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轨上的人-第5章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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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学后毕业读了半年初中,赵里表哥李呈就不读书了,虽然在学校学习成绩很差,但如今人家混的是风声水起,比赵里强多了多了多。

    李呈小学没读完,就告诉赵里说他不打算读初中了,他说读书不是他的强项,学点技术才能在这个社会立足。当时的赵里感觉这是无稽之谈,不读书能干什么?后来才明白,出来还不是步入社会,干普普通通的事,有一张文凭,总比没文凭要好得多,但家里没矿纵使腹中文学千千万,也只能埋低头颅拼命干。

    在赵里记忆中表哥李呈可以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说不拉帮结派但惹上他,没你好果子吃。轮打架赵里表哥三五人都制服不了他,别看他略矮可一身的腱子肉。常常有兴致的人与他掰手腕,让两寸又何妨。人家用手掌对阵手腕都不是对手,甚至两人一起或左右手同时是开功都拿他没办法,只能用天生神力形容再合适不过。

    李呈呢也带赵里干过那么一件蠢事,感觉还特傻。这事吧,小时候在一个夏天,去海边抓鱼,鱼可没那么好抓,就赵里这急性子半天一条小鱼都没到手。表哥则不同啊,特耐心的将双手合并,无声无息的向小鱼群申去,好大一会抓了半矿泉水瓶的小鱼。

    弄了大半天,赵里早就不耐烦了,坐在一旁将脚泡在水里,做起免费的鱼疗。李呈见赵里这不情不愿的样子,收拾了东西回家。

    李呈回家后往大铁锅里放了一大桶水,也没说干什么叫赵里在那生火。赵里觉得给做啥吃的呢,就照做了,没想到李呈把抓的半矿泉水鱼给丢锅里了,赵里脑壳一阵黑线啊。虽说那时候赵里和李呈年纪还小都没到没读书年纪吧,但这一举动实在是吓到赵里。

    还好赵里舅妈及时回来解决这事,嘴里带着笑告诉这两货:“煮那几条小鱼用不着这么多水,况且那几条你两都吃不够。”紧接着板起脸训斥哥两到海边玩,那表情可是十分认真严肃,哥两装做害怕极了的样子。时至今日才明白生命宝贵,那个家长不揪心。

    赵里舅妈看出这哥两是想吃鱼了,就去买了条大鲤鱼。在煮鱼的时候让赵里和表哥在那学习如何煮鱼,并重复告诉哥两煮鱼不用那么多的水,李呈是把煮鱼的步骤看得清清楚楚,学得明明白白,赵里则撇撇嘴。李呈挺喜欢吃鱼,也特别会做鱼,手艺赵里要竖个大拇指。

    虽说李呈爱吃鱼但如今都是旱鸭子,也就再也没有煮过自己抓的鱼。那次是大家还不会游泳,集体光着屁股在海边学游泳呢。折腾了个把星期,就都学会了点,就敢往深处游,还时不时潜水摸个石头什么的。可李呈水性天生就不行,每次都会抱个漂浮物泡沫,以助于自己不沉下去,可人又爱面子差点淹死。

    赵里学会了游泳之后,龙舟呢长期泡水里就游到新买的龙舟上,在船头扎进船内避开里面的木头从船尾浮出。船有七八米长吧,在当时能完成这项指标也是了不起,现在看来有些难以启齿。

    玩得开心时不时有人就鼓动李呈也上来,李呈为了面子也一头扎进水里,朝龙舟这边游过来,没游两步,开始在水里打摆子了。李呈此时已经不能浮在水面了,可他那性格淹死也不会喊救命。赵里等人见到他不对劲,立马有人就跳下去施救,像跳水运动员一般个个跳下去。两几个人把呛了好几口水的李呈弄回岸上,也没心思戏水了。

    李呈那次经历之后就再也没下过水,如今还是个旱鸭子。不过李呈在干工作这方面可没人能比,初中读半年后,下到四川打拼,过年回来大变样,请吃请喝的,一副土大老板的样。跟赵李他们吹嘘着他这一年来的经历,后来又到苏州北京,全国各地跑。

    如今李呈还是在外打拼着,只有过年才会回来一转,有时赵里都想跟他去混,但始终开不了口。

    自从小升初后,大家也就散了,村里的中学有了那起事件,各位家长也不放心自家孩子就读,大多数人选择送孩子到城里,也有不怕死的家长把孩子放到这所中学,比如说赵里。

    大家散了就很少联系了,如今有人以成为人妻,也有人在外打工,有人在家待业,有人在读大学。已经不再是当年想长大的孩童,如今长大都会觉得社会的残酷与狠辣。甚至有人以惊呼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循环往复?一日复一日明日何其多?人为何而活?

    赵里和表哥一伙人小时候没事就爱往田间地头跑,往田间地头跑能干嘛除了摸鱼抓虾还能抓青蛙,对于赵里而言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那时候一群娃娃拿弓箭射青蛙,听着都新鲜。赵里向小伙伴讨要,人家也不给啊,不过发明这玩法的就是赵里表哥,可以自己做,还好赵里动手能力比较强很快就掌握了这一项技术。

    赵里表哥告诉赵里,弄这把弓,得要需要一根有弹力的竹片,要苍劲有力的才行,不然弄好了也是白拉拉。还需要一根不可折叠的破旧雨伞,取下撑开雨伞的钢针。将一头磨尖,另一头卡扣则开一个开口成月牙状,以便于拉弓搭箭。以前准备就绪,找根细绳组装好就行了。

    用手抓青蛙吧,有时候一着急就扑你一把泥,抓过青蛙的朋友应该能理解吧。有了这把弓就不会因为徒手抓青蛙而惊动青蛙而空手而归,只要见到青蛙,慢悠悠靠近他,一射一个准,青蛙想挣脱都跑不掉。有了这把弓只要发现青蛙拉弓搭箭,把青蛙死死的钉在地上,虽然有现残忍,但是能享用美味的蛙肉了那些就没必要了。反正迟早都要成为餐桌的菜。

    不过这工具吧,倒是省了赵里用手去抓黏糊糊的青蛙,没这工具以前,抓青蛙那叫一个累呦。

    有了这玩意,基本上一两天田野中的青蛙基本被赵里等人屠村了,每天每人都能提那么几小只开荤,而导致今年粮食收成不好。

    青蛙做法嘛从简再从简了,整一包辣子面,将青蛙去头抹上辣子面入入味,有几个像没吃过似的直接拿嘴。把人家青蛙头用嘴反复摩挲咬下,看了赵里作头皮发麻啊。不过这也可能是娃娃头立威吧,小弟们纷纷效仿,最后个个满口血。没像娃娃头那么干净利索后就放弃了。

    而赵里可没那勇气,有时候都不敢抓手里那敢下得去口啊,只能找块锋利的石子,慢慢切吧。可这破青蛙能够吃吗?娃娃头挺有领导力的,就下令大伙兵分几路,两人一组,有的去偷倆红薯土豆之类的,有的就去看看破网里有没有收货,有的则生起火,赵里呢就和娃娃头处理这些青蛙。

    今天算得上是收获颇丰啊,有鱼且有虾还有泥鳅,青蛙几只,偷来红薯土豆些许,这也算是小烧烤了吧。

    个个吃得是油光铮亮,有兹有味不亦乐乎。有些东西是偷来的,不免主人家找过来,见赵里这么一伙人在这起锅烧油,不动脑子都知道十有八九就是这伙倒霉孩子干的好事。

    主人家就找上来了,娃娃头领导也是老油条了,见人家找过来了不慌不忙吩咐赵里一伙人把偷来的红薯土豆往火堆里一埋,其他的不用藏也藏不了。如果主人家来了,跑的话不就等于不打自招嘛。主人家一看,哎,这群小崽子绝对把东XC火堆里,但也不会碰火堆,想碰娃娃头也不给他机会啊。

    主人家,老头是个教书先生。王老师早年间媳妇走了,儿女去城里了,退休后自己在菜园子里种点菜锻炼锻炼吧,虽然会拿去卖但人家也不缺那点钱,有时也对赵里这帮小坏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次被抓正着,教育一番后就拿出瓜果招待,还给赵里一伙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说年轻时候当过校长。

    王校长,来了东瞅瞅西瞧瞧,没见菜园的丢失的东西,其实心里知道红薯和土豆就在火堆里。见状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就开口喊到,“小崽子们菜地里的东西我打着农药,没拿其他东西吧?”娃娃头开口道:“王校长您放心吧,我们是不会偷您的东西的。”王校长:“小兔崽子我还不知道你,我打着农药提醒你们一声,下次直接过来拿别偷偷摸摸的。”就拂袖而去,其实王校长这个称号是他给我们吹嘘当年当校长的事就,给他起了个这么个外号。

    王校长走后,赵里一伙人抛出红薯土豆,吃着那叫一个香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王校长这般看淡的。有些人会特别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越有钱越扣,也有例外,因人而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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