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旁是这座城人口最密集的菜市场,清晨买菜的大妈叫价的大嗓音前赴后继的涌入空房,一直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随即申了个懒腰。
她起身理了理枕头倚靠了上去,灵动的目光如炬,望向的是窗前那棵这几天开始疯狂落叶的梧桐树。
掉落的叶子也亦如她这几天的心情一般光秃秃的。整日躺在病床上,与床为伍,与病痛为伴,身上的旧伤还会时常微微作痛,但与以往比起来,算是好得差不多了。
她正沉寂在自己孤傲的世界思虑着宝儿的事儿该对他做何解释,而在他的面前自己又该如何自处,曾经和谐的一切都因秋意凉的再次出现又一次被打乱。
方才到医院时,医院的护士告诉他,再过两天,简单就能出院了,他冷漠的点了点头却转身离开。
许久,之前离开的车再次驶进医院的大门,驾驶座上的人望着手中娇嫩欲滴的玫瑰,一道弧轻快的滑上了他的嘴角。
禁闭的房门被慢慢推开,一手拎着冒烟气的蒸笼水饺,另一只手则怀抱着大捧玫瑰,被风吹过的发髻凌乱地诉说着一路的风景与喜悦。
司徒御景从门外慢慢走近,生怕惊扰到居住在这里面的公主一般,轻手轻脚。
看着床上早已醒来的人,向自己投来疑虑的目光,司徒御景顿了顿又再次向她走去,将手中的鲜花交付于她,她望向面前的大片大片的红玫瑰,忠诚得像情人的血,初拥成怀里的一颗心。
她抬头望了望他那副清秀的眉眼,眼里满含泪光。她深情地吻了一下面前的那颗心,但吻痕却是深深的落再了他的眉头,他的心间。
消失的弧度再次在他的唇角重现,这几日来,始终紧凑的眉头早已出卖了了她的开心,她其实并不快乐,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给她和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所以,她一直都在纠结着这个问题,虽然她在自己面前一直故作轻松,可自己却早已看穿了一件。
望着他嘴边浮现的笑,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司徒御景把热气腾腾的蒸饺放到她的面前,为她沾上汤汁,一个一个的慢慢喂她,简单望着眼前体贴入微的男人,一股暖流正在悄悄地涌上她的心头,占领她的味蕾。每一口都是如此甜蜜。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虚掩的门再次被推开,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纸箱的人被完全遮掩住了面容,轻快的向两人走来。半晌,那人放下了纸箱,用着刚劲儿的嗓音叫着简单的名字。
“您的快递,请您签收一下!”声落,随即露出的是一个大大的微笑。
司徒御景望了望简单,便向前走去签了字,对眼前微笑的男人无动于衷。快递员走后,司徒御景望了望寄件人的名字后,便马上打开了眼前的纸箱,整个过程都皱紧了眉头。
硕大无比的黑色公仔毅然的躺在自己的眼前,他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米老鼠?!
司徒御景拎起米老鼠望向简单,满眼疑惑与不解的说是秋意凉送的。
“送礼物,送这个?!”语言里尽是不敢相信。
简单望着那只躺在他手上的米老鼠有些兴奋又有些害羞,她在心里喃喃抱怨,虽然之前与秋意凉在一起时,自己也被狠狠打击了一次,可如今看到他也显露着与秋意凉别无二致的眼神时,心里既无奈又无语,难道自己童心未泯就该遭受这样的眼光吗?想到这儿,她无奈地望了一眼司徒御景,又瞬间满意深意的望向米老鼠。
司徒御景把米老鼠递给简单后,又往纸箱里找到了一张卡片,是秋意凉亲手写的祝福。
简单接过卡片,只见上面仅有的几十个字,有十分之一是对自己的歉意,而多数却都是对司徒御景的感激之情。看到这儿时,她瞥了一眼那头得意扬扬的司徒御景,但竟无言以对。
她满眼疑虑的上下打量着司徒御景,还未待自己开口问,他便已经憋不住自己说了出来!
司徒御景神采飞扬的诉说着这几日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可是精彩绝伦,涛涛不绝啊!
他告诉简单,虽然秋意凉伤了简单,可是自己却决定以德服人,以识力说话,让秋意凉好好瞧瞧,自己与他究竟谁更配得上简单。
所以,秋意凉在自己情敌的拯救下把他快要倒闭的了集团奇迹般地救活了!说到这儿时他忽然不经意地笑了。
他还说自己帮秋意凉搞定了他公司里的几个老顽固,靠的是他的颜值与在商业街的威界!
之后,还帮他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并教会了他许多处理公司紧急事务的方法。现在的他,只需要做好他的天王老子就好了……
也就是这番举动,就让秋雨凉对自己是相当佩服,甘愿成为了他的手下败将。
简单,望着眼前宋眉飞色舞的司徒御景,心里却暗暗无奈地摇起了头,她怎么从来没发现原来是司徒预警也是个爱吹牛的人呐?!
不知道是他隐藏的还太好。还是自己当初被他的色相给蒙住了眼睛?怎么如今吹起牛来,尽是如此的不着边际,她之前与秋意凉在一起的时候就了解过,他公司里的那几个老顽固。可都是些唯利是图的小人。若是不给他们点别的更大的好处,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秋意凉这块肥肉。若不是他从中使了什么地手段,谁又会相信呢?
可是,她同时也知道司徒御景的实力,以他的本事就和秋意凉的公司也算的上是小意思,以他的智力搞定那几个老顽固也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儿时,她不禁笑出了声。她望着司徒御景以从未见过的姿态说着让人眼前一亮的话,它浓浓的忧郁在无意间松了开来。
司徒御景,望向眼前的女子终于撒开了她的眉头,便知道自己刻意编制的话语已经让她暂时忘记了苦恼,虽然只是暂时,但他已经足够了。
秋意凉在司徒御景的帮助下,他的公司已经渐渐走向正轨。自己当初这样打了简单,可司徒御景却依然肯不计前嫌的帮助他,替他出手相救,这无疑让他对这个情敌深感敬畏。
为了表示对简单的歉意。以及对司徒御景的感谢他决定过几天后扁亲自来看望他们俩人。
简单抱着怀里的米老鼠,满脸惬意,她收到秋意凉的这封信时,这无疑是对她这几天来心里苦闷的纠结做出最后的完结。此刻她一身轻松,望着司徒御景,连带着整齐白亮的牙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司徒御景坐到床上把简单抱到自己怀里,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高兴——终于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而这份前所未有的喜悦并不单单是因为秋意凉,因为他知道了另一个值得让他更加高兴的消息。
那天他从秋意凉的公司,临走时,秋意凉忽然叫住自己,他告诉了自己其实宝儿,并不是他和简单的孩子,而是他与别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因为宝,一生下来就患上了很严重的病,可他却无能为力,所以他只好把宝儿扔给了简单。
简单虽然知道,可是她却毫无怨言,当时简单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她一直忍受着邻里乡村的流言蜚语,可他却并未告知大家真相,并拍着胸口说那是她的亲生儿子。
而如今,他告诉他,是为了让简单好过,更是为了让自己好过,因为他自己深深的知道是自己对不起简单,可是他不敢亲自祈求简单的原谅。就只好如今通过司徒御景来索取另一种救赎罢了!
司徒御景望着眼前的人,心里瞬间五谷杂粮,心里乱糟糟的。
他十分庆幸宝儿不是她和秋意凉的孩子,他又十分难受,他为简单感到难过,为何?他要替秋雨凉背上这样的破事?是因为她还爱他?还是因为她足够的善良?要不然她又是为何愿意背负一世的骂名,而对宝儿不离不弃呢?
当他想到这儿时,忽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立马回绝了这个歹毒的想法,因为他心里清楚地知道简单是爱他的……
所以,他应该相信她,而不是怀疑她。
可他却又十分懊恼,简单为何不告诉他?是因为她对自己不够信任!以为自己知道真相后就会摒弃宝儿吗?可想到这儿时,他忽然犹豫了起来,他不知道如果简单真的告诉了自己宝儿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的,那他还会不会像如今这样一如既往的接纳他呢?以自己父亲的性格,恐怕是不能了!
因为这个消息,那天晚上,他兴奋的睡不着觉。他暗暗高兴原来是自己当初误会了她,可他同时也为自己当初的言语而感到羞愧。
所以他打算今后要好好的对她……
司徒御景望着怀里的简单,清秀的眉眼里满是浓浓的爱意。而简单躺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久违重逢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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