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燕进来的仓促,衣服上甚至还有一些不洁净的地方。
曲升拿起一本书作势要看,温柔地对秋燕道:“嬷嬷带你下去洗澡,你洗了吃些东西,再来陪我好不好?”
秋燕红了脸,堂堂曲府大老爷居然对自己这样温柔,突如其来的幸福几乎将她冲晕过去,她点点头,跟着嬷嬷下去了。
秋燕洗了澡,嬷嬷为她穿上一身李氏送来的新衣裳——一套杏花粉的交领襦裙,一根银红披帛,又在她头上松松绾了个堕马髻,簪上两支芙蓉玉簪。这才将她带进了曲升书房旁边的卧室,又给她上了鸡汤、梅花饼等吃食。
秋燕心里打鼓,对吃食根本没有兴趣,让人都撤走了。
过了一阵,换上了寝衣的曲升就推门进来,一只手慢慢摸上了秋燕细软的腰肢。
秋燕今年十六岁,正是思春的好年岁,曲升知道对这种女孩子应当温柔,故而秋燕没有感受到过多的痛楚,只觉得自己像是在黑夜中被温热的水环抱,既有安全感,又舒服。
孙姨娘的听竹院是第二天得到的消息,曲慧真气冲冲在孙姨娘屋子里走来走去:“好一对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母子,这都歪到下人身上去了!姨娘!父亲上个月一次也没有来过咱们听竹院!”
孙姨娘也是个不大能沉得住气的,一只手捏了个拳头重重在桌上砸了几下,茶杯茶壶也跟着响了两声。
传话进来的丫鬟冬梨是孙姨娘的心腹,这种情况已是见怪不怪了。
“好不容易才死了一个贱人王姨娘,这会子马上又抬上来一个秋燕,秋燕是跟老爷怎么勾搭上的?”孙姨娘怒道。
“姨娘,听说是老爷去王姨娘院子里凭吊王姨娘,碰上了她,这才看上了的。”冬梨答道。
“哦?这么说来,那贱人倒有几分姿色了?”孙姨娘丹凤眼一瞪,眼中杀气腾腾。
“是,秋燕模样是极好的,眉心还有一颗朱砂痣,她皮肤白皙,痣也嫣红得很,谁见了都觉得好看。”冬梨不会在孙姨娘面前撒谎。
“太太还真是一箭双雕啊,既将四小姐这个软柿子捏在手里,又找了个美人笼络老爷。”孙姨娘眉心拧了个疙瘩,攥着的拳头还是没有放开。
曲慧真一屁股坐在孙姨娘身边:“从上到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父亲还让我多学学那个小贱人的样子,我呸!学好了勾引男人去么?”
“慧真!不许放肆说你父亲。”孙姨娘瞪了曲慧真一眼。
曲慧真又在心里将四妹曲念真翻来覆去骂了无数遍。
“罢了。”孙姨娘咬了半天牙才松开拳头:“是我院子里没这么争气一个人,等她进了姨娘院子,我再去会她!”
秋燕在曲升的院子里住了三天才被送到从前王姨娘的院子里住。不过半个月左右的功夫,王姨娘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她曾经住过的痕迹,一切都是为秋燕新置办的。秋燕的目光扫过多宝阁、床、桌椅,最后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坐到了床上。
她一定要给老爷生一个儿子出来!
“姨娘,东西都齐了,您再看看,还需不需要什么其他的,奴婢去回老爷太太。”一个声音清脆的丫鬟走进来,笑着对秋燕道。
秋燕认得这个丫鬟,她叫雪静,从前在永阳院里只是个扫地的二等丫鬟而已。
“不必了,我瞧着这些东西都很好。”秋燕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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