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撒娇撒痴。
可以无理取闹。
她深深地陷入那墨黑的眼睛里，好像有着诱人的迷雾，勾引着她一去不复返。
做个女孩吗？从她决定生下小乖开始，她就注定了，要放弃属于女孩的天真无邪。所以，她对事情始终有所保留，并没有回应段如斯的情话。
她不天真，对爱情固然还有期望，但是也看得清现实——段如斯娶她，跟本不是因为爱情。
她嫁给他，也不是。
眼里的感动一闪而过，最终还是消散了：“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醒了？”她向来没有安全感，段如斯抱她的时候，她就醒了。
可是，睡着被他抱和醒着被他抱，她果断选择了前者。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居然在床上想要调戏她。
她吓到了，就醒了。
段如斯笑了起来，低头撞了撞她的鼻子：“我去一江影视赚钱养家，你好好休息。”
洛欢喜点点头，对于他的亲昵有些羞涩，也有些心酸，不敢对上他的眼：“我可以去跟小乖一起睡吗？小乖她——认床。”
这借口，找得很合理。
他蹲下来，抬头盯着她的眼：“你是在躲我吗？”
“我没有。”洛欢喜声音底气不足：“可是，我需要时间恢复，我……”两个人躺在一起，肯定会擦枪走火。而且——段如斯这个人，这个人给人感觉好像比较容易冲动。
囧。
“我不会碰你的。”他打断她的话，低沉又性感，严肃又血性：“我很尊敬自己的女人，我是娶你回来当妻子的，明白吗？”
她有些恼，心里却是有一丝甜：“你这个人——你，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的，我，我害羞啦！”
这当然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的是，小七这个名字还没有从她脑袋中消去。她需要点时间来平复自己内心的疙瘩。
他忽而笑了，每根的线条都柔和起来了：“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害羞？这样子会让男人很难把持的。”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藏了盈盈的湖水一样：“你快去上班。”她经历的感情不多，也没有半个月就跟一个男人滚到床上的经历。
她并不是做不到，如果是跟段如斯继续履行合约代孕，她可以勉强自己。但是……她跟段如斯是婚姻不是吗？既然是婚姻，那她就可以表达自己。
他盯着她，一瞬不瞬，一动不动，似乎可以在勾引她一样。他单膝蹲在她的跟前，目光从她的眼，移到唇上。
她无师自通一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忽然漏了一拍，神差鬼遣地低下头覆上他的唇，柔软而微暖的触感让人心都在发颤。
黑色的头发倾泻下来，轻柔细腻地划过段如斯的脸，偶尔跟睫毛交缠，最后遮挡了唇齿间的亲昵。
清浅的缠绵，洛欢喜就抽身离去。
脸上，都是粉嫩的颜色，声音有如蚊子一样：“快去上班啦。”
段如斯站起来，不再戏弄她，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的勾起唇角：“既然小乖认床，你就先过去陪她睡。至于我，明明有老婆，却只能抱着被子睡了。”
洛欢喜：“……”他不糗她会死啊。
“等等，下午小乖有钢琴课兴趣班，你送她过去好不好？”她突然开了口，她本来帮小乖请假了，可是一个课时还是很贵的。段如斯眼前的好，让她小心翼翼地探出一步。
钢琴？她也喜欢钢琴？段如斯的右手颤了一下，心里发酵出一种绝望，压低了眼眸，声音平稳：“好。我会安排老杨接她回来，你休息吧。”
……
小乖抱着小书包趴驾驶座在椅背上，似乎在兴师问罪：“段叔叔，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我妈咪可是准备了一桌子菜，等了你一晚上呢。”
段如斯的动作顿了一下，心里一暖，多久没有人等他回家吃饭了呢：“是段叔叔的错，我以后会按时回家的。”
小乖摇头晃脑：“妈咪说男人要在外拼搏，女人不应该无理取闹。但是男人应该知道家里有人等着，回不来应该给个电话。”
段如斯：“……”洛欢喜还真是什么都教给小乖。他停好车，把小乖抱出来：“我知道了，今晚就买花回去给你妈咪赔罪。”哄女人什么的，他段如斯该死的拿手极了。
小乖满意地点头，孺子可教：“段叔叔，怪不得妈咪说你是女人的克星，我看还真像。”
段如斯巧妙地笑了，看来……有人心思里被他克着了。
兴趣班有其他孩子过来跟小乖打招呼：“这个叔叔是谁？你爸爸吗？”
小乖纠结地看了段如斯一眼，最终自豪地昂了昂下巴：“嗯。”既然跟她妈咪结婚了，那就是她名义上的爸爸，这一点她不会否认的。
段如斯愣在原地，刚才的那一瞬间，心中一炙，暖流传遍四肢五骸——搞得她好像真是他的孩子一样。
不过，这个孩子还会挺喜欢他的。
……
段如斯坐回车里，想着小乖的话，拿出手机给洛欢喜发了一条微信：我第一次结婚，不知道家里有个女人惦记的感觉。今晚我会按时回去的。
洛欢喜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并没有收到信息。再次醒来的时候，是饿醒的，她懒懒地看了一眼手机，整个人都跳起来，她居然一觉睡到天黑。
她赶紧推开主卧的门，却闻到了浓郁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走到客厅，段如斯拿着乐谱在跟小乖讲乐理，看上去分外暖心和谐。
那厨房——
她下意识地看过去，楚十年穿着黑色的背心，肌肉更显得勃发，他熟练地切着菜，看上去很居家。
他不像段如斯的精致，帅得不过分，但是让人很舒服。而且会下厨的男人，真的是帅爆了。
楚十年注意到她，扬了扬手打招呼，笑得痞气十足：“三嫂好，看来昨晚累坏了吧。”
洛欢喜脸上一囧，段如斯都跟楚十年说了什么，男人之间肯定会说些浑话的。段如斯身上那似有若无的痞气，一定是跟楚十年学的。
她突然想，既然他们两个关系那么好，那楚十年会不会知道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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