笑的所有记忆,她的古笑依然还在,就刻在储维笑的灵魂里、骨子里! 无论变得怎么不同,依然有她熟悉的味道! 但是,该算的账还是得算的,她不高兴地哼着:“您在有什么用啊,您刚刚还……还那样对我呢!” 提到让可乐晕倒的事,储维笑还是有点内疚,他另一手拍拍被他握着的手的手背:“这事就当叔叔不对,想要什么,叔叔补偿你!” 此时的他,哪还有刚才对她冷漠时的模样,她一出事,什么原则都喂狗吃了! 可乐嘟了嘟嘴,“唔”了好一会,暂时想不出什么可以敲诈他的:“这个先放放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死也要让人死个明白吧? 啊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她活得好着呢! 储维笑神色淡淡地给她拉了拉被子,房间里开着冷气呢,将他握着的那只手也放到被子里去,从他的神色上真的很难判断什么:“听说,你昨晚去了白家?” 可乐很坦诚地点点头:“是啊,去了白老二的家,就是为了我那个胎记,你忘……咳咳!”她掩下后面的话,他确实是忘记了。 “胎记?什么胎记?” 既然他做古笑时没有瞒他这事,现在自然也不会了,可乐侧身躺着,将背对着他,然后拉下肩上的衣服:“看到了吗?” 看到了,一片黑色的叶子。 储维笑伸过手去,指尖轻轻触碰着那黑叶子胎记,那感觉熟悉得像他曾经抚摸过无数遍一样,每一个纹路他都能闭着眼睛临摹出来。 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事不太妥后,他收回了手,可乐却不满地往后看过来:“你怎么不碰了?你多碰碰嘛,看看我这胎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喜欢他碰她,强烈地渴望着,或者说,从他变回储维笑后,就一直饥渴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躁动。 储维笑失笑,然后顺着她的要求再次把手放在那胎记上,稍稍用了点力:“你接着说,这胎记怎么了?” 一旁的护工,在储维笑警告的眼神下,退了出去。 “白老二家有个女儿你知道吗?” “听说过,病得很严重,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来。”哪怕遗失了几个月的记忆,他依然在最短的时间掌握国内外的讯息。 “对对。他那个女儿,在我这个地方,”她指着自己的后肩,正好碰到他的手,就故意不移开手,跟他的手指勾勾缠,“跟我有一模一样的胎记,他们就想见见我,白延就硬把我拉过去了。” 储维笑明白了:“还有这么巧的事。” “可不是嘛,我也很奇怪。” “你跟白延很熟,”储维笑闲聊般问起,“以前,你不是不跟白家走动?” 就算是以前,在何可倾跟何可乐之间,他同样是比较中意何可乐做自己儿媳,因为她是个拎得请的人,知道跟储家有那么一层关系,就不会跟储家不合的世家有任何来往,就怕牵扯不清。给储家添麻烦! 那时候很多人说她有大小姐脾气,可在储维笑看来,这是个聪慧的女子,她可能没有满腹经纶、没有精于算计的头脑,但在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的条界上,她分得最清! 不过如果储维笑知道,她当初把失忆的自己捡回去,骗说是自己男朋友,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想! “这个就有点复杂了,也不是我跟他熟,是,是我一个朋友不知怎么的就……然后我就……”说了半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他,是他自己先収了白延做徒弟,她才跟白延熟的吧? 想当初白延还看不起她呢! 不对啊,可乐想到问题的重点,转回身去:“我问你为什么生气,你问我白延做什么?”她恍然地坐起身,大呼。“原来你在怀疑我?你在怀疑我是不是?” 储维笑不被她带跑,冷哼:“怎么,你大晚上的跟一男的跑了,还是敌方的,我做为你叔叔就不该生气?就不该小惩大诫一下,让你长点记性?” 可乐被他哼得缩了下脖子:“只、只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什么?以为你通敌卖国?你这是侮辱你呢,还是侮辱我呢?” “什么、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她的智商不够做这个叛徒! 但储维笑明智地选择换个话题:“以后去哪,跟我报备一下!”顿了下又补充道,“有什么事,什么情况,也跟我报备!” “可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啊?” 储维笑朝她伸出手:“手机!” “哦。”她赶紧找出自己的手机,放到他掌心上。 他拿着她的手机,发现屏幕有锁:“密码?” “你的生日啊!”她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倒让储维笑怔了下,但他仍不动声色地输入自己的生日,还真的解开了。 一时间心里百般滋味,甜的占了大部分。 他很淡定地把自己的手机号输入进去:“这是我的私人号,记住了我的话,有事就打!” “那没事能打吗?” “能!”储维笑又加了句,“但我会挂你电话!” “切!”可乐接回自己手机,看着通讯录上“储维笑”三个字,翘了翘嘴角,再看了一会那一串号码想着赶紧背下来,忽想到什么,她高兴地握住他的手臂,“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你这意思,是不是表示你相信我啊?” 本就没有怀疑过,在手下跟他汇报这件事时,也提醒他,何可乐的行为都透着古怪,很不对劲,但他生气的事确实是他上面说的。 但他今天的做为,跟他的生气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会因为她做的一件事,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控制着他,向来习惯由他来掌握一切,自然很难接受这种失控的事情发生。 他便试着抵抗,正好借着这事,让她和自己都清醒清醒,他觉得自己不该管她太多,她也不该过于介入他的生活。 谁知道她这么倔,受点委屈就跟他杠上,身体不舒服也不说,直到昏过去。 是成心的吧,用这一招来让他心疼,让他妥协! 储维笑叹息着蹂躏她的头发:“你赢了!” 他输得连一点反抗的心都没有了! 只是仍有点不明白,对她的这种在意是什么,是因为把她当侄女一样疼了?还是…… 最重要的是,他如此自制、冷情、心硬的一个人,这种感情,到底是从何而来? …… 可乐因为昏厥过去,又得请假了。 但这次是由能代表储维笑的一个秘书去请的,导演哪敢说不,更何况他是知道可乐的身体情况的,至于制片人,呵呵。 倒是可乐觉得一直请假过意不去,但她被储维笑强制性地压在病床上休息,难得不用受探视时间的限制,她也就没底线没原则地,在他的病房里住下了! 本来储维笑是让人多给她开间病房,好好检查确定一点事没有再出院,可乐不肯,说要她住院就得在一个房间里。 储维笑觉得就近看着点也好,就让人在他病房里多加一张床,新床是要给可乐的,但可乐却霸占着他的病床不离开,他总不能跟一个小姑娘争一张床,就自己去新床上睡。 “我睡过的有什么好!” “当然好!”可乐故意躺下,枕着他睡过的枕头,不仅不同意换床,也不同意换床单被套枕套,家里他的枕头都快没有他的味道了,她特别怀念。 储维笑摇摇头,随她去了。 让人把新床铺好。他坐在沙发上,听一名手下跟他汇报一下事情。 可乐双手垫在脸下,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挥退自己的手下,铺床的那位也下去后,储维笑合上文件夹,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还没看够?” 可乐朝他傻笑两声,手指因为心里的犹豫,在枕头上抠了抠:“叔叔?” “嗯?” 她眼神飘了飘,最后还是回到他脸上,试探性地问:“如果我说,我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会信吗?” 储维笑走过来给她一个栗子:“少开叔叔玩笑啊。” 正好护士过来通知他做检查,根本没往心里去的储维笑,将护工孔静切好的水果放在她跟前,“把这水果吃了,叔叔要去做检查,一会回来就检查你的。” “哦!”可乐抱过水果盘,朝跟着来喊人的护士出去的储维笑挥挥手。随后落寞地垮下肩膀。 是啊,谁会信呢。 换做是谁,三十几年从未谈过恋爱,“睡”了一大觉醒来后,有人通知你,你不但有了媳妇,连老婆都有了,而且这老婆还是你儿子的前未婚妻,这怎么信啊? 唉,怎么办呢,什么时候才能将叔叔侄女上升到老婆孩子,让他赶紧把她娶了呀?让孩子做私生子多不好啊! 可是对储维笑不能急,要慢慢攻陷,否则让他提防起你,将你推得远远的就不好了! 唉,真愁啊! 喊愁的这位麻麻,幸福地用脸蹭着储维笑的枕头! 储诚得到消息赶过来时,储维笑正好去做身体各项指标的检查,可乐就窝在那病床上。抱着水果盘边吃边看电视。 “怎么回事,连你也住院了?”储诚这话里是满满的怀疑,怀疑可乐为了接近储维笑,就使用苦肉计,跟父亲一起住院! 可乐不高兴地朝他朝左摆手:“你别挡着我看电视啊,过去一点,过去一点啊!” 储诚挪了下身子,继续说教:“我说妹妹,别捣乱了行吗,身体好好的医院是能乱住的吗?现在我爸在这医院的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接下来很多人都会陆陆续续地过来探病,你在这不合适!” 他说的是实话,能够进到病房看到储维笑的人,身份非富即贵,而且是敌是友都有,他也是为可乐着想,那些人看到可乐会怎么想,总归对可乐是不利的。 可乐这才将视线移到他身上,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就点点头:“好吧,我住个两天就走,不耽误人家来看你爸!” “不行,你一会就回去。” “那也不行,我明天还得再做一遍检查呢!”她已经退让了,就想跟储维笑好好相处两天,这一点说什么也不让。 储诚微微拧眉:“做什么检查?”不是为了苦肉计整出来的吧? 可乐咋不知道他的心思,哼哼着放下果盘往后靠,露出自己的肚子,手捂着上面对储诚嫣然一笑:“检查你弟弟呀,哦不,也可能是妹妹,怎么样,你要做哥哥了,高兴不?” 处事冷静,斯文教父般的储诚,足足傻了五六秒,反应过来后竟是往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 “我说,”可乐微笑着、很清晰地跟他说道。“我、怀、孕、了!” 她重新抱起果盘继续吃:“你父亲不知道孩子谁的,你应该很清楚,医生说是一个月了,正好,你父亲住院也快一个月了!就是这么巧!” 算算日子,正好是在出事前一天,怀上的! 储诚瞪目结舌地看了她的肚子好一会,然后直起腰,面无表情地说道:“好好休息!” 随即转身,看似自然,实则有些僵硬地走出了病房! 可乐为了多刺激他一下,扬声道:“记得准备厚一点的红包啊!” 他顿了下,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晚上,病房里很宁静,怕打扰在另一张床上,靠着靠枕看文件的储维笑,可乐连电视都没看了,又觉得干坐着没意思,想玩手机储维笑说是有辐射。早早地没收了,闲着无聊的她让孔静拿了些杂志来看。 翻个两页就频频朝储维笑看去,想了想,将身后的枕头都叠在一块,摇高一点床头,然后学储维笑那样靠在,再曲起一脚,把杂志放在腿上,调整好姿势,重新开始看,耳朵却一直停着旁边那床上的动静。 储维笑翻一页,她就跟着翻一页,有时候他翻回去看前面的,她也跟着往回翻,他换一脚曲起,原本那一腿伸直,她忙跟着换脚。 忽然,他快速地连翻几页,估计是发现了她的行为,他还特意加大了翻页的声响,可乐忙跟着翻,然后出声抗议:“你看慢一点啊!” 她瞄到翻过去的两页很精彩啊,有展示珠宝的,让她多瞄两眼行不行? 储维笑实在受不住了,低头闷笑,他拿着文件的手搁在腿上,额头就抵在胳膊上,姿势随意又霸气,连笑声都让人耳朵痒痒,原本可乐是偷看的,看着看着就看直了眼! 她总是受不住他对她使用美男计,这简直是作弊啊! 储维笑侧过头来,指了指她:“学够了吗?” 可乐红了红脸:“我、我只是想调整我们的默契!” 出维持再次失笑,摇摇头:“行了,也不早了,睡吧!” “这就睡啦?”太早了吧,她都没怎么跟他互动过,那样怎么增进彼此的感情呢? “你现在是孕妇,老那么晚睡是想干嘛?快躺下!” 迫于他的淫威,可乐不甘不愿地躺下,储维笑那边收拾了下后,怕她冷,把空调温度调高,再把灯关了。 可乐觉得热,就把手脚都伸出被子,左晃晃右晃晃,绞尽脑汁地想着花招。 “储叔叔?你睡了吗?”她试探性地唤道。 “嗯?” 听到回应,可乐往他那边挪了挪,翻身侧向他那边:“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医院的那些传说啊?” “什么传说?” “就是,有人说,半夜里,医院的病床下面,会有……会有那种东西?”说得自己都毛毛的,手揪着枕头套。 “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啊,阿、阿飘!” 储维笑又是一阵笑:“不会有那东西的,电影里都是骗人的,快睡吧!” 怎么那么不解风情呢? 可乐暗暗锤了两下枕头。装出有点怯的声音:“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好可怕!” 储维笑声音里透着些笑意:“那你想怎么样呢?” “我可不可以,”可乐暗叫自己不要太急切,但还是脱口说道,“跟你睡啊?” 储维笑:“……”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可乐忐忑地再次出声:“可以吗,储叔叔?” 她还特意加重了“叔叔”的称呼,尽量弄得像小孩子跟大人求助的模式,稍稍掩盖下她的不良企图,虽然二十几岁的“小孩”,跟三十几岁的“大人”真躺一块的,任谁都不会往纯洁上面想。 她屏息等待了一会,听到储维笑纵容的叹息:“那过来吧!” 可乐比出一个“V”,憋着声音笑了一会,才赶紧连枕头都不带的,下床往他床上冲。 储维笑掀开被子,可乐非常配合且默契地钻进去躺下,跟他比起来娇小许多的身子正好缩在他打开的手臂下。 一时间,属于古笑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最最熟悉的淡淡烟草香。让可乐猝不及防地差点哭出来。 “叔叔,你分我点枕头呗?” 储维笑将自己的枕头往她那边拉了点,也懒得问她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枕头带过来了。 可乐身子往上挪了挪,侧对着他,跟躺正的他的侧脸离得好近好近,近得只要她再往前一点点,就能够亲到他。 时隔近一个月,她终于又和他在同一张床上共眠了,天知道在通往他身边这个位置上的路,她走得多辛苦,每一步都跟有刺在脚底心扎一样。 好在,总算是有一点点回报了。 储维笑原本是不想跟她有肢体上的碰触的,虽然就躺在自己身旁,但还是隔着一点距离,可是她移动时,他发现她的手脚都是冰凉的。 “怎么这么凉?”他握住她放在外面的手,“是冷吗?” “没有,是刚刚热,我没盖被子。”还有就是紧张的。 “你非得让人那么操心?”储维笑将她的手都塞进被窝里,他有点生气,可乐不敢反抗,只能用嘴巴抗议,“可是那样很热啊!” 而且两人还睡在一起,她更热了。 储维笑翻过身拿起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调低,再翻回身来,很自然地将手臂朝她伸去,在她配合地抬起头时,伸到她脖颈下,再收拢手臂将她搂到自己怀里,最后拉了拉被子把两人都盖好:“这样还热吗?” 就算还热也要果断地说冷啊,她等缩在他怀里了才发现被他抱着了,说什么也不会再退出去的。 温度开始往下降,她倒没真的觉得热,只觉得暖和,就跟过年时的冬天,他们也是这样抱在一起,温暖了彼此,也温暖了被窝! 她马上犯困地打了个大大地哈欠,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储维笑僵了一瞬,见她全身心依赖的模样,又觉得心软,特别是她的一只手就那么搭在他的胸口,就像按到了他的心脏! “睡吧!”他哄孩子一样轻抚着她的背,让她舒服得不想再说话,那种仿佛回归到最原始的地方,安全、安心,她没有任何不适和抗拒,疲惫的眼睛就那么闭上,沉沉地睡去。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 管和平觉得储诚一定骗了他,不是说储维笑恢复了原本的记忆,但没了古笑的记忆了吗? 那为什么他看到的会是他跟可乐相拥甜蜜蜜地睡一张床上呢? 储维笑早在管和平进来时就已经醒了,见这个好友看人家睡觉也能看得出神,真是十年如一日,没有任何长进。 他小心地将手从可乐的脖子下抽出来,给还睡得正香的她拢了拢被子,他自己坐起身,靠在床头:“怎么有空过来?” “你都进医院了,我能不过来吗?”管和平还是忍不住往他身旁的熟睡的人儿身上瞄,“那几个家伙这几天也会赶回来,你这次可真是给我们开了个大玩笑!” “总归是个玩笑,没事就好!”储维笑瞧见他的目光,不满地皱起眉,将盖在可乐脖子下的被子往上扯盖住她的脸,“你在看什么!” “你……”想到储诚的话,管和平选择婉转一点地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可乐,你不是也认识?” “我不是问她是谁,我是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你跟她……” 储维笑抬眼瞟他:“叔叔和侄女睡一张床就一定要有什么?你思想能不能别那么龌蹉!” 他、他龌蹉?你一个差点成为人家公公的人抱着差点成为你儿媳的女人,就这么睡一起,到底谁龌蹉啊! 管和平平下直往脑袋冲的血,尽量找重点问:“你的意思是,你跟她没那种关系了?” 储维笑闲闲地双手交叉在被子上:“你来,就为了探讨我跟她的关系?” 管和平正要说,储维笑身旁的鼓包里钻出了可乐的脑袋。她实在是闷得透不过气,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时看到坐在身旁的储维笑,还朝他甜甜地笑着招呼:“叔叔早!” 叔叔?叫叔叔的话,两人现在真的没那关系?还是这两人在玩什么角色扮演?管和平脑子里已经乱掉了。 “醒了?”储维笑低头看她时,神色多了抹柔和。 “嗯,我做了一个梦!”可乐挨挨蹭蹭地挪到他身旁贴着他,好心情地想跟他分享她做的美梦,稍稍一抬头,眼角就瞄看到了床尾有人! 这太惊悚了,竟然有人站在床头看着她睡觉,那她差点以为遇到了在白老二家里遇到的那个怪人,吓得她差点蹦起来。 幸好储维笑及时按住她:“都是做妈妈的人了,做事能不能稳妥点?” 做、做妈妈的人了? 管和平面无表情,脑子里的灵魂已经在往上飘啊飘的! 可乐这才确定站在床尾的是管和平,显然人家是来探病的,是她睡得太晚了。 她不好意思地赶紧起床,关浴室里梳洗。 “她怀孕了?”可乐不在,管和平对储维笑也就没那么多避讳,直接问了。 “有什么问题吗?” 管和平倒吸一口气,声音拔高一些:“你的?” 储维笑蹙眉:“你在胡说什么!”虽然可乐只是跟储诚订婚,也退婚了,严格算起来,也算是他的前儿媳妇,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媳妇下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话能乱说?可乐是我晚辈!” 哦,现在是你晚辈了,你做古笑时,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啊,把人吃干抹净不说,孩子都怀上了! 不过听储维笑这么假正经地一说,管和平倒是搞清楚了这么件事了。 储诚没有骗他,储维笑确实不记得古笑的事,不记得跟可乐的事,但饶是这样,他依然对可乐有别样的情愫,只是古笑是一片空白的,所以他接受一段感情很容易,但对活了三十几年,各种血斗、各种算计倾轧着成长的储维笑来说,反而无法像古笑那么透彻地明白自己的感情。 可乐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但他并不明白这种特别代表着什么! 管和平想清楚后,忽然觉得这事很有意思,他很想看看,这个凡事都算计到位,掌控欲极强的老友,在感情的事上栽跟头,会是什么样的。 难得,可以让他们反过来看看他的笑话,多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他轻咳一声,状似无知地反问:“那这孩子谁的,不会是你儿子的吧?难怪你对她这么上心,那可是你孙子啊,不过不是我说你,再怎么照顾,也不能照顾到床上啊,你看我就误会了吧?这影响多不好,男女有别,更何况你还是她公公呢!” “你闭嘴吧!”储维笑呵斥完好友后,觉得不对,狐疑地看向管和平,“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了什么事?” 正偷偷嘲笑的管和平马上警醒起来:“什么叫我知道什么?我能知道什么?” 这观察力也太强了,这都能看出点什么? 储维笑将好友扫描几眼,哼笑:“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哪天被我发现了,呵呵!” 管和平从一旁花瓶里插着的花上,摘了片叶子朝他丢过去:“除了威胁我,你还能不能来点别的?” “能,但没有威胁你好玩!” 管和平直接摘下整朵花朝他砸过去! 离开时,正好又跟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可乐打个照面,可乐乖巧地叫了他声“和平叔”,管和平对她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态度是有点冷淡,但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回应这个女孩。 可能心里是有一点芥蒂的吧。她救了储维笑,对于这点,管和平是感激的,可储维笑没有记忆她有啊,明知道储维笑是差点成为她公公的人,却还是一意孤行地跟他搅和在一起,这算什么? 不怪储诚当时想可乐是不是为了报复他,连管和平都不得不这么想。 如果只是两个有点年龄差距的人在一起,这没什么,可公公和媳妇在一起了,说出去能听吗?储家在军方占有很大的分量,要是有这种丑闻出来,定然会给储家造成很大的波动。 他实在不愿意好友走上这么条路,或许好友有本事能够压制下来,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没那么容易,在好友是古笑时,两人有那么点隔阂,他无法说更多,古笑本人也不在意。因为他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储当家! 现在恢复了记忆,却忘了古笑的记忆,管和平觉得,这是冥冥中自有定数,他不想储维笑再变回古笑,也怕他知道古笑的事后,会做出什么决定,比如当时的古笑就不愿回储家,不想当这个储当家,谁能肯定储维笑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来,毕竟是同一个人啊! 说实话,他不想储维笑和可乐再有任何牵扯,红颜祸水,不是没道理的。 所以他不会帮可乐去跟储维笑说明真相,当然,他也不会去做什么赶走可乐的事,看吧,无为而治,任其发展,说不定是最好的选择。 倒是她肚子的孩子,得好好照看一下,如果储维笑今后都是独身一人的话,这可是他唯一的种啊! 好吧,他承认不说明真相还有一部分,确实是他想看看好戏来着! 妈蛋,他自己都还没有孩子呢! …… 看病的人有了管和平就会有其他人,可乐记着储诚说的话,当再次检查,医生确定没事后,她就出院了,被储维笑的保镖送回家。 因为之前管和平看她的眼光,让她意识到她现在跟储维笑的身份,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还是知道她跟古笑过往的和平叔呢,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会想得更糟吧,公公和儿媳…… 她忽然有点明白,储诚为什么就是不让她对储维笑说出真相,只怕这一点占据了很重要的原因吧,如果可以,他巴不得自己和储维笑再也不联系、不见面,只不过拗不过她罢了。 当全世界都反对她,连他也不记得她,她……就只能孤军奋战了! 可乐给自己打打气,很快就振作起来,她觉得孤胆英雄还是很酷的! 苦中作乐后,收拾收拾自己,再次出门,叫了辆的士,往何氏企业开去。 何氏是十几年前才到B城发展的,何晋源能力不错,在这十几年间,硬是在这卧虎藏龙、人才济济,且最排外的B城里闯出了一片天,让即便是储维笑都不能小看! 可乐站在写字楼前,高耸的办公大厦里,何氏占了其中三层楼。 她很少来这里,小时候父亲不愿带她来,也不允许她擅自来,后来她做了演员,自然更不会来,倒是成了何氏部门经理的何可倾,驻扎在了这里。 何可乐呼出一口气,抓了抓背包上的肩带,穿着平底布鞋的脚才往大楼迈了进去。 虽然很少来,但自家公司所在的楼层还是知道的,从三十一楼到三十三楼都被打通了,公共电梯只能坐到三十一楼,接下去就会直达三十四楼,那三楼都被何氏承包了。 因为早过了上班时间,电梯里也没什么人,让她十分顺畅连地到了三十一楼,让她多思考思考一会怎么说的时间都没有。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找……找谢清!” “谢秘书吗?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那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您不能进去!” 可乐也不多话,拿出手机给谢清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谢清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意外:“二小姐?” 也亏他到现在还一如既往地叫她二小姐,可乐“嗯”着:“我现在就在公司门外,我想见……见他,当然,如果他不肯见我,见你也行,要是你也不见我,我不介意就站门口等到下班!” “我马上出去!” 果然没让可乐等很久,一如名字般冷冷清清,身材也清清瘦瘦的谢清就出来了,跟前台打了个招呼,就引着可乐进去,然后坐内部电梯上了三十三楼。 电梯门打开时,正在电梯门口等着要下去的何可倾抬起头来,看到可乐的一瞬间失色道:“你怎么在这里?” 话脱口后她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整了整后,冷声对谢清说道:“谢秘书,你怎么把她带来了,你知道的,我爸并不想看见她!” “抱歉大小姐,正是老板要见二小姐,所以,能让一下吗?” “我爸要见她?”何可倾不愿信,但她知道谢清不会骗她,他向来只听何晋源的话,要不是何晋源允许,他断然不会擅自做主把可乐带进来。 所以哪怕不甘,她还是侧开了身子,让电梯里的两个人得以出来。 可乐从电梯出去,就那么目不斜视地从何可倾跟前走过,根本不去管何可倾是以什么样的目光在看她。 这是她和储诚解除婚约之后,第一次跟何可倾碰到,很早以前,她想过各种跟这个姐姐碰面时,她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去对这个女人。 然而幻想的种种,真正碰到的,却什么都做不出,做出最漠视的姿态,是她如今最能保留实力的方法,她和这个姐姐真正的战斗,还不是打响的时候。 她目前更主要的精力,在于她的父亲,何晋源。 当她跟着谢清踏进何晋源的办公室,她发现她还是紧张的,看着坐在那张大大的办公桌后,专注处理着各个文件的父亲,胸口,很是堵塞。 “老板!”谢清叫了一声。 何晋源没有抬头,只是举手做了个出去的手势,谢清朝他点了下头,拉上窗帘隔绝外头秘书室的探视,随后把可乐留在这里,自己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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