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岳大帝道:“小圣乃上界天神,官居一品,我们乃是下界小仙,只有礼拜,何谈赐教?”
小圣道:“熟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我落坐西山,给西山众仙天了不少麻烦,还需大帝、龙王等众仙给与关照!”
龙王见小圣话中有话,急忙接过话来,道:“上仙能屈尊西山荒地,乃是我西山众仙之荣幸,有神圣在此,看哪个妖怪再敢兴风作浪?”
西岳大帝连忙接过话来,“是啊,是啊,小圣保护西山疆土,小神获益匪浅,其实我们这些小仙小神早就有心拜见上圣,只是众仙分散,事物繁忙,一时凑不齐全。今日恰巧是我西岳华山开山周年庆典之日,这才得以相聚,后来在西海龙王的倡导下,备好贡礼,前来拜会。”
说完把手一摆,吩咐道:“快给贡礼献给上圣!”
众位小仙把手同时往出一伸,双手间现出一个金盒子,金光闪闪,十分精致,莫说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单单一个箱子就价值不匪,足矣够一个凡人吃喝不尽活上十年。
小圣见他们既不认错,又不道歉,以重礼来摆平此事,很是生气。心里骂道:“你们这些王八蛋,把我当成凡人了?”
不由得怒火上升,脸色陡然白的可怕,突然怒喝一声:“把你们的破东西给我拿走!”
小圣一声怒喝,把小仙小神们吓了一跳,纷纷扭头望去,见小圣玉面如霜,两眉倒立,凶巴巴的十分的可怕,登时呆立在当场。
吵杂的山坡上也立刻寂静了下来,而且静的有些异常,仿佛连呼吸都要凝结了似的,就连天空飞鸟的拍翅声,都清晰可见。
地界小仙们手捧着宝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放到哪里才好。
西岳大帝、西海龙王毕竟是中界的威神,心里虽然害怕,表面却很轻松,面带微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十分镇定。
西岳大帝看了看太平小圣,呵呵一笑道:“小圣,您这是怎么了?熟话说:当官不打送礼人,你可倒好,刚一提起礼品,你就发起怒来,莫非嫌弃下界礼品不够珍贵啊?”
小圣厉声喝道:“少要废话!我来到悬云山十多年之久,我收过你们的礼吗?莫说礼品相送,你们来过此山拜会过我吗?今天你们重礼相送,是不是内心有愧!做贼心虚?”
西岳大帝啧啧嘴道:“小圣,你说的是哪里的话啊?我们好心进贡拜会,你却说我们内心有愧,做贼心虚……”
一旁的龙王抢过话来,质问道:“我们有什么愧?做什么贼?你不拿我们下界小仙放在眼里也行,但休要血口喷人,诬陷好人!”
小圣见他们既不道歉,连承认事实都不能,更是生气,手指龙王问道:“我的圣庙是不是你们指使下属烧的?我的道观是不是你们指使下属砸的?你说!你说!”
小圣咬牙切齿,指尖几乎要点到龙王的鼻子尖上了,吓得他连连后退,身后有块山石,正拌在他的脚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向后一仰,摔了个仰面朝天。
一旁的小仙小神们吓得是战战兢兢,没有一个敢上前搀扶,西岳大帝急忙上前阻止道:“上圣啊!你老休要发雷霆之怒,你说我们同住西山,共守疆土,平日无冤无仇的,我们怎么能干那种事呢?是不是您听谁说什么了?”
小圣一听这话,怒火直冲脑门,愤愤地骂道:“老匹夫!你们身为中界威神,不思为民,坐吃香火。一旦香火不旺,就怨天尤人!暗地里指派手下,烧我圣庙,砸我道观,为了仙界和谐,我人去吞声,也不追究。今日相见,只需你们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可你们一字不提,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云遮雾绕,自作聪明,加以欺骗。还以贡礼相诱,把我当成孩童戏耍。不承认也算罢了,还来个猪八戒倒打一耙,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小圣忍无可忍,俗话说:人争一口气,神争一炷香。你们为争一炷香,能烧我圣庙,砸我道观。现在我为了争得一口气,就能一枪一个挑了你们!”
说话间,把手一伸,掌心中现出白龙神枪,把手一晃,丈八尺长,枪身磷光隐隐,枪锋寒光暴闪,砭人肌肤。
小圣长枪单手斜提,头颅微微地府,两眼一直凝视着地面,在山峰的吹拂下,长发乱舞,衣袂飘飘,玉面如同寒冰一样,冷酷得叫人胆寒。
西岳大帝见势不妙,急忙后退,把手一挥,“咱们快走!”
西海龙王一直坐在地上,敖润身为龙王已有万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颜面扫地,感到无地自容,千方百计想找回一点颜面。
想着,想着,忽然想起十年前的事来,女婿魏文通,就是被他当成妖怪一枪挑死,还得我女儿至今守寡。今天又这样羞辱于我,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于是破口大骂道:“白脸贼!你不就是一个石头疙瘩里蹦出的野孩子吗?学会一点本事就不服天朝管了!别以为你本领高强就为所欲为,你殴打下界威神,该当何罪?我非到玉帝那里告你不可!”
小圣把头微微抬起,怒目扫视老龙王一眼,牙关狠狠地咬了一咬,缓缓地、冷冷地说道:“龙王老尔!恐怕你今天告不了我了,我不但打你,还杀了你呢!”
声音由缓变急,最后一句却是声大而宏,有如天雷爆发,几乎把西海龙王的耳朵震聋了!
只见他两眼凶光暴闪,神枪微微抬起,枪锋直指老龙王的胸膛,缓缓的、重重的、一步一步的向他逼近。
老龙王见他一旦恼怒,真的无所不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免真的害怕了,两手拄着地,双脚猛蹬地面,仰着身子向后连退了几步。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精神劲儿,猛的把身子向旁边一滚,叫了一声,“我的妈啊!”化作一条白龙飞走了。
小圣本来也不想杀他,也就不去追赶,望着他那龙光身影,不禁大声呼道:“我小圣一天出生入死为了什么?你们为何这样对我?”
余怒未消,把长枪狠狠地向地上一戳,“铿”的一响,溅起无数石光电火,再看枪尖完全没入山石之中,足有两尺多深。
夜幕降临了,辽远清冷的高空挂起无数的星点,一闪一闪的,闪烁着磷色的光辉,在天空中织成美丽的图案。
下面,在大地与天穹衔接模糊不清的地方,散发着一道光亮,仔细看去,却是道观里的珠光闪烁。
“毕竟我还有个安身之处。”他很庆幸地嘟囔了一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似乎舒了服很多。
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无奈地摇了摇头,拔出白龙神枪,迈步向观中走去。
他一股身坐了起来,他眺望窗外,星光漫天,大地寂静无声,时而有风吹草动的声响,声音是那样的柔和,仿佛在为寂寞的天地奏起和谐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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