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下的亡魂-“双头鹰”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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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9年5月,台北。

    在位于民权路的“邦美理疗院”3楼一间小密室里,金戈全身赤裸匐伏在席梦思上,床沿,一位同样赤裸的少女正为他作指压。只因这个姑娘与曾岚有某些相像,他每次来都要将少女折磨得精疲力竭,似乎这样便对钱真进行了报复。此刻,他一边享受异性的乐趣,一边审视自己的处境。

    昨天他被告知,一周前他呈报的“双头鹰”计划被采纳并已开始实施,这是他还未失宠的又一个信号。这个计划的矛头直指大陆,是“CS”计划的延伸。如果成功,他不仅能将功补过,说不定“太子”还能提拔他当一个少将什么的。

    房门响起了特殊节奏的敲门声,保镖告诉他,国家安全局要他下午3点钟去开会。

    “国家安全局?”他听后一惊,这个与他平级的部门,一般是不直接通知他这个处长去开什么会的。

    下午4点,金戈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办公室。

    刚才安全局负责内务的王处长很不客气地告诉他,“双头鹰”行动执行中,台湾派往金三角企图从云南入境的一股武装特务,从缅甸的瑞丽江刚偷渡过南坎的国界,就被大陆的边防军来了“一锅端”。无疑,这是大陆方面周密布下的“口袋”,地点、时间如此准确,肯定是大陆获得了台湾的绝密情报。王处长阴阳怪气地说,“太子”对他的整肃效率很不满意。他阴阳怪气地告诫金戈,一定要迅速抓住“泄密者”,最好能赶在某少将退休之前,那个衔头正等着人去顶呢。

    谁泄的密?是钱真,准是钱真!真恨不得马上将他抓起来枪毙一百次。可他缺的就是逮捕钱真的证据。刚才这个该死的王处长并没有宣布取消计划,这就意味着他只有孤注一掷。

    本来“双头鹰”行动的两支利剑是要同时射向海峡对岸的,只不过方向与形式不同,一支是从陆路在西南山区发难,另一支则从水路在东南沿海骚扰,要将正处于“文革”混乱中的大陆政权搅得神鬼不安,将一大批“受迫害”的“走资派”和“黑五类”分子及其子女发动起来,与中共政权对抗。正当这支全副武装的水路队伍要出发时,“上边”要吴英伦也参加水路行列一同行动,利用这个特殊身份的年轻人,在登陆之后“现身说法”。

    金戈当即将吴英伦“请”了来,一番软硬兼施,逼得吴英伦俯首听命。正当金戈得意之际,吴英伦趁看守不注意跳窗逃跑了。金戈急了,一面封锁消息,一面派人追捕。

    离出发时间只有两天了,尽管追捕队伍不断增加,但连吴英伦的影子都还未看到。不久,金戈又被告知,陆路人马全军覆没,真是祸不单行。更要命的是,吴英伦掌握了这个行动计划的部分机密。如不迅速扭转局面,等待着他的将是绞索而不是带花的少将肩章。

    吴英伦从窗口沿屋檐水管溜下楼后,逃到了基隆。在那儿上了南下的火车。火车到达新市小站时,一个用尖草帽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少妇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不经意地抬头一瞧,正巧少妇也在看他,互相都惊呆了,少妇刚要开口叫他,他连忙作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少妇紧张地向两旁扫了一眼,马上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列车到了高雄,吴英伦随着少妇下了车,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吴英伦以为她要出站,不料这少妇就在站内的木椅上坐了下来,吴英伦也跟着坐下来。一会儿,少妇起身上了另一列火车,他也跟着上了车。到补票时,他才知道这是屏东线。到了屏东县后,吴英伦跟着少妇下车出站,虽然饥肠辘辘,也不敢离开少妇一步。

    此时天色暗了下来,吴英伦有些着急了,不知少妇要将他带到什么地方去。少妇上了一辆汽车,吴英伦跟了上去,与少妇并排坐下。此时,少妇从布袋中取出树叶包着的米糕递给他,轻柔地说:“吃吧。”这是他们劫后重逢后的第一句话。

    “佳佳!”吴英伦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嘘!”现在轮到徐佳佳向他发出不要说话的警告了。

    暮霭中,汽车驶出县城,经过内埔、老埤,到了大武山的隘寮河口(今山地门),下车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爬山越岭,不知又走了多久,才进入山中的一块小平地。徐佳佳将他引进灌木丛中的一条小路,看来少妇对这里十分熟悉。前面出现了一个闪着光亮的小窗。

    “是佳佳吧?”屋内传出老妇的声音。

    “是我,外婆。”吴英伦跟着少妇进了小屋,看见床上半躺着一个老妇人。

    “外婆,外公呢?”

    “被你叔叫到八叶社去了,怕要明天才回。”老妇人边说边下床,她发现孙女身后有个男人。

    “外婆,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吴英伦,我的未婚夫。英伦,快叫外婆。”

    “外婆,”吴英伦用蹩脚的台湾话叫了一声,“你老可好?”

    “嗯,好好……”老妇人高兴地将吴英伦一把拉到油灯前,上上下下仔细地看着,“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弄吃的。”

    “不用,外婆,我们在车上吃了东西。你休息吧,我们还有事呢。”

    徐佳佳见外婆点了头便将吴英伦拉出门,进了另一处单门独户的小屋。黑暗中,吴英伦猛地把徐佳佳抱在了怀里……

    床上,徐佳佳躺在吴英伦的怀里,轻声说:“没想到还能遇见你。”

    吴英伦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去年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你以为我真是什么官儿的千金?唉,你呀,还记得去年南投东埔温泉的那一晚吗?”

    “记得,当然记得。”

    “你仔细想想,以你的酒量,为什么才两杯葡萄酒就醉得人事不省了呢?”

    “这……难道是你……”

    “我是台湾宪兵司令部谍报参谋处的特工,外号‘海岛之花’。”

    “啊!”尽管吴英伦对她的身份有所觉察,但听她亲口承认,还是不免有些震动,“你们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情报!你这个傻瓜。”

    “我身上有情报?我只是一个穷大学生呀。”

    “可你是大陆高级保安官员的儿子。就是你,暴露了中共的重要机密!”

    “我?重要机密?”

    “是的,你泄漏的机密,会使中共在台湾的地下组织遭到灭顶之灾。”

    “啊!”吴英伦一下惊得几乎跳下床来,他恨恨地对徐佳佳说:“那你一定得了一大笔美金啰。”

    “美金?”徐佳佳苦笑一声,“我差一点儿连小命都搭进去了。”

    “这是为什么?”

    “为了你!”

    “谁叫我真心爱上了你呢。”徐佳佳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金戈命马天龙将徐佳佳除掉时,张世龙也在场。张世龙虽没有从这姑娘身上捞到什么好处,但他也决不允许马天龙摧残她。在徐佳佳被马天龙手下的特务“请”去的前几分钟,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小心马天龙!”

    就是这五个字救了她的命。

    傍晚,徐佳佳被带进马天龙的办公室。一盏昏暗的台灯将密室照得如同鬼域一般。马天龙知道对付这种训练有素的姑娘,发起突然袭击最易使她就范,所以他一见美人进了罗网,便将门一关,迫不及待地向她扑去,连抱带拖将姑娘按倒在长沙发上。

    马天龙干这种事是老手了,他熟练地将姑娘的上衣一把撕开,把乳罩捋断,双手紧紧搂着她,一张臭嘴在她白净的胸脯上拱来拱去,他计划今夜将她玩个够,天亮前再干掉她,抛尸大海。当然他不会忘记拍一张照片向处座复命。就在他亢奋动作时,突然感到背部一阵剧痛,那双在姑娘身上揉捏不停的手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猛地瘫倒在姑娘身上。

    徐佳佳这一刀扎得真准。3寸长的柳叶刀足有一半刺入了马天龙的体内,正中心脏。

    趁夜幕,她辗转逃回屏东老家。外公外婆听到事情原委后,感到事态非常严重。第二天夜晚,他们悄悄从居地隘寮河口向大武山腹地转移,在汉人极少出没的排湾族集居地的排湾住了下来。今天,徐佳佳因办一件重要事情而化装成排湾妇人到新市去,才与疲于奔命的吴英伦不期而遇。

    吴英伦不由将徐佳佳紧紧揽在怀里,轻轻地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这对从死亡线上逃脱的情人,相拥喜极而泣。

    深夜,吴英伦从噩梦中醒来,听见身旁徐佳佳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便轻轻下床走到窗前。山野的夏夜分外静谧,他拉开窗帘,一束月光从窗棂中泻了进来,为这间茅屋增添了些许神秘的色彩。他越是眷恋这淳朴的世外桃源,内心中的不安也一天比一天更加浓烈。他又想起了远在天涯的故土和年迈的父亲,想起了自己幸福的童年,想起了北京那宏伟的建筑,还想起了李英姿……窗外的月色开始模糊了,他的眼睛因盈满了泪水而酸涩,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感到一只柔软的小手搭在了肩上。

    “你又想家了?”姑娘幽幽地说。

    “你还记得‘父子断崖’吗?”吴英伦望着远处一座如同刀削般的山峦剪影。

    “那是去年10月我们在南投,你在‘父子断崖’前说起了你的父亲。”

    “现在,我不仅只是欠了父亲的情,而且欠了生我养我的祖国一大笔还不清的债……”

    “你内心充满了负罪感,是吧?”

    “唉,我真恨我自己!”

    徐佳佳轻轻抱着他,说道:“这几天,我每天早上都在收听大陆的新闻,没有‘反共志士’到大陆活动的任何报道。如果这批武装人员已经出发了,早应该有所行动了。看来,金戈他们还希望抓到你,将你裹胁去大陆。”

    “这么说,我还有赎罪的机会?”

    徐佳佳心头一颤,搂着吴英伦的手紧了一下,“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姑娘叹了口气。

    “只要我能让大陆知道这个计划,不管结果如何,我的良心都会好过一点。”

    “我懂!所以我不拦你,只是,你身在这台南的丛山峻岭之中,怎么把情报送出去呢?”吴英伦转过身,拉住徐佳佳的手,“金戈不就是想从我这知道中共地下党在台湾的活动吗?”

    “你是说‘老夏’?”

    “对,只可惜我不知道‘老夏’是谁。”

    “我知道‘老夏’的朋友。”

    吴英伦大喜过望,“他是谁?”

    “看你,箍得我都快出不了气了,”她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这也是我偶然得知的。”

    徐佳佳说出不久前的一桩事。

    那天,她在街上偶遇张世龙,他软磨硬泡地要请她吃饭,她只好跟张世龙到了一家饭馆。两人正聊着,张世龙透过玻璃窗看见一个人路过,突然十分紧张地说:“对不起,我要暂时离开一会。”说完,不等她做出反应,便尾随那人而去。

    不一会,张世龙十分沮丧地回来了,口里骂了一句:“老狐狸,又给他溜了。”他发现徐佳佳盯着他,知道说走了嘴,忙解释说:“一个朋友,欠了我钱。”

    他见徐佳佳不出声,晓得她不相信这鬼话,便向四下看了看,将嘴贴在徐佳佳耳边,说:“刚才那个人是我们特别‘照顾’的对象。”“我才不听你们这些‘高级机密’呢。”干特务这一行的,不能将自己的工作随便告诉第二个人,但她了解这个贱骨头,你越不在乎他就越想说。

    果然,他接着说道:“他就是总政治部作战部的高级参谋钱真,‘上边’怀疑他是暗藏的共党分子,只是暂时还找不着真凭实据,不过他早就被我们‘内控’了。”

    吴英伦听了她这一番回忆,仿佛在茫茫黑夜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太好了,佳佳,我马上就去找他。”

    “就凭你这个被莫名其妙绑架到台湾的大陆小子,要找到一个被特务监视的国民党高级军官,谈何容易!”

    “那又怎样?与其每天这样在罪恶感中挣扎,倒不如挨一枪一了百了。”

    徐佳佳不愿意吴英伦涉险,她说:“你去不如我去,你别忘了,我可是‘海岛之花’。”她深情地看着吴英伦,“我愿意为你的背叛赎一分罪。”

    1969年5月,台北。

    “M31计划”失窃后不久,曾岚与亦东双双秘密逃离海岛。这令钱真感到欣慰,少了对家人的牵挂,他可以专心对付金戈了。

    “先生,我出去买菜,你还需要带点什么?”这是吴老头每次出门前必问的一句话。

    “哦,不要忘了带花回来。”花是曾岚的心爱之物,即使现在人不在身边,他也要照常准备。吴老头提着小篮子出了门。

    吴老头买好菜就往回走,在路上,被一个十来岁的卖花姑娘挡了道:“老爷爷,买一支花吧。”

    “真乖,”吴老头在大陆结婚没多久便被抓了“丁”,后来随部队来了台湾,和家乡的妻子断了音信,所以他一见小孩便打心眼里高兴,“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喜欢花?”

    “我当然不知道啦,只是看老爷爷面善,我想总会买一支的。”小女孩伶牙俐齿,很惹人喜爱。

    “好好,我就买一支。”说着,便想从花丛中挑一支花蕾多的。

    “爷爷,这一支好,就这一支吧。”小女孩从底层取出一支,一双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吴老头觉得有点奇怪,这支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多了一层漂亮的包装。他见这支花花蕾也很多,便买下了。

    小女孩接过钱,也没有再向路人兜售花枝便径直向一个小巷跑去,那里有一个打扮入时的中年妇女正等着她,她可以从这个妇女手中拿到一笔比卖一个月花还要多的钱。

    吴老头回到家,钱真正在看报纸。他将花取出,正要拆漂亮的包装纸时,引起了钱真的注意。

    “今天的花很特别啊。”

    “是呀,我正要挑另一支,那个小女孩却硬要将这一支给我。”

    “其他的花有没有这包装纸?”

    “好像没有。”老吴想了想说道。

    “把纸给我。”职业的敏感使钱真感到这纸中包藏玄机。

    钱真向窗外扫了一眼,几个便衣特务向屋内探头探脑。他上楼在内室里将包装纸展开,这是当时台北常见的花色纸,不见写有什么,便拿起两个角向下抖动,果然,从夹层中掉下一张小纸片。他拾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下午二点在原地再买一支花。

    字迹娟秀,应该是个女人的笔迹。他抬腕看表,已经是下午1点40分,神秘女人对时间估计得很准,颇具特工素质。

    他下楼叫来老吴,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老吴便提着几个空酱油瓶出了门。钱真在楼上窗帘旁观察,没有发现暗探跟着老吴。

    半个小时后,老吴提着沉甸甸的酱油瓶回来了,只是篮子里多了一束鲜花。

    钱真将花拿上楼,取出纸条,上面写着:

    钱先生:

    请信任我,速将下面的情报告知老夏:近日内,台湾将有一股武装分子从淡水渡海,企图在福建沿海登陆。

    寥寥数语,却披露了一个大阴谋。写纸条的人不仅获得了这绝密的情报,还知道他的代号,看来信中所说并非空穴来风。

    他迅速将纸条烧掉,从抽屉里取出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走下楼来,他必须采取措施,阻止这个阴谋!临走前,他依恋地看向墙上夫人的遗像,又把桌上儿子和曾岚的小照放在唇边亲了亲。

    他交待老吴自己要出远门。老吴见他空着两手,联想起今天两束神秘的鲜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紧紧攥住钱真的手,眼角渗出了泪水。钱真无言地握了握他的手,大步向门外走去。

    钱真的突然出行,引起了四周特务的注意。他们连忙向上司报告,有一个特务还跟了上去。钱真也不管这许多,一出巷口便上了一辆的士,飞快地向中山区方向驶去。

    钱真让车停在新生北路二段与民生东路的交会路口,下车后便在拐角处的香烟摊上买了一包烟,又沿着民生东路向中山北路二段疾步前行。

    后面的特务急忙上前,一把夺过钱真付的钱,用自己的钱补上,又继续盯梢。卖烟的老头等特务走远后,用公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钱真这次的行动十分反常,金戈决定亲自出马,驱车直奔中山区。行进途中,下属报告说钱真在族东路34号。金戈大喜:“好!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我马上就到。”

    于是,庞大的车队杀气腾腾地向族东路飞驰而去。钱真与老林此时的确在族东路34号。他们的见面归功那个卖烟老头,这是钱真多年建立的一个情报站,不到紧急情况是不动用的。

    这里是一家小吃店,位置很隐蔽,小店的后门通向三个小巷,便于撤退。老林在接到暗号后,来到了小店。钱真简略地将情况告诉了老林,老林听后十分重视,表示马上设法通知大陆。他正准备起身,听见老板与人大声争执,情知不妙,马上掏出枪来,被钱真一把按住:“我已经暴露了,你快走,这里由我顶着。”

    老林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钱真的肩,向后门奔去。这时,金戈带着手下已经冲了进来,钱真为了给老林争取时间,冲出了雅座,拔出手枪对来人射击,走在最前面的特务“哇”的一声扑倒在地上。门外的军警见有人受伤,便一哄而上向店里胡乱开了一阵枪,不敢冲进来。钱真估计老林已经脱离了危险,便向后门飞奔,但是,他刚跑到后门边,就被乱枪击中,他挣扎着没有倒下,回过身来向冲进店的特务发了一枪,就在金戈带人向他奔来时,他笑着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射出了最后一发子弹。

    金戈回到车里,接到电话说屏东宪兵队抓住了吴英伦,他命令立即押来台北。“真是吉人自有天助,我正愁‘双头鹰’行动拖延不下去了,就传来了好消息。”

    吴英伦在徐佳佳化装成中年妇人下山后,坐卧不宁。第二天清晨也悄悄下山,谁知刚在屏东露面,就被特务抓了起来。面对金戈的威逼利诱和刑讯,他不再迷恋、不再畏惧,宁死也不参与“双头鹰”的渡海行动,这也就使他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他被秘密处决后抛尸海滩。

    执行抛尸任务的黑色汽车一走,从一块大礁石旁闪出一个黑影,那轻捷婀娜的身姿表明这是个训练有素的女人。她认清死者后,便将尸体扛在肩上飞快地消失在黑暗中。

    离海岸不远的荒山上,徐佳佳将吴英伦的遗体擦拭干净,随后将他掩埋起来。她默默立在坟前,轻柔地说:“英伦,情报已经送出去了,你放心地去吧。”

    在吴英伦死后的第三天,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放了一条重要新闻:“新华社最新消息:日前,一股美蒋特务企图在我福建沿海登陆,被我军全歼。我福建前线指挥部向台湾当局发出严正警告,台湾是我国神圣的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当天,金戈被国防部紧急召见。他从“太子”办公室出来时,已是面如死灰,等待他的将是军事法庭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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