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茶馆虽然不大,但摆设和装修却极为别致,尤其是处在城南门口旁,在二楼透过窗户,可以将来来往往的路人以及世间百态尽收眼底,倒是一处颇有味道的地方。
“想不到这晔城还有如此雅致的地方,苏家主有心了。”
苏川与陆玲玲分别点了一壶清茶,相对而坐,陆玲玲抿了一口热茶说道。
苏川笑着摇摇头:“能和晔城第一美女坐在一起,是苏川的福分,用点心思也不足挂齿。这晔城芸芸众人,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有苏川这样的福分呢。”
自从方才之地行至此处,苏川与陆玲玲的话题就没断过,一路上也是有说有笑。虽然这仅仅是二人真正认识的第二面,但却很是投缘,对于很多事情,二人的看法都惊人般一致,此时二人都颇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
陆玲玲脸颊泛红,低头回道:“你又取笑我。”
她此时对于苏川的感觉很微妙,她明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也明知道自己此举会招人非议。但她就是想和苏川说上几句话,在一个只有她二人的空间里,好好聊上一聊。
而这一聊,陆玲玲发现,他与自己之前印象中的苏川完全不一样,甚至和那日银蟒山上的苏川都不太相符。不仅谈吐幽默,举止得当,而且很博学,无论二人聊什么,苏川都能够带动起话题,说出一些很多她之前不知道的东西。
陆玲玲自问从小也算博览群书了,但苏川却比她还尤有过之。
“实话。”苏川对着陆玲玲一举茶杯,继而也抿了一口茶。
陆玲玲双臂放在桌子上,冲着苏川一仰头:“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
“嗯?”苏川一怔,不明白陆玲玲所指何事。
陆玲玲解释道:“就是……就是现在这个苏川,和那个苏川。”
“什么意思?”苏川刚才是真不明白,但现在就是装傻了,指了指自己:“这个苏川?那个苏川?这晔城还有第二个苏川的吗?”
“不是。”陆玲玲像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一样:“就是,你是怎么从之前的那个样子,变成现在这样的?”
许是苏川之前在晔城已经两年是一个透明人了吧,又或者是因为他没什么朋友,尽管变化如此之大,但真正问出来这句话的,这陆玲玲,还是第一个。
可能,这是自己重生以后的第一个朋友吧?
苏川这样想着,不过也不会蠢到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陆玲玲,更何况,以她的认知,就算苏川说出来,她也未必会相信。
当下,苏川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以前的苏川?以前的苏川是什么样?”
陆玲玲想了想,继而又一笑说道:“以前的苏川,没有勇气罢掉苏瀚大长老的职位;不会让苏坤颜面尽失;不会只身前往银蟒山;不会识得翠竹蛇;不会不怕赵鸿飞;不会懂得卦师之术;更不会,接受陆玲玲的邀请,来此处闲谈;也不会……”
陆玲玲说着,又将声音放低了一些:“在苏媚面前还能全身而退。”
听着陆玲玲细数自己这些天做的那些事情,苏川开始还在笑,而当她说出“苏媚”二字之时,苏川不禁一愣,继而苦笑道:“看来,陆姑娘对我们苏家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啊。”
苏川与苏媚之事,不过是上午刚发生的,而现在时辰刚到晌午,这陆玲玲居然就知道了。而且,她已经和自己聊了一段时间,也就是说,在她去劝离三髯卦人之前,便已经知道了苏家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是也知道关于三髯卦人的行踪吗?”陆玲玲也不急,反问道。
显然,陆玲玲和那三髯卦人所想的一样。认为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苏川提前预备好的,包括三髯卦人今天会到哪里,做什么事情。这不怪陆玲玲多疑,因为事情发生得实在太过巧合,刚好是苏川和三髯卦人一起走那条路,也刚好二人撞了个满怀。
陆玲玲自然不相信有这么多巧合,所以她不得不这样想。
“我苏家的探子要是真这样无孔不入,我这个家主就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苏川在心中苦笑一声,不过,尽管与事实不符,他却也懒得去解释,让陆家对苏家多几分忌惮,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当下,苏川敲打着桌面:“那我们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陆玲玲发现,不知不觉间,话题已经被苏川带歪了,再次问道。
苏川耸了耸肩:“我已经说过了,苏川始终是苏川,没有什么变化。若说变的话,可能是人们对我的看法在变吧。”
陆玲玲倒是没想到苏川会这样说,也确实,苏川就坐在眼前,一样的模样,一样的身份。也许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人们对于他的看法变了罢了。
“难道是我想多了?”
不过即使如此,陆玲玲对于苏川的话还是半信半疑,但看样子即使继续追问下去,苏川也不会再说出个所以然来了,所以索性就打住到此。
“哎!”苏川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陆玲玲说道:“你问我半天了,也该我问你了吧?”
“好啊,你问。”陆玲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苏川喝了一口茶,顿了顿说道:“那陆娇娇是你妹妹吧?你应该早就知道了那一日我羞辱她之事,为什么你不恨我呢?”
一面说着,苏川一面站起身来,端起茶壶,也给陆玲玲续了一杯茶。
陆玲玲点头言谢,不过却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我应该恨你?”
苏川倒是被陆玲玲这句话给弄蒙了,眨了眨眼:“她是你妹妹,我那天那般羞辱于她,你不生气?”
“你也知道你那天很过分啊?”陆玲玲白了苏川一眼,一副教导的样子说道:“无论她做得如何过分,但终归是一个女孩子,你居然将她有孕之事公之于众,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是丑鬼。我都觉得你做得有些过火了。”
苏川坐下身来,越听陆玲玲的语气,他越觉得哪里不对。
“我都觉得你做得有些过火了。”
这个“都”字用得实在耐人寻味,难道身为陆娇娇的姐姐,她不应该认为那样很过火吗?为什么说得好像她并不太在意一样?
难道,这其中有不可对人言明的隐情不成?
苏川怎么想都觉得想不通,于是如实道:“陆小姐,我不太明白。”
“嗳!”陆玲玲没有先回答苏川,反而对于苏川的称呼很是在意一样:“银蟒山那一日,你我也算出生入死了,今日再次相见,也算是聊得投缘,如果苏家主不嫌弃,我们以后做个朋友如何?”
“能与晔城你这样一位佳人成为知己朋友,实在是苏川的荣幸,又怎敢说什么嫌弃?”苏川说的是实话。
原本就对陆玲玲印象不错,刚才的一番谈天,更是让苏川对她好感倍增。这陆玲玲不仅容貌绝佳,而且待人彬彬有礼,识大体,与那陆娇娇简直是天壤之别。就算刚才她那样反感那个三髯卦人,但语气依然没有任何让人觉得不适的地方。
所以,苏川说荣幸,并不是谄媚,乃是发自肺腑之言。
得到苏川的首肯,陆玲玲显然很是高兴:“那既然是朋友,就不必以小姐称呼了吧?今后若无外人在场,你就叫我玲玲吧。”
“也好。”苏川想了想,欣然应下,继而道:“那你也不必称呼我为苏家主了,叫我苏川即可。”
陆玲玲满意地点了点头:“苏川,你可知道,那陆娇娇与我乃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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