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夜阑睁开了眼睛,眸子里只有昏黄的台灯,柔和地照在她的脸上。
她抬手使劲揉了揉后脑勺,艰难地坐了起来。
如玉的酮体,雪白干净。
“呼!”
简夜阑长舒一口气,眸子中的惊惧褪去几分,看来是个梦。
她站起身,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脸很凉。
套上粉色丝绸睡裙,简夜阑厌恶地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啸天。
推门而出。
她需要找点酒精来催眠自己脆弱的神经。
胡啸天家是上下楼的挑高层。
简夜阑打开壁灯,通亮的室内环境让她感觉真实了许多,也印证了刚才确实是个梦。
她踩着拖鞋,来到一楼吧台前,拿出一瓶伏特加。
手有些颤抖,简夜阑抓着自己的手腕子,强自镇定地给自己倒上半杯。
猛地一抬头,灌了下去。
烈性的伏特加,烧的她嗓子很疼,整个胃立刻焚起了烈火。
这就是空腹喝酒的感觉。
简夜阑捂着肚子,头靠在吧台桌上。
头已经开始有些晕了。
“铃铃铃!”
倏然,玄关的门铃电话响了起来。
简夜阑一个激灵,直起了身子,她看了一眼房内的挂钟,凌晨一点。
“这么晚,是谁?”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玄关,暗了接听键。
“谁呀!”
简夜阑眯着眸子,烦躁地问。
可视电话黑白的屏幕有些模糊,但确实有个人影在晃动。
只是没人说话。
“谁呀!半夜恶作剧!”
简夜阑龇着牙,火冒三丈地喊道。
“是我,琳达!”
突然,简夜阑背后有股森冷的寒意,有人在她耳根底下,幽幽吐息。
她腿脚一软,猛地转身。
背后只有通亮的客厅,其他什么都没有。
“到底是谁?不要装神弄鬼的!”
简夜阑的神经绷得太紧了,她觉得自己随时都能尖叫着晕过去。
“这么晚,你怎么跑到楼下来了?”
突然,啸天站在二楼楼梯口说道。
简夜阑一看,又松了口气。
调整了一下表情,慢慢走到啸天身边,娇滴滴地说:“啸天哥,我睡不着,下来喝点酒。”
胡啸天没有抬头,只是低头不语。
简夜阑浅笑着挽住他的胳膊。
忽然,胡啸天粗壮的手掌钳住简夜阑的手。
“啸天哥,你干嘛?你弄痛我了!”
简夜阑扭着腰,用力向后挣扎。
渐渐地,胡啸天的手居然变成了沾满血的森森白骨。
“嘿嘿嘿!简夜阑,是我,琳达啊!”
“啊!”
简夜阑的心狠狠收紧,她用力捶打琳达的手。
“放开我!”
“放开?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不应该感受一下我的遭遇么?”
话音一落,简夜阑觉得有人从背后蒙住自己的口鼻。
她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醒来的时候,她下身疼痛酸麻,这种感觉她不陌生。
她迷蒙着睁开眼。
耳边是男人淫靡的笑声和喘息声。
“不错,孕妇,还是头一回见识,果然不同凡响。”
“别显摆了,赶紧结束,后面还有兄弟呢!”
“小贱人,……哇,感觉不错!真的过瘾!”
……
简夜阑都不确定这些人是不是在说自己,“孕妇?她么?”
只是身体的感觉告诉她,她就是这些人身下的玩物。
她想喊,但是嘴巴被人塞住了,出不了声。
她只能拼命晃动身体,抵抗着外来的异物入侵。
机械的律动渐渐消停。
简夜阑觉得自己下腹阵阵疼痛,她不禁拧着眉头。
“头儿!这女的好像流产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算发挥余热了!还有两个兄弟,结束以后,做了她,手脚干净点!”
之后的十几分钟,简夜阑似乎身处地狱,下身已经疼得麻木了。
她空洞地望着脏兮兮的天花板,身下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她的脖子被一根麻绳缠住,被人渐渐收紧。
嗓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呼吸!没办法呼吸!”
她胡乱地挥舞着手臂,腿脚乱蹬。
但是缺氧让她呼吸急促,脸憋得青紫。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声,直至停止跳动……
“死了么?”
简夜阑眼前雾蒙蒙的,觉得自己好像飘了起来,她好奇自己居然还能看见,居然还有思绪。
“感觉不错吧!”
忽然,琳达出现在简夜阑眼前。
很清晰。
胡乱飘散的黑发,满脸伤疤,手中还抱着一个漆黑的婴儿。
“你!你……”
简夜阑哆嗦着指着眼前的人。
“琳达?你是人……还是鬼?”
“哼!你觉得呢?”
“我……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简夜阑已经语无伦次了。
“刚才你不是经历过了么?”
琳达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黑黄的指甲戳在简夜阑冰凉而僵硬的脸颊上。
简夜阑的眸子顺着她的手指游移。
“刚才那个是胡啸天干的?”
“真是聪明!”
“那你找我做什么?”
琳达一听,面色一变,整张脸变得更加恐怖,泛出青光。
她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不是你,啸天就不会抛弃我;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就会平安出生!我不找你找谁?”
“可是我也是被逼的呀!我爸欠了胡啸天那么多钱,我要是不这样,他们就要把我爸的手砍下来,我已经没了母亲,不能再没有父亲啊!”
简夜阑冠冕堂皇地喊了出来。
“哼!你父亲的命就是命,我的呢?我孩子的呢?”
琳达悲痛欲绝,指甲在简夜阑的脸上嵌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简夜阑吃痛,眯了眯眼睛。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胡啸天!”
“呵呵!怕死是么?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我要慢慢折磨你们,一直到死。”
说完,琳达诡异地消失了。
简夜阑身子一沉,跌坐在地上,后背似乎撞到是么东西,又是一阵刺痛。
瞬间,她醒了过来。
明晃晃的天花板,太阳已经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梦中梦么?”
简夜阑发现自已从床上摔落,此时正裹着被子,睡在地上。
她颤巍巍地爬起来,胡啸天还在呼呼大睡,她使劲掐了自己一下。
很疼。
看来不是梦。
简夜阑蹑手蹑脚地将被子放回床上,自己则走下楼去,她要去打个电话。
……
苏谨言整夜都没有睡踏实,心里想着的都是简夜阑和红衣女鬼的事儿。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婆婆妈妈的!”苏谨言一个鲤鱼挺,从床上坐了起来,使劲揉着自己的头发。
“怎么?还在想那个简夜阑的事儿?”
禾折闭着眼睛,把手垫在脑袋下,语调冷漠。
苏谨言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开口。
自己的事儿都忙不过来,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呢?
她抓着被子,猛地躺了下去,蒙上了脸。
“怎么?不开心了?”
禾折慢慢拉下被子。
苏谨言侧着脑袋,抿着嘴,小声嘟囔着:“没有不开心。”
“言儿,记住,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简夜阑要不是做了亏心事,那个厉鬼怎么会去找她?”
“万一她是被逼的呢?这一切都不是她的意愿,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她。”
“还是老话,这个世界上,被逼无奈的人千千万,你能救几个?凡事都有定数,要是她命不该绝,自会有贵人相助。”
苏谨言眸子闪亮,使劲收着下巴,咬着嘴唇,不再言语。
禾折说得,很有道理。
见她不说话,禾折宠溺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不早了,你今天不是要去上班么?”
禾折善意地提醒,脸上挂着笑。
“咦?”苏谨言吃惊地盯着禾折,这家伙不是反对她去上班的么?
“怎么了?”禾折见苏谨言一脸诧异,眸子半眯着问。
“没事。”
苏谨言怕他反悔,赶紧爬了起来。
这时候电话响了。
是简夜阑打来的。
苏谨言赶紧接通电话。
“喂!苏谨言么?”
“是我!”
苏谨言能听得出简夜阑很紧张。
“你昨天说的消失的女人是怎么回事,能详细给我说说么?”
“怎么?”
“她,她叫琳达,她好像死了,昨天晚上来找我了!”
“然后呢?”
“然后……”
简夜阑有些语塞,对啊,她打电话给苏谨言,她又能帮自己什么呢?
“你听说人死了,为什么不吃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突然,简夜阑反问苏谨言。
苏谨言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她没有慌乱,而是慢吞吞,和气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有个女鬼天天跟在你身后,你信么?”
“……”
简夜阑不语,苏谨言给她时间思考。
“我信,昨天我梦见她了,她要我给她陪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好,你信的话,今天上午到我打工的咖啡店来。”
简夜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毕竟没人嫌自己命久。
“怎么,她想通了?”
禾折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
“嗯,我想找楼仙羽的五叔帮忙。”
禾折皱了皱眉,为什么苏谨言不拜托自己,而是要去麻烦别人?
有点气。
“这是小事。”
苏谨言发现禾折眉宇间的皱褶,连忙解释道。
“嗯。”
禾折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其实苏谨言不是不想让禾折出手,而是思来想去,让禾折出手好像不大合适,毕竟他现在的身份特殊。
咖啡馆内。
楼仙羽美目从禾折身上扫了一圈,胳膊捣捣苏谨言:“你这个保镖真是尽责。”
“这个……”苏谨言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来解释。
倒是禾折一抬手:“咖啡,谢谢!”
楼仙羽从前台端了杯咖啡,往禾折面前一放。
“何老师,需要我给你拿点报纸杂志么?小言在这里上班,可是要上一天的!”
禾折倒是一展笑颜,“没问题!”
楼仙羽向后退了一步,夹着盘子,走到内间。
苏谨言正在换衣服。
“小言,你可以啊!何老师这段时间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啊!”
“啊?”
苏谨言好奇地看着贼笑的楼仙羽。
“刚才他居然笑得和花儿一样!特别和气,和吃错药一样。”
苏谨言“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就当他吃错药了吧!”
其实苏谨言也觉得禾折今天的反应特别奇怪,先是不组织她上班,后来又是所谓的“待人和善”,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小猫咪,今天怎么没来?”
云希月趴在前台,失落地盯着苏谨言。
“她迟些时候来,小孩子,要睡懒觉。”
苏谨言尴尬地笑笑,她怎么好意思说离奴和九琉昨天又看了一夜的爱情催泪片。
“叮咚!欢迎光临!”
正说着话,有客人来了。
“苏谨言!”
来人喊了一声,正是简夜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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