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道:“靳先生,你有所不知,翁主不想去和亲,我和姑姐决定各退一步,姑姐特意瞒住了陛下,私下组织了这一场招亲大会,明是为了明珠翁主招亲,暗里是给翁主下套?”
靳乐宁眉头一皱,心道:居然还有这等事?只是你的姑姐会是怎样的套子?
“届时,姑姐会安排十数位青年俊彦比拼,文武各试一场,择优而取!然而——”王莽说到这里,声量戛然而止,皱了皱浓眉,道,“那些青年俊彦多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在最后一局,姑姐打算,安排一个浑身汗臭,样貌猥琐的杀猪汉子接最后一手!”
想皇太后强势干预,幕后黑手操纵,自然可以扰乱大会的秩序。
换言之,最后能折花枝的,却是一个杀猪汉子?
这倒是让靳乐宁倒吸了一口凉气,虽说职业无贵贱之分,这位样貌猥琐的杀猪汉子,要是能当一个能安分守己的老实人还好,但是万一是一个满口粗话脏话,寻花问柳的浪子,那么司马芸嫁给她的话,无疑是一种摧残与糟蹋!
想这位皇太后和司马芸积怨甚深,所物色之人一定是后者!
他想了想,写道:敢问大人,鄙人可以参与吗?
靳乐宁心道: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一定要出手制止这一出闹剧!
王莽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今天邀请你来甲秀旒亭的原因,你是翁主的意中人,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场大赛,如果你肯参与的话,我也可以当是还了你一个人情,为你作一番妥善的安排!”
靳乐宁点了点头,正当靳乐宁和王莽继续为司马芸谋定后计时,王莽笑了笑,因为他瞥见了有两人远远地从甲秀旒亭的方位外走来,其中一人是胡太监,另外一人是司马芸。
王莽笑道:“看来,公主也想托胡太监,来寻你至甲秀旒亭相商事宜,只是我捷足先登而已。”
靳乐宁心道:现在自己简直就是香饽饽,胡太监也迫不得已地一再联系自己,估计胡太监来回走动,分文收取不得,肯定累得他颇有怨言!
“你有事情难以解决,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通过胡太监寻到我,就此告辞了!”
王莽是聪明人,明白现在这一对男女正希望有一个交流的场所与时机,实在不宜妨碍他们俩人,遂离开了甲秀旒亭。
靳乐宁起身,毕恭毕敬地目送他离开。
胡太监引领司马芸迅速赶来,司马芸上得了亭台,便迫不得已地挥退开了胡太监,她一见到靳乐宁,立马就哭丧着脸儿诉苦,道:“靳哑巴儿,我又被欺负了,就是那个老女人,我真的想一巴掌将她打到黏在墙壁角上。”
靳乐宁心道:喂,你是金枝玉叶,别暴粗口脏话啊!
他写道:翁主大人,请稍安勿躁,你未来的婚姻大事有何眉目?我该怎么配合你呢?
司马芸道:“那老女人和我吵闹到了后面,居然选择后退一步,说我大汉优秀的男子多不胜数,要在长安城内为我挑选夫婿,所有未曾婚配的男子都可以来报名,弄得我几乎成了人尽可夫的婊子那样。”
靳乐宁心里也是暗乐:司马翁主这样年轻漂亮的可人儿,要真的是当妓女的话,估计全长安城的猪哥,都会挤破头想一亲她的芳泽。
司马芸瞥到靳乐宁嘴角呶动,似乎想笑,一经琢磨,不难猜到靳乐宁的笑意却是为何,她娇嗔道:“可恶啊!认识你这么久,还以为你是一个良人君子,不想你的内心,竟是如此的龌蹉!”
靳乐宁知道现在不宜再和翁主开玩笑,写道:翁主,那么事到如今,我们该当如何?听闻前朝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后,从大宛引进了一种能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千里神驹,唤作汗血宝马,不如你凭借着手持金牌,自由出入各处的便利,潜入皇宫的马厩,将汗血宝马盗取回来,然后携好金银珠宝进入南越,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这样岂不是更好?
司马芸道:“你不是又忘记我早前说过的话吗?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一个弱女子即便有这样天下闻名的宝马良驹,又能走得了去哪里?哪怕即便逃到了天涯海角,依然不得安身。”
靳乐宁也是暗自叹息,道:“其实,大司马王巨君刚走,他跟我说了你和皇太后娘娘的事情,至少王巨君跟我坦诚阐露,他的姑姐确实不想你的日子过得好,打算在这个招亲的环节狠下手段,翁主,请你切切小心。”
司马芸无力地叹息一声:“难道自己真的要向命运屈服?靳哑巴儿,你觉得皇太后会不会放过你呢?”
靳乐宁摇了摇头,女人的心永远难测,而有着嫉妒之意的女人,杀伤力更是惊人!或许王政君的心思放在司马芸之处,所以靳乐宁暂时是无事,但是一旦腾出手来处理掉司马芸以后,那么下一个遭殃的人难保不会是他!
靳乐宁沉吟了一会儿,严肃地道:其实,我想你我也未必如此灰心丧气的,你觉得你可以答应皇太后,王莽答应过我,我拥有一个名额可以登场,我粗通文墨,武技也不怎么好,但是应该比那一些纨绔子弟强一些吧,届时我为你出战,和那一些选手争一高下。
司马芸欢呼雀跃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有你在,我心里能安,实在太好了!”
……
两人在甲秀旒亭上,对于未来将要可能发生的种种都细致地阐述,聊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双双告别散去。
靳乐宁回到寝室,见到孙雄、王东两位舍友在饮清酒,他们两人都喜欢一种名叫‘菊正宗’的佳酿,这是一种用菊花酝酿的清甜米酒,一吊五铢钱可以买了十来坛子酒,他俩待到从外地赈灾而回,都获得了大量的赏钱,都可以买一屋子这样的佳酿了。
孙雄、王东休息的这两天的时间里,喝得可谓是醉生梦死,醉了就好像一头猪那样呼呼大睡,就差怀里一个女人胡天胡帝了。
靳乐宁平素不喜欢喝酒,尤其这种唤作‘菊正宗’的杯中之物,更何况这一类饮品,名字听起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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