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施不听她的,她依旧急得上蹿下跳,大哭不止:“窦淑瑶,你居心叵测,你难道没闻到焦糊的味道么?”
窦淑瑶镇静地望着覆盖在姜漓全身的袅袅黑烟,从她的方向看过去,姜漓整个身体全被那股浓烟覆盖了。
鼻尖一嗅,浓重而刺鼻的焦糊味道沉入肺腑,窦淑瑶也忍不住担忧起来。莫不是公主殿下失手,导致炼化过程中发生了世故?
窦淑瑶语气一改之前的淡然,她略带急切之意地询问红袖:“你们之前从未见过公主殿下修炼巫骨吗?”
红袖摇头:“没见过。”
添香也回道:“一次也没见过。”
“那怎么办,万一公主殿下炼化失手了,我们却帮不上忙。”窦淑瑶语气慌张起来。
红袖一听,顿时嚎啕大哭:“公主殿下,你怎么可以如此莽撞啊,你要是不在了,红袖可怎么活啊。”
“就是啊,公主殿下你要是有个万一,属下全家的命都没了。”霍西施哭得更伤心。
添香咬着嘴唇,问窦淑瑶:“没有办法救公主殿下吗?”
窦淑瑶持剑上前,可惜她和红袖刚才一样,只走到离姜漓还有半尺远的地方,就被无形的障碍挡住了。
红袖搓搓眼睛,疑惑地道:“明明看不见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挡着咱们过去呢?”
霍西施手脚并用,匍匐在地上往前爬:“迈步过去,说不定能爬过去呢。”
她刚说完,突然“嗷”一声,垂头丧气地大叫道:“什么东西,撞地我的头好痛!”
添香无奈地摊开双手:“大概是之前公主殿下施了巫术,我们是无法靠近她的。”
红袖不甘心,她朝后小跑了几百步,然后奋力冲刺几百步,再用力一跳,接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去。
她四脚朝天趴在地上,呜呜地哭泣:“公主殿下,奴婢摔得浑身疼,你也不来安慰安慰我。”
那股黑烟,更加浓烈了,呛得她们四个有些喘不动气,脸都憋得通红,不停地咳嗽。
“啊……”
就在这时,她们听见黑烟里传出一声大叫,是姜漓的声音。
那声喊叫从强到弱,只一瞬间就再没了动静,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抱头大哭起来。
红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叹:“公主殿下,我们没法进去救你,眼睁睁地看着,真是生不如死啊。”
“公主殿下,是淑瑶的疏忽,我罪该万死!”窦淑瑶十分自责。
一向矜持的添香也痛哭起来:“公主殿下,你有什么万一,奴婢怎么和皇上太后交代啊。”
霍西施哭得最为伤心:“公主殿下,慕容大将军要是知道我没保护好你,属下九族难保啊。”
“你们都哭丧什么呢?吵得本公主耳朵一阵酥麻。”姜漓不知何时起,站在她们四个人跟前,迷惑地问道。
要不是这四个女人嚷嚷个不停,扰了本公主的心神,我早就修炼好了。姜漓摇头叹气:“唉,早知道让你们刚才一起昏过去算了。”
四个人眼泪停滞在脸颊上,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八只手臂指着姜漓,七嘴八舌地质问起来。
“公主殿下,刚才的黑烟?”红袖最先出言说出自己的疑问。
添香跟着道:“是啊,公主殿下,刚才浓烟滚滚,奴婢们还以为你……”
姜漓浅笑着问:“还以为本公主怎么了?”
霍西施抢答:“我们都以为公主殿下被烧焦了呢,刚才有一股烤熟的猪肉味,阿不,是烤鸡翅味。”
烤鸡翅!
姜漓张大了嘴巴,倒抽一口气,她瞅瞅自己的胳膊:“本公主的手臂,和鸡翅膀长得像吗?”
窦淑瑶摇头:“不像。”
霍西施补充:“味道蛮像的。”
红袖怒斥她:“霍西施,你胡说八道,公主殿下的胳膊,怎会和烤鸡翅味道相像?”
“我就是刚才误会了嘛,红袖,你刚才不也吓得要死要活的,还有脸说我。还不都是你哭丧声,才让我更加担心嘛。”霍西施不服气地指责红袖。
添香维护红袖:“你才哭得跟哭丧似的呢。”
姜漓无奈一笑,红烧鸡翅和本公主的胳膊,压根就没有一点可比性,你们有什么可争的。
窦淑瑶不与她们争,她指着刚才黑烟袅袅的地方,问姜漓:“公主殿下,刚才,你那是?”
姜漓扬了扬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响指:“本公主的圣巫之骨,可算是炼化完全了。”
北疆巫首从前说过,姜漓虽然天生圣巫之骨,但因为长到十几岁都没有使用开发过,所以巫骨钝藏,圣气回掩,必须经过多次修炼才可恢复。
姜漓之前已经炼化了大半的巫骨,本以为差不多就够用了。谁知,这一次,面对蛊火,她竟没有能力解决前方的障碍。
世人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姜漓面对困难,牙一咬,当即就开始继续修炼她的巫骨。
之前的修炼,都是或紫或红色的火焰炽烤,那些痛她咬咬牙就过去了。这一次,纯黑的烟雾弥漫,不仅是骨肉肌肤痛楚,她感到血液内部也炽热疼痛难忍。
她把嘴角都咬破了,里里外外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才熬过这一关。
她没解释,窦淑瑶望着她潮湿的衣裳,和嘴角的血迹,就明白了她刚才所受的磨难。
她扶住姜漓的手臂,推着她朝马车里走。
红袖在后面喊道:“窦淑瑶,你要把公主殿下弄哪里去?”
窦淑瑶头也不回,冷冷丢下句:“你没注意到,公主殿下的衣裳都湿透了吗?有风吹着会着凉,我扶她去马车上换身衣裳。”
红袖自责地打了自己个嘴巴:“奴婢一时愚笨,没注意到。哎,公主殿下,那些人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她指着陈浩,追问姜漓。
姜漓故意吓唬她:“这个,不好意思,本公主刚才施巫术时,下重了,他们大概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红袖一听,顿时急了,她一个健步扑到陈浩身旁,双手接连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脸颊,大声哭喊着:“陈浩,你别死啊,你快点醒过来!”
陈浩一动不动,红袖伸出食指堵在他鼻孔前一试,似乎他的呼吸比平时微弱了许多。
红袖更加伤心急切地拍打着他的双颊,边打边许诺道:“陈浩,你要是能醒过来,你以后想吃我多少豆腐,我都随便你吃。”
“真的?”陈浩突然坐直了身子,牢牢抓住红袖的双手。
红袖目瞪开口,她磕磕绊绊地问:“啊,公主殿下不是说,你们大概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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