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就是我们查出来的结果，上半年的经手专利权的确被人篡改，财务上的这一部分亏空做得虽然巧妙，但细看是瞒不了专业人的。这种验资报告如果公诸于世，你们霍氏集团的融资上市新项目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我当然很清楚，六千多万的金额亏空，坐实了虚假披露的罪名。我最为霍氏集团的财务总监，绝对是难辞其咎的。
“小鱼，我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因为我相信这里面一定还有隐情。”苏岩攥住我冰冷而发抖的手，一时间暖意贯穿我灌风般寒冷的胸口。
“我查过了头三年的内审报告，这项亏空资金的虚假账目不会无缘由无凭据地冲天而降。而且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你看这份报表上的数字，字体好像略有不同。”
我仔细瞧了瞧，连连点头：“这份字体是公司电脑WPS新版本升级后，才生成的，如果问题真的出在几年前，是不会有的。而升级时间，我——”
我说我记得，就是上个月初。每个人都收到过it部门的统一邮件，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这份假账，是.......最近才生成的？”
我没敢太早下结论，只一个劲儿地用双手拨搓着指甲。
“小鱼，你放心，这种手段实在太小儿科了。只要叫经济犯罪调查科的人介入，用不了多久就会真相大白的。我有信心可以让陷害你的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岩，”我深吸一口气，堵住他呼之欲出的推测，“别说了行么？”
“为什么？”苏岩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明知道是谁在背后捣的鬼，明知道——”
“因为如果你是霍天祈，站在你的角度来看......这像不像我们两个，给云梦涵下的套呢？”我把这话说得近乎调侃，却着实逼出了苏岩心里最深的激动。
“安小鱼！你——”
“苏岩，把你的结论披露出去吧。作为霍氏集团的首席财务总监，我会一力承担。”
“安小鱼你是傻子么！”
我笑了笑，做一时的傻子容易，做一辈子的傻子很难。可我的一时，几乎就是一辈子了。
“我不在乎身败名裂，我只是.......面对不起霍天祈再一次的误会。”我想，每每看到他义无反顾站在云梦涵的天平那一端时，我都比死难受。
我说我已站在深渊之边，无论有没有人推我，我都得跳。
***
收拾东西离开公司那天，是元旦回来的第一个工作日。
部门里的同事们围在我桌前，跟默哀似的一言不发。
“干什么呀，我又不是永远不会来了。”
我笑着安慰大家，却没能从任何一个人脸上看到丝毫轻松的缓解。
“安姐，我们觉得这事有蹊跷，你工作一向那么严谨，不可能有这样的错误。”
“是啊安姐，我们都舍不得你。”
我摇摇头：“我也是普通人，普通人哪有不犯错误的？今天只有我离开了，公司才能向董事会有个交代。没关系，不做你们的安总监，我好歹也还是霍太太对不对？好了！都去工作啦！新项目的融资上市还要靠大家再接再厉呢！”
我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吩咐助手把纸箱先帮我拿到楼下车上。走出门，才意识到霍天祈的身影伫立良久。
云梦涵跟在他身边，两眼红彤彤。
“小鱼姐，你真的要走么？”她冲上来想拉我的手，我略有别扭地闪开了。云梦涵自知尴尬，往霍天祈身上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
我笑了笑：“你们干嘛这幅样子？小梦，以后好好努力，霍氏集团CFO的位置，早晚是你的了。”
“小鱼......”霍天祈侧身过来，面向我，“其实你可以不用走的，我已经在想办法跟董事会解释了。这次的事件，只是个人为上的小失误。而且你休假离开这么多天，本来就情有可原。”
“是啊小鱼姐，都是我不好。接手以后也没有仔细检查，给人家抓了这么大的把柄。真的很对不起。我听说，那个苏总分析师不是你的朋友么？他怎么会一点请面都不讲——”
“错了就是错了，谁的责任谁该担负，难道朋友是拿来这样用的么？”我轻哼一声，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更多的不屑，“好了，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
“小鱼！”霍天祈追上我，“我送送你。”
“神经，”我笑着怼了他一下，“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下班就能面对面的，还送个P！你下午不是还要开会么？”
霍天祈哦了一声：“那我陪你吃个午饭吧，楼下新开的火锅店。”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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