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和这个冯主任看上去非常的熟，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两个不简单。也许这是老天送给我一个帮助成致晟的绝佳机会！因为就在街边，冯主任看上去还端着官员的架子，可是那眼神却出卖了他。他和林敏低声说了几句，林敏轻啐了他一口，推开了他。冯主任和林敏道别，上车走了。林敏这才走过来：“琳琅，不好意思，一个老客户！”我笑着说：“姐，这客户不会是来买这个的吧？”我指一下那门脸。林敏撇撇嘴说：“他是来卖阴宅的！”“啊？”我一怔，不是说要买的吗？“他是个机关的头头，不知道怎么就好这口，不收钱不收货，就让人给买墓地，然后倒手卖掉。”林敏凑近我说：“这是活人死人的钱都挣，心是黑成渣的！”我惊讶的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我一直不理解，这冯主任要买那么多墓地干嘛，用成致晟的话说，他连孙子的坟都买出来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也是一种投资啊！也是，要钱要车要房要东西，这常规来说的招儿都太明显了，就是这阴宅一般没有人想得到。我挽住林敏的手说：“姐，我们好久没见了，咱们姐妹俩一起吃个饭，聊会儿天。妹妹也没几个朋友，好不容易看到你了！”“行啊，我下午有事，中午正好有空！不过说好，这顿姐请你！”林敏爽快的答应下来。我们找了个不错的酒店，挑了个靠窗的雅间，点了几道精致的小菜，林敏还点了一瓶黄酒。推杯换盏一番，林敏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这些日子她过得并不顺利。林敏比我大七岁，已经是近三十的人了，在风尘这路上，算是残花败柳了。她的姿色也就中等靠上，原来年轻，还能招人，现在随着年纪的增长，她越来越感觉到必须要找个稳固的靠山，要有个出路了。这个冯主任，就是她前阵子搭上的。开始卖阴宅之后，她认识了不少官商人物，这个冯主任算是其中的奇葩。林敏形容他：唯钱色不能舍也。卖阴宅是为了倒腾钱，而色就是所有跟他能接触上的女人，多少他都要沾一下。林敏也是发现了他这个毛病，就想搭这条船，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现在他们已经是半推半就的成了一对。“冯主任都四十多的样子了，应该结婚了吧？”我小心的问道。林敏点点头：“孩子都上高中了！”“啊？那你打算怎么样？”我知道有许多原来的姐妹都会走到这一步，可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三五年之内应该我还能跟着他，在这期间我把钱拿到手，不等他甩我，我就能先蹬了他。以后我就换个地方去生活。”林敏放下筷子和我说：“姐下这种决心也不是一次了，也试过了，我就发现一点，不管我躲到哪里去，曾经做过小姐这阴影是抛不掉的。所以这回我也想清楚了，我也没必要非抹掉我的这块膏药，也不期待有人能真心对我，就这么活着吧！”我想起之前她确实曾经努力的摆脱风尘的影子，也期待过爱情，可是最终却遍体鳞伤。这种事对于做过小姐的人真的不希奇，大家就是议论几天，之后便无人问津。“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和那个成先生还在一起吗？”林敏问我。“是的，我上大学也是他安排的。”我点点头。“那还行。我看到新闻说他订婚结婚的，当时还想，是不是他已经不管你了。当时我自己也焦头烂额的，也没能顾得上问问你的情况。现在知道你还不错，我也放心了！”“谢谢姐！”我这几年，也就林敏对我还能想着点。只是我们这帮姐妹，都是社会最底层在挣扎，即使是知道朋友出了什么事，常常是有心无力。“你怎么认识这个冯主任的？”林敏问我。我想了下，决定直说。我把成致晟公司的事被卡的情况一说，林敏想了想说：“这样，我帮你办！”“姐！”我虽然有这个意思，可是我知道作为地下/情/人要守本份，一般是不可以参与男人的事的。现在她主动的表态，我真是喜出望外。“如果是别人，我压根儿就不会搭这话。不过是你，我怎么也要试试。我先说好了，我不能保证这事儿能成，不过我会尽全力去想办法。成了，你不用谢我，不成，妹妹也别怪姐没本事！”“哪儿能呢！”我高兴地说：“姐，你需要什么条件先告诉我，我去和成致晟说。”“现在不用，我先套套他的话，看看到底怎么个情况，然后咱们再碰意见。”“谢谢姐，谢谢姐！来姐，我敬你一杯！”吃过饭，我抢先买了单，送林敏回店里。我没敢和成致晟先说这事，毕竟这事已经困扰着他一段时间，万一是空欢喜一场怎么办。我一个人坐立不安的在家等着，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林敏打来电话：“妹妹，这事儿没成！”我心里沉了一下，可还是笑着说：“姐，你能帮我，我都已经感激不尽了。没关系的！”“事儿确实没成，不过我倒是帮你打听出点儿别的来！”林敏说道。“哦，什么？”我立即追问。“昨天晚上那死鬼喝得有点多，我就借这个机会和他提你说的事，结果他借着酒劲儿告诉我，这事儿办不了！不是他不想办，也不是成总那边给的钱不多，是有人让他卡着。”“有人让他卡着！那是故意的？”我惊讶地问。“嗯，我听到这个也仔细的问了问。这死鬼一喝完猫尿就什么都说，一五一十的给我倒了个清楚。他说是上边的一个什么副局暗示的他，让他卡住不放，怎么收钱收物都可以，就是要拖到一个半月以后才可以办这事。我又问这副局是不是和成总有过节，结果他说，那副局和成家的关系还不错呢，他开始也不明白，后来在一次聚会上他才听说，那副局和一位姓唐的什么人物搭上了。姓唐的在政界好像有门路，能让那副局把副字去掉，他才给这姓唐的办事。”“唐为生？”我恼火的骂道：“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哎对，就是叫唐什么生！你认得？”林敏问我。“之前就有过几次这样的事，各种阴损的招。姐，那个副局叫什么你问了吗？”如果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事，那解铃还需系铃人，找到对应的人才行。“姓郑！”林敏笑起来，“郑副局长！我听完就记住了，这倒霉催的孩子！”郑副局长！好吧，这位还真是有点倒霉的。我也被她逗得笑起来。正乐呵呢，门铃响了。我匆匆对林敏说：“有人来了，我先挂了。姐，回头我请你再好好的败一回！”“好了，你先把事搞定，姐琢磨琢磨怎么败你！”“呵呵，好！”我笑着挂了电话。我跑到门口从猫眼里一看，是成致晟。我拉开门：“这会儿你怎么回来了？”“有点累，就回来歇会儿！”他笑笑，可是笑容都那么勉强。“你这阵子老是感觉累，身体这样可不行啊！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递给他拖鞋说。“我让周治平看过了，他说我是休息太少，建议我休假一周。可是现在我这么多事，怎么能休得了啊！”他坐到沙发上，揉着眉心说。我坐在他身边：“有个事我告诉你，我昨天遇到林敏了，就是之前在活色生香时候的姐妹。”“哦，好久不见的姐妹遇上了就聚聚，你反正是放假，自己在家也是闲着。”他倒是劝我去玩。“她现在是冯主任的女人。”我说。“哦？”成致晟把揉着眉心的手放下，有些意外，“这么巧？”我点点头：“是啊，我也觉得太巧了。我请林敏姐帮着套了套话，本想是看怎么着那冯主任能给办事，结果冯主任酒后吐真言，这事是上面一个郑副局长让他办的，而郑副局长是被唐为生收买，说是能让他把副字去掉！”“郑副局长！”成致晟一挑眉，冷笑道：“这还是我成长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我说我几次去找他，让他从上往下加点压力，他推三阻四的，原来是想转正啊！”“林敏姐那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你说是不是给郑副局长送点礼？”我问成致晟。他笑起来，摸着我的头说：“小傻瓜，你以为像郑副局长那种能相信唐为生的话，唐为生得下了多少血本？不过既然又是唐为生的干的，我就更不会放过了！”他沉下脸想了想，站起身就往外走，我一把拉住他：“哎，你不是累了吗？怎么又要走！”“现在知道怎么解决问题了，我当然要去把事情处理完！”他抱住我狠狠在我嘴上亲了一口：“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我好说歹说也没有把他留住，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跑进电梯，我倒后悔这么快告诉他了。唉，哪怕是让他先睡一觉再说呢，我这是干什么啊？我也是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本想让他轻松些，没想到他这种工作狂一听有办法就歇不下去了。我不知道成致晟能想到什么办法解决，焦灼的等着他回来。晚上一直到十二点多他还没有影，我实在困得很，看着电视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迷糊中感觉身子腾空，很快又落在舒适的床上。我睁开眼看到成致晟只穿着衬衣坐在我身边。我迷糊的问：“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热饭。哦，我先给你放洗澡水吧，你先洗洗，放松一下！”我边说边往起坐，他扑倒在我身上，笑眯眯地说：“这样最放松了！”我的嘴就被他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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