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乐宁可以慢悠悠地追了上来。
但是,即便再怎么小心谨慎,该犯错时,肯定会犯错的!
当时,赖斌的坐骑在前,皇甫展台的坐骑在后,两骑只相差一匹马的身位而已,皇甫展台见到赛场已经让他们奔跑过一半了,虽然靳哑巴被他抛离在最后,自然是不足畏惧,但他还是慢了赖斌一个拍子,照着这么的趋势,即便到了赛场的终点,也是输定了。
皇甫展台越跑越急,不知不觉间双腿是用尽全力地勒紧了马腹,使劲催促坐骑,要他是有经验的骑手,倒是能及时地发现它的坐骑喘息声异常急促,眼睛也没有飞扬的神彩了,更能感觉得到身下坐骑越是奔跑,足下越是无力,但是此时皇甫展台一心留意胜败,并没有发现坐骑的异样。
赖斌倒是发现了胯下的坐骑越来越不妥之处,担心继续跑下去会很危险,想喊停比赛,刚放缓慢了速度,但后面心急如焚的皇甫展台收势不住,连人带马竟是一头撞了过来,当时小径颇为狭隘,两匹马狠狠地碰个正着,两名赛手因为没有马鞍、马镫等护具,因惯性的缘故,顿时是被甩飞了出去。
皇甫展台落地的一刹那,脑袋儿一阵昏沉,但是他并不甘心,他知道靳乐宁驭马速度非常地慢,只要能再次骑上马背,比赖斌起步更早的话,还是有一争之力。
“嗯,怎么我站不起来了?”
但是,皇甫展台萎缩着的身子爬着爬着,却是惊讶地发现,他已经是无力站起身来,右腿麻麻的,不听使唤,因为他已经摔坏了右腿,他喉头哽咽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犹如一头负伤的野兽,怨怼的目光狠狠地盯着赖斌!
但是,赖斌同样是怀着深深的恨意瞅着皇甫展台,此时他早已经忘记刚才他胯下马儿的不妥,心里倒是妒恨这书生为何要如此地‘损人不利己’。赖斌亦然伤得不轻,他是被皇甫展台狠狠地撞跌在地,脸部在地板上摩擦,鲜血染满了一身,也幸好当时本能反应下,支去了手,用手肘先行着地,要是头部先碰到地面,估计他不死,下半辈子都得成为白痴。
赖斌毁了容,清秀白净的脸儿很可能从此会留下一块疤记。
早有七八名宫中仆从,抬着担架,迅速地向他们两人涌去,撕下绷带为他们这一对难兄难弟包扎。
皇甫展台、赖斌俩人算是鹬蚌相争,让靳乐宁这名渔翁得利,靳乐宁施施然地骑着黑马,从两名堕马者的身边掠过。
这下子大大是跌破了所有旁观者的眼镜,怎么还有这等奇事的发生?遥遥领先的三名强势骑手,竟然奇迹般的落马了?最后头的靳乐宁跑得最慢,俨然属于包尾的淘汰者,但最后却是安然无恙,宛如得到神灵护持,稳中求进,一步一步地迈向了终点。
当时皇太后气得脸儿都绿了,她大力拍了一下凳子的扶手,真是机关算尽,始终无法出一口恶气。而司马芸却是眉开眼笑,也没有打算和皇太后说话,因为皇太后正在气头上,绝对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起点,即是终点!
当靳乐宁兜了一圈,回到了终点,刘骜和王东也回来了会场,只是不知道王东给了这个好色的君王说了一些什么,导致刘骜异常地高兴,刘骜一回来见着了四个参赛者中只有靳乐宁慢悠悠地骑马而回,问及左右,才知道皇甫展台、赖斌和李缙都从马上摔得个死惨,而且都受了不轻的伤。
刘骜刚才和王东借一步说话的时候,王东应承给他炼制金丹,但是王东却说他的金丹药效无法得到保证,但是能得到这样的隐世高士亲自帮他,刘骜已经心满意足了一大半。而且刘骜很是迷信,早前听闻王东说司马芸和靳乐宁正是天生一对,再见到赛事竟是如此戏剧性的发展,怎么就唯独靳乐宁一人跑完全场了呢?他不禁深信了王东的话。
靳乐宁下马,走了回来,王莽、海昙硕、王东等人都向他纷纷祝贺,实话说,这位哑巴花匠紧张兮兮的骑马跑完全场以后,至今依然如同坠在雾里,怎么骑术比他好的几位竞争者都一一堕马了?他们这是在打假赛吗?这是犯法的啊……
司马芸心花怒放,见到靳乐宁傻乎乎的,对此一直回以他温柔的笑容。
刘骜伸展了一下懒腰,心道:今日之事,也该告一个段落了,再这般纠缠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而已。
他大声地喊道:“经过今日的比试,靳乐宁表现非常地出色,再加上他是明珠翁主的心上人,我想他们的这一段姻缘,我们应该给予最诚切的祝福,我宣布,就在三天之后,就是他们的大婚之期!”
“皇儿,且等等!本宫有话要说!”皇太后站了出来,阻挠道,“驸马之位,我们还不能决定得如此草率!”
靳乐宁微微一笑,心里也知道这位久居人上的霸气女子,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不出心口的恶气,只是万分好奇,她还会给自己出怎样的难题呢?
王莽站出来道:“可是按照原先赛程的协议,靳乐宁表现出色,和翁主是两情相悦,我们应该促成良缘。”
皇太后横了他这位侄儿一眼,心道:你这个家伙自从从海淀赈灾回来,当上大司马以后,翅膀硬了,就好像和我生分,而不再听我的话了!
她道:“我们也没有说过,靳乐宁赢得了今天的比赛,就可以当驸马啊!”
场上的众人心里均道:这不是耍猴子玩吗?
司马芸也知道皇太后在耍赖,气恼道,“禀太后,那么您又待如何?”
刘骜也看得颇不耐烦了,无论是音律之学、命理之说、再到后来的御马之道,靳乐宁表现得都甚为出色,再加上司马芸也曾阐言说过自己喜欢他,他们再继续纠缠下去,岂不是让外人笑话吗?刘骜不得不低声问道:“母后,虽说你总理后宫之事,但是我们再不成全他们,未免是不近人情,也是于理不合……”
看到那司马芸怒气冲冲的模样,皇太后很是高兴,她眉头一皱,计上心头,笑道:“大伙们先行歇息,今夜人定亥初时份,再来秀迹茗观,届时,靳乐宁的表现卓异优越,本宫和皇上必定赐予他和明珠翁主一桩美满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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