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这条格外宽敞的水泥路一直走到尽头,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院落,有雕花的木门,还有很多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女人,进进出出的手里端着一个塑料盘子,上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些类似于筹码的东西。
走进了第一道门之后,里面是西洋的建筑,外面的颜色都是殷红,远远要比之前见到任何地方都要豪华很多,等过了两道门之后能够看到常见的扑克机器和翻转的座台,类似于百家,却有些区别。
安夏在灯光下看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赌场,各种声音都在拨开旋转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有骰子和骰盅撞击的声音,还有旋转的罗盘声音,还有各地口音的欢呼声和尖叫声,这里就是所谓的一夜暴富的地方。
“好在没有烟味,否则我会拒绝带你过来。”
徐启俊俯身压低了声音,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耳垂,带着宠溺的眼神让安夏有些不自然。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电影画面里的场景,”安夏凑近他的耳边,低语着。
在经过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之后,安夏他们走到了相对僻静的木质旋转的楼梯旁,依旧是很宽敞的台阶和木质的扶手,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对着阿贝说了句什么,可惜安夏却听不懂,随后他们就一起走上了旋转楼梯。
等完全走进了一个挂着相同白色绢纱的包厢之后,阿贝才转身对着安夏他们一行人开口,“我们已经到了,今晚过去之后,阿k的生死和自由就有待揭晓了。”
“阿k?!”
潜意识里意识到不安,看得出来阿贝是将一个人的生死和自由当做赌桌上的筹码来交易了。
安夏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臂在微微发抖,好在徐启俊伸手拍了拍她,示意她不要激动。
“放心好了,我们会带着阿k回去的。”
穿着连衫长裙的女人伸手将绢纱的帘子掀开,在门推开的瞬间,安夏看到了里面摆着的绿色绒面的赌台,大约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一大半,此时在台子两边有五个位置,穿着纯黑色印花旗袍的女人站在赌台的另一面,旁边是个灵巧精致的小钟,还有扑克纸牌和骨牌,甚至还有相同色调的骰子和骰盅。
“好久不见了,各位……”
伴随着这个声音,安夏他们才侧目看了过去,原本在红木座椅上的男人身后是十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男子分别站成两排,她仔细看了一下,竟然是苏悦生,而且站在他身后的人都挂着胸牌,上面有汉子,可惜却很难看清楚。
在绿绒面的赌台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铜牌,上面有两个字,‘阿k’!
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后,安夏立刻明白这个铜牌代表着这次赌局的筹码。
“这个排场你应该能够明白这个阿贝是什么身份了吧!”
“难怪当初在家里看着阿贝切牌的动作那么漂亮,不过是衣服纸牌居然能够玩出那么多花样。”
还真是有意思,看来当初的第六感是有一定道理的。
苏悦生抬了抬手,从红木座椅上起身,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倦容,他第一眼就看向了徐启妍,“我很抱歉,因为欠了阿贝一个人情,所以没有办法阻止她胡作非为,居然限制了你们的自由。”
这是实话实说,当初一周的时间是阿贝要求的,将他们几个人完全隔离开来,可是一周时间刚刚到,苏悦生就已经急不可耐的要解决这个事情了。
“算了吧,何必要和我解释这些。”徐启妍慢悠悠的说着,直接绕开了他,重新站在了陆行的身边,“现在不适合叙旧,不如一起坐下来聊聊正事吧。”
类似于当初在封闭训练的样子,有着传说中的‘恩怨局’,如同眼前的局面,无法解决的事情,不论是人还是生意,都要开上一局,来解决,这一次是阿k的生死和自由,也就是三局,赢的人能够拥有决定权。
伴随着苏悦生的起身,那几个黑衣服的年轻男人都推到了绢纱珠帘的外面。
安夏有些好奇的扫了一眼,法相那个挂在脖颈上面的胸牌写着名字和编号,心里暗暗想着,居然这么正规,还有编号,迈扎央的赌城不是早已经的被关掉了吗?而且在这个隐晦的地方难道那些政府的人员不知道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安夏的好奇,苏悦生淡淡的笑着,看了一眼徐启俊,低声说着,“要知道在缅甸这个地方,没有绝对的黑与白,相比在来的路上,你们也看到楼下形形色色的人了吧,不论他们的身份是什么,可是一旦走进了这里面都只是赌徒而已。”
很快小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接话说道,“的确,不论是钱财、生意,或者女人和货物,都可以作为这里的筹码和赌注,所谓的心魔就是在欲望里面滋生的,这里有诱惑也有腐蚀人心的力量。”
不清楚为什么总感觉这个相对年轻的小月,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总是有种过于沉稳的感觉,一副标准的少年老成的姿态,可是却不会觉得她做作,反而感觉得到她像是参透了一切的样子,如同在这个利欲熏心的赌城里面,她是唯一一片圣土,已然洁身自好。
在安夏悄无声息打量她的时候,对方也半眯着眼睛看着她。
“五个位置,代表着五个参加赌局的人,三局两胜,赢的人得到阿k的决定权。”
阿贝说完抬了抬手,那个早已经站在赌台对面的女人,伸出了两只白皙修长的手,将骰子丢在骰盅里面,右手直接轻轻的摇动着,左手很有韵味的翻转了一下手背,示意参加赌注的人猜大小选位置,如何落座……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面能够听到灯光的电流声,还有清脆细微的骰子碰撞骰盅的撞击声,苏悦生和阿贝自然是参加这个赌注的,陆沿千里迢迢牵涉其中居然也站了过去,安夏有些不解,侧身看了徐启俊,“你不打算去吗?”
“我说了不会离开你半步。”
安夏笑着,“可是我觉得你应该参加,这样胜算会大一些,不是吗?”
因为见识过阿贝和苏悦生的手法,知道他们一定会有些技巧,可是凭借她对陆沿的了解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辨别骰子的声音和点数,那些玄妙之处,虽然不明白却也知道他们或许赢不过阿贝这个从小在赌桌上长大的人,这是小月刚刚在她耳边低语的话,除了她和徐启俊没有人能够听的清楚。
“今晚输赢已经很明显了,我姐姐可是在赌桌上长大的!”
小月的这句话,带来的信息量很大,自小在赌台上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听不出骰子的声音呢?
“你想要我参加?”徐启俊低语的一下,凑近她的耳边。
“恩,我觉得你应该会有赢的可能,要知道阿妍说你的双手和苏悦生一样的灵活,”安夏压低声音,尽量只有她和徐启俊能够听到,“要知道那晚苏悦生悄无声息的就换掉了我和陆行的纸牌,我想你如果那么快的话,应该也可以赢过阿贝!”
同一时间陆沿的余光也朝着安夏的方向看了过来,因为他们夫妻紧贴着身体在低声耳语,亲昵的动作让他很快将视线收了回去,微微蹙起的眉角也在几秒之后重新舒展开。
“阿妍受伤了,不方便上场,不如你来好了。”徐启俊说着不等安夏反应过来就拉着她走了过去,五个位置,已经占满了,阿贝、苏悦生、陆沿、徐启俊、安夏!
然而同时陆行站在了阿贝和苏悦生之间的位置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徐启妍也和陆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伴随着骰子的撞击声消失,他们五个人开始选择位置,最中间的是庄家。
“来者是客,而且安夏也是女性,不如让她先选。”
说话的正是阿贝,陆沿他们自然不会有意见,徐启俊笑着看她,那眼神分明没有任何暗示。
“安小姐你只需要确认是大还是小就可以,如果答对了就是庄家,落座正中间的位置。”
伴随着这句话,安夏整个人都怔在原地,这个包厢里面的人自然都清楚她的身份,犹豫不定的时候,感觉到徐启俊的手臂揽住了她,很迅速的在她的手心写了一个‘大’字,那个触觉很温暖,她会意的用手指点了点‘大’的一侧,扔下了一个金色的筹码。
等站在赌台对面的女人开了骰盅之后,显然是安夏赢了。
于是在徐启妍和陆行的掌声中,安夏落座在庄家的位置。
相同的方式,却是不同的玩法,除了安夏是猜大小之外,一样是骰子的玩法选座位,可是剩下的四个人却是比花色,猜点数……等等,最终将位置订了下来,徐启俊和陆沿分别坐在了安夏的两边,最旁边的位置是阿贝和苏悦生。
这个微妙的坐位将苏悦生和阿贝直接划分到了赌台的两侧,徐启妍看到了苏悦生脸上要笑不笑的表情,有些不解,却也没有深想,直接移开了视线。
“夏夏,不要紧张,随意就好。”徐启俊在帮她整理,无意间碰倒的筹码时,低声说着。
安夏偏过头看着他,“怎么可能不紧张,我们做父母的居然给孩子做了个赌徒的范例!”
“那倒未必,要知道我们是为了阿k,”他仍旧是有条不紊的说着,食指和中指依旧很灵活的在将不同颜色的筹码拍好,“我们是在树立好的形象,孩子自然会明白。”
这番对话不高不低偏偏能够让陆沿听的一清二楚,他终于开口,“夏儿,你尽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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