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明明搜了好几遍啊！”丫头委屈地说，“除了一个死去的大人，里面连鬼也没一个！”
“这个小孩儿不可能是天上掉下去的呀！”飞哥嗔道，“错了就认了呗，又没人指责你！”
“我说的是真……”
“我也没看见。”慕容枫分析道，“这小孩儿当时可能躲在某个缝隙里！”
飞哥信服地点头：“一定是这样！”
夏安然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走了走了！”丫头招呼坐在地上的小孩儿起身，“回去了。”
到达慕容枫的家时夜已经很深了。
“夏校长同意……”已先一步到了家的小不点儿被突然出现的一群小孩儿惊呆了。
“路上救的。”丫头吩咐小不点儿，“赶紧烧水，我去准备给他们洗澡的东西。”
慕容枫的家虽然被震倒了一半，客厅、厨房都还是好好的。
夏安然瞥了眼鬼鬼：“我就在这儿看着他们。”
“好！”慕容枫招呼飞哥，“我们去收拾房间！”
见大家都走了，夏安然小声问鬼鬼：“你真是鬼鬼？”
鬼鬼闪了一下，瞬间变回原型。
“哇——”旁边的小孩儿吓得大哭。
夏安然慌忙将鬼鬼挡在身后。
“没事儿吧？”慕容枫跑出时，鬼鬼已经变回人形。
“……没事。”夏安然拍着手对孩子们说，“我们来唱歌好不好？”
慕容枫笑着退进了卧室。
安抚好孩子们后，夏安然小声问鬼鬼：“你吃尸体？”
鬼鬼心虚地避开了夏安然的目光。
夏安然有点儿急了：“你不会吃了这些小孩儿吧？”
鬼鬼慌忙摇头。
夏安然指着屋里那几个人：“也不会吃他们？”
鬼鬼肯定地点头。
“其他人也不能吃，逝去的人也不可以！”
鬼鬼很慎重地点了一下头。
夏安然的心稍微轻松了一些：“你究竟是什么鬼？”
鬼鬼一脸茫然。
夏安然突然想起那晚追逐自己的大鸟：“你跟橙子杀的那些黄色大鸟是不是一样的？”
鬼鬼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是被它们落下的？”
鬼鬼摇头。
“那你是怎么到哥哥书房的？”
鬼鬼抱歉地摇头。
“你的家人呢？它们在哪儿？”
鬼鬼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了指夏安然。
“我？”夏安然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鬼鬼瞟了眼夏安然，心虚地低下了头。
夏安然认真想了一下，点头道：“也算！”
鬼鬼轻轻笑了一下。
夏安然担忧地望着他：“不吃人你会死吗？”
鬼鬼连忙摇头。
“身体会变差？”
鬼鬼还是摇头。
“那你要说话算话！”夏安然告诫道，“你刚才那样子很恐怖！”
鬼鬼羞愧地低下头。
夏安然怜惜地摸着鬼鬼头上的黄头发：“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鬼鬼亲呢地趴在夏安然腿上。
“洗澡水准备好了！”丫头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孩儿们，你们谁先洗啊？”
“鸟！”夏安然身边的小孩儿高兴地指着鬼鬼，“鸟！”
丫头歪着脑袋：“什么意思？”
鬼鬼紧张地盯着夏安然。
“呃……”夏安然指了指鬼鬼，“我说这个孩子头发黄黄的，也不会说话，和我那宠物鹰很像，我就叫他小鬼好不？”
“小鬼？”
“一看见他我就像看见走失的鬼鬼。”
“随便你！”丫头亲切地问孩子们，“你们谁先洗澡？洗完澡就有东西吃罗！”
孩子们睡下后，慕容枫将大家聚在一起：“我们来商量一下这些小孩儿的安置问题。”
“最佳方案是将他们送去安置中心。”飞哥冷静地说，“我们还是按原计划离开。”
“安置中心难民多，条件差，吃了上顿没下顿。”丫头同情地回头望了眼挨挨挤挤睡在身后的孩子们，“哪可能把他们照顾好？万一灾难再一次降临……”
“救人救到底是没错。”飞哥为难地说，“我们仅有的一点食物只够维持一天，又没有交通工具，带着这么多小孩儿怎么可能走得出去？”
“如果任其自生自灭，你们当时就不如不救！”小不点儿嘟着嘴，一点儿都不开心。
瞥到假寐的鬼鬼那哀求的目光，夏安然说：“我想把小鬼留下来！”
丫头反对：“只留小鬼一个对其他孩子不公平！”
“这样吧！”慕容枫说，“丫头暂时照顾着孩子们，我和飞哥去看能不能搞到一辆车，小不点儿和然然去找鬼鬼……”
“不用找鬼鬼了！”
慕容枫不解：“你不是很舍不得它吗？”
“鬼鬼……就顺其自然吧。”夏安然真诚地说，“这些好不容易才生存下来的孩子更重要，更需要帮助。”
“野外或许更适合鹰的生存。”飞哥向慕容枫建议，“要不，我俩去搞车，两个女生照顾孩子，小不点儿去搞一点儿食物？”
慕容枫站了起来：“开工！”
三个男生离开后，丫头让夏安然看住孩子，自己又在慕容枫家里搜刮了一番，细心地将用得上的东西捡出来，利索地打包。
“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值钱却少不了！”丫头说，“有备无患。”
夏安然随手捡起丫头扔掉的一个小球递给旁边的小孩儿：“拿去当玩具！”
那小孩高兴地拿起就啃。
“这个才能吃！”夏安然满头黑线地用半块面包换了回来。
见球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夏安然好奇地凑近了看。
一只黄色的小鹰蹲在面前。
夏安然蓦地抬起头。
坐在对面的小鬼正亲热地和其他小孩玩！
夏安然又试了一下：透过小球见到的小鬼真是一只鸟！
惊出一身冷汗的夏安然迅速将小球藏在怀里。
夏安然想到了岑澈的水晶球。
萨阿姨不是医生吗？她怎么也会有这种东西？
夏安然连忙在丫头扔出的垃圾堆里翻看。
除了一些手套、纱布、针筒之类，还有很多书：《物种起源》、《结构人类学》、《死灵》、《阿赞德人巫术神谕与魔法》……
见夏安然把这些书整整齐齐地码好，丫头问：“你喜欢？”
“帮萨阿姨捡在这里。”
“拿不走的！”
“万一萨阿姨以后要用怎么办？”
“问大哥吧！”丫头指着远远朝这么开来的一辆中巴车，“他们回来了！”
车子驶近，里面坐着的果真是慕容枫和飞哥。
“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我们是好了。”夏安然指着地上的书，“这些书是萨阿姨的吗？”
慕容枫瞥了一眼：“是。”
“要不要带走？”
“不带！人能走就不错了！”
“怎么处理？”
“扔在那儿就行。”慕容枫冷静地环顾四周，“需要的话妈妈再买就是。”
“萨阿姨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门是锁好的，妈妈没在家，她的贵重物品也没在。”慕容枫安慰道，“她应该是有计划的出行，不会有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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