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有良心,不想死皮赖脸地在物质上拖累苷椛,为了换钱,便到城西一家当铺,将他戴在手指上的玉扳指,以及挂在腰间的双鱼玉佩统统典当了出去,就是刚才用来狙杀靳乐宁的两副硬弓和一壶白翎羽箭,也一并当了。
他的玉扳指和双鱼玉佩,均属于蓝田美玉中的上品,倒也能换得丰厚的价钱。
当时,苷椛劝慰秦天仑不要这样做,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地追随自己呢?说实在话,秦天仑就好像牛皮膏药那样粘着她,实在让她心烦。
但是,秦天仑自我感觉良好,笑呵呵地表示,一切都不碍事,他只是想单纯地想陪伴佳人游山玩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等到回程的时候,他再回家拿银子,将典当之物赎回来便好。
靳乐宁再怎么迟钝也好,也不相信这个家伙是不是单纯地想陪佳人旅行,说不好他就是希望凭着这次出游的机会将苷椛吃干抹净,然后拍一拍屁股,就撒腿走人了。毕竟按照他前生的经历,多少立心不良的家伙特意打着爱的名头,约那些无知少女出远门去旅行,目的就是为了来骗炮啊!
既然,他和苷椛相熟,彼此能聊得来,一路上自然得好好看着这位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免遭狼吻。
靳乐宁微笑地看着秦天仑,心道:在我法眼之下,你的想法无所遁形,等着瞧……
……
有钱,自然便是能办事,而且还能很好地办成事!
秦天仑特意给自己购置了一匹神骏的白马来代步,鞍鞯辔鞭一并备好,路上要换的棉袄准备了三大套,吃喝的干粮清水,也简单地备了两天的份量。而且在驿站上,简单地留下了一封书信,托人送回家,他说自己要出城访友,少则三五天,多则一旬半月,让家人莫要惦挂。
当然了,秦天仑这些行李,很自然地落在了特意给靳乐宁三人运送行李的毛驴身上。
小秋当即嚷道:“喂喂,你怎么可以将你的东西,肆意地搭在我们的驴子处?”
秦天仑笑道:“一匹健朗的驴,普遍都能负载可以达到三四百斤,在崎岖的山路上走足三四个时辰,而我们的行李顶多就是一百斤,驴儿不会被压垮的。”
苷椛目视秦天仑,粉嫩的嘴巴呶动了一下,但没有吭声,像是欲言又止,接着特意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小秋白了秦天仑一眼,发现苷椛没有作出任何的表态,所以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要知道秦天仑在名誉上,还是主子的未来夫君,他和秦天仑的关系实在不宜闹得太僵。
当时靳乐宁一马当前,一直在前头当开路先锋,小毛驴走在中间,而重头戏就在最后边,因为苷椛被小秋、秦天仑两人一左一右,夹在了队伍的最后头,三人各怀鬼胎,各有心思,可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靳乐宁也渐渐开始茫然了,早前在这一支西行采药的团体队伍中,他一直都充当着一个微妙的角色,虽然他和苷椛的关系倒是不错,但是问题来了,他和小秋的关系却是很一般,甚至有一些时候,小秋对他极其不尊重,甚至是恶语相向,撩得他本人甚为生气。
而现在的情势就更让靳乐宁感到头痛了,他不仅仅要面对小秋这一个让他头痛的小屁孩,而且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人便是秦天仑。
秦天仑不仅对他抱有敌对的态度,而且还莫名其妙地用暗箭狙击他,看他射箭时一副老练沉稳的样子,平时一定草菅人命惯的了!
小秋是狼,而秦天仑尤胜于虎,虽然秦天仑暂时收敛爪牙,但是论对自己的危害程度,虎比狼更甚。
但是当时无论怎么说都好吧,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苷椛将他从囹圄中解救出来,让他免于牢狱之苦,靳乐宁也只有知恩图报,和这些“虎狼之辈”凑在一起,只要不让他为虎作伥地干坏事,怎么也能接受。
就这样,靳乐宁他们这一支采药探险的队伍中,又多了一名男子成员。
不过,这一名男子成员也很不爽,他外貌俊美,还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但是他却不被其它的成员所看好,甚至说他的队友们都是千方百计地排挤他。譬如,苷椛有意无意地疏离他,甚至说懒得正眼看他一眼;而小秋更是直呼秦天仑的名字,毫不客气地将“大人”两字也去掉;至于靳乐宁,这家伙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一直将自己的背影对着他,连一丁点儿的友善也欠奉!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当然了,秦天仑也明显地感觉得到这一伙人对他的不友善。
靳乐宁有时候会偷偷地回过头,看三人整一个行进过程中的点点滴滴,希望秦天仑会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候爆发出负面情绪,然后提出拆伙的建议,与他们分道扬镳。
若是这样的话,没有比这更好不过的了。
但是,秦天仑这个家伙的韧性,明显比靳乐宁三人的想象中要强大得多,竟然无视小秋的鄙夷的语言和苷椛的无视,在休息的时候,甚至还主动过来帮苷椛牵坐骑的辔绳,斟水递糕点……堂堂的公子哥儿,甘愿做一个下人仆从的工作。
这让靳乐宁暗自叹息:这到底是不是真爱呢?让这位喜逛妓院,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靳乐宁突然想起了一些好笑的典故:昔日唐玄奘四师徒西游取经,而他们陪着苷椛入西域酷寒之地取药,两者的境况何其地相似,我的战技最为高强,好比孙大圣,而小秋好逸恶劳,好吃好喝,和猪八戒没什么区别,而秦天仑在苷椛的面前,一副任劳任怨的欠日样,倒像是勤奋戆直的沙和尚了。
……
大伙们一直往西而行,在黄昏的时候,靳乐宁发现一直徘徊在他们身边,似乎监察他们队伍行踪去向的探子,人数批量甚至更多了,一个时辰不到,他就能发现至少十队行踪可疑的汉子,骑着骏马呼啸来回。
靳乐宁在马背上,用准备好的黑炭在白布上,写明他们被跟踪的情况,然后奔到苷椛的身边,将布条呈上。
苷椛和小秋早就意识到这一概况,现在经靳乐宁这么一说,也明白事态的严重,苷椛想了想,侧过身询问道:“天仑大哥,这些跟踪我们的队伍中,是不是有你的手下在里边?”
秦天仑赶紧摇了摇头,以证清白。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