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天师-第一百零二章 暗中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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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钦天监的各个分部里面,风水部是最大的部门,拥有的下属也是最多。

    主要负责的是全国所有官方建筑、礼仪以及重大事项上的风水决策、时辰选定和仪式主持,基本涵盖了朝廷中所有的各部及各级衙门。

    甚至皇宫的布局建造都是由钦天监风水部全程督办,当然,像皇宫布局建造这样的大事通常都是由李东阳亲自安排策划的。

    风水部在执行自身只能的时候,免不得要调用其他各分部的资料,按照李东阳的要求,当风水部提出来需要协助时,其他部门是不可以拒绝的。

    这次马越就任风水部主管,具体需要他做的事情也不多,都是安排下属去完成。

    他只需要最后做决定,制定具体方案。

    如此至关重要的位置交给了他,可见李东阳对他已经是完全信任,这对马越是极为有利的。

    他可以借此机会彻底调查清楚钦天监内部情况,是否有玄机和秘密。

    一开始的几天里,马越摩拳擦掌,兴致勃勃,要好好的把风水部搞得清清楚楚。

    不过,很快他就感觉到了,情况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风水部的最终决策者并不是他马越,而是李东阳本人。

    最明显的一次,他安排下属整理核对自己以前核对的那些地图卷轴,下属将核对结束的部分交给了他。之后,马越想要在地图上标注一下同一地区里面不同时间的气候变化,以及日出日落的时间。

    他想掌握一些地方的风水变动。

    比如皇宫周边,不同季节里,不同气候下,都会对风水布局有些玄妙的影响。

    对马越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机密的东西,但是当他去找天文部部索要相关材料时,却被以重重理由推脱。

    一会儿说材料不全,提供不了。一会儿又说材料丢失不见,需要时间查找。

    然后,马越找到了李东阳,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

    李东阳听到后,直接去了天文部,把天文部主管叫到一边大声训斥了几句,然后那位主管很痛快的让下属取来了马越索要的东西。

    这样的事情在几天之内屡屡发生,起初马越认为是其他几位主管对他仍有些保留,渐渐的他才发现,这一切的幕后主持从来都是李东阳本人。

    难道是李东阳对自己还不够信任吗?

    马越开始回想自己来到钦天监以后的所作所为,每件事都是可圈可点的,并无不足之处,也没有能被人看出来的漏洞。

    如果不是他的原因,就只能是李东阳有些秘密是不能被外人知晓的。

    这也加深了马越对钦天监内部复杂性的印象,他决心继续调查下去,李东阳越是对他防范,就越说明暗中有事情。

    决定之后,马越表面上仍是积极参与到风水部的繁杂琐碎事务之中,暗中却在总结每一项事务所遇到的阻力是什么。

    比如通往皇宫的那条暗河,是京城内唯一算得上水系的河流,暗河本来是明河,在京城之外也不算狭窄。

    流入京城之后,河道变低,以涓涓细流进入皇宫,后来逐渐有人在河流上方加盖房屋,使得河流渐渐消失。

    其实那些房屋并没有影响到河水的流淌,只是视线上有所遮挡。

    很多地方仍然可以看到水的流动,只不过,当暗河流经钦天监的时候,却再也看不到水的流淌。

    究竟河水流经钦天监之后,流向何方?没有人知道答案,更没有人去深究。

    马越要深究。

    因为他通晓风水,他很清楚,所谓风水是以水为核心,风为气,水为体。

    得水为主,藏风次之。

    但是这水,最后究竟有没有流进皇宫?这是马越迫不及待要弄清楚的事情。

    虽然他知道这极为艰难。

    首先,马越把整条河流经京城后经过的地方都现场记录了下来,然后取出这些地方的地图查看,结果发现,这份地图上连个河的影子都没有。

    既然如此,马越就把记录的地点另找纸张连在一起,大概画了一条河的样子。

    然后就到朝廷下属的工部寻求协助,因为京城之中的所有建筑,无论是官府还是民居,施工之前都要经过工部批准。

    官府方面的建筑则是由工部亲自建造。

    对于马越的风水部主管的身份,之前李东阳已经对朝廷的各分部衙门做了通告,同时也在吏部进行了备案。

    所以马越完全是以官方身份到工部寻求协助的,因此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马越从工部拿回了他需要的东西,京城暗河上方的所有建筑的明细。

    拿回这个明细之后,马越在地图上开始标记。标记结束后,他准备把每一个建筑的格局都调查清楚。

    这件事只能是暗中进行,他不希望李东阳知道他在彻查暗河的事情,因为他无法确定这件事跟李东阳的具体关系。

    如果这里面有别的什么事情,李东阳绝对是头号怀疑对象。

    表面上,马越积极的参与到地图的核对工作中,频频跟下属到现场,实地勘察。

    暗地里,马越就以勘测现场布局为由,进入到暗河上方的建筑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样的调查是间断进行的,因为马越并不想让其他人察觉到他真实的目的,所以他就算进入到了那些建筑里面,也只是走马观花似的随便看了几眼,然后便离开了。

    遇到一些建筑是酒楼商铺的,他就常常去那里光顾,点一些东西吃,或者是买一些本来他并不需要的物品。

    借机在那种地方多做停留,对室内的布局结构做一些记录,然后回去再偷偷总结。

    这样的工作马越坚持了一周的时间,结论却令他十分沮丧。那些建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些建筑室内的布局虽然也有一些风水方面的讲究,但也只是停留在很肤浅的层面上。

    打眼一看就知道,那是户主自己花银两找的风水师,做的简单的图财图吉利的装饰。

    虽然马越并没有放弃在这方面的调查,但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他生怕打草惊蛇,导致自己陷入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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