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霸主-第十五章 青衣小厮飞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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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哥,如何?”

    “这唱腔、这身段,哥哥没带你来错吧。”徐虎朝李乐挤眉弄眼,甚是得意。徐虎的父亲徐学民,早年靠着丝绸生意起家,现如今已是南直隶数一数二的大户商人。

    李乐其实并不喜欢看戏,这会儿已经是昏昏yu睡,但也不好驳了徐虎的兴致,只好敷衍着了事。

    戏唱到一半,勾栏入口处一阵喧哗,李乐侧头望过去,一群捕快簇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着苍天白鹤官服,走着外八字官步,颇为威风。

    徐虎也看到了来人,撇撇嘴道,“冤家路窄啊,喜哥,这人就是那孙成哲当通判的族叔。”

    孙通判身边除了一干捕快衙役,还有一个便装男子,男子很是蛮横的把前排的看客赶走,又一脸谄媚迎着着男子坐下。

    李乐不置可否,这孙通判又不认识自己,想来是不会闲的没事来为难自己。

    此时戏台上正演到令史出场,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衣小厮。令史唱到,“告相公得知,俺这先有一万匹好马。”

    徐虎正看着戏入神,台上知事和令史的对答不时引得台下看客一阵叫好。

    李乐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不对!李乐暗道,这种感觉,是杀气!李乐自那天黑水巷之后,对各类杀气便敏锐异常。

    豁然抬头,李乐紧紧看向杀气的来源,那令史身后的青衣小厮。

    似是感受到了李乐的目光,那青衣小厮微微把头抬高了一点。

    四目相对。

    李乐心神巨震,那双眼睛似是会说话,愤怒、激动等各种情绪,都在那泛着盈盈水光的双眼里。

    只是小会儿,青衣小厮便把头又低了下去。台上令史正是唱到最高潮的一段串口,“俺这有,飞龙、赤兔、騕褭、骅骝、紫燕、骕骦、腾霜骢、皎雪骢、凝露骢、照影骢、悬光骢...”

    一溜串的马名,引的台下众看客叫好之声不绝,李乐身边的徐虎,叫好最是起劲。

    就在这当口,李乐忽然见那青衣小厮低垂的手微微摆动了下,一道寒光直扑台下而来。这时间,那些看客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令史上,根本没有人注意那小厮。

    也是李乐眼力好,才能看的真切,若是旁人,根本看不见那道寒光。而那道寒光,正是奔着坐在前排的孙成哲的通判族叔而去。李乐心里一寒,明白自己是撞见刺客刺杀朝廷命官的事了。

    戏台上报完了串口的令史,带着青衣小厮回了后台。李乐急忙从侧门追了过去。

    徐虎见了,忙问道,“喜哥,你去哪?”

    李乐头也不回,道,“我去去就回。”

    偷偷钻进了内台,里面多是换装的戏子,一应戏服道具皆是摆在这里面。扫了四周一眼,终于看到了青衣小厮正要出后门的背影。来不及多想,李乐忙跟了出去。

    而前台,换好装的令史,重又登台,正唱到,“我战兢兢只怕缰绳断...”小生角状元郎道,“足下原来坠马呵。”

    前排的围着孙通判旁边的一名男子赔笑地道,“孙大人,您看那演状元的小生,不若小的今晚把他送到您府上?”

    那孙通判并未回话,却是低着头,手捂着胸口。

    “孙大人?”那男子再问道。

    孙通判豁然软软垂倒下来,手捂着的,赫然是一柄三寸银色小飞刀。此刻正插于孙通判的心口位置,鲜红的血液咕咕流出。

    那男子面色大惊,随即怒道,“把此地封锁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过,谋害孙大人的贼子。一定就在这些人当中!”

    男子身边一些捕快轰然应诺,一时间戏院里鸡飞狗跳。

    却说李乐追着那青衣小厮出了戏院后门,只敢远远吊着。这青衣小厮怕是和那孙通判有仇,李乐心里猜测道。

    我和那孙通判非亲非故,何必趟这浑水。想到这,李乐不禁打起来了退堂鼓。

    正想着,李乐看到那青衣小厮闪身进了一条小胡同。

    赶忙追了过去,却发现这胡同是条死胡同,哪里还有什么小厮的身影。

    李乐忙拦住一个老妪,问道,“老人家,刚才可有看到一个青衣少年进这胡同?”

    那老妪打量了李乐几眼,像是怕李乐是坏人。

    李乐解释道,“那人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外地过来省亲。刚才与我分散了。”

    老妪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了指西边的方向道,“好像是往西郊去了。”

    李乐向那老妪道了谢,忙往城西追了过去。

    等李乐走后,那老妪望着李乐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诡异地翘起一个弧度。尔后以不和她年龄相衬的速度,疾步走向东城郊。

    应天府通判孙刑在戏院被人暗杀。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这件事一小会儿的工夫就传遍了整个府城。

    府城各司衙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作起来,各个城门口皆设置层层关口排查。

    先前给李乐指路的老妪,和李乐走了相反的反向,小半个时辰已是来到了东城双桥门城门口。

    城门口一拨衙役正盘查着过往的路人,老妪低了低头,走上前去。

    就在这时,城内一捕快快马赶来。口中喊道,“已经审清楚了,嫌犯是戏院一个新来的戏子,目前不知所踪,这是画师赶画的画像,你们速速去把它张贴了。”城门前的衙役应是,接过马背上捕快的画像就去张贴。

    老妪忙深低着头,往城门外走去。

    马背上的捕快突然喝道,“那老太婆!”

    老妪从充耳不闻,脚下步子不停。

    “嘿,那老太婆,喊你呐!”马背上的捕快道。

    老妪没法,只得停下,转身赔笑道,“官爷,老身要赶着回家。”

    马背上的捕快怒极反笑,“好你个死老太婆,我还当你是聋子,原来是不把本大人的话当回事!找打!”说话间,捕快扬起手中的马鞭,直直地朝着老妪抽去。

    眼看着这重重的一鞭子就要落在老妪身上,那老妪奇迹般的就地一个侧翻,让过了那一鞭子,随后扬手一道寒光飞出。

    马背上的捕快不可思议的眼睛朝上翻看,在他额头正中,插着一把银色小飞刀。随后那捕快一头栽倒在马下。

    趁着周围的捕快,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老妪疾步跑出城门。

    有捕快醒悟的快,立马朝城门牌楼上的官兵大喊,“快放箭!”

    城门牌楼上的一排官兵放出一阵箭雨,城内的人只听得那老妪一声闷哼,随后一头扎进了护城河当中,不见了踪影。

    应天府府衙,宋岩正和王冏伯说着话,商量着明天举办的宴会。忽听闻衙役来报,说是那刺杀孙刑通判的刺客身中一箭,跌入了护城河后失去踪影。

    宋岩听完挥退了衙役,不住的揉着额头。

    “师兄莫要心烦,这刺客必定逃不出应天府。”

    “那孙刑为人嚣张跋扈,又鱼肉乡里,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然我早把他办了。这刺客倒是做了件好事!我所烦心之事可不是这个。”

    王冏伯颇为无奈地道,“杭州之事,烦心也是无济于事啊。”

    ......

    秦淮河可不止是应天府西城的那一片烟花地,而是一条蜿蜒曲折围绕着整个府城的大河。河道出了城东,打了几个弯,便是悠悠扬扬的流向应天府地界外了。

    东郊的秦淮河河道上,一艘小船静静的随流而下,河道两边,是一大片的芦苇。

    小船内,一个素衣少年不时翻动着炭盆里的木炭,好让船里更暖和些。少年脚底下还散乱着一些沾染血迹的破布。这时少年取过一件湿哒哒的青布小厮短衫,在炭盆前专注的烤着。

    他对面蜷缩着一名昏迷中的美貌少女,少女头发披散着,双眼紧闭,脸色发白,不住地瑟瑟发抖。于是少年把那炭盆往少女方向挪近了些。

    许是感受到了暖意,少女放松了些,不再发抖。不多时,少女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下,随后豁然弹起身子。少女第一眼看到了对面的少年,便下意识的去摸身上的飞刀,却发现飞刀已然不在,而自己只是穿着件贴身内衫。

    少年脸色平静,递过一件衣服,“天冷,先穿上吧,烤干了。”

    少女惊疑不定的看着少年,往后退了几步。

    “哎,别跳,不然又要把你捞上来,很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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