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晚听到顾胤琛的声音，仰起头看着顾胤琛，木木地问道：“这么快就把衣服穿好了？”
什么穿衣服，顾胤琛眉头拧得紧紧的，将她给拉起来站直，“你给我好好说话。”
莫向晚狗一样的在顾胤琛身上嗅了嗅，没有奇怪的味道。
不可能这么快好洗了个澡。
“你刚刚不是在滚床单吗？”莫向晚问道。
滚床单？顾胤琛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刚刚他听到楼下有声音，一出门却被白圣逸给拦住。
“楼下危险，你去做什么？你去了只能添乱，不如交给警察处理。如果你想跟莫向晚在一起，就跟我走，我有些事情告诉你。别说以后再说，过时不候。”
顾胤琛想了想，楼下那么多警察，靳羽的力气他是见识过的，应该能保护好莫向晚，他这才跟着白圣逸走了。
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一层算计。
顾胤琛想通之后，拖着莫向晚就往自己房间走。
房间里那羞耻的声音又飘了出来，连语气都不带换的。
莫老师都惊呆了，这叫啥，练习吗？
顾胤琛拿出手机，按下录音，将这声音给录了下来。
莫老师直接呆若木鸡，顾胤琛这准备搞一出“艳声门”？
都太会玩儿了，莫老师服！
录了一段声音，顾胤琛推门而入，啪啪啪鼓掌，“程小姐叫得不错。”
程茗惊得一下子站起来，看顾胤琛和莫向晚一同走来，不知所措。
连解释都没法解释。
原本她不怕顾胤琛进来，反正她在这里练，一是猜到莫向晚今晚没见到顾胤琛会上来看她，就是要气她；二是，就算顾胤琛回来，听到她的声音，几乎不可能拒绝她送上门。
可是现在，是那两个人一起来的，就看着她在这里装。
顾胤琛甚至还把录音放出来，房间里回荡着程茗的声音。
“别放了。”程茗垂下头，紧紧捏着拳头。
顾胤琛却没有停止，反而一遍一遍的重播。
程茗浑身颤抖，抬起眼来，眼泪汪汪地看着顾胤琛，“求你，别放了。”
“那好，我直接上传到微博。肯定很多人夸我好人。”顾胤琛说着，真的点开了微博。
听着微博的提示音，程茗一下子崩溃了，噗通一声跪在了顾胤琛面前，“我错了，求你不要放到网上去。”
“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劣？对，你一心想嫁的我就是这样的。我自己都受不了，你还要嫁吗？”顾胤琛冷冷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人，语气犹如鬼魅。
就连站在他旁边的莫向晚，都不由地捏了一把冷汗。
没错，顾胤琛曾经确实是一个这么可怕的人。但这些日子，莫向晚觉得他性子变好了很多，她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他虐得见怪不怪了。可现在看他如此对程茗，莫向晚才意识到，顾胤琛还是那个顾胤琛。
说起来，她是不是应该有点优越感？
程茗到底是儒商世家的千金小姐，风评极好，哪里这样难堪过，她无地自容，头越垂越低。
“对，头再低一点。”顾胤琛冷声道。
刚刚莫向晚在门外，就是这样无助的埋着头，现在，他加倍还给这个女人。
“我可以不把录音放上网，不过……”顾胤琛微微躬下身子，低头看着程茗，目光如寒刃，“你跟莫向晚的交易，作废。”
他的话猛地敲了莫向晚的心脏，她怔怔地看着顾胤琛。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所以才愤怒，所以要她用钱还债，所以逼得她走投无路。
程茗咬着牙，看着莫向晚，眼神怨毒。
莫向晚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很无辜，这种交易，她怎么可能会告诉顾胤琛！
“老子在跟你说话，你看哪儿呢？”顾胤琛冷声道。
程茗这才急忙转过头来，眼神立即又变得楚楚可怜起来，颤抖着回答：“好。”
顾胤琛点头，“你可以走了。”
程茗像是得了大赦，狼狈的站起来，拔腿便跑，一点大家小姐的修养都不顾了。
看着她走远了，莫向晚却没什么爽快的感觉，心里反而怪怪的。
“高兴了吗？”顾胤琛转过头来，面对莫向晚的时候，竟又笑得很轻松。
“高兴什么？”莫向晚恹恹地回答，她心里情绪很多，乱糟糟的，就是没一点高兴。
“我帮你报复欺负你的人，你不高兴？”顾胤琛反问，眼中竟有些失望。
莫向晚垂下眼，叹了口气，“她没做很过分的事，你这样是不是太伤人自尊了？”
顾胤琛的脸冷了下来，莫向晚这是在责备他？
因为那个女人让她伤心了，他才会惩戒那个女人，不然他理都懒得理程茗。
程茗嫁祸她偷东西，让她误会他跟别的女人有染……这还不过分？
顾胤琛猛然想起来，这些事情，是莫向晚一直在经历的啊，所以她会觉得，不过分……
“你不能这样。”顾胤琛忽然道。
莫向晚有些愣，“不能怎样？”
“别人欺负了你，你要报复回去。如果有人要跟你抢我，你要宣布主权。不要自己躲在角落里难过。”
顾胤琛说得一气呵成，语气激动，对莫向晚的冲击有点大。
她呆呆地看着顾胤琛，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重复道：“宣布主权？”
“哦，对。别人给你几十万，你就可以把我卖出去。”顾胤琛嘴角泛起苦笑，眼神黯然，“在你心中，我也不过值几十万而已。”
莫向晚还是垂着眼，她做了亏心事，心虚得不敢看顾胤琛。
她一直沉默着，顾胤琛等了一会儿，不耐地蹙眉，“说话。”
“说什么？”莫向晚还是低着头，甚至微微咬着唇，这种非常不妙。她明明可以大方抬起头来，告诉顾胤琛，你在我心里就只值那点钱。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随口能说出来的话，现在不行了。
“解释！”顾胤琛低吼。这女人真他妈不一般，别的女人发生了这种事，都要哭诉自己的无奈。
她却一句话不说，连解释还要他来提醒。他不要命去捡回来的家伙，始终是个白眼狼啊。可讽刺的是，他还舍不得这只白眼狼。
莫向晚沉默了很久也没抬起头，只是低声道：“没什么好解释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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