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尘虽然不是刻意来这个咖啡馆,可当他坐在这里的时候,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透过窗户望着外头。林若雨说他是来找人的,其实也没错,他确实希望在不经意间找到那个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高肖听见这话,不解道:“找人?”
他仔细想想,便明白鹿尘要找的人是谁。
“你还没放弃呢?”高肖看着鹿尘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继续道:“都三年了,如果她真得在这座城市,那她一定知道你在找她。但是她一直没有出现,那就说明,直到现在,她仍旧不想见你。”
“我知道,她不想见我。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只是三年而已,我可以等,等到有一天她愿意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三年,苦苦寻找了三年,这对鹿尘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铁了心要找到晨曦,再花上三年,鹿尘恐怕,也是愿意的。
“你这又是何必呢?”高肖站在哥们的角度,为鹿尘着想才这么说。
这话听在身为晨曦好闺蜜的林若雨耳边,引起了她剧烈的反应,怒问:“什么叫‘这又是何必’?高肖,你给我说清楚,难道晨曦不值得鹿尘这么用心地寻找吗?”
高肖忘了林若雨是晨曦的闺蜜,他后悔不叠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若雨,你……”
“我告诉你,晨曦为了鹿尘放弃国内上大学的机会,不远万里跑到韩国去陪他。当初晨曦守在他身边,为他受尽委屈的时候,他……”林若雨指着鹿尘,脸却是对着高肖,继续道:“不珍惜晨曦,现在晨曦走了,离开了,他才知道晨曦的重要性。如果晨曦轻易回到他的身边,才是最大的不公。”
知错的高肖明白林若雨为自己闺蜜打抱不平的心情,他抱着林若雨,安慰道:“若雨,我知道错了。刚才的话,我收回。惹你生气,是我的不对。别生气了好吗?气坏了身子,我又要心疼了。”
林若雨在高肖的安抚下,情绪渐渐平复。默默在一边看着的鹿尘,又被猝不及防地喂了满嘴的口粮。想着刚才林若雨的那番话,他觉得她说的很对,当初,是他不够珍惜晨曦。
寒暄过后,高肖陪着林若雨和鹿尘道别后,走出了咖啡馆。还坐在原地的鹿尘看着他们成双成对的样子,羡慕再次涌上心头。
除了羡慕,还有其他复杂的情绪掺杂在其中。就像是一瓶醋被打翻了,心中五味杂陈。
晨曦,你到底在哪里?
晨曦,这辈子,我还能不能再次寻回你?
璀璨耀眼的夜灯下,在十字路口的街角,那座颇具文艺气息的咖啡馆之内,鹿尘还坐在靠窗的位子上。
隔着落地窗,鹿尘望着外头夜晚出来逛街、散步的路人,有的是一家三口,父母牵着孩子的手悠闲地走着;有的是如胶似漆的小情侣,彼此牵着手走过长街……
鹿尘看着这一张张陌生的脸,他的那个她又究竟会在哪呢?
晨曦,你究竟在哪?
鹿尘在心中无数遍的反问,晨曦,你到底在哪里?鹿尘不知道的是,就在十几分钟之前,晨曦也在这个咖啡馆里,和他在同一个地方,和林若雨一起喝咖啡。
林若雨答应晨曦,不告诉鹿尘她刚才碰见了晨曦。所以和晨曦道别之后,林若雨在咖啡馆里遇见了鹿尘,她选择沉默,不告诉鹿尘关于晨曦的下落。
她认为这是对鹿尘应该有的惩罚,也只有这样,鹿尘才有可能明白晨曦的可贵。
林若雨的目的达到了,三年的寻找已经让鹿尘明白,晨曦对他自己的重要性。没有她的生活,鹿尘如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地活着。
找到晨曦,成了鹿尘这些年一直想要做到的事。他想重新将晨曦拥入怀中,然后紧紧不放手,让她再也无法逃开自己。
直到咖啡馆要打烊了,服务员走到鹿尘的身边,礼貌俯身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准备打烊了。”
“哦,好的。”鹿尘被服务员这么一提醒,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他竟是坐到了这么晚。服务员转身回去继续收拾东西,鹿尘将头上的帽子戴正,将帽檐置于前方,将他的正脸隐匿。
除了帽子,口罩和墨镜还戴在他的脸上,鹿尘拿起位子上的包,起身走出了咖啡馆。
咖啡馆外,鹿尘出现了瞬时的走神。他望着左右两边的街道,他的车子停在了右边方向的地下停车场。
鹿尘却没有立刻往右边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而是在左右摇摆着。这个点,他不想去停车场取车,他不想就这样开着车回到自己那个家。
他还没有找到晨曦,回去一定会令二老失望。鹿尘不想看到父母失落的表情,他们虽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那份失落情绪在家里的涌动,让此刻的鹿尘生出了一丝逃避的情绪。
思索过后,鹿尘没有准备往右边去,而是朝左边走去。一路向左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他经过街边或开或已经关门的店铺,拐过一个街角,继续向前。
这附近没了刚才那条街的店铺林立,而是高楼林立的住宅区。鹿尘在一家小区的大门前停下,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小区,比不上他家所在小区的豪华和尊贵。
但是站在这外头,鹿尘的记忆便回到了当年。在韩国,他和晨曦租住的公寓小区和这个小区有几分的相像,想到这,他便不由自主地走进这个小区。
守在门口的安保人员把鹿尘看作是小区的住户,没有多加阻拦。进入小区内的鹿尘,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在一条笔直的街道后,往左拐弯,尽头处数来的第二间,便是他记忆中公寓的位置。
当他站在那个方位之时,面前是空荡荡的泥石地面。除了四周围种着的花圃和草坪,没有记忆中的公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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