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情形落在了段修齐的眼里,却教他心都被哭化了,伸出去的那只胳膊转而紧紧搂住了陆宛的肩头,轻声细语的劝解着她:“不要怕,我会帮你的。真的,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相信我,不要哭了,好吗?”
然而,陆宛并没有因他这句话就停止哭泣,而是继续哀鸣着,一声又一声,声声泣血。-她的悲伤此时此刻早已不仅仅是因为那一百二十万的事,而是这么多年的孤单、寂寞、痴心等待有谁知?十年的青春加上一颗痴心的错付,谁又能解的委屈和不甘。统统化作滔滔泪水,绵绵不断。
昨日与林旭重逢的情景历历在目,一幕又一幕在自己的脑中循环播放着。
林旭,林旭,你可知道我一天也没有将你忘记掉?上次在学校门口的重逢,也许真得是意外重逢。那么,这一次的呢!这世上凑巧的事怎么就那么多?就算你高高在上,位于云端不知底下的事,可是当你直面我时,为什么浑身上下都是森森的寒气,且不同于对待他人的温暖如春?你当真是没有认出我来,还是假装不认识?
我不信,我不信,分明就是你布好的圈套让我往里钻。什么我比别人多培训一个月就要多付二十万的违约金?呵呵呵!都是你一手策划了的,算计好了的吧?
林旭,你就是我的克星。从前因为你,让我误了终身。如今,事隔十年,再见,却又因你让我倾家荡产。这到底是为什么啊?难道我前世欠了你,注定今生要加倍奉还?还是上一辈子我作孽太多、十恶不赦,所以要承受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挫折和打击?
一直哭一直哭,任凭段修齐搂着自己,任凭他不时的拿纸巾给自己擦掉眼泪,只管尽情的渲泄着。
他们的车正停在江滩上,面向着浩浩荡荡的长江,江水有些浑浊,且滚滚向东流。段修齐一边搂着陆宛,想给予他自己全身的力量和安慰,一边看着那波浪滚滚的江水,心里也是翻了江倒了海的。有人说,如果一个女人肯在你的面前流眼泪、哭泣,那么她得心里一定是有你的。陆宛,是这样的吗?
陆宛仍呜咽着,只是渐渐式微。直到很久,久到周身泛着寒气,甚至连骨头缝里都在咝咝的冒着冷气,陆宛才止住哭泣,虽然全身无力,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澈透明,一片澄亮,就连脑中所有的思想也被清空了,剩下一片空白,却是难得的轻松自在安逸。
嗌!怪不得有人说女人比男人长寿是因为女人爱哭,男人死要面子,不愿哭。的确,哭泣真得能帮人减压、释放负能量的。陆宛一边暗自想着,一边挣扎着从段修齐的怀里坐了起来。
段修齐也顺势扶了她一下,让她端端正正的坐直了。
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控,陆宛羞赧的一笑,实在想不起用任何语言来作解释。段修齐同样回以一笑,却是宽厚的、包容的、理解的、安慰的、如释重负的。
“想好怎么办了吗?”段修齐见她终于不哭了,于是便问道。必竟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也逃避不了事实的。唯有直面它,迎刃而上。
陆宛漠然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因为,她刚刚压根想得不都是那事。
段修齐微蹙了眉道:“那你说得那家公司是哪家公司?在哪里?”
“华信,做冷冻蔬菜的。”陆宛答道。
“冷冻蔬菜,是不是在T市”?在段修齐的记忆中,T市的冷冻蔬菜是响誉全球的。
“是的,就是T市,落雁镇。”陆宛想起账户上开户银行的地址,于是准确无误的说出了地址。
段修齐听了,陷入一阵沉思,仔细的在自己的记忆库上寻找着与之相关的信息。既然那家公司在T市,那么总会有办法的。
过了一会,段修齐终于想出一点眉目,想了想对陆宛说道:“T市的市委领导我都很熟的,当初打算回国投资时,也跟他们接洽过。当时,因为我的创业资金不足,又加上N市给了许多便利,所以最终选择了N市。但是T市,我并没有断了联系,早晚我还是会过去投资的。那里的土质非常适合种植薯类、豆类植物。”
“那么,是不是有希望帮我追回那笔钱呢?”陆宛眨巴眨巴着刚刚哭红肿了的眼睛,满眼期待的看向段修齐。
“试试。”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段修齐是不敢轻易给出结论的。但熟悉他的人,也都知道他肯去试,那至少也有七八成把握的,不然,他又怎么会去做无用功呢?
陆宛和段修齐并没有共过事,所以对此一无所知。听他这样说,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又暗了下去。不过,自己捅下的篓子为什么要指望别人帮忙呢?还是回去卖房子、卖车子吧!
林旭一行人从郊区回来后,因着倒时差的关系,便和顾楼直接回了酒店。享利和乔主管自行回到公司。到了酒店后,还没等林旭沐浴更衣,顾楼便提醒他:“你要真那样处理陆宛,就太过了啊!”
“什么?”林旭一边解扣子的手顿住,挑眉看下顾楼。
顾楼才不怕他的虎视眈眈呢?“你真样做了,只会把她逼走,且离你越来越远。再想追回,就是不可能的了。”
林旭一阵冷笑:“我还有希望吗?你觉得她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吗?你没看见她的那个新欢吗?呵呵!人家恐怕早就觅得佳婿了。我还在这做黄梁美梦呢?”
“咦,你春天时不是说她还单着的吗?”顾楼不解,能有这么快?也不符合陆宛的个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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