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意拦下了保姆想要推门的手,直接蹲了下来,把蛋糕盒子递到门缝那儿。
“喏,里面有六种口味的。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一种,就都买了一个。要尝尝吗?”
婠婠看了陈简意一会儿,终于把门打开。
穿着真丝绣花的小睡裙,两条小辫儿松垮垮的耷拉在脑侧两边,小包子脸已经有点锥子的雏形了,
“你是和我下去吃,还是在你房间里吃?”
婠婠看着陈简意不说话,大眼睛水蒙蒙的,嘴巴抿得很紧,都有些泛白了。
终究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陈简意的心软了下来。把蛋糕盒塞到婠婠怀里让她抱着,自己则伸手把她抱起来。
“给婠婠拿张毛巾来擦擦脸,我带她下楼。”
婠婠抱着蛋糕盒,小脑袋抵在陈简意的肩颈那里,不多会儿,陈简意就感觉到自己衣领湿了一块。
她没说话,也没追问婠婠。只是抱着她下楼,坐到沙发上,拿湿毛巾给她擦了脸,又让保姆阿姨拿来温热的牛奶。
“来吧,我们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味道的。”
精致的小蛋糕盒被打开,里面是并排放置的六个小纸杯,上面点缀着各种口味的水果粒和糖粒。
婠婠看了眼蛋糕,又抬头看看陈简意,再低下头,伸出小手拿了块黄桃味道的。
捧着小纸杯咬了口松软甜蜜的蛋糕,婠婠的大眼睛亮了一下,跟小松鼠似的,一口一口的把半个拳头大的小纸杯给吃完了。
“来,喝点牛奶,咱们再尝尝其他味道的。”
抱着婠婠半个多小时,她吃了三个小纸杯蛋糕,喝完一杯牛奶,小小的打个嗝,有些不舍的看着蛋糕盒里剩下的蛋糕。
“行了,不能再吃了。晚上吃多了你消化不了,这几个小蛋糕可以放冰箱里,你明天上午当点心吃。”
把婠婠的小辫儿给放下来,梳理整齐了,陈简意一看时间,快十一点了,小丫头也眼睛眨啊眨的,可手指就是紧紧的攥着她衣服不肯放。
换做以前,婠婠绝对不敢这么黏糊她,而她也不会顾忌这孩子的情绪。但今天可能是气氛恰好,她还真不忍心就这样把这个明显一看就是没安全感的孩子给扔下。
送佛送到西,陈简意也懒得计较其他的了。抱着婠婠上了楼,在保姆的帮助下,给她洗澡换衣服,折腾完了小丫头直接就窝在陈简意怀里睡着了。
把孩子往床上放了两次,每次一松手,她就惊颤颤的睁开眼看,小脸蛋上是毫不掩饰的惊惶。
想了想,陈简意干脆脱了外衣,直接抱着她躺床上,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等待她睡实沉。
一直到十二点过,确定婠婠不会再醒了,陈简意才起身,轻手轻脚的下楼。
保姆和管家都在,他们知道陈简意肯定会来问的,一直没去睡。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墨总知道吗?”
保姆和管家互视了一眼,最后还是保姆因为跟婠婠呆的时间多一些,心里更偏向这个孩子一些,就鼓起勇气说了个清楚。
“你是说今天墨总的母亲带着那位钱小姐过来了?还说要把婠婠给送走?”
陈简意简直都要气笑了。什么人啊这都是!
婠婠这么小个丫头片子,又没招谁惹谁,就算钱亚茹嫁进来,她一个继母凭什么要把人家的亲闺女送走?
还有那个墨夫人,完全的蛇精病好吧!怎么说墨籽言都是她亲孙女,哪怕是私生女,只要墨谦肯认她,她就注定是墨家的小姐。当人祖母的,你不喜欢她忽视也就罢了,居然还赶这么小的孩子出门!搁哪家都是个笑话!
“墨总知道这事儿了,很生气,说以后不准钱小姐再进门。但是墨夫人那里……”
管家考虑的也是事实,墨谦可以把钱亚茹拒之门外,却总不能把他.妈给登报作废吧。只要墨夫人还是他.妈,就有底气对墨籽言指手画脚。
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豪门是非多,她所以才不想轻易陷进去,可是那孩子是真可怜,让人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得知了前因后果,陈简意让管家和保姆赶紧去休息,自己则随意找了件墨谦的睡袍冲了个澡,端着温水进了婠婠的房间。
一进去,就看到小丫头抱着被子缩在床角默默的抽泣,简直都被吓死了。
“你怎么醒了?”
听到陈简意的声音,小丫头抬起泪痕斑驳的脸蛋,在夜灯的照射下,一脸的狼狈。
“我就是去洗了个澡倒杯水而已,你怎么又开始哭了?”
拿毛巾再度给婠婠擦了脸,调好室温,陈简意一把捞过婠婠入怀。
“行了,快睡吧,我明天还要上班。等周末石头不上课了,我让李阿姨带你去唐叔叔家住两天。”
陈简意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放下所有事情陪着小丫头的,所幸今天已经周四,再等两天,就把她丢去跟小石头作伴吧。想来墨夫人也不可能就在这两天里动手才是。
有陈简意柔.软温暖的怀抱包围着,接下来一整夜,婠婠一直老老实实的窝在她怀里没醒过了。
婠婠上幼稚园是陈简意亲自送过去的。这一送才发现,难怪婠婠的性子越来越怯懦了,感情她那个老师把自个儿当她继母是吧?对婠婠各种嫌弃各种指责,偏偏还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模样。
这世上极品可真不少,不过这么自视良好的也少见。
不去说她跟墨谦之间等级地位的天差地别吧,保不准人家还觉得自己就是墨谦等待的那个灰姑娘呢。只说她那端得二五八万的态度,不知情的恐怕还真得误会什么。
陈简意虽然还没决定到底要不要和墨谦走下去,但也忍不下这样的跳梁小丑。最让她呵呵的,是那个女老师看她的目光,完全跟看小三没差!
“婠婠,这位老师是你家亲戚?”
陈简意也没打算给那人留面子,直接开启了嘲讽模式。
“不是,老师就是老师。”
婠婠拉着陈简意的手指,抬头看她,眼神很认真。
“我还以为是你家亲戚长辈呢,这态度也是难得一见了。”
“你是谁?为什么是你送过来的?婠婠的保姆呢,干什么去了?”
陈简意摘下墨镜,上下打量了那位女老师一番,目光中明晃晃的审视和讥讽。
“你不过是婠婠的老师,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婠婠的家事还不需要你过问,再说了,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
那女老师瞬间涨红了脸,狠狠的瞪了婠婠一眼。
“墨籽言,赶紧进去教室去,别什么人都拉着,当心被卖了……”
陈简意直接弯腰抱起婠婠,“走,咱们去园长办公室,我倒要问问,这幼稚园是怎么管理的,怎么什么人都可以来当老师。”
本来在一旁看热闹的其他老师一看事情要闹大,都急了,就有人想要上来拉扯。
陈简意一个没注意,那个自视良好的女老师把婠婠的手臂给拉得“咔哒”一声,婠婠顿时疼得尖叫起来,眼里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
陈简意一看,怒上心头,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宋部长,现在立刻马上派公司的律师到婠婠就读的幼稚园,我要起诉她那个不负责的老师。她把婠婠的手臂弄脱臼了!”
宋湃正在公司开会,接到陈简意的电话,差点没把自己摔下椅子。
胆子逆了天了啊这是!
墨谦虽然没带婠婠出席过宴会,可他对婠婠的重视也是大家都知道的。那家幼稚园还是千挑万选才挑出来给婠婠就读的,想着就是那家氛围好,来读的都是富二代官二代,老师也青春靓丽活泼大方。
可活泼大方到把小孩子的手弄脱臼……这就过分了啊。
等宋湃带着律师赶到幼稚园的时候,陈简意已经让保姆把孩子送去医院了,同时她本来还打算报警的,可惜被那位园长给拦住了。
“陈小姐,这事儿应该是你们双方都有责任……”
“哦,是吗?可惜有没有责任不是你说了算,既然你说不要报警,好,我给你这个面子,不过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律师来跟你谈。我已经通知墨谦让他赶回来了,在这之前,墨籽言的事,由我全权处理。”
陈简意丝毫不让步,坐园长对面,那气势比正牌墨夫人还强!
园长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员工存的是什么心思,不过之前只是对墨籽言比较严厉,她想着没出事,严厉点说不定也好。再说了,人家墨总单身,万一真就把人给看上了呢?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她也就没插手。
今天倒好,看得出这位陈小姐跟墨总的关系不一般,而且人家不管从哪方面都是碾压自己的员工,偏偏那个蠢货还敢对着婠婠动手,还把人给弄伤了!
一个没处理好,其他家长肯定也会跟着闹的。毕竟这事儿是她员工的主要责任,任谁也不愿意自己男人被人觊觎不是?
原本园长还想着自己先声夺人,这人估计也就是想和墨总借由婠婠拉近关系,自己一吓恐怕也就大事化小了。
可没想到,今儿踢到铁板了,尼玛还是十寸厚的那种!
再一看到墨总公司的那位宋部长亲自带着律师过来,对这位陈小姐的态度虽然算不上恭维,却也绝对是恭谨的。她就知道,今天这事儿善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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