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被她发现了？不可能啊，那么隐蔽的摄像头藏在胸针的背后，这种被当成宠物养的女人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的。”
杜岚这样想着，便认定这女人不过是被方越泽娇宠惯了，看到漂亮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想要得到。
“方总如此富有，这种小东西，这位小姐还是跟他讨吧，”杜岚绵里藏针地说。
“是啊，我给你买啊，干嘛要她的。这种小玩意想要多少我送你多少，有什么好稀奇的。你瞧瞧她冷冰冰的样子，估计胸针也是冰做的。”方越泽完全就是浪荡公子哥的样子，“你这么柔软、温暖的身体，我可不想那种东西把你弄得不漂亮了。”
“喂，你知不知道……”颜瑜简直受不了了，这个女人的胸针太突兀了，再加上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颜瑜觉得那枚胸针一定有什么秘密。
“我知道、我知道。”方越泽反复抚摸着颜瑜的耳后来安抚她，她很想说我不是猫咪，不要这么对我，不过鉴于这个力道实在是恰到好处，颜瑜觉得可以享受一下，再表示反抗。
“我知道她的那枚胸针有问题，不过据我估计，所有的声音跟图像都早已通过无线网络传输出去了，就算留下也没有任何价值了。”
“那可怎么办？”颜瑜没想到这一点，一时有点慌神。
“怎么办？这可不是我们要思考的问题，而是杜总编需要思考的。”
一个抬眸间，他通身的气场瞬间换了样子，之前的浪荡公子荡然无存，现在完全一副胸有成竹、内敛深沉的集团创始人模样。
杜岚完全没想到真正的方越泽会是这个样子，如果一开始他就展露出他真正的姿态，她绝对不会像刚才那么去做，她愣在原地，“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杜总编回去一定会以最快速度把我的专访写出来，不过杜总编有没有认真想一想，如果你把这份专访刊印出来，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后果？能是什么样的后果，那当然是……”杜岚猛然发现自己陷入无解的难题中。
如果方越泽真的与政府有关，自己的这篇报道根本就是跟政府作对；但如果他跟政府没有关系，自己就真的是诽谤，无论是泽水集团，还是当地政府都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无论怎么做，首当其中受到伤害都是自己。想到这里，杜岚的鼻尖开始出汗，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开始往下滑。
“看来杜总编是想清楚了。想清楚了就好，阴希，送杜主编出去。哦，别忘了给杜主编一张我的名片，杜主编什么时候想起那位的名字，或者是想跟我聊聊关于那位的任何事情，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向凯跟个吃瓜群众一样，坐在一旁有些茫然地看着方越泽跟杜岚的针锋相对，直到杜岚离开都没有彻底搞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杜岚几乎是被阴希押了出去，转头看向方越泽跟颜瑜，“我也必须要离开吗？”
方越泽不知道在想什么，微仰着头，半天也没有说话。
颜瑜不想让对方觉得被忽视，便自作主张地替他答道，“没关系，向编辑不是还有问题没有问完吗？您可以继续的，”她用手肘捅了捅方越泽的胸口，“方总都会回答您的，对吧，方总？”
“……”方越泽发现颜瑜跟向凯看向自己的眼神，一个两个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实在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好吧，不过只有最后十分钟，我不想打扰菲菲的婚礼。”
“好的好的，方总，您放心，绝对不会的。”向凯果然足够专业，最后几个问题都问得恰到好处，时间也卡得严丝合缝。
就在还剩最后一分钟的时候，他松了口气，合上了采访本，“最后一个问题，我能冒昧问一下，这位美丽的女士是您的什么人吗？”
“美丽的女士？你也觉得她很美，是吗？”方越泽语气跟有人夸赞了他家新近收藏的珍藏版玩具一样。
向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很有眼光。”方越泽评价道，“你问她是我的什么人啊？”
颜瑜听到这里，不由地开始紧张，但她咬紧了牙齿，不想让任何人察觉。
从今天开始，自己成为方越泽情人的这件事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整座城市的人都会知道。她有点庆幸自己父母去世得早，起码不至于因为自己而被别人戳着脊梁骨唾弃。
“她呀，是我的萌宠，是我喜欢的小小鹿。”
颜瑜没想到方越泽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小小鹿？”向凯完全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重复了两遍，决定牢牢记住，回去再研究一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能给两位拍张照片吗？”他说这从怀里摸出单反，怯生生地问道。
他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有了照片，才能更好地说明这两个人之间真正的关系。
“好啊，”颜瑜没想到方越泽居然痛快地答应了。
向凯举着单反靠近自己，颜瑜瞪着镜头，根本做不出什么真实的表情，整个人僵硬得都有些好笑了。方越泽索性双手捧着她的脸，凑上去跟她额头碰额头。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连呼吸都像是交融在一起，颜瑜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看到方越泽看向自己的眼神。
一周后，当刊登着这张照片的杂志放在颜瑜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方越泽正笑着看向自己，眼里饱含着深情，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他对怀里的女人爱得极深极深。
但颜瑜那时候已经知道，那一瞬间他不过是在演戏，更准确地说，他是透过自己看向一个可能早已不存在的人，一个他真正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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