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向君君咬我-公子任性,恕小的无礼-☆、了结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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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寿宴本该办得喜庆热闹,可因为许贺林的突发事件令许忠廷恼恨不己。他没想到许贺林背着他瞒了这么多事,原来许贺林这些年并非落魄在外,而是拜入了赵清门下,被他藏了起来。

    如果赵清一直有意培养许贺林,那么沐水城治水之事他必定知晓,难道他们是故意设计让许贺林名声大噪,引诱他上勾的吗?许忠廷越想越不对,焦虑急躁,一夜惴惴,再无心于寿宴当中。

    许贺林与赵清这一层师生关系很快在百官中传开,引起热议。与许忠廷关系交好的人则直接找他问个明白,究竟许贺林那叫怎么一回事?是许忠廷暗中的授意还是连他自己也毫不知道。

    许忠廷僵着脸,怎么答也不是,索性一个字也不说,任外人去猜测。这事他绝不能轻易说出口,赵清的立场很特殊,许贺林与他接触本就奇怪,如今把事揭开了,有什么用意?

    许忠廷就这样心神不宁地过了一夜,待寿宴散了,他才得知许贺林竟随赵清去了公主府,今夜将不归宿。他心中恼火,又奈何不得,只得忿忿返回寝屋。

    可等他回到内院,环望这偌大的府邸,竟没有几处主人家的屋院亮着灯火。许忠廷恍然想起,自从许歆琳死后,其母刘氏伤心过度,去了佛寺暂住,小半个月没在家中。他的夫人早年逝去,虽然还几房妾室,但年老之后便不再留意。次子一家被他赶出家门,那一片属于他们的屋院也彻底黑了下来。而许贺林的院子就在他隔壁不远,却也因为去了公主府而黑灯瞎火。

    三个子女当中,长子英年早逝、次子不争气被他赶出门、嫡女也已关系决裂,纵观整座许家宅竟只有他一个老人,什么血脉骨亲都没有了。

    许忠廷望向这一片漆黑,心中忽生苍凉,无比悲戚。

    许贺林敢当众驳了许忠廷,说明他已经不再忌惮他了。

    许忠廷有意让许贺林接掌许家,故而家中事务很大程度上已经过渡到了许贺林手上。他自以为就算让许贺林接手,但主掌大权的终究是自己,许贺林手里捏点权不足为患。

    可许贺林既然有备而来,又怎会只是想从许忠廷手里挖点权过去那么简单?他要的是让许忠廷永无翻身之地,在接手许家之后,他着重清查许家手里的帐簿,挖掘他手里那些见不得光的□□。许忠廷当了十几年的官,这官服之下暗藏多少油水殊不可知,他这样的老狐狸自然藏得极深,可既然他有意让许贺林接手,多多少少会向他透露一些隐密,这便足够许贺林有迹可循。

    令许忠廷没想到的是,在许贺林与赵清这层师生关系公开之后,赵清公然替许贺林作主,替他将多年前凶獒伤人之事翻案重审。都察院都御史与赵清交好,替他重审旧案很卖力,很快就将许庭生给扯了出来。

    正巧许庭生近期涉嫌命案,又与旧案扯上关联,被都察院提出来重点审判。很快旧案被推翻,许贺林的清白得以重见天日,许庭生的罪证却令人望而生畏。由于涉嫌一条人命,昊王那边的人催得紧,许庭生最终被判了死刑,择日斩首。

    为此许墨生携妻哭闹公堂,他们这么多年唯这一子,若儿子没了,将来怕是后继无人,无继香灯。只可惜他们的可怜得不到他人的同情,行刑之日将至,已是无力回天。

    许贺林的清白一现,许家可就倒霉了。不少人唏嘘不己,若说谁人能够在当年瞒天过海,那怕是只有许阁老有此本事。他为一己私心牺牲无辜孩童将之顶罪,便是推人于火海,其心狼毒,人人蔑之。

    审讯一出,许忠廷立即被朝廷追责。可文武百官尚未质问,许忠廷先一步当场晕眩,被人给扛着回了许家。事后有传许忠廷大病一场,病得浑浑噩噩,连句话都答不出来,这才暂时躲过了朝廷的追责,在府内闭门养病。

    他这一养病,许家的权柄瞬间就落到了许贺林手中。许忠廷恨许贺林入骨,暗中召回次子一家。可谁知次子因之被驱出家门一事怀恨在心,后有许庭生诬陷入狱死期将至,加上许忠廷现在是万夫所指、罪责难逃。他们索性与许家划清界线,投靠暠王麾下,与本家彻底恩断义绝了。

    许忠廷终其一生为这他许家氏族算计,到头来众叛亲离、什么也讨不得好,原来装的病彻底成了真病,病入膏肓。

    借此,许贺林横扫许家内不服从、不听令者,将许忠廷的心腹手下一一肃清。许忠廷偶有清醒之时,发现许家早已经脱离他的掌控,更加怒极攻心,险些一命呜呼,全赖许贺林叫大夫给他吊着命,这才得以活下来。

    人人都道许贺林敬孝,当年被许忠廷如此陷害如今还能如此为他。只有许忠廷心知,许贺林不是不想他死,而是吊着他的命不让他那么快死。他要他遭受内心摧残、受病痛折磨,活在痛苦与煎熬当中,了结余生。

    许贺林莞尔:“只有这样,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其他三人齐齐将目光投向许贺林,唯有这一刻,他们才总算从许贺林脸上瞧出快意与开怀。

    如今许家是彻底落在许贺林手上,若说许家即将没落,也不见得。赵清不仅替许贺林翻案,并且公然支持许贺林。许贺林虽失了许忠廷这个曾经强有力的盾牌,但他拥有了较之无疑更甚的大辅司赵清。赵清背后有长公主,朝中之势亦是与日俱增,有他撑腰,许贺林无畏无忧。

    当然,仕途之路能走多远还得靠他自己。

    自从许贺林接掌许家之后,渐渐开始与晏王疏离。当晏王注意到不妥之时,许家已经彻底倒向了中立派。晏王没有许家可谓失之臂膀,对他在朝上的势力打击可谓相当之大。

    为此晏王开始重视对麒麟府的把控,可这时他也渐渐发现齐珝的心早已偏离了他,再加上失去许家这一层关系的分崩离析,麒麟府几乎已经不再打算向晏王靠拢。

    这一点让昊王欣喜过望,原以为这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可病榻上的齐珝却闭门不出,不给予任何回应,任谁打探也不知他究竟作何打算,麒麟府的动向依旧引人注目。

    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的老皇帝卧榻含笑,在皇帝眼里便是他们明明夺得先机却拱手相让,彻底把麒麟府给推了出去。如此一来,谁也别想从麒麟府手里讨得好处。

    赵熠故作不经意地笑:“麒麟府究竟有什么值得人们那么稀罕的呢?”

    老皇帝忽地敛起浅笑:“那是常人所不可触及的。”

    “我看齐珝最近可真是时运不济,这若让暠王叔还有麒麟府那个庶子齐麟捡了便宜可如何是好?”赵熠摇头晃脑。

    老皇帝彻底静默下来,眸中闪过几缕沉着和决断:“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赵熠应声,眸底飞掠暗芒。

    是夜。

    齐麟将花圃铲平,盯着空无一物的泥土,甩手将铲子扔了出去。小鹿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看着一切。

    月朗星稀,银光挥散大地,潜伏在黑暗中的人伺机而动,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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