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第三十三章 无雪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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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王爷是仙器的目标者,登时就被灌脑的音律震得七窍流血。当场气若游丝,倒地不起,又殃及了身边的平民百姓,对着泪无雪又跪又拜,有些支持不住的直接昏厥。

    眼中猩红血丝,泪无雪隐隐堕入魔道。三王爷挣扎了半天从地上爬起来,向远处爬去。泪无雪一甩手中簌离,昆吾在脚下一翻,瞬间就堵在三王爷跟前。

    泪无雪又将簌离放在唇边,音攻如潮,丝毫没有收势,半入魔障。

    谁知这三王爷也不是完全的草包,手中铜镜一闪,金光如昼,就将泪无雪逼的后退两步。泪无雪被这一阵,堪堪回归正道,心境马上冷静了下来,这不正是仙界的宝镜——三羊么?

    这是做什么?仙界的法宝集体涌入人间么?还是仙界出了什么大事,遗落人间的神兵,接连出事。

    三羊镜在仙界只是普通仙器,可照妖驱魔。只有在帝君手中才能发动三羊的真正本事,上可看仙界各个角落,下可观人间百态,可谓是一面亦优亦劣的宝镜。

    在帝君手中,怕是三界再无东西可逃过帝君法眼。

    在凡人手中不过是普通仙器,威力簌离想必,不过是日月米粒之争。泪无雪缓过神来,也不吹奏,直接蛮干,簌离一棍子就敲上三羊宝镜,可怜了保存万载的绝世宝物,从中间裂出一个裂缝。

    三王爷自知闯祸,不顾自己死活收回三羊护在百宝囊中。

    他凭着最后一口气问他身边不远的道童:“子西,你师父到底何时来?”

    子西还算清醒,泪无雪毕竟顾忌了凡人,没有全力吹奏,所以子西并未受太大影响,只听他大声回道:“王爷,我刚发的信号,师父此刻怕是早就到了。”

    泪无雪警觉抬头,天空衣袂飘飘一妖道,看似清癯仙骨,却又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他手中是一只八卦盘,口中念念有词,正要对泪无雪施法。

    眼睛一眯,叱道:“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仙使办事,岂容你这凡人插手!”

    威风凌凌,大有上仙姿态。

    那白眉鹤发道人慈眉善目,此刻随是笑眯眯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利:“若说是仙使,可有凭证?不过是妖邪之物,冒充仙使看我如何收了你这妖精。”

    说罢,八卦盘快速旋转,卦象变化,阴阳倒转。

    泪无雪轻揶一眼,真是不知死活,此等萤烛之光也敢跟日月争辉。她手中不仅有仙器簌离,重要的摇光、璇玑两大穴位,修炼成熟,在人间算是个高手,又岂会怕这修炼不足百年的妖道?

    所谓妖道,就是隐隐入魔的修道道人,为了快速增长功力,使用了歪门邪道。

    簌离一劈就落在八卦盘手上,一时间白光乱晃,八卦盘飞速倒转,那道人面如土色,退后两步。

    “想不到你这妖孽还有三分本事,看本道怎么将你制服。”那妖道大袖一挥,便有一只蓝色香握在手中,手中三昧真火将其点燃,便散发出阵阵桃木之香。

    这道士当真天真可爱紧,倒真还是敢螳臂当车,泪无雪也不想和他多做纠缠抬手就掐了他手中的蓝色香,谁知一时大意竟不知,这香是东海盛产的烛龙之香,修道之人沾上一点都要呼呼大睡到三天三夜。

    梦仙门外的大街上,除了三王爷和妖道人,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

    泪无雪在凡间虽算是个高手,毕竟还未拔地成仙,一时闻了烛龙香,精神就有些恍惚,妖道趁机脱身,手中八卦盘反推向前,直逼泪无雪面门。

    情急之下,避无可避,只能任他打中,可谓大意之下吃了大亏。

    嘴角一丝邪笑,泪无雪的眼角的余光从八卦盘后露出来,声音仿若从古井中传出来的一样:“难道你就这点能耐?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便是。”

    妖道大惊!竟有人受了他这乾坤八卦一气盘,竟然分毫未损。

    震惊有余,抬剑刺之。

    泪无雪半分不留情面,抬手只有两根手指夹住妖道人手中的利剑,眼中是嗜血之笑:“你若还护着你主子,怕是要和你主子一起去阎王那里做做客,我早年与鬼帝相识,和帮你求他将你炼化留在身边。”

    那妖道人瞳孔发怵,没了言语,泪无雪的眼冷冷看着他,没有半分情感。

    “你若亲手将这狗东西杀了,我便饶了你性命。”嘴角的笑没冰冷至极。

    泪无雪在昆仑,一向是被增城城主白於黎、昆仑太子白印堂护在手心里,活了千万载,身子都是冰清玉洁,纤尘不染。而在梦仙中,差点被三王爷玷污,心中羞愤难当,几欲求死。

    只是心中怨恨难熄,求得杀了三王爷这牲口一样的混蛋,便自我了断才好。尤其是手腕上的朱砂红痣,更是一种奇耻大辱。奈何泪无雪心智再是坚韧,一时之间也无法承受。

    妖道人看了三王爷一眼,眼中目光闪烁不定。

    三王爷大怒:“你这狗奴才,还不去杀了那妖女,若能将她杀死,本王重重有赏。”

    泪无雪则是冷冷一笑:“重重有赏?纵是金山银山,也是要有命花才好。”

    远处凉风阵阵,清风如徐,一丝淡淡的玉液之香入鼻。

    三王爷和那妖道以为有诈,慌忙捂住鼻子,泪无雪以为是故人,闻香回头,发现并未见人影,心下凄然。若不是一时贪玩,和玉兔出走,又误入情网倾心于段九天,结下一段孽缘,也不会卷入江湖的是是非非,无故丢了清白之身。

    或许凡间烟花女子视清白之身如草芥,泪无雪虽表面刚强心中却把贞操一事看的比性命还重要。

    在她心中一直以为,一个女子只能许了一个男子。

    如今被三王爷又摸又碰,就算是段九天这个凉薄男子,她也无缘再见。更何况,她心底真正倾心的那人,身份地位高贵,自己本就配不上他,如今又失了身……

    泪无雪越想越悲凉,也不管杀生不吉,手中紧紧攥着簌离,抬手就砸在那妖道脑门上,登时妖道的脑骨一个硕大的凹陷,灼热的脑浆子四溅,白花花的洒了一地。

    抬手又要落下。

    这下三王爷才晓得泪无雪的厉害,须臾之间大脑集中生智,一眼就认出了泪无雪手中的仙器:“仙器簌离!居然是仙器簌离!”

    只是这时知晓,早就为时已晚。

    三王爷眼巴巴的看着仙器簌离心中有捶胸顿足之感,若是早些认出来,今日也不会得此结果。一时间许多事,竟翻然醒悟,笑对泪无雪手中落下的仙器簌离。

    今生许多往事从眼前过,走马如灯花,也曾韶华倾覆,书生意气,只是跟了兄长修习古怪功法后,人就越来越变得怪异了。

    若能死在她的笛下,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吧?

    “无雪。”手腕被握住,皓腕处凉凉若敷冰,舒爽无比,原地一愣,泪水潸然而下。

    不用去看他的容颜,不用去听他的声音,只需嗅他身上淡淡的玉液想起。飘飘乎如登入天宫的瑶池台,恍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心中的那个声音在呐喊:

    白印堂!竟是白印堂!

    想也不想,就扑进白印堂怀中:“印堂哥哥,你怎此时才来啊!无雪想你想得好苦的。”泪水如泉一般落下,段九天恩将仇报之恨,与玉兔失散之惊慌,三王爷蹂躏之辱。本以为江湖之大,只能独自漂泊,独自浪荡,受再大的委屈也无人道也,白印堂突然出现,一下撞入泪无雪内心深处。

    就像一只快要淹死的人,抱住一块浮木。

    白印堂宠溺的搂着她:“妹子,怎的独自一人逃了,现在又想哥哥了。”

    “印堂哥哥,那贼人欺侮于我,我要报仇你怎的还阻止我!”素雅成熟的泪无雪,在白印堂面前就如一个孩童一般,天真稚嫩,哪有方才凶狠若邪的样子。

    “你要报仇哥哥帮你便是,不需妹子亲自动手,也不必殃及殃及无辜百姓。”白印堂温和之笑,在泪无雪眼中恰如三月的阳春白雪,暖暖入心田。

    “印堂哥哥你说话算话。”

    “我自然说话算话。”白印堂溺爱的抚了抚泪无雪的脑袋。

    冷冷的落在三王爷跟前,提起他的长发,朝他的胯下狠狠一跺,便丢垃圾一样随手把三王爷丢在一边。三王爷这娃儿也忒倒霉,一头撞上了梦仙旁的石狮子,头破血流,晕厥在地。

    白印堂拉着泪无雪的手,脚下是金梭剑,须臾之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泪无雪从未见过白印堂这般狠利,记忆中白印堂温和如玉,仿佛清晨之阳,暖暖入心。抬头看他冰冷的眸子,轻轻一扎,冰冷如刺扎入心中。

    白印堂目光转柔,柔柔看她:“无雪,你看着我作甚?这几日出来玩可休息惯了?”

    “白印堂,你这回可闯祸了,他可是黄龙之弟——中原三王爷。按道理说他的地位还高你一级。”泪无雪眨眨眼,虽有玩笑之意,倒真也担心中原和西金因为此时惹出什么事端来。

    “这些天性子养野了,说话也变得这般没大没小的,西金和中原之事,你无须担心。”白印堂勾了勾泪无雪鼻子,满脸笑意。指尖有意无意滑过泪无雪额的脉搏,眼中一丝欣喜,“咦,竟练成了摇光、璇玑两大穴?莫不是妹子你真是当时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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