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夫郎在-第 6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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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不想听她的话,李袖春只好分析道:“冯封,你想想,若是对方真要害我,刚刚你露出破绽的那一刻,射的就不是我的手了……”

    而是更加致命的地方。

    对方只是引开萧雅,制住冯封,伤了自己,寓意为何!

    李袖春电光石闪间仿佛捕捉到了什么思绪,再也顾不得许多,用没伤的手推开冯封,奔向花顾白和吓得在一边发呆的恨春的方向。

    ……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唯一没有受伤的只有顾白,对方表现的看起来似乎对顾白完全没有兴趣一般。

    可是……李袖春涌上了一种直觉,也许对方就是为了让她们不注意,想要对顾白做什么!恨春又是唯一没有武力的,她怎么能保护得了他?

    *

    终于来了。

    等得不耐烦的金算盘看向扛着麻袋的车夫,这才露出笑脸来。走过去,她伸手要接那麻袋,车夫却犹犹豫豫的垂下头。

    “管事,我们失手了。”

    金算盘停下手,“失手?那这麻袋里……”

    车夫把麻袋卸下,蹲下来打开麻袋口,露出里面的人来。

    “那小公子没抓到,倒是绑了个别人回来。”

    金算盘定睛一看,一个女子的脸色苍白,长发凌乱,缩在麻袋里,双眼紧闭。可那面貌,分明是李袖春。

    她怒道:“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让你绑那男子来,绑个女子给我,是不是想耍我?”

    车夫担惊受怕的解释:“不是,当时情况紧急,又冒出十个武艺高强的人与我们的人缠斗。这女子死活抓住我不放,没办法。我只能把她带回来给您了。”

    “骗谁呢!我查过了,除了她身边的冯封和萧雅,其他的哪有什么有武功的下人?”金算盘眯眼,明摆着不信。

    车夫哭丧着脸道:“您要是不信,就看看我的兄弟吧,没有一个回来的,除了我逃出来,大家都被擒了。”

    被擒了?这下金算盘变了脸色,踏着步子绕着麻袋走了一圈。

    要是被对方知道是金家动了手脚,可不太好。

    车夫专门替金家做‘拿人钱财,□□’这档子事的,怎么会看不出主人的面色。她跪下来承诺道:“兄弟们都是家生子,就算拼死也不会说出主人家的,管事可以放一百个心,倒是她们的夫郎……”

    “哦,她们的夫郎,我自然会好好照顾的。”管事弯下腰来捏住麻袋角,注视着李袖春,神色阴沉。

    只是怎么照顾法,当然得她说了算。

    还有这李袖春,也不能放回去了。

    她装晕的本事差了点,眼珠子滚动了一下倒是被金算盘抓了个正着。

    既然李袖春已经知道金家是幕后黑手,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让李袖春回去了。

    哎,也是李袖春她命不好。怎么偏偏替她夫郎被绑了呢?

    第89宁教万人切齿恨

    李袖春的失踪, 让花顾白再次陷入了迷茫中。他回院子里让十人队把那马车里的人纷纷绑起来, 行宫中酷刑,那些人凄厉的叫声让医者仁心的女郎中避之不及。

    那些人浑身是伤,却咬住一个结论不放:她们射箭是为了助萧雅一臂之力, 没想到射歪了而已。而那车夫是她们请来的下人, 她们也不知道是谁!

    满口的胡说八道, 但居然没有人能拿这些嘴硬的人有丝毫办法。

    花顾白冷下脸, 原来灵气十足的狐狸眼,此时如化不开的浓雾,逼得人骇然:“我知道一个刑罚,据说能让人慢慢失去呼吸。恨春,你拿个乘了鸡蛋清的碗, 和宣纸来。”

    恨春按照吩咐拿了东西来, 花顾白让冯封把里面最耐打的人抓出来摁在地上。

    他行到那人面前, 俯视着那人,手捧着碗, 冷冷清清的扯动嘴角:“我倒要看看你们的主人和濒死的恐惧比, 你们效忠谁?”

    花顾白盖了一层他本用来写字的宣纸在那人脸上, 纤纤玉手涂抹了鸡蛋清全部糊在宣纸上, 继续又往鸡蛋清上盖了层宣纸。

    底下的人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 害怕的挣扎起来,花顾白立马道:“冯封,抓住她的肩膀。”

    他手段残忍,心里却在平静的想, 这些纸是李袖春特意买给他的物品,如此耗费在这种人渣身上,简直就是浪费。

    平时花顾白不舍得用的宣纸,这时却成了催命符,每多一层那人就觉得呼吸困难,又无法挣扎,比溺水还要恐怖。

    花顾白动作加快,看到那人伸手像是在求饶,他停了动作,环顾四周。看到周围跟那人一样嘴硬的人都目带愤恨,却只有一点点害怕的时候,他连同所有的鸡蛋清全部倒在了那人脸上。

    啪。

    一张纸最后盖了上去。

    “想说了?可我不想听了。”花顾白收拾好手上的鸡蛋清后,冯封也起了身。

    她也不需要控制住那人了,那人肯定没呼吸了。

    这回周围的人面色才有所变化,她们只以为这个弱不禁风的男子是吓唬她们的,可这男子最后的动作,仿佛就在说——他心狠手辣,灭绝人性。

    花顾白目光一转:“接下来——”

    众人一哆嗦,恐惧的看着他。

    “公子!”恨春打断了他,“萧雅说有事向您禀报。”

    花顾白低着头摆弄着碗,看起来对昏迷的萧雅醒来要找他一事兴趣不大,他转开话题道:“你去再弄些鸡蛋清来。”

    再次路过这里,刚把萧雅治醒的,看不过去的女郎中停下步子,好声劝道:“萧雅她看起来真的有急事找你。”

    她知道他冷心冷情,在治疗瘟疫的时候他挑拨离间,故意让病人自杀,她便对袖春说过此男的狠毒,让袖春重新考虑心悦他的事。现在看来,他当时的手段,不敌他本身有的万分之一。

    当时李袖春怎么说的来着?

    ——“不要对他失望。他只是不擅长用其他办法,才用这种方法来解决问题而已。“

    可她怎么觉得,花顾白完全是知道别的办法,只是想选捷径和最能遏住人咽喉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

    果然,花顾白垂眸道:“让她等着。”

    天大地大,李袖春的事在他眼里最大。

    “你要是真这么在意袖春,为何夜夜对她用安神剂!”女郎中攒紧了拳头,眼神复杂,终还是憋不住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花顾白猛地抬头,直视着她,蹙眉道:“你在说什么?”

    女郎中见事已至此,她也无法再像个没事人一样直接走掉,就走下台阶到他面前。

    “袖春似乎是有意要保你,当我告诉她用安神剂的剂量太多,导致她有严重的后遗症晕倒时,她居然谎称是她自己让恨春下的药。”

    女郎中摇头,叹了口气:“当时其实我是信了的,可是转念一想,既然是她自己用药,何必刻意在自己常用的方位涂药?多此一举。”

    女郎中说罢看向恨春:“所以起初我是怀疑恨春的,熟悉袖春的习惯除了贴身之人还有谁?我怀疑袖春是为了保护奴婢如此蒙骗我。可是后来,我旁敲侧击问了一下,恨春告诉我,那涂了药的茶杯是你和袖春喝合卺酒那天用的,一直放在你们屋子里,除非清洗否则没人会动。我才恍然大悟,袖春从头到尾护的人就是她的宝贝好夫郎!”

    “你既然害她,为何又在她失踪时紧张不已?”女郎中说到底还是觉得花顾白配不上李袖春的,也不认同对自己妻子下药的夫郎是什么好男子。

    之前不过是为袖春所忍,现在是真的想要质问他:为何!

    花顾白没有被她言语的针对所刺痛,反而是慌乱地移动了视线,几不可闻的声音在他美丽的唇瓣里传出,他艰涩道:“你说,她早知道了?”

    花顾白闭了闭眼,面无血色:“多久……什么时候,她昏倒过?”

    女郎中干脆彻底挑明:“在你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

    花顾白退后一步,像是站立不稳,恨春一惊,连忙扶住他。却忽觉手上狠狠一疼,听到花顾白问:“你也知道……她晕倒的事?”

    恨春有点害怕,这样的公子让她想起了皇宫里,那满脸冰霜昂首而立却满目疮痍的凤君。

    花顾白不肯罢休:“说话!”

    “是……奴婢知道。”

    花顾白扭头看着恨春:“那萧雅呢?萧雅也知道?”

    “…………是。”

    花顾白猛地甩开她扶住自己的手,深暗如渊的眼神看回女郎中,没有解释,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从女郎中身边擦肩而过,嗓子有点沙哑,却挡不住他本来就清魅的语调还是好听的紧:“……郎中不是说萧雅找我有急事,带我去找她吧。”

    女郎中看到他挺直的背脊,突然又有点怀疑自己的质疑到底是不是为袖春好了。

    恨春忐忑不安的默默跟在后面,把花顾白送进了萧雅躺着的房间。

    在花顾白进去后,她才鼓起勇气对女郎中道:“虽然身为奴婢不该多谈论主子,但是天下间谁都会害家主,只有公子不会。”

    女郎中没想到恨春会为错误的那方出头,她停下脚步:“哦?”

    “……公子他,”恨春斟酌了下语句,缓缓道:“可以做天下的坏人,只是为了做家主的有情人。”

    *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花顾白对待那些嘴硬之人有多心狠,就有多担心李袖春现在的处境。像他用过的残忍手段如果别人对她用了,他甚至稍微想一下那一幕就觉得额角发疼。

    卧于床上的萧雅坠马摔折了一只腿,她看到他进来,不方便问安,直接立马禀报道:“娘娘,我可能知道阿姐被谁抓走了!”

    花顾白登时握紧了手,眼睛骤然发亮,快步走到她面前坐下,“被谁?”

    “我在救那马车的时候,隐约在车帘看到了‘金’字,是用黑色的丝线刺绣上去的,所以不是很明显。”萧雅回忆着,她本来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又想起来恨春总说她不长心眼,她想不明白干脆打算直接告诉娘娘。她相信娘娘一定能找到阿姐到底在哪里的。

    金。

    花顾白的手心发冷,眼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娘娘,金家的人抓阿姐去,会欺负她么?”萧雅有些担心,李袖春也不会武,万一被人打断了腿,像她一样岂不是逃都逃不出来。

    不知是不是’欺负’这个词勾起了花顾白某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他猛地一颤。

    嘲讽一笑:“我看她金家谁敢。”

    花顾白疏冷的眉目溢出了诡谲的神色,说到底那人今日要抓的不是妻主,而是他。

    不知道那人又有什么用心,但是他绝对不许她动妻主一根手指头。

    他是几乎快忘了,自己早就不是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孩了。那被她关在黑暗的屋子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奶狗被她残杀的孩子长大了。

    长大到足以大义灭亲了。

    既然她这么想要见自己,那他不如见招拆招。她有她嘴硬的卖命人,他也有自家妻主赠与他的衷心者。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花顾白一人走到空无一人的主屋书案前,掀开自己的衣摆,看着自己大腿根上的一个梅花胎记,提笔点墨目光冷沉地把它绘制到了纸上。

    “冯封,你带着几个人,想办法把这张纸送到金家管事的面前。”

    他睁开眼,微微弯了眼弧:“记得,这纸定要亲眼看到她打开。”

    真好奇,不知道她发现她对外宣称早夭的孩子非但没死,还嫁了人后会有什么表情。

    这恶心的胎记他曾用手扣弄过,用铁条烫过,却像烙印一般随着他长大,越发鲜明。

    现在看来,它终于可以发挥那一丁点可悲的价值了。

    第90身世浮沉雨打萍

    湿冷的空气里有盈盈发亮的水滴坠落在水中, 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水中布满铁锈的锁链缓缓动了一下, 但也只是细微的挣扎,之后便又安静了下来。

    有人从石阶上走下来,并没有踏入这水牢中, 只隔着栏杆往里望来。

    金算盘远远看着李袖春, 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女子了。她还没见过这么硬挺着的, 老实说她是不打算让李袖春回去了, 一个村妇而已,实在不行不如消失不见,这样也能不让金家为难。

    但是,她收到了一个被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塞来的纸条,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朵梅花印。

    这梅花印, 她平生也只在一人身上看到过。

    想到那人她就忍不住口干舌燥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待她询问回去是谁给她的纸条, 那合作伙伴在桌案上写了“花顾白”三个字。

    原来那个孩子藏了这么多年, 竟改头换面还改了姓氏么?不过就算这样,不也重新被她找到了吗?

    想来可笑, 她的亲儿躲了她半辈子, 现在不过是妻主不见, 就这样急不可耐的自己暴露身份了。

    这人呢, 一旦落了个情字, 就傻了。还好她这一生也不重情,只不过有些贪色罢了。

    “你去把她弄醒,如果她还是不愿说,就给我折磨一下。”金算盘就不信了, 不过是让她说说自己的亲儿这些年做了什么在哪生活,她还能到死都扛着不说。

    车夫从水里捡起一根鞭子来,上面干干净净的,并不像是动过刑的东西。其实并不然,只不过这鞭子抽打完人后就又泡在了水里,这水也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撒了盐的盐水。

    所以抽起来更痛,抽打完后泡一会儿又能冲淡血迹,算是极其方便。

    呆在盐水里过久的李袖春被迎面抽了一鞭后,迅速的睁开了眼睛,耳边火辣辣的伤口在提示她,这是那人又来了。

    金算盘笑着道:“醒了?那就来好好回答一下我昨日问你的问题吧?”

    李袖春拧眉,她浑身都疼,但最糟糕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她的腿长期泡在盐水里已经萎缩了,这样下去就算能逃她也逃不出去。

    在现代她哪里受过这个罪?可一想到这女人提起花顾白的表情,她就不想要告诉她任何花顾白的讯息。

    李袖春把头往后靠,不解道:“为何金家管事这么好奇我家夫郎的过去?”

    管事叹口气微微向前一步摇摇头:“既然你这么嘴硬,那告诉你一些也无妨,反正你迟早也得说,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况且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直接去问他本人不是吗?”

    李袖春被她这话说的一愣,随后瞪着一双眼盯着她。她这是什么意思?要把顾白也抓过来的意思吗?

    “你可知你的夫郎左腿根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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