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被调戏了。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亲近，明明都已经撕破了最后一层面具了，为什么他还能这么坦然。
但是，她并没有抗拒的资格。
他看着身下发愣的女人，还真是不专心。他的指尖滑过：“想什么？”
他的指尖难得带着凉意，她颤了颤，心里发寒：“我们谈一谈吧。”
“我谈你的，我做我的。”他笑，似乎一如既往地在调侃她而已。
她这次没有脸红，反而瞬间煞白，这个疯子！这么仓促，他自己就不疼吗？她没有那么厉害的本事，能够一边投入，还一边聊着那么严肃的话题。
干脆，一言不发。
“你说，等下你会喊我哪个名字？”他的力道有些大，似乎刻意要她出声一般。
洛欢喜不得不倏然握紧拳心，指甲掐在肉里。她舒缓地呼吸来缓解他的莽撞，而且也陷入了沉思。她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她该用什么身份去定位？
她不知道，她的脑子已经超负荷运行，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
还是心不在焉啊。他想着，她认出他之后，还真是平静得可怕。真想看她恐惧到掉眼泪，害怕得不干正视他。
他本来就是男人，力气生来就比她大，将她折腾得很疼。
她在灯光昏暗中，盯着他，眼神哀怨却悠长。最终她伸出手抱住了他，是她欠下他的，如果他心中真的有那么庞大的怨气，她都可以接受。
如果还清了，她以后看到他的时候，就能毫无亏欠地露出微笑。
他气恼极了，伸手遮住她的眼睛。为什么要用这么治愈的眼神看他，这才不是他想要的！
……
第二天。
洛欢喜差点下不了床，段如斯已经穿戴整齐，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会回春镜是因为我母亲过来。但是我最近都很忙，接下来还有几个城市要跑。”
她默默地点头。他们的综艺是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录制的，旨在接近素人，明星群众互动，传播正能量之类的。
他侧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害怕吗？”
她毫不畏惧地抬起头：“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对我了。”她也是昨晚才想明白，原来……他数次对他的粗暴，真的是真情流露啊。
他笑，有些残忍：“对你，可不止这些。”
她看他要走，猛地跳下床，却是腿一软，整个人跪在她的跟前。她干脆也就不起来了，反正她确实也欠一个道歉：“我还是叫你段如斯吧，因为你换了脸，换了名字，我认识的男人就叫段如斯，江乔楠只是我的过往。我昨晚一直没睡，我想了很久，欠你的，我受着。既然你是回来是为了平复心中的怨气，那么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怨言。”
他低头看着她，却不把她扶起来：“你是不是觉得，你认错我揪回原谅你？”
她自己扶着床沿站起来，认真地看着他：“当时我爷爷病重，我哥哥赌博输了，把我卖给了小江总。我当初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自救，也是为了救我爷爷。所以当初伤害了你，我很抱歉。”
她年少做错事，就是做错事，既然报应来了，她会承受着，这是一份担当。
他眼神深沉地看着她，似乎自己也在纠结：“你真的是世纪第一难题，现在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我现在还不想思考这个问题，等我忙完回来再讨论吧。”
她心里有些微动，他这是在给她希望吗？他们之间是不是可以继续走下去？
他在离开之前，却风轻云淡地留下了一句话：“你最好乖一点，如果让我知道你有害我之心，那小乖……”
他并没有说下去，留给了她无限的想象空间，真真能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听到摔门的声音，整个人脱力地躺回床上。也许是过了歇斯底里的年纪，他们两个都冷静得有些不真实。
她当年真的很过分吧，把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底。
所以，他才会怀着那么大的怨气，甚至想要回来把她毁了。
既然他要出气，那她就乖巧地让他出气，只求互不相欠！
或者……她可以还他一辈子。
她在床上怔了很久，终于从床上起来，生活还要继续，她越长大越坚强了。
……
她即使知道了段如斯的真实身份，却依旧像往常一样关心他。
然而，他却变得敷衍，有时候回应她，有时候理都不理。
她觉得自己不可遏制的，受到了他的牵引，就像是一个初恋的小女生，喜欢胡思乱想。
她知道，段如斯大概是要折磨她吧，要么怨念消了，愿意放过她；要么纠缠一辈子，痛苦一辈子。
不过，人的怨气迟早都会消散，并且往前看的。
……
综艺试播之后，反响不错。尤其是苏石佛展现出来的反差萌，娱乐圈神秘男星高婺远的加盟……完全不知道段如斯怎么搬动这些大佛过来的。
段如斯也莫名其妙地走进了大众的视野里——他之前也曾在各种新媒体中出现，也累积了一定的话题，现在一次性爆发起来。
一个俊美的幕后人，永远都有人会找出故事。他今天跟一个女星吃饭，明天换一个歌星出海。
洛欢喜有时候忍不住会想，他是不是早就忙完了，但是就是不愿意回来。或者他的真面目已经揭示，他没有必要在她面前演戏了。
她一个人微笑着，接受朋友的关心，也接受不怀好意的嘲讽，还要面对小乖无辜的眼神。
洛欢喜有时候真想一个冲动，就把小乖的存在告诉段如斯。但是她又害怕段如斯会夺走小乖，在没有太大把握前，她不想拿小乖冒险。
“小乖很喜欢段叔叔吗？”
“嗯。”
你看看，多么让人绝望的回答，段如斯就是回来害她的——他要她为曾经的事情后悔！
段如斯的不守夫道闹得很大，就差没贴张皇榜公告天下。当初段如斯多宠她，现在就有多打脸。当初多风光，现在多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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