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的手在琴键上有力地游走,敲击之间,是豪情万丈。
段如斯蓦然偏头去看小乖,心中的情绪已然被琴声震撼冲刷,这孩子——她年纪还小,居然可以弹出这种力度。
……
洛欢喜是许久没有见到小乖,当晚她抱着小乖的身子,漂泊的心总算找到了片刻安稳。
这个孩子聪慧又可爱,是她最大的骄傲。她从来没有后悔过把小乖带到世上。
可是。
她眼底有些暗沉,小乖喜欢段如斯,如果她以后决定离开段如斯的时候,小乖大概又受伤一次。
也许是因为小乖回来了,段如斯也抽出时间陪小乖出去玩,送她上兴趣班,陪她去医院,最后送小乖回学校。
他——做的真像一个父亲,他做得比江致远还好。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一个多情的男人?
可惜,她没有资格,也没有资本,要求那个男人为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
今天,真是宜嫁娶。
洛欢喜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黑色的长裙、鲜艳的红唇、冷艳的眼影——
前任结婚,她还是很给面子的往脸上砸了重金。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把钻戒戴在了无名指上。这无名的指,冠上了段如斯的名字。
敲门声突然响起,伴着慵懒的调侃:“你还要多久?孩子都生出来了。”
她眼波流转,打开门:“我说了,你不必特意陪我去。”他最近很忙,她知道,虽然完全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段如斯松松垮垮地倚在门框上,一张坏坏的笑脸,他夹着香烟,烟草的味道随着说话的气流喷出:“男人陪老婆是天经地义。你需要一个男人给你撑场面。江致远敢邀请你,那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突然蹙眉:“穿那么好看,你今天是要去抢新娘子风头?”
“是。”她一点也不否认。
他盯着她,这才是他想要的女人,高高在上得好像自由女神,不容侵犯。
他最喜欢侵犯了。
他心思一动,伸手把她推了进去,按在穿衣镜上,抽了一口烟,捏住她的下巴就吻了过去。
他最近忙,有一段时间没有吻她了。还真是有些想念那味道。
他的香烟是高级货,带着醒人的清冽和劲道。她承受着他的侵犯,不抗拒也不迎合。身体的感觉是敏锐的,他的手和唇都是轻浮的,她想躲,最终却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婚礼快开始了。”他顶到她了,真怕这男人冲动起来,毁了她的妆容。
他的唇停在她的脖颈,突然用力重重地吮了一下:“种个草莓就走。”
……
洛欢喜看着那五星级大酒店,心里忍不住冷笑。这婚礼大概又花了一大笔钱,江致远还真是舍得。当年对她,倒是吝啬得不要不要的。
段如斯体贴地替她打开车门,伸手把她牵出来:“宝贝,怕了吗?”
她确实有些怯意,因为这是一场婚礼,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看得出来,这里是用心准备了。
算了。
一夜夫妻百日恩。
洛欢喜垂了垂眸,挽上段如斯的手臂:“有你在,我怕什么?”
江致远和许花姿在门口迎接客人,白色婚纱,黑色西装,如果不了解他们的品行,还真的会以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致远也看到他们了,脸上似乎有些戒备之意:“你来干什么?”
洛欢喜拿出请帖扔给江致远:“我是应新郎新娘强烈要求过来的上宾。”
江致远拿着请帖,自己也觉得理亏——他纵容许花姿发请帖,是以为洛欢喜不会来。
可没想到她不仅敢来,还穿了一身黑,挽着另一个男人,毫不客气地说,段如斯比他更加具有气场,是一个比他优秀的男人。
许花姿立刻过来挽住江致远,好像多害怕他被别人抢走一样:“洛欢喜,你居然穿一身黑来参加别人的婚礼,你安什么心?”
洛欢喜伸手将耳边的碎发拨弄到耳后:“谁说我今天来参加婚礼的?我今天来参加前任的葬礼的。”
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闪了一下,晃得许花姿眼花。
段如斯看场面已然僵住,从西装里拿出一个红包:“祝你们百年好合,如胶似漆。”
江致远看到那厚厚的红包,手迅速抽走那红包,嘴巴上推辞着:“段先生太客气了,来就来嘛,还送那么大的红包。”
段如斯连笑都懒得敷衍:“小意思,反正你又不是年年都结婚。新娘子长得不错,应该贵点。”
洛欢喜目测了一下,那起码有一百张吧,段如斯这家伙一定是抢银行了。她娇嗔地看向他:“你有钱就去资助贫困山村,他们两个就算是物价飞涨,都贵不起来!”
他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礼数还是要做足的。上次有老太婆死乞白赖的问我要彩礼,我怕明天有人打电话追着我要礼金。”
江致远已经呛了一口老血在喉咙上,却还要笑脸相迎,死死地拉住许花姿:“别再站着了,快进去坐。”
许花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如果不是江致远拉着,她就会冲上来撒泼了。
洛欢喜微微昂起头,有意继续刺激许花姿,语重心长:“江致远,你以后对你老婆好一点。她为了你当了小三,智商和人品都掉线,心肠不好,眼神也不好。她为你付出太多了,你别像对不起我一样,对不起她。”
许花姿尖锐地叫了一声,如同骂街的泼妇:“洛欢喜,你就是妒忌!你到现在都没有一场婚礼!”
段如斯圈住洛欢喜的腰身走进酒店,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我会给她一场盛世婚礼,我不会让她像你一样,在一个酒店随随便便就嫁了。”
洛欢喜觉得这五星级酒店委屈到哭了,要在这酒店办一场婚礼,那可是——能在黄金地段买个厕所里。
许花姿恨恨地看洛欢喜进去,数落着江致远的:“你真没用啊,总是让我受委屈!我说了要在教堂办婚礼,要有飞机撒花,可是你什么都做不到!”
江致远赔笑着,低声下气地哄着,卑躬屈膝的模样简直像一条狗。
洛欢喜收回自己的目光,当初她是多蠢才会觉得——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