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一冰语无伦次地吼着“是你让我失去孩子的，所以你也别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
“好。”程柯同意了，“那明天，明天去医院，今天太晚了。”
那天晚上，何一冰是哭着睡着的。
程柯站在门口，脚边一堆的烟头。
……
第二天，他们又来了医院。
苍白冰冷的病房透着死亡的气息，一位大姐因为才做了引产手术而痛哭流涕。
何一冰想不明白，疑惑地走进去问着:“既然已经不打算要了，又干嘛还伤心呢？”
大姐哭泣着:“我都三十五了，好不容易才怀上个孩子，现在才六个月，医生却说胎儿已经死在肚子里了……啊！我的孩子……”
何一冰流着眼泪，为大姐感到伤心。
惜福是什么？
人在福中不知福？珍惜眼前拥有的？
何一冰抚着自己的小腹，也许这是第一个孩子转世呢？
她已经没有保护好第一个孩子了，难道她还要再次亲手扼杀掉自己的亲骨肉吗？
不，她不想。
所以……
“程柯，我不想在医院了。”何一冰小声地说着。
“这不行啊，这必须得在医院做手术，才能保证你的健康。”
何一冰以为他理解成了回家流产，解释:“我不想做手术了，我又舍不得这个孩子了。”
程柯扯了扯嘴角，有些哭笑不得，“人家都说孕妇的情绪多变，你这跳跃的也太大了。”
“不可以吗？”
“可以，行，你说什么就什么。”程柯替何一冰掖了掖被子，“那你躺一会，我去给医生说一声，咱们不做手术了，顺便在让医生开点药。”
“嗯。”
下午，两人又离开了医院，何一冰回了自己的家。
院子里有放着苏成送给孩子的婴儿车，何一冰捧着孩子的小衣服，想想就流眼泪，想想就忍不住哭。
苏成有来看她，得知孩子没有找到，还又怀了一个，苏成直叹气，“你是想把你的命都葬送在这个男人身上？”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何一冰也很无奈，谁能想到就那么一次，又怀上了呢。
她是想和程柯划清界限，却越想撇个干净，越撇不干净。
苏成拿她没辙，只能放下营养品，默默地离开宅院。
夜里，何一冰睡得很浅，迷迷糊糊中，闻到了一股焦味，潜意识里觉得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糊了。
“陈姐，你在煮什么东西？糊了？”
“何小姐，不好了，外面着火了……”
何一冰脑子里轰隆一响，“报警！报警！”
“已经打过电话了，但是我们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出不去……”
“怎么会？”何一冰穿着拖鞋，跑出去拽了几下大门，果然被锁得死死的，又去推窗，窗户也被人从外面钉上了木板。
“啊——”
燃烧中的书架倒下，堵在了门口，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也落下，玻璃碎了一地。
“陈姐？”
陈姐被掉下来的水晶灯砸中了，趴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何一冰很想去帮她，去救她，可是浓烟翻滚，腐蚀着她的双眼， 烈火燃烧着空气，根本没办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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