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整整一个早上，十一的脑海中都在盘旋着这段话语。他仿佛失神了一样，双眼失焦，眼睛红红的，看上去魂不守舍的样子。

    镜音父母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担忧。终于，在妻子无声的鼓励之下，镜音爸爸站了起来，向着站在走廊上的十一走去。

    “嗯？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十一看到镜音父亲向他走来，眼里的恐惧就仿佛看到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一样，他彻底崩溃了，大喊着逃回了房间中，缩在被窝里，如同一个懦夫一样，开始哭泣。

    ......

    “有人说，杀戮能够解决所有问题。”九号老不死翻看着典籍，有意无意的说道。

    一片寂静。

    哗啦。九号合上了这一本黑皮书，按照原位塞了回去，他抬起头，看着四周着望不到头的庞大的书柜，疲倦的叹了口气。

    “那又如何。”

    九号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他说的也没有错。”

    “杀戮能解决战争，能解决仇恨，能解决恩怨，能解决温饱，能解决的欲望，能解决人的贪婪，能解决温饱，能获得虚荣--金钱，财富，权利，一切丑陋的东西有什么是杀戮做不到的？”九号的声音清冷，淡淡的回响在密闭的空间。九号老不死低头看着书，轻声的笑出声来，后来越来越无法抑制，越笑越大声。

    九号无奈的用看智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爷爷，只能赌气的翻着黑皮书。

    “你说的很对，很对！不愧是我的孙子。”

    “哦，那既然对的话......”九号还没说完就被爷爷粗暴的打断了，“不过，有一件事是杀戮永远无法解决的！无关力量，只是在于恻隐之心。”

    杀戮无法解决罪恶。

    “我们是人类......我们是真实者。”九号老不死叹气，透着一股浓浓地哀伤，但他的孙子此刻依旧一脸淡然，恍若未闻般翻阅着一本本的黑皮书寻找着一切的线索，他不在意，代理会长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

    每个真实者都有着强烈的本心，那是不会轻易动摇的，某种意义上，那是一种

    信仰。

    轮回中--

    九号爷孙俩那边对某些事的求证一无所获，而十一这边，对于轮回的破解也已经到了一种令人费解的地步。

    所有手段皆是无效！

    十一尝试着将目标由大到小的缩放。他先是用毁灭街上的人，又将整条街一起毁灭，又只是毁灭房子而不杀害旁人。可每天早晨的七点半他依然准时的醒来，没有丝毫的作用，所以十一将目标移开，开始算到了距离上。

    他最远一次，接近这座城市的边缘，也就是那家面包店，城市的分界线上，那么，既然离轮回的边缘那么接近，这家面包店会不会才是关键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十一买了他们家的面包，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餐......

    什么也没发生。

    看来跟面包无关。这样想着的十一，第二天就把整个面包店炸成了碎片，第三天把面包店里所有的面包都抢出来救济了穷人，第三天让一帮流浪汉带着流浪狗进去闹事，结果一个邋遢的混蛋差点强暴了女店员，被十一活活打死了。

    第四天，十一将整个面包店都挖了起来，终于确定了下面只是普通的泥土，普通的地层，便把面包店随手丢掉，放弃了这个明明可能性极大的目标。

    “这么敏感的位置居然都不是点吗......”十一嘀咕着，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刚刚的行为，虽然下方的店铺已经摔成了无数的碎块，但明天还是会重新复原的啊。

    既然面包店和街市都不对，那么这个点应该就是在人的身上了。十一不敢回家，至今他还有恐惧残留，这是距离那天之后的多少个轮回了呢？可能有一年......不，两年他没有出门了吧，身体处在轮回中，即便是一天不吃东西也没有关系，他本就不是人类，他每天躲在房间中，听着楼下镜音的父母日复一日的对镜音说：

    “让石易下来吃饭。”

    十一用了很久，才战胜了自己内心的罪恶，他往往不吃早餐，匆匆道别匆匆离去，这也曾让镜音每一天都很担心，不过第二天也就忘了。

    如果要用一个人来形容十一现在的生活的话，那就是悠闲。

    悠闲的活着。

    每天要做的事情便是按照黑皮书上的内容一次次的尝试，然后等待结果，日复一日，九十一页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黑字也越来越少，所以有的时候，十一只能靠时不时的任性与突发奇想的尝试度日。

    有时候，当一天结束，十一躺在床上，会突然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他只记得自己明天要继续尝试，其他的，其他的......

    额，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向这样的以往、偶尔的时候，会发生。虽然很快就会想起一切，但十一依旧会被吓出一身冷汗，此刻的他，甚至已经不在意无名城是什么样子了，他不再焦急着赶回去，不知是知道焦急没有用还是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解决。

    “没事的，会长和九号他们都在，会搞定一切的。”有时候，十一会用这样的话语安慰自己。

    有一天清晨，十一再一次翻阅起黑皮书，看着上面那被划去的一行字下面的一句话：杀了出门遇到的第一个行人，看一看变化。

    下面一句：杀掉第一个到街市的行人，观察变化。

    再往下：杀掉这座城市最高的领导人。（划掉）

    这是一个被废弃的选项，因为十一发现这座城市的市政厅是在那半边消失的城市中，所以他不可能找到这个人。

    这些方法都是一些可能具有特殊意义的事情，或许能对轮回产生一点影响，或许那个人就是这个轮回的点，又或许......

    十一摇摇头，他想的太多了。

    那么，

    为什么不换一种思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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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7:30分。

    今天是游玩日，孩子们早已经从被窝中跳起兴奋的催促起来，他们一起吃饭早餐，拉着爸爸妈妈，在街道上和认识的朋友相聚，然后孩子们打闹在一起，父母们互相慰问着家常，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街市口。

    一位孩子的父亲眼尖的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喜庆打扮的人，顿时笑了起来。刚想对孩子们说，结果一个孩子已经发现了目标。

    “啊！那边有人在发糖！”一群孩子欢快的奔了过去，围着那个发糖的人又蹦又跳。

    “来，一人一个，不用抢。”

    十一温和的笑着，将每一个糖果都放入了孩子、甚至是大人的手中。

    至于老人，他有准备软绵绵的无糖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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