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翱九天:太子殿下,休了你-番外 一朝为卿,化身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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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及走进校场,离得大老远便听到一阵阵嬉笑叫喝声和阵阵肉香,使得整快步走向校场的那人眉头紧紧一蹙。

    祁卯见了,不由眉头一拧,大步向前走去,一脸不悦之色,却被苏夜洛一抬手制止了,而后冲他摇摇头。

    “本王想亲眼看一看。”

    祁卯会意,点点头。

    然,刚刚走进校场,祁卯的脸色顿然一变,同时还略有担忧地看了身侧的苏夜洛一眼——如他意料之中,苏夜洛的神色一片淡然,似乎并未感觉眼前的情景有什么不妥之处,又似根本未将眼前情形看在眼中。

    可是祁卯了解他,越是这样的平静淡然,将要掀起的风波便越大——

    校场上几乎不见几个人在训练,却看到他们三五成群结群而坐,有人在闲谈说笑,有人在下棋,旁边围了不少人观看,亦有人在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更有甚者,有人在一旁燃起火堆,架起木架烤着野味,有兔子、野鸡、甚至还有野猪……

    “唔,很香。”苏夜洛说着缓步上前,校场的众人闻言,纷纷回头向他看来,满脸警惕之色。

    一人走上前来,冷着脸道:“你是什么人?怎会到这儿来?”

    苏夜洛淡淡一笑,道:“我是员总兵的客人,方才在四处走了走,闻到一阵香味儿从这边传来,就循着香味儿过来了,所以,我自然是闻香而来。”

    那人警惕虽放松了些许,面色仍然不善,又问道:“那你们来校场做什么?”

    苏夜洛道:“那当然是来讨酒喝,讨肉吃。”

    “哼哼……”人群中传出一声冷笑,接着走出一个身着领将衣装的男人,对着苏夜洛二人斜着眼睛冷冷一笑,道:“想吃肉喝酒可没那么容易,除非你拿出点本事来。”

    苏夜洛淡淡扫了四周众人一眼,挑眉道:“怎么个拿法?”

    那人将苏夜洛上下打量了一圈,看得出来者身份不凡,只是苏夜洛此时身着素淡便装,一副温润儒雅之气,且又年纪轻轻,不由让人觉得较贵公子之气重了些,便想了想道:“既然你想吃我们的酒肉,那就得赢了我们。场上十八般兵器任你选,只要你能赢得了我手下这三名大将,那这些酒肉就任你吃喝。”

    说话间,众人让开身,从那人身后走出三个彪形大汉,个个满脸横肉,一脸凶样,一人持宽刀,一人持铁锤,还有一人手持狼牙棒,棒上铁针根根刺眼。

    祁卯心下一阵冷笑,心知这些人以貌取人,小瞧了苏夜洛,所以他们要吃点苦头,也是必然的了。京中孰人不知苏夜洛一柄长枪曾于战场上取了无数敌军领将的性命。

    苏夜洛目光从兵器上一一划过,最终竟是落在旁边一柄普普通通的短木剑上。

    “便是它了。”话音落,他已经抬起脚,一脚踢向那支木剑,木剑弹起,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落在他手中。

    三人一见,顿然脸色不悦,喝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苏夜洛对他们的怒意置若罔闻,用木剑轻轻比划了两下,道是很顺手,不由笑道:“看来我是与你有缘,既是如此,今日便用你来教教这些人,兵器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言罢,他将木剑朝着三人一指,淡淡说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一个个比试未免浪费时间,弗如你三人一起吧,只要打到两个人便算我赢,如何?”

    “小子,休得狂妄!”三人怒喝。

    身后那名将军见了也不得沉了脸色,留了心,小声对三人道:“你们要小心点,这小子看起来有些来头。”

    “管他什么来头?”大汉脾气暴躁,喝道:“竟敢这般小瞧我们三兄弟,今日便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

    话音落,三人齐齐动手,招数如雨点般朝着苏夜洛身上落去,却见苏夜洛不急不忙,轻悄地避开所有攻击。他移动速度奇快,身形灵动,轻似飞燕,在空中盘旋而过,三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如此周旋了片刻,三名大汉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苏夜洛却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神色漠然地瞥了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的几人,嘴角浮上一抹冷笑,目光顿然变得凌厉,纵身跃起,手中短木剑一挑,朝着其中一人的后心刺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待身旁之人回过神时,已经来不及通知那大汉,更没有他转身抵挡或者躲开的机会,木剑直直扎在那人的后心,一阵疼痛从背上传来。

    直到这时,所有人都瞧瞧捏了一把汗,多亏他手中的是木剑,若是寻常之剑,那名大汉此时只怕非死即伤。

    怔愕间,苏夜洛身形再度移动,在那人吃痛倒下的同时,他已经异步至另外两人身旁,手中木剑再度凌空刺出,出剑的同时,左手也随之出动,正点中其中一人的眉心,那人顿时动弹不得,而第三人则被他剑指咽喉,可是却没人看得清他是何时、如何来到两人身边的。

    “你……”众人又惊又怒。

    “哼!”苏夜洛一声冷笑,收回木剑,目光瞥向正在烤肉的几人,沉声道:“兵器是给你们上阵杀敌之用,可如今你们却用来烤那些吃的,而校场本是给你们练兵之用,你们却在这里闲谈说笑嬉闹,甚至烤肉喝酒。如此之兵,怎么可能不败?莫说的流寇聚集,人多势众,只怕就算是普通贼匪,就你们这样,也奈何不得丝毫!”

    之前出面说话的将军顿然一怒,跺脚叫道:“你小子放屁!你以为你是谁?赢了我们两个兄弟,就在此大放厥词!我们兄弟之中能人辈出,信不信本将现在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哈哈……”祁卯闻言不由朗声大笑,上前一步道:“对付你们,都不用我家公子亲自动手,就让小将我陪你们玩玩!”

    苏夜洛也不阻拦,淡淡一笑,退至一旁静静看着。

    眼看着校场上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而祁卯却丝毫未伤,那将军不由得急了,一转眼看到苏夜洛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祁卯与他们交手,却未注意到身边瞧瞧靠近的人。

    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那个将军得意一笑,一抬手,手中的宽刀便向着苏夜洛砍去,却在离苏夜洛只有一寸之远时,被苏夜洛微微侧身闪开,然后伸手,一把捏住那将军的手腕。

    “背后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苏夜洛嗓音清冷,瞥向那将军的眼神则更冷,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小子,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这么嚣张,自有总兵大人收拾你……啊……”

    “是吗?”苏夜洛神色不动,手上的力度却一点点加大,发出“咯咯”的声响,痛得那将军龇牙咧嘴。

    而眼前的校场上,则犹如一片混战,却偏偏倒下的全都是彭州的将士。

    就在祁卯打得正尽兴之时,突然只听得身后一声厉喝:“住手!全都住手!”

    众人一愣,回身望去,只见员达领着随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校场内,正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双眼微红,恨不能将这些坏事之人丢出去砍了——

    方才他正在与自己的谋臣商量此番如何应付洛王之事,却突然得报有人在校场上打起来了,员达心情本就不好,不由怒骂是何人这般不知轻重,怎知细细一问,越发觉得下人形容的这两人像是洛王与祁卯,不由慌了神,连忙赶来,结果便看到眼前这一幕。

    “你们……你们真是胡闹!”员达只觉得自己气得胸口疼,快步走上前去,俯身拜道:“这些将士常年镇守边关,未曾见到王爷与将军尊荣,未能尽早认出王爷,还望……望王爷恕罪!”

    一语出,全场皆惊,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神色淡然的男子,竟然就是令天朝四周各国各族闻风丧胆的洛王!

    那,与他一起的这个男子……

    那些将士不由看了看面前这个手里抓着几名将士、正被众人团团围住却不见丝毫惧色的祁卯,只见他挑眉一笑,继而听苏夜洛道:“祁卯,放了他们。”

    “是,王爷。”话音落,他已经送开了手,大步走到苏夜洛身边。

    祁卯,夜行将军祁卯。

    校场上是死一般的沉寂,苏夜洛眸色漠然地从众人身上扫过,而后一松手放开那将军,片刻之后,“呼”的一声,所有人都乖乖跪了下去。

    领头将军忍住痛道:“小人有眼无珠,没能认出王爷大驾,求王爷恕罪——”

    “求王爷恕罪——”

    苏夜洛没有去看他们,只是冷冷地睨了员达一眼,“看来不用等员总兵集合众将士了,本王心里已经大概有了底。彭州的军用银两如何花销掉的,本王会如实回禀皇上。至于他……”他说着看了一眼领头的那个将军,道:“员总兵让他领兵训练,他却领着众人做此不相干、此等败坏军纪军风之事,决不可饶恕。留此人在军中,只会坏了大事。”

    “是是……”员达早已顾不上那么多,连连点头,而后对着身边随从使了个眼色,喝道:“来人!聂将军领兵不利、败坏军纪、擅离职守、目无王法,带坏了我彭州守兵,此人不除,军风不正。拖下去,就地正法,以警众人!”

    众人皆大吃一惊,然,苏夜洛不出声,其他人都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聂将军被带走。

    苏夜洛淡淡道:“对军队而言,领将的作用最为重要,可是将士自身的自律也很重要,今日之恶习本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方才所有动手之人皆不可免责,每人自行去领二十军棍作罢,权当作是一个警告。”

    “王爷……”员达吞吞吐吐道:“流寇就在眼前,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您看……”

    苏夜洛抬手轻轻一挥,道:“无碍。”

    祁卯冷笑道:“这个就无须总兵大人费心,我们的军队就驻扎在城外,随时都可以出兵剿匪。”

    看得出员达心有不忍,却又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道:“是……王爷心思缜密,卑职……领命。”

    直到听着苏夜洛与祁卯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员达才缓缓直起身,满脸严肃之色,眼底有隐隐的恨意,狠狠咬了咬牙。

    “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身旁随从小声问道。

    员达用力握了握拳头,沉思半晌,缓缓说道:“看来那位大人说的没错,这一次洛王前来彭州必会遭难。此番洛王若是将所见所闻全都如实告诉皇上,以皇上的心狠手辣,你以为我们还会有活路吗?”

    随从似乎会意,却依旧有些犹豫,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哼!他不仁我不义。”员达冷笑着道:“那位大人说得很对,眼下我们只有跟他合作,先合力扳倒洛王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若是洛王出事,那些流寇……”

    “你放心好了,那位大人早已估计到了这一点,流寇那边他早已安置妥当,此番只要我们协力合作,他就能保证日后流寇绝不会再出现在彭州地境。”

    随从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心中有些忐忑,却有明白这也许是唯一的出路,洛王是出了名的治军严谨,今日让他看到这番情景,彭州总兵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别想逃了。唯一的出路便是,除了他——

    入夜,天冷。

    苏夜洛却衣着单薄,静静在窗前站了许久,风吹在身上,他却似未觉。

    从他离京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不知她近况可好。京中已有人飞鸽传书相告,清尘郡主性命无忧,前几日还看到她从冰凰山庄回了右相府,看起来并无伤痛。

    想来,玄清大师医术高明,有他为衣凰治伤,衣凰一定能很快痊愈……

    “王爷。”祁卯自身后走来,神色虽故作轻松,苏夜洛却看得出他心中有疑惑,不由淡淡一笑,问道:“想说什么便说吧。”

    祁卯稍稍犹豫,道:“王爷生性平和,宽厚待人,为何今日……”

    他话未说完,苏夜洛却已明白话中之意。

    他轻呵一声,垂首道:“如今事态紧急,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这些流寇,所谓杀鸡儆猴,我这么做,一来是要让彭州的将士知道,百姓的血汗钱不是白白拿来糟蹋的,二来,也要让那些流寇明白,我天朝不是他想侵犯就能侵犯的。”

    祈卯咬咬牙,道:“所以,王爷此番一概随和,事事做得雷厉风行,为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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