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本色:盛宠腹黑妃-第273章 月色之下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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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烛光昏黄,一室暖融。

    已经到了仲夏时节,虽然晚上会起风,但是气温却依旧很高。沈清墨在房间的角落之中放了几个冰盆,屋子里的温度还算比较适宜。

    她沐浴过后便上了床,靠在迎枕之上发呆。

    “在想什么?”秦正泽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

    她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恹恹的,“还不是在想木绿的事情……”

    “想她什么?”

    “你不觉得木绿很可怜吗?”沈清墨说道,“当初木绿为了恢复秦九的神智做了多少努力,好不容易秦九恢复正常了,他们终于能好好的在一起了,她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并不知道木绿和秦九之间发生了一些什么,只是单纯的为木绿觉得惋惜。

    在她看来秦九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而好不容易两人能“苦尽甘来”了,木绿却出了事……哎。

    秦正泽捏了捏她的鼻子,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了,省得这个女人总是乱点鸳鸯谱,“我们会尽力将木绿救回来的。但是,秦九不一定爱的是木绿,他现在只是对木绿觉得愧疚罢了。”

    “愧疚?”沈清墨诧异的瞪大了一双盈盈水眸,显然是不信的。

    如果没有爱,只是愧疚的话,为什么恢复了神智也和木绿住在一个房间?

    难道就不知道避嫌的么?

    “当然……也许经过此次的事情之后,秦九心里会有什么改变也不一定。”秦正泽说道。

    “有什么改变?”沈清墨问道。

    秦正泽含糊其辞,“唔……也没有什么。”

    今天晚上他又去秦九那里坐了坐,单看他将灵犀草放在床边,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灵犀草的样子,他便感觉秦九可能有了一些改变,也许正视起木绿对他的感情来。

    人总是这样,在拥有的时候会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幸福,习惯性的去追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一旦失去,才会恍然发现原来已经拥有的东西,在年深日久之中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一旦失去是那么不舍,那么痛的一件事。

    只是有时候能有挽回的机会,有时候,失去就意味着诀别。

    只希望,秦九还能有再见到木绿的一天。

    “还有崔家的事情,也不知道和燕水媚到底有何关系……”沈清墨揉了揉额角,这些都是头疼的问题。

    正和秦正泽说着话,沈清墨眼角的余光却突地透过窗棱,看到院子之中的树荫下坐着一个人。

    那人身姿笔挺,安静的坐在月下,久久的一动不动。

    他一身白衣极为落拓,在月光的映衬之下像是披上了一层银光,清冷而又静寂,似乎这炎夏丝毫影响不到他。

    沈清墨微微坐起身,朝外面看去,等确定是纪礼渊之后,扯了扯秦正泽的袖子,“礼渊一个人坐在外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才不去。”秦正泽嗤之以鼻,又斜斜的看着沈清墨,“是你自己想去吧?”

    “我是想去和他聊聊。”被秦正泽戳破了心思,沈清墨脸上泛起尴尬的红晕却也没避讳着,直接说道,“上次月思儿跟我说的事情,我觉得应该让礼渊知道。”

    “为什么?”

    “直觉。”沈清墨说道,“并且,我觉得虽然当时月思儿没有明说,但是很有可能当初预言的那位长老和礼渊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是和白晟有什么关系。

    那位长老擅于推算,而白晟和纪礼渊也是一样,再联想到当时白晟跟着月思儿进入凡尘的举动,沈清墨觉得这里面很有可能还有别的隐情。

    也许白晟并不只是因为爱上了月思儿才跟着她到京城,还有可能是因为受人托付,暗中保护或者监督着月思儿的一举一动。

    这些事情,等再见到北堂宸毅和月思儿,也许会有一个解答。

    但是现在,抛开任由理由不谈,看着纪礼渊独自坐在月下的模样,沈清墨心里更多的是一种冲动,想要拂去他一身寂寥。

    可是……

    她看了看秦正泽,有些犹豫。

    她知道秦正泽有多么介意她和纪礼渊之间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希望他去做那个和纪礼渊聊天的人。

    “你如果想去,就去。”秦正泽忽而笑道,“我知道你现在对他并没有什么心思,只是作为一个朋友不忍看到他现在孤单的模样,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沈清墨问道。

    秦正泽唇角勾起一丝邪笑,伸出了三根手指在沈清墨面前晃了晃,一双狭长的凤眸之中含着点点笑意,笑得极为不怀好意,就像是一直调戏小猫儿的老狐狸!

    他这眼神,配合那动作,沈清墨几乎是瞬间就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你做梦吧!”她羞恼的将秦正泽的身子推开,翻身下床,“我去外面看看,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在窗子里看着我们。”

    说罢,沈清墨朝外面走去。

    秦正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一会儿便看到她出现在窗外,正朝着坐在树下的纪礼渊走去。

    他一手横隔在脑后,靠在枕头之上,朝外面看去,果然如沈清墨说的那样,透过窗子看着他们两个。他从来都不会将对她的喜欢和占有变成一件隐晦的事情,他喜欢了,介意了,那也是光明正大的。

    院子中,沈清墨仿佛察觉到秦正泽的目光,回过头来朝他露出一个得意又安抚的笑容。

    “居然没跟出来?”纪礼渊略带着几分凉意的声音响起,拉回了沈清墨的目光。

    这是在说秦正泽对她管得多。

    她走到桌边坐下,看到桌子上摆着一壶酒两个酒杯,不禁笑道,“你一个人喝闷酒居然放着两个酒杯,难道还真是‘举杯邀明月’不成?”

    “我在等你。”纪礼渊缓缓说道。

    他修长的手持着酒壶,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又给沈清墨倒上了一杯,“桃花酿,醉不到人。”

    沈清墨两指端起了杯子,“你知道我会出来?”

    “当然?”

    “为什么?”她有些好奇。

    见到纪礼渊坐在院中,她想出来看看他也是临时起意的,而秦正泽能让她出来找他,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听到她这么问,纪礼渊脸上浮现一丝极淡的笑意,“因为你会心软。”

    因为曾经她靠近过他,又拒绝了他,所以她的心里一直对他是愧疚的。

    他现在……也就只能靠着这一份愧疚了。

    沈清墨轻笑出声,“你知道我一直将你当成朋友的,看到你坐在这里,我怎么会不过来看一看。”

    “是啊,朋友……”纪礼渊仰头喝下一杯酒,潇洒而又落拓,带着几分他平日里不常见的不羁,“清墨,这一次你不告而别,两个多月的时间,我想了很多。”

    “什么?”

    “从前,现在,以后。不外乎这三样。”

    “那想通了什么?”她又问。

    “没有。”有些事情想不通,只能释怀。

    “那一串佛珠,你有没有戴在身侧?”他突然开口问。

    “有!”沈清墨伸出手晃了晃,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一串深色的佛珠晃动着,“说起来,佛珠也许救了我一次呢。”

    “哦?是吗?”

    “是啊,那一次我炼化造化丹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妥,关键时刻感觉佛珠中似乎有帮到我。”说不清那一次具体是什么情况,沈清墨也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在她心神即将失守的时候,佛珠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安抚了她的躁动,让她的心安静下来,让她顺利的炼化了造化丹。

    “以后也带着。”纪礼渊淡淡说道。

    “好。”沈清墨露出笑意。

    见到她这么听话,纪礼渊也罕见的露出一丝柔和的笑。

    然而,他这一次想和她说的并不是这些,单纯为了男女之情等在这里,着实不是他的风格,他还有要事要和她说,这才是他的目的。

    纪礼渊放下了手中精巧的酒杯,说道,“这一次去崔家发现了祭坛之后,我重新着手调查了崔家的过往,发现在几十年前崔家也有过一次大动荡,那一次崔家似乎也是几乎被灭门,不过是血洗,并不是走水。现在的京城崔家是原来崔家的一支支族,当年人少财薄,是这些年才慢慢壮大起来的。我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找到了一些线索,如果我没推测错误的话,也许当年崔婆婆的出生也是被人计划好的。”

    沈清墨极为讶然,惊声问道,“被人计划好的?为什么?”

    纪礼渊说道,“当年崔家的支族取代主族之后,崔婆婆便出生了,且是提前有一两月的早产。”

    “难道这个早产有蹊跷,是刻意算了时间的?”

    “也许。早产又刚好逢着阴时阴日,很有可能是看出肚子里为双胎,所以才刻意如此的。并且,双生子其中一人就是燕水媚,她进入了炼魔宗。而崔家密室之中的阵法在启动过后,燕水媚身边便多了两个灰袍人……也许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要是能抓住燕水媚来问一问就好了……”沈清墨说道,“可惜她已经死了。”

    “死没死,倒要日后才说得清楚。”

    “为什么?”刚问出来,沈清墨就恍然大悟,“你是说燕水媚等人的尸身不见了,是吧?”

    她一双清澈的眸子认真的看着纪礼渊,再浓的夜色仿佛也浸湿不了她的眼睛,在月光之下,她一双杏眸看上去水润润的,又亮。

    纪礼渊的心蓦地悸动了一下,旋即便仿佛掩饰性的端起手中的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等放下酒杯,他清隽而淡然的眸子看向沈清墨,极为肯定的说道,“燕水媚的背后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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