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宵叶挂完电话把手机放到一边,伸着脖子朝浴室的梁金一说:“昨天出事故,今天师兄受伤,希望明天是个好日子。你说对不?”
“怕什么?明天之事谁能谁的准。给我擦擦头。”
梁金一刚从浴室出来,光着膀子,围着浴巾坐到她身边,把毛巾递给她。
“天天大事,我小命承受不来啊。”
梁金一瞅了她一眼:“切,别装懦弱了。谁不知道您胆大呀?”
听听多么欠揍,蓝宵叶真想趁他看不见痛快地敲一敲脑瓜。
但是,谁让自己有理站不住脚呢,跪在他身后,一边给他擦头发又问:“周日有时间吗?”
梁金一用遥控机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偏头回答:“暂时没安排,怎么了?你有事?”
“嗯,我堂嫂生日。”
“行。礼物要准备什么?”
这次是梁金一作为未来妹夫第一次上门,礼物是必须的。
蓝宵叶用手指顺顺梁金一的头发,“堂哥喜欢钓鱼,堂嫂喜欢包,两个侄子喜欢玩游戏。”
梁金一伸手抓住蓝宵叶的手臂,让她趴在自己后背,“那行,我让秘书准备。你有什么需要的?”
蓝宵叶柔顺地贴在梁金一颈肩,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短缺的,如实告诉他:“暂时没有。”
这时梁金一也在酝酿一句话,当她开口便道:“我给你办了张副卡,你想要什么自己去买。”
梁金一说着从钱夹里,抽一张卡递给蓝宵叶,可她没有立马接受,疑惑地转头看向她:“怎么了?不想要?”
蓝宵叶紧闭双唇,不吭声的坐到梁金一怀里,两手挂在他的脖颈,慢吞吞地说:“你还没求婚呢。”
梁金一倾身压到蓝宵叶鼻尖:“娇气包。”
蓝宵叶小气地两指一掐梁金一的后颈,嘟囔道:“求婚很重要的。”
梁金一拉长“噢”声,垂着眼帘注视她微启的嘴唇:“如果,我以身相许呢?”
一字一字,若有若无的独特气息像是强大的磁场让蓝宵叶无处可逃,不敢看他的眼睛,把视线放到他的喉结小声低喃:“那也要求婚。”
“这么坚持?”
两人贴无缝隙,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异样,蓝宵叶的脸红得快冒烟了还是点点头。
“想要求婚,先抬头。”
小虎牙轻轻地碾压口腔内壁嫩肉,眼皮慢慢垂下,抬起头迎合他的力道,任他低头探入口中追逐。
半晌欢,结果就是,两人把外卖小哥辛辛苦苦送来的东西晾了一个多小时。
吃饭后,蓝宵叶回到了自家,给堂嫂打个电话,说周日要带梁金一一起去。
天气越来越热,夜市生意越来越火热,堂哥堂嫂都没能好好休息一天,所以堂哥打算这周末不营业了。
通话结束,李满把手机塞入围裙兜里,站到蓝宵明身边,帮忙串羊肉边说道:“你待会儿给咱妈打个电话问问,这女婿上门要准备什么?”
蓝宵明不觉得要打电话有给老妈的必要,要打也是打给婶婶“你想知道那你打呗。”
李满仔细观察蓝宵明的表情,长长叹了口气,用胳膊桶桶蓝宵明的腰,说道:“别这样,妈妈心里也是想着你的。”
“你别劝我了,我不想打。”
蓝宵明固执己见,转身去洗手表示不想再谈,李满不可以不做努力,继续跟在他旁边,半哄半劝:“你跟咱妈闹别扭,我在中间不好做。爸妈会不会想是我没做好你的思想~工作。你说对不对?”
翌日,凌晨四点三十分,一通电话把蓝宵叶叫醒了。
“小师妹,你去火车站接个人。我把相片传给你。”
脸都没洗,套了个宽松的运动服,戴着鸭舌帽,赶往火车站把陌生人领回了工作室。
她没问这是谁,也不想探听对方是师兄的谁,在车内一句话也不多说,送女人到工作室就回家洗漱,没想梁金一的电话追来了。
“怎么回事?你没在家?”
梁金一的语气非常不高兴,睡一觉醒来亲亲女朋友竟然不在家等候自己。
蓝宵叶一点都不含糊,说明情况:“我早上有事来先来工作室了。早餐吃了没?”
“没吃,你都不在。”
“那你来吗?我也没吃呢。”
“嗯,要不要我带点什么东西?”
蓝宵叶一听不由自主地露出幸福笑容,悄悄地告诉梁金一要带的衣服样式,引来祝景书和白晓乐的嘘声。
“女生外向,连小师妹也这样。”
“是啊,女汉子也是女孩子。”
睡一宿醒来,白晓乐的脸色好了几分,靠着枕头倚在床头跟祝景书说:“你先带她走吧。”
她,是指蓝宵叶带回来的小腹微隆女人,连桂花。
二十岁出头,脸蛋清秀,身材瘦弱,眉间紧皱,双眼布满红丝,眼底一片青色。见白晓乐要祝景书把自己带走,害怕又不敢说,双手绞着衣角。
白晓乐面不改色摸摸她油腻腻的短发,安抚道:“你先跟着他去我家,两个小时后我也回家,好不好。”
祝景书也表现充分的善意:“妹子,我是这小子的发小,大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大可信任我。”
女人看了一眼祝景书,小声问白晓乐:“两个小时?”
白晓乐笑着点点头,伸出两个手指,“两小时。”
等两人离开,蓝宵叶依然不开口问白晓乐,连桂花是谁,让白晓乐不知怎么开口说明情况,如坐针毡似的动来动去。
工作室里留着她不少东西,包括化妆品,洗漱后,蓝宵叶拿着化妆镜和瓶瓶罐罐坐到白晓乐对面说:“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看白晓乐对连桂花的态度,对方肯定是很重要的人,或者是某个委托案的重要认证?
果然,白晓乐娓娓道来,连桂花是委托人的妹妹,也是“委托人物”。
“我们什么时候开通了这等委托服务?”
蓝宵叶一问白晓乐无语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工作室条款第一条:别跟钱过不去。”
“喔,所以你要跟她同居多长时间?或者说,你要给人家养多长时间的孩子?”
“你还真敢说啊。姑奶奶。”
蓝宵叶耸耸肩,专心画眉毛,听白晓乐接下来的话。
“委托人陷入困难,桂花要住一段时间,而我也要休息一段时间。”
蓝宵叶把眉笔放入化妆包,拿出橘红色口红,抽空回答一句:“知道了,老板。”
如此,梁金一来到工作室时就白晓乐和蓝宵叶各自占着床头和床尾说着话,瞬间让他感觉不舒服,语气也不是友好:“快来接东西,好重。”
尽管心里乐呵呵,蓝宵叶还是露出害怕梁少威严的表情,小跑去接他手中的五杯豆浆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要我下去。”
“也……不重。怎么就你俩?”
梁少轻咳一声,来回观察工作室内有没有其他人。
“有小师妹在,他们就没必要待了呀。”
白晓乐往火里倒油桶,被梁金一瞪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吃完早点,梁金一迫于上班时间不得不松开牵着的手,“我不喜欢,你总是忘记告诉我。这次也是,昨天也是。”
蓝宵叶也想到了这一点,认同道:“嗯,我会改的。”
“就算不是第一,我也要做第二个知情者。”
“嗯,可以酌情处理吗?”
梁金一看了她几眼才回答:“可以。”
蓝宵叶也知道往后两人少不得为工作产生矛盾,今天算是开头,必须好好处理,才能得到梁金一的支持。
“那我也可以说一点吗?”
梁金一怎么感觉领带有些紧,用手指松松几分,点头示意让蓝宵叶问:“说吧。”
蓝宵叶看着他的脸说:“那你也能否在外面的女子保持适当距离吗包括公司任何女员工?”
“可以。”
梁金一想都不想就回答。
其实,说这句话前蓝宵叶心中一时又想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小气,一时又觉得自己必须提及。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想因为没有说清这句话儿后悔,就是万万没想他能轻易做出承诺。
“拉钩。”
蓝宵叶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开心的用脚尖画圆圈,脸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
“幼稚。拉钩。”
说是幼稚,梁金一还是勾住了她的小拇指,摁住大拇指盖了章。
“怎么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跟着人家上班去了呢。”
心情极舒畅的蓝宵叶都不跟白晓乐犟嘴了,直白道:“你以为我不想啊?”
之后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蓝宵叫了辆出租车,送白晓乐回家。
“回去好好休息,拜拜。”
“嗯,上去忙吧。”
蓝宵叶站在马路边跟白晓乐道别,目送车子离开时,小美拿着两瓶牛奶来找她,“宵叶,是不是白老板来了?”
“嗯,刚走。”
接过小美手中的牛奶,蓝宵叶发现她眼中未退散的欣赏,“师兄的哪点让你这么欣赏他?”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看看周围哪有像你这样自由自在的员工。”
蓝宵叶喝一口牛奶差点儿呛住,“原来你是嫌你家老板工资给少了。”
小美搂着蓝宵叶的肩膀,刨根问底:“你老实说,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这样的问题,小美提了无数次,每次都被蓝宵叶岔开,现在也是:“小美,你家老板上班在五秒前进店了。”
“什么?天啊!”
小美慌慌张张地连牛奶都不要了,一百米速度跑回美发店。
“绣美发店”的“绣”是张修的同音字,“美”是金美的美。
张修是小美的师傅也是小美的男朋友,两人谈了一年多,也正准备婚事呢。
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工作室,把该洗的东西都洗完后,蓝宵叶也着手准备处理工作。首先,转账给慈善基金会账户及数十个人账户。那些个人账户都是白晓乐和蓝宵叶遇见的需要帮助之人,有学生,有妇女,有残疾人。根据白晓乐说,当初会招蓝宵叶的第一个原因便是为了打理这块财务。蓝宵叶到现在还清楚记得,从白晓乐手里接过关于这些人的资料时,自己的心所受到的触动。
精确小数点,一个一个往下翻着支付宝联系人的账户转账后不久,一位与连桂花相像的女子找上门了。
“我是连桂花的嫂子,我知道她跟着你们的人走的。”
蓝宵叶淡笑道:“那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把她交给我。”
“我只是员工,做不了任何决定。请您与老板商谈。”
女子轻蔑地笑了笑,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镶嵌砖石的打火机点燃烟火。
“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你是谁吗?”
蓝宵叶胸有成竹,就那么看着对方微笑道:“是嘛。”
“奉劝你一句,别为了钱丢了命。”
“那我也奉劝您一句,别自以为了不起。”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身手了得,扑身要抓破蓝宵叶的脸,反被她压制在实木茶几上,嘴巴也被一颗大苹果堵住了。
然后,被蓝宵用腰带捆住双手在背后,苹果也未拿掉,双眼也随之用一块儿布绑住,两只耳朵被各塞一个耳塞。
听不到,看不到,说不出话,更动不了,女子只能被蓝宵叶拽着进入了房间。
熟能生巧,蓝宵叶满意地看着动弹不得的女子,打电话给白晓乐:“师兄,人家上门来找妹子了。”
“你绑了?”
“那当然。”
“行,五分钟后会有人过去的,你把人交给他们。”
“就这一次?”
“嗯,不会再来的。”
“噢~”一声后,蓝宵叶大口咬一颗苹果,发出咔嚓声,让白晓乐拍了拍额头:“好,知道了,给你补工伤保险。”
“谢谢老板。”
没想白晓乐给梁金一告状了。
送走那拨人后,蓝宵叶欢快地接听梁金一的来电,却被训了一顿,说她又没遵守约定,因此,他也要违反约定,晚上跟女老板去吃晚饭。
“你不能这样。我,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告诉你嘛。”
“嗯哼。”
“小心我现在就去找你,守着你下班。”
“有胆就来啊。喔,我对了,你的胆子很小,肯定不会来。”
明知是陷阱,蓝宵叶还是义无反顾地回了他一句:“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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