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她瞬间被吓得满头大汗漂亮的脸蛋就这样像痉挛了起来,扭曲成了一张皱巴巴的八十老太的邹纹一样,那样的深沉,那样的苍老。
“门锁上了,这门,竟然锁上了!是他,肯定是他,纵使是拿了钱,他还是不肯放过我!怎么办?他要怎么才能放过我呢!钱吗!钞票吗?可是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把手里的箱子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她眼神迷乱,崩溃的抱着头再一次失声痛哭起来,而这一次是因为恐惧,对萧彧存粹的恐惧而流泪!这是她第一次因为他而流泪,同时也是最后一次!
她哭了许久,直到声音沙哑,直到再也没有了眼泪……
她咽了咽喉咙里依旧波涛汹涌的悲伤,她艰难的扶着窗台缓慢的站了起来,她的眼前被眼前忽然涌现的景象给吸引,那是那轮明晃晃的太阳,还是那片金灿灿的麦田,还是别样可爱的人们,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如今满脸憔悴的她!
她垂下眼帘,望向了距离三米远的地面,她不由得心里一恸,脸上泛起了一血色。不久后她的身影便从空荡荡的屋子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正坐在田埂上休息的人们,看到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包瘸着腿步履蹒跚向村外大步的走去了,不久后,又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从村外急急忙忙的走进了村里,之后,又行色匆匆的走了……
输光了钱的萧彧满脸阴郁的走向了房门,往口袋里翻找了许久,才掏出一把小小的钥匙来!他拨弄了许久,才打慢慢开门锁,当他正准备走进里面把那个女人拎起来痛打一番时,怎料房门一开,一阵风吹来,眼前空荡荡的,那女人,竟然不见了!
他连忙回过头,摸了摸那把他前几天新买的锁完好无损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他才松了松口气。他走进屋里环绕四周,看向敞着风的窗户。
困惑的眼神里忽然明朗了起来,他从窗户里探出了头,眯着眼看向了距离三米的地面,一张精致的脸,透着坏坏的笑。他连忙转身走下了楼,匆匆忙忙的跑到村外,伸手拦了一辆车追苏曼去了。
萧彧让司机放慢车速,儿童,则孙猪头,向两旁的公路细细的打量着,疑似苏曼的身影,可总是满载着风与飘飞的柳絮失望的收回视线!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间一条幽静的小路爬满了山坡,看不到尽头。
她神眉头紧锁着,还不时的回过头来张望,眼里浮现的都是恐惧。他知道,如果他找不到自己,一定会,沿着公路一路追赶他的,所以他很明智沿着村民所说的小路走了。
他提着小小的手提箱,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拖着骨折了的腿以及一身的伤,她身无分文,只好步履蹒跚的逃走在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
天空的太阳越来越低迷的闪烁着光芒,他疲惫不堪麻木的走着,她不敢停下,因为她怕他会再次找到自己……
疲惫的苏曼拖着沉倦的身躯迷迷糊糊的不知在这条路上走了有多远,但她知道曾经漂亮温柔的村庄如今再也看不到一边一角。
所以他明了的知道他已经走了很久的路了,久到他已经忘记了疼痛,忽略了咕咕乱叫了很久的肚子,忽略了头顶上阳光的温柔,此刻已经替换成了冰凉的月色。但他一直低着头不停的走,她已经麻木了,她知道现在除了沿着这条路走就能回到有着司徒御景的地方,她如今已经无路可走了!
她疲倦的走着,直到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分岔路口,她才猛然抬起头来望了望头上皎洁的月光,看着头上顶着的光芒透过自己柔软的发梢,轻轻地越到自己的浑身酸痛的皮肤上,看起来柔美而细腻,她伸出红肿的手来想要轻轻抚摸一下那缕美丽。
她深蓝的眼里恍惚间走进了过往时光中,寂寞而干净的眉心,也随着回忆深深陷了进去……
午夜里清凉的风一阵袭来,他忽然像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气的,背后是一片冰凉的薄汗。
她望着眼前,两个方向完全不同的路口,艰难的抉择将她从美好的回忆中生生剥离了出来,她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落寞,此刻的她真的不知道该往哪走了,她走之前只知道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一直走。
就能去到他想去的地方,可她不知道这条路上竟然会有分岔路口,他站在那儿出神驻足了许久,便犹豫不决的向左手边的那条路走去了!
她的神色间颇有忧郁……
告别了那磨人的路口,她埋着头一直往前走,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决与麻木。直到眼前不再是没有尽头的路时,她以为她终于到了,怎料换来的却是上帝赏给自己的一个耳光,路的尽头并没有车水马龙的耀眼霓虹。
只有一座又一座毅然躺倒的深山老林以及几座躲藏到杂草身后的墓碑。她手脚冰凉,眼神突兀苍白得可怕,她才对刚才错误的抉择幡然醒悟,她眼里写满了绝望。
着陌生漆黑的一片地带,还好有那么一轮残月陪着自己漫无目的的寻找归家的路,她也就不至于落到孤家寡人的下场,她毅然转过头,离开那个绝望又荒凉的地方。
当第一丝温热传回大地时,不远处的山头稍稍显露出一点儿眉梢,她此刻才刚刚回到了很久之前的分岔路口!她满头大汗,身上尘土飞扬与汗水混合到了一起黏糊糊的沾到了她的衣衫上,她看起来就像刚刚下地干活回来的农妇一般,看起来疲惫不堪。
她浑身无力,满身酸痛,她不知道她自离开村庄之后直到现在,她究竟走了多远,但她最少也走上了几百公里。她做在了路口一旁的草地里,十分疲惫的她又累又饿,在那儿躺了一会便立马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吃着大餐,穿着干净漂亮的霓裳,她在草地上快乐的奔跑,就像只欢快的小鸟儿一样,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像如今这般狼狈过,也从来没有对一碗面条如此渴望过吧!
“姑娘?醒醒,醒醒!”
一个极其温和沉稳的声音慢慢的传向睡梦中的苏曼,只见她稍稍舒缓的眉头再次紧凑,她用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醒了过来,眼前满脸差异与焦急的女人正在使劲的摇晃自己软弱的身躯,她不由得吃痛的叫出了声来!
“姑娘你醒了!那就太好了,那个,刚才不好意思把你抓痛了噢!”
面前腼腆的女人见她睁开了眼睛,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满脸通红,眉宇间显露的是浓浓的歉意。她望向前和蔼可亲的陌生女人,她不知不觉的摇了摇头。
“呃……不好意思啊!对了,你怎么会躺在这儿就睡着了?你怎么不回家啊!”
那人满脸困倦,但刚才的歉意却依旧丝毫不减。苏曼麻木的大脑慢慢活跃了起来,看着眼前温和的女人忽然缓缓开口问道她有没有带手机,希望她能借给自己用一会儿,对她满脸的困惑置之不理。
那人因为刚才的歉意便立马拿出自己腰里的小灵通递给了她,苏曼接过那个像“老古董”
般历史悠久的手机,折腾了许久也没弄明白,不由得向那个好心的女人求助。苏曼嘴里报着司徒御景的电话号码,那个人则帮她拨着号,她接过电话,耳畔的“嘟~嘟~嘟~”的声音一次次的敲击着她煎熬痛苦的内心,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他的声音了!
怎奈那声音落下又响起,落下又响起,电话的那头始终没有出现他的声音,直到电话被挂断了许久,她才缓过神来,这对此刻的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和绝望。
她心里有些难过,可她并不就此作罢,再次拨通了他的电话,可是很无奈,这次还是同上次一般耳畔终究还是没有传来他温柔的声音,这样的举动一遍又一遍的上演,结局也一如既往的打磨着她最后的一点点希望。
而此刻正在会议室与各位经理谈论着如何举办公司的周年庆典而早早调成了静音模式,对苏曼一次次的求助毫不自知……
站在一旁看着她疯狂的拨打着那个电话,可却从未被接通过,所以她有些无奈,之后迟疑的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要是打不通,为什么不换一个号码呢?
苏曼接过她好心的提醒,有些窘迫的点了点头,可当她像换个号码来试试拨通时,她的脑里竟然一片空白……
她只记得司徒御景的电话,而就算她记得别的号码,她们也并不见得会帮助自己,而现在刚好她也一个也想不起来。她愣了许久,脑里出现的是司徒御景,还有……还有,简单那张令她讨厌的脸,可忽然之间一串数字也蹦现到了脑海里,那是,简单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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